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寻找这对母女下落,但一直无果。当时分别之际,女孩将自己随身佩带的一个平安扣赠予,愿他岁岁平安,顾寒尘也将此物贴身佩戴,睹物思人。
少年时的感激,化作了日久经年的思念,短暂的相逢,也成了照射在顾寒尘寂凉一生的白月光。
而最让楚白萋意想不到的是,顾寒尘居然会自己开口喊出白月光的名字!这么好的大腿,怎么能让他跑了?
如果能把这个人拉成自己的靠山,别说在太守府,在这个国家,白萋都能横着走。
白萋慢慢抬起头,眼神里是欣慰,是满足,是欢喜,是得意,她终于可以翻身了!
“寒尘哥哥,你受伤了!”白萋看到自己靠着的肩膀上一大片的洇湿一下子从顾寒尘身上弹起,顾寒尘略有几分惨白的容颜,浮上一抹浅笑。
“不碍事。”
“不行啊!受伤就糟糕了,你何时受的伤?为何会受伤?谁伤的你?上药了吗?”白萋的问题就像是一个连珠炮一口气全喷了出来,顾寒尘不好解答,将身上的鹤氅紧了几分,挡住了伤处。
“不碍事。”
“不行的,寒尘哥哥我照顾你沐浴更衣,然后给你上药好不好?”
“此事属下做就行,楚小姐还请先行回去休息。”身后的侍卫对白萋的态度好了不止一点点,白萋现在怎么可能回去,她是要在顾寒尘身边贴住了的,再说了,万一顾寒尘真的眼一闭腿一蹬上了西天,她不就完蛋了吗?
想要自己活得好,顾寒尘一定要长命百岁!
“男子怎么能和女子相比,若你真的照顾妥善,寒尘哥哥会受伤吗?”
一句话把侍卫堵得,连一个音都冒出来。
“寒尘哥哥,我来照顾你吧!我看你这儿都是男人,男人肯定没有女人心细,我还和母亲学过医术,一定能把你照顾得好好的。”
说完不等顾寒尘回答,楚白萋推着顾寒尘就往正房走,刚出去两步,顾寒尘就喊住了她。
“男女授受不亲,阿湄已经是大姑娘了,此事还是交给北燃吧!”
说罢,北燃一步上前,从楚白萋的手上夺下了轮椅,快步将顾寒尘推进了房中,楚白萋站在原地,看着高升的明月,脸上的烂漫无邪顿时一扫而光。
“天不灭我。”她手背在身后,望着天上一轮明月,月辉似水,浸透大地,望着隐隐能看到的点点灯火,想来,那群人正聚在一起不知说些什么,想着怎么把她杀了。
白萋哼着小曲在院子里绕了一圈,正月的夜晚还有些冷,白萋目光锁在正房,要主动一点,才能有机会。
“寒尘哥哥,我来啦!”
一声巨响撞开了门,顾寒尘被突如其来闯入的人吓了一跳,旁边给他净身的北燃身子一颤,急忙将自己手中拿着的绸布扔到了水中,盖在了某个部位。
“寒尘哥哥,我来帮你洗吧!”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她还真希望两个人“授受”一下,要两人真的有了点什么,放给楚湘兰三个胆子也不敢再陷害她。
顾寒尘脸色一凛,看着站在门口的楚白萋,责备道:“我是男子,姑娘家怎能进来!”
“寒尘哥哥在府中难道就没有服侍的侍女吗?没关系的,我来吧!”她说着拿起一块干净的绢帛走上前,北燃抢先一步已经做了某些防御措施,当白萋靠近,最先入眼的是他左腿的伤疤。
歪歪曲曲的伤疤就像是一只面目狰狞的蚣虫趴在上面,让人触目惊心。
伤疤表面虽已愈合,可情况极不容乐观,伤疤附近覆着一圈坏疽,若想知道伤处内部的情况,只有将皮肉切开,白萋面色凝重,撩起衣袖,手指探入水中由下到上摸过骨头,轻叹一声。
“寒尘哥哥,疼不疼?”她刚刚没了眼泪的眼睛,顿时又充满了泪水,白萋偏过头,小声念叨:“寒尘哥哥不让我来,是不是担心我看到伤口会伤心,我明明叮嘱过你,让你好好照顾自己,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看他又哭了,顾寒尘刚刚的几分火气也消减下来,缓缓道:“已经好了,不疼了。”
他只是宽慰,白萋怎会听不出,白萋小心地拿着绢帛擦拭着旁边完好的皮肤,小声道:“寒尘哥哥,你可能伤到了骨头,莫要骗我,和我实话实说便是。”
这伤口是导致顾寒尘去世的最大元凶,白萋趁着给他擦拭的时候摸了下骨头,很明显骨头并没有接好,而是自己愈合,变形严重,所以才导致他现在只能坐轮椅出入。
顾寒尘没有接话,白萋也不敢多说,接好骨头,谈何容易,尤其是现在这样已经扭曲愈合的骨头,更是麻烦。
顾寒尘肩上的伤比白萋想象中还要严重,伤口周边有一圈极不自然的红晕,白萋伸手探去,周围一片滚烫,再看他身上,伤痕交叠,许多陈年的旧伤叠落,看得人心惊胆战。
白萋素白纤细的小手,从他精壮紧实的肌肉滑过,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数不胜数,或浅或深,每一条都是曾经血雨腥风后留下的纪念,也是他走到今日所铺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