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毫无意义的,也不可能摆在明显的地方’
神学士在心里分析着。
神学士十分谨慎,不肯放过房间内的任何一个细节。
因此发现木制墙壁上的暗格就顺理成章起来。
里面摆着的,正是那些‘残卷’。
整个房间,甚至于整个钟楼,不知道遍布着多少个这样的暗格。
神学士退出房间,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旁。
“啊啊啊”
那是尖利而嘹亮的和声,传到钟楼来的时候,只有在十分大的时候,才能听见一点儿。
年轻的神学士站在窗口,看着远处灯火嘹亮的大礼堂,温暖的橘黄色大礼堂朦胧的印在他的眼眸中。
神学士(七)
喧闹的大礼堂的欢唱终于落下帷幕,时间慢慢流逝,年轻的神学士心中的气愤却一点儿没有消减。
‘质问她,拆穿她’然后一脸冷漠的告诉她‘他早已经看穿了她的把戏’。
年轻的神学士穿过长长的走廊,在螺旋楼梯前坐着,等待着即将要出现的女士。
夜越来越沉,盯着下边的神学士突然看见了属于油灯的光亮。
‘来了’,神学士心中暗忖。
不同于时下流行的女士鞋打在大理石上出现的‘噔噔噔’的声音,那是极轻巧的脚步声。
女士穿着极合身的衣服,那让她的行动也十分轻便,原本被束缚的头发被随意披散在肩头。
随性而又典雅。
她提着油灯,一点一点往上。
“小兰尔斯”
攀爬而上的女士看见了诺兰德,向上走的动作快了许多。
如此一来,就一点典雅的感觉都没有了。
年轻的神学士并没有说话,深邃的眼眸泛着油灯的橘色的光泽,静静的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女士。
“怎么不说话”
女士在离诺兰德矮两步的楼梯停下,微微弯身,带着笑意的看着他。
诺兰德摇了摇头,原本胸腔之中的愤怒一下子泄了气。
在脑海中盘旋已久的质问,设想好的话语,一句也说不口。
即使夫人是在戏弄他,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比起死在大雪纷飞的德里士敦的街头,这算得了什么呢。
还能看到夫人,这有什么不好呢。
年轻的神学士重新振作起来,笑了笑,好似一下子又重新活过来。
只是心里的角落却还有一股奇异的悲伤萦绕。
女士已经站起来,主动走进藏着书的房间,诺兰德跟在后面。
“小兰尔斯,你有小名吗”女士似乎是不经意的问。
“诺阿诺德”神学士有些讪讪,目光躲避。
“阿诺德,有着聪明,机敏的祝愿,取这个名字的人一定很喜欢你”女士肯定的点了点头。
“嗯,是家里人这么称呼”
当然不是,这只是诺兰德看的一本书中的主角的爱人对于主角的昵称,他一时情急,因此也就脱口而出。
“又是圣诗”女士说话间看了看诺兰德手上的那本书。
“是的”年轻的神学生的脑海中忽而浮现出灯光嘹亮的大礼堂。
“我为您读圣诗吧”
年轻的神学士笑容满面,看似随意,眼神意外的坚定。
“好”那显然是礼貌上的答应,有些勉强的意思在。
年轻的神学士却好似没有注意到女士的态度。
“放下我黄金冠冕,环绕晶海之滨”,神学士读起来。
女士坐在窗边,侧对着诺兰德,看着被灯光映出一点儿痕迹的雨丝,眼眸中慢慢出现几分惬意。
神学士的声音清冽得就像玉珠落盘,并不刺人,反让人觉得恬静。
读到一半,神学士的心慢慢平静。
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多少是有些失礼的,并为此感到惭愧。
神学士偷偷将目光投向女士。
嘴上的朗诵却依旧没停,圣诗的内容,是每个神学士必须烂熟于心的。
女士此时正交叉着手,趴在桌上,眼睛半睁着,似乎下一刻就要踏入梦乡。
“魔鬼还需要睡觉吗”
似乎是突的想到什么,年轻的神学士调侃的问出声。
女士却一下子精神起来,“当然了,我不是说过,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沉睡在钟楼的”。
“哦”
年轻的神学士看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炎热的夏天伴随着多雨天气悄然离去。
事实上偷偷去钟楼,这个偏僻破落而没有价值的地方,即使真被人看到了,也只会以为诺兰德又被里拉神父处罚了。
年轻的神学士去钟楼变得轻车熟路起来。
多雨的季节,莱浓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