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些一字不识的睁眼瞎,反正是没见识过的,葛贡士您说您可曾见识过?”
狂士葛蕤,亦从未见识过。
“我读遍书册,也没见过亩收八百斤的麦子。若非是亲眼所见,我定然是不会信相信的!”
若说他之前几年里,已经真的逐渐相信了姜秾是农皇神农血脉后人。那当亲眼见到麦田里的麦子时,确定‘亩收八百斤’并非狂人妄语时,他对姜秾的神农血脉,就已经感到如高山仰止般的敬畏了。
愚人无知亦无畏,只是知晓‘亩收八百斤’非常惊人。而他因为读过许多书,遇过的事也更多,更知这‘亩收八百斤’有多骇人……非神力不可为!
被葛贡士想成‘非神力不可为’的亩收八百斤的小麦产量,也不过是沈甜所处二十一世纪小麦的产量罢了,甚至都还不是最高的产量。
不过现在除了播种时的底肥外,就再没追加肥料,土壤也不是多肥沃,能有这个产量也已经很惊人了。
姜家有了更加高产的麦种,村里人便如那闻见鱼腥的猫儿一样!
“姜婶啊,今年夏收了,可一定要给我家换这麦种啊!”
“秾娃儿,姜婶,可别忘了我家啊!这两亩地能收一千五六百斤麦子呢,除了你们自家的,村里每家还能分个百八十斤的呢,可不能忘了我家啊!这麦子这样高产,我用一斤半麦子换一斤麦种!”
“对对,一斤半麦子换一斤麦种,我家也愿意换的!”
……
于
是,小麦才刚灌浆饱满,都还长在地里没收上来呢,就已经全部被提前换了出去做麦种。
到时等到秋播了,将‘高产三代’小麦播种下去,若无意外明年夏收时,每亩麦田就能收上来七八百斤麦子了。
芒种之前,赶在麦子成熟收割前面,姜家种下了一亩地的旱稻,是姜秾亲手拌种之后播撒的。
村里几家换了稻种的,也都相继跟着播撒下地了。
今年村里种旱稻的并不多,一是因为姜家的稻种不是很多,二是因为相比下一茬能亩收八百斤的麦子,亩收二三百斤的旱稻,种起来就不划算了。
不管是姜家,还是村里其他几家种旱稻的,都是种在边边角角的地里,或者在荒草地里用最古老的‘刀耕火种’之法,烧一块荒,也不深耕,就直接撒些旱稻种子进去。
不占用种麦子的好田,总之能收多少就收多少,在旱稻产量差不多赶上小麦之前,它暂时都只能与粟米、黄米和高粱一样,作为‘粗粮’而存在。
……
京城长安城里的皇宫,虽花费近十年终于建成了,可到底是新建成的,相比已经住了十五代皇帝的‘北京’皇宫,终究是空旷简陋了些。
把从‘北京’皇宫搬来的用具摆设等,花了近两个月都尽数摆放完毕后,才算是好了些。
皇帝有新建成不过三四年的长安城皇宫,可供居住。那跟随而来的皇亲贵族,以及文武百官呢?
大昭朝自昭太.祖开国以来,已经传到了第十六代皇帝上,一代代开枝散叶下来,皇亲宗室、贵族勋爵的数量真是极为可观,再有文武百官和皇族外戚,他们住哪?当初建西京皇宫时,可没有给他们建府邸。
法子总是不少的,最省事省时又省力的一种,就是向原先长安城里的富户‘买’现成的府邸,甚至都不用多费心布置,直接就能住进去,还住得舒舒服服的。
皇帝一行人实在是来得急吼吼的,长安城里还未准备充分去迎接他们,因此那一阵很是兵荒马乱。
两个月后,夏至到来时,那一阵兵荒马乱表面虽然安静了,但内里由‘买宅’引起的暗伤旧疤,却是留了下来,只等一日爆发反噬。
而夏至时的一道‘跑马圈地令’,更是加深了内里的暗伤旧疤……
在‘北京’城时,皇亲贵族都是有皇庄供养的,京畿周边的田地庄子更是都被皇族、外戚和高官们,给瓜分干净了,以供养平时的吃喝。
可因为搬家匆忙,没能在长安城周边置下田地庄子,‘北京 ’那边的田地庄子虽然还在,却不能及时供上来新鲜的瓜果菜蔬、鸡鸭猪羊等,这要怎么办呢?
去找皇帝哭穷啊!
升和帝被皇亲、外戚、百官和宦官们好一顿哭穷,于是理所当然的就下了一道‘圈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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