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施施然一拜道:“是臣妹错了,望太子哥哥莫要挂怀。”
“无,无事。下次注意就是了。”太子显然没想到,自己成了今日最大的受益者,面上又是惊又是喜,一时彼此交替,有趣的很。
“这样就对了,天家儿女自当是该和和睦睦,才能保社稷安稳。”宣帝欣慰地笑了笑,然后道:“都起来吧。朕要接着和孟恪去逛逛,你们年轻人就各做各的事去吧。”
“是。”温蕊率先应了宣帝,行礼告退:“那儿臣便不打扰父皇雅兴,这就回去领罚。”
走出老远后,阿银才敢悄声问温蕊:“陛下今日为何罚的是殿下?明明怎么都是太子爷错更多些,甚至连他瞒报刺客的事情都一点不追究?”
温蕊看了看天边的洁白无瑕的那朵云,会心一笑:“这是好事。”
这代表宣帝不再无条件信任太子,这代表着宣帝开始了自己的谋划。
她并不相信,今日一切都是巧合。
孟恪和宣帝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妙,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孟恪已经先一步开始了行动。
这个猜想,在孟恪来沁竹宫后得到了有力地验证。
“这个时候并不是最好的时机。”温蕊一边提笔抄写着《静心经》,一边微微抬眼去看坐着喝茶的孟恪。
孟恪放下茶盅:“那当初殿下服毒又是最好的时机么?”
温蕊被孟恪一噎,反而轻轻笑了:“孟掌印快人快语,我说不过。”
“时机并不重要,陛下的心意才最关键。殿下今日领罚领得那样爽快,不也正是看透了陛下的心思么?陛下希望自己心中的疑虑有归处,臣自然要为陛下分忧。”孟恪凝神看向温蕊。
“那我就在沁竹宫等掌印的好消息了。”温蕊抬手往砚台中添了些白水,磨了一会子墨,才声音小小地道:“一切小心。”
孟恪嘴角没有犹疑地扬起:“臣还欠殿下一个心愿,殿下也还欠臣一份谢礼,臣尚且舍不得死。”
温蕊被他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撩拨得心神不宁,一抬笔就晕出了一个豆大的墨点,毁了一篇马上要抄好的《静心经》。
孟恪趁着温蕊手忙脚乱,悄悄站在了她的背后道:“臣竟不知,殿下的字原来写的这样好。”
温蕊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的恰巧是他名字里的“恪”字,不由便想起那晚自己从窗户扔出去的纸团,顿时烧红了脸。
“没有,只是小时候学得扎实罢了。”温蕊忙收了摊在桌上的一沓宣纸。
孟恪意味不明地笑起来:“殿下好像很紧张似的,臣是吃人的老虎么?”
“不,不是。”温蕊缩了缩身子,向离着孟恪远一点的方向挪了两步。
孟恪也不再逼近她,而是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臣还有事要做,殿下的《静心经》也不必抄得太快,总归这些事处理起来没个十天半月也是弄不完的。不如在宫里躲着,也清闲些。”
“至于落下的功课,臣往后可以慢慢给殿下补起来。”
温蕊头一次觉得心口跳动得让人觉得不真实,连孟恪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清楚。
她想起被她丢出去的那个纸团,扬声唤了阿银:“阿银你叫人去找找,咱们后面窗子对着的那片草丛有没有一个纸团。”
阿银叫人找了三遍,才来回了温蕊:“主子,没有你说的那个纸团。很重要么?要不奴婢再派人继续找找?”
“算了,许是先前已经扫掉了。”温蕊摆了摆手,总之不会叫旁人尤其是孟恪看见就行。
浅浅睡了一阵子后,温蕊这里来了个很能闹腾的温冽。
温冽听说她今日被罚了,还以为是为着她帮自己出主意的事情,于是极不好意思地提了一壶他最宝贝的竹叶青来致歉。
温蕊一看那硕大的酒坛,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还小,喝不了。”
她可没忘从明烛山回来时,孟恪那一壶烧刀子的威力,害得她第二天起来都头痛欲裂还直接喝断片了。
她上一世没喝醉过,所以可一点都不敢保证自己喝醉了是安安分分的。
因而她坚定地拒绝了温某人的盛情邀约。
温冽则不以为意:“九姐姐,你都要及笄了,论年岁也是我小些吧?况且,这可是我母妃生我那年偷偷埋在宫门前的桃花树下的,说来,本还是要等着我加冠时才取出来大宴四方的。”
温蕊垂眸,她是忘了,这个看着没心没肺的弟弟,和她一样都是这北周皇宫中如浮萍一般的可怜人。他也不过才十四岁,就要一个人走剩下的路。
“可惜,还没等到我加冠呢,母妃就害了急病,太医救了一晚上也没能救回来。”温冽说着说着,声音便哽咽起来:“嗨,这些事成天挂在嘴边做什么,让九姐姐笑话了。”
温冽用袖子飞快蹭了蹭眼睛,没想到温蕊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朦胧着眼去看,温蕊的表情里没有一丝不耐,更没有居高临下的怜悯,而是一种同病相怜的心疼。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