够永远留在陆地上生活。后来不知道谁加了乱七八糟的附则,说要成亲呀、要礼成呀……其实哪有那么多判定规则。”老族长双手一摊:“反正,你眼光还不错,这么毒的誓言一押就准,选对人了,比你妈强。”
“母亲?”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她迷恋上那个人类的事?”老族长重提旧事,稍有不悦:“那个人类表面上对你母亲殷勤,实际上不过是利用她寻找返回陆地的方法。你母亲知道了他真实意图后,用蘑菇毒死了他。”
“什么?”沉香难以置信掩住了嘴,她一直以为……
“结果整死了人家,你妈心里照样不痛快,最后也跟着嗝屁了。”老族长扔来一个意味悠长的白眼:“所以啊,我们人鱼一族,能远离人类的情爱多远,就离多远。人鱼太轴,十个有九个把自己折进去,情情爱爱搞多了容易种族灭绝。”
沉香想起自己因为逃到陆地上,被沧澜迁怒家族的事情,心中愧疚极了:“父亲,对不起……”
老族长挥挥手:“用不着对不起,沧澜那家伙和我们玩阴的,我们会放过他?”他从身后抽出一本神秘的卷轴:“从陆地回来前,那个守在你床边的人类送了一卷咒语给我,老厉害了,对付沧澜他们绰绰有余。”
“卫洵为何给父亲这个?”
“他说是聘礼。”老族长重新将卷轴藏起来,“聘礼是什么?人间的词我不太懂。”
聘礼?沉脑中回想起他在大殿上承认自己是他妻子的景象。
现在连聘礼都齐了,这么认真……
老族长挠了挠头:“你脸红什么,聘礼这个词语很少儿不宜吗?”他忽然想起什么,急急拉起沉香:“快和我走,阵法的时间维持不了太久,我要把你带出去!”
京城,摘星阁。
屋外冬雪呼啸。
屋里炭盆里的火焰慢慢烧着,一屋子暖意融融。
床上女子眼睫轻轻抖动,悠悠睁开了眼。
她瞥见床边的男子正支着头颅打盹,于是没敢动作,怕吵醒了他。
他守了她多久了,累得原地睡着了?
她心里低低地叹息。
要说自己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
但她也知道,自己经历了这么多曲折,很难继续怀着单纯炽热的初心面对那个男人。
卫洵,我还是爱你,但是无法像从前那样喜欢你了。
刀子划过心脏,留下的伤口还在。
哪怕现在没那么疼了,伤口一直在。
沉香重新闭上眼,选择不去看他。
皇城的天空,雪落下,雪又停了,风吹过,风又走了,它吹走了冬天的白茫茫,唤来了春天的绿油油。
绿意随着微风染上枝头,为这座城池带来新一年的苍翠浓郁。
转眼到了春暖花开的日子,沉香从沉眠中醒过来已过了许多天。
飞鸟瞧着师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真的高兴。
但沉香小师妹,变得冷淡了许多。
从前爱笑爱闹的那个娇俏丫头不见了,如今的她更多是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像画卷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
美则美矣,令人神伤。
这期间秦将军登门拜访过几次,最后一次竟然将沉香小师妹接走了,说什么要带她到将军府上小住时日。
飞鸟更郁闷的是,师父竟然默许了。
沉香愿意随秦放离开,不过是想避开卫洵罢了。
这个男人,惹得她成日的心事重重。
只要卫洵一进门,她就拉起被子蒙住自己,如何都不出来。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境面对这个男人。
反正秦放的将军府离摘星阁路程不算远,去他府上躲一躲吧。
与妻书
春天的这个时节,将军府院中桃树开花了。
小丫鬟给沉香送来风筝,沉香找了个晴朗有风的日子在院里玩了起来。
毕竟先前卧床时间太久了,如今忽然在户外跑动起来,体力跟不上,风筝没放一会,她扶着墙壁气喘吁吁起来。
风筝一歪,挂在了桃树上。
秦放下值回来撞见这一幕,急忙将沉香扶回房中。
沉香人虽然被秦放强制按回了椅子上,脑袋却不安分,一直探头探脑地望着他身后。秦放苦笑,赶紧让跟随的小厮将刚买的桃花酥拿出来,别藏了。
这丫头嘴馋的毛病,和从前倒是一样。
屏退下人,秦放语重心长道:“你这丫头,打算在我将军府呆多久,不回去了?”
沉香扔下没吃完的桃花酥,扁着小嘴:“回去?回哪里……”
“你还装傻!”秦放知道她和卫洵那些事,心里为这两人操碎了心。他这段时间已经和她解释了许多遍,卫洵当初是因为镜中预言之事,为了保护她,才会弃她而去。
沉香总是避开这个话题,“弃了就是弃了,管它那么多为什么,我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