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太子哥哥好好从长计议吧。只是,臣妹依稀记得前朝裕宗想另立太子时,便先是不动声色地处罚了太子的母妃,而后是那妃子的娘家,再然后等到这太子孤立无援之时再……”
“住嘴!”太子喝停了温蕊,“你是拿父皇比前朝的昏庸之辈么?”
温蕊福了福身:“臣妹明明是在和太子哥哥探讨前朝历史,何曾说过父皇同前朝裕宗一样昏庸,还是太子哥哥是有心自比裕宗的废太子呢?”
“孤没有!你胡说。”
“是胡说,毕竟故事也不是那么贴切,裕宗废太子时,宠爱的幺儿才八岁,文才武略都尚未显现。如今却是不同,太子哥哥早已独挑大梁多时,背后又有镇北侯府这样的外祖家世,无论有没有功绩,都没那么容易……”
温蕊这番话,明面上是安慰太子,实则是句句戳在太子敏感多疑的心里。
裕宗都可立八岁小儿为储,宣帝的儿子们无论年纪和能力多得是比他更合适的人选。最重要的是,他担任储君处理国事以来,甚少有功绩之时。
哪怕有镇北侯府撑腰,地位也是不够稳固。
但这些事他可以自己心里清楚,却绝对不允许旁人说出来讥讽他。
尤其是接二连三同他们一家过不去的温蕊。
突如其来的心火席卷而来,太子鬼使神差地扬起手。
阿银尚来不及扑到温蕊面前去挡这一巴掌,便感觉到那巴掌的凌厉之风。
而温蕊回过神来时,孟恪正攥着太子的手腕,半个身子挡在她面前,将她和太子隔开半步的距离。
“太子殿下想来是忘了,内宫中可没有随意动手的规矩。”
“孟恪,你司礼监掌印的位子做得太久了是么,孤也敢拦?”太子显然没想到孟恪会冲出来替温蕊出这样一个头。
孟恪冷着脸瞧着他:“臣向来只说该说的。”
“该说的?孤的话才是你该听的该说的!”太子吼道。
“是么?朕竟不知,这内宫中现如今是你在做主了。”宣帝从假山后出人意料地绕了出来,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笑意,看着同平常开玩笑时并没有任何不同。
一众人便全部向俯身请安。
宣帝的目光乐呵呵地扫过这一群人:“有什么话兄妹间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动手的地步?要不是孟恪听着动静不对先来了一步,今日太子可就犯了大错了。”
“儿臣冤枉,还望父皇明鉴,是九妹挑衅在先的。”太子神色掩不住的慌张,他并不知道宣帝将他们的对话听到了多少,此刻心中止不住地打鼓。
温蕊此刻也不说话,她总觉得今日宣帝的态度反常得很,故而她一句也未辩驳。
太子见她不说话,自是以为她心虚,便一股脑地给她泼脏水:“父皇明鉴,这些日子九妹性格乖张,言行无状,总是冲撞儿臣还有七妹,甚至是母后也常被她顶撞。前几日还……”
“还什么?”宣帝眯着眼问。
“没,没什么。”太子焦急地加以掩饰。
温蕊则看准时机接了口:“太子哥哥是想说臣妹还放走了刺客是么?”
宣帝笑呵呵地开了口:“刺客?什么刺客?朕怎么一点都不知情?”
太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慌忙解释道:“是前两日二弟值夜的藏书阁突然被人闯入,若说是刺客其实也未见得,到底最后人是在九妹妹宫中没了踪迹的。”
温蕊无奈地解下围脖,露出那一道疤痕显眼的脖间伤处来:“儿臣当日明明亦是遭刺客劫持,险些危及性命,若非孟掌印同刺客纠缠许久,此刻儿臣怕已是一抔黄土。当日太子哥哥便怀疑儿臣,可这一连多日过去,太子哥哥也没能查个清楚。抓不到刺客,如何又能赖在臣妹头上?”
第19章 醉酒
“正是抓不到刺客才要好好问问九妹妹,来人究竟是不是刺客。”太子狞笑道。
温蕊看着他,极力反驳:
“太子哥哥可要慎言。当日臣妹只身犯险,若非孟掌印舍身相救,何能脱于刺客之手?况且臣妹可从未追究过,当日夜间太子哥哥不加通禀便率诸多侍卫闯入沁竹宫的行为。温蕊自知,比不得七姐姐在太子哥哥心中重要,可臣妹亦是您的妹妹,倘若今日是七姐姐在这里,您还会这样说么?”
宣帝摆了摆手,打断了两人对话:“朕以为是什么事,闹成现在这样子。不过是太子一时心急没抓住刺客罢了,温蕊,这回可是你不对了。兄弟姊妹间这些小事,拌拌嘴也就过去了。今后,不许再闹,听明白了么?”
温蕊垂下头应了声是。
没人看见她低下头后恍然大悟的眼神。
“既然是你有错在先,朕便要罚你。就罚你在自己宫里,也把《静心经》抄上百遍,抄完了再出来,你可认罚?”宣帝问。
“儿臣认罚。”温蕊掐出一副柔柔弱弱,染了几分委屈的声音应了。
接着转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