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然后他心中又产生心的疑惑。
有点奇怪,常铭无法再忽视宁青城身上的怪异。
宁青城即使笑出来,也应当时如同珠坠玉盘般清越,刚才他更像是故意压低声音一样。
常铭走江湖,一人千面,年轻美貌的少女还是垂髫老妇,胡茬莽汉还是如玉君子,他都伪装过,骗人,同时也是识破别人的伪装。
其实并没有证据,只是一个十分微小的怀疑的种子,一种突然而来的直觉,他觉得宁青城是个女子。
宁青城是个女子?常铭想想又不免觉得好笑,但多疑谨慎的习惯还是让他决定找个机会探查一下。
骗子(三)
“可是一同埋在那树下梅子酒”
侍女手持青玉壶,壶中的酒液随着她动作慢慢倒于小桌上的白玉盏上,幽香阵阵。
常铭眼中做好奇模样,假意试探的吃了俩口,没有梅子的味道,反倒有另外一种绵人滋味,酒液醇香,定是珍藏已久的。
常铭心中喟叹,有这美酒,喝那劳什子苦茶。
宁青城将抿了抿那苦茶,面色不改,问“此酒名胭脂醉,可还入口?”。
常铭霎时愣住了,“胭脂醉?”。
他曾听人说起过,彼时听着那复杂的工序,取什么春露之花,取什么山巅之果,取什么冬日的第一场大雪落在枝头的雪储成的水,要埋上多少多少年。
初时大伙儿听了,还一起讥笑,这怕是玉帝座前的琼浆玉液。
让常铭愣住的原因,是因这胭脂醉乃烈酒中的上品,因有一美人,小饮一口,便不胜酒力,脸上明艳动人好似涂了一层胭脂,才得了此名。
这酒不能再碰,‘常铭’少年意气风发,但还不是练成千杯不醉的年纪,宁青城瞧不见他的面色暂且不提,若因贪杯,被下人觉察一二,而暴露身份,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兄长,兄长”
常铭正想着怎么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宁喻清欢欢喜喜的跑了来,大家的注意力都往她那里走。
宁喻清穿着十分厚的衣裳,竟比周围内力一般的侍女还要夸张,但因她举止形态娇憨说话俏生生的,反倒显得她可亲可爱。
她对着宁青城撒了会儿赖,要一些东西,常铭没大听懂,她得到了宁青城的允许,就欢欢喜喜去了,路上绊到裙子,又牵起来继续欢欢喜喜的往前跑。
还真是没受过难的大小姐,每天都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怎么样都是欢欢喜喜的。
常铭一旦一件差事得手,一般要昏天黑地的赖上几天,再喝几天花酒。
想到这里,常铭心中忽然得意,那些所谓的捕快,所谓无所不能的正义人士,追查到他的时候,都是很久之后了,而且大多时候被他耍得团团转。
常铭主动焖了口茶,一是为了表现,二是那胭脂醉果真是烈酒中的上品,他竟有恍惚之感,因此权当醒酒。
这宁青城也是生于梅花山庄,但他持白玉盏的手上尚有老茧,面上让人瞧着更是不怒自威,虽有眼疾,生得俊美,但眉梢冷峻,自有一股少年风流态度,旁人更是不敢小瞧了他。
都是生于山之巅的桂树,怎么一个俏丽欢腾,一个寒气逼人。
常铭很快没时间再想别的了,他被宁青城带到萧苍山之巅的崖下,有山泉自山巅而下,走势急人,有飞流直下三千尺之感。
本就是严寒三九天,冰水刺骨,宁青城竟让他站在瀑布之下,名曰锻炼。
宁青城此人,传言是块终年只知道练剑的臭石头。
他发现异常,不会弯弯绕绕,应该会直接用常铭项上的的血热祭了他的剑。
若不是想到如此,常铭都要以为宁青城发现了他的身份,故意折磨他。
最终常铭虽然没有直接站在泉水之下,但也在溪流中任冰寒刺骨的泉水冲刷了一个时辰。
“常弟体质怕是不大行,日后还要多加锻炼才是,你说的对,以后若是无事,我必定日日督促你锻炼”
常铭瑟瑟发抖的站在草地上,听了这话只觉得头脑发昏。
他妈的,为什么。
不是应该吃香的喝辣的,顺手完成个任务吗?
以前他混在乞丐堆里都没觉得这么惨。
常铭跟着红玉去厢房换了衣服,刚出院落,就闻到一股香味。
“这是在做什么”
常铭拨开帷帘,刚走出去,便瞧见人群中白烟袅袅,似乎在煮什么东西。
“好香啊”
“好饿”
“看起来好像很辣”
下人们你一嘴我一言。
“常少侠,快来同我们一起尝尝这火锅,可好吃了,兄长嫌弃,连凑过来都不肯”
宁喻清说着,看了一眼坐在凉亭中习书的人。
“火锅?”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常铭走南闯北,知识虽浅,见识却自认还算不错,却也没有听过这个东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