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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口一句闲话罢了,用茶。”袁管事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又提点了一件事,“南方的大多地界,自开春后就未曾下过哪怕一场小雨,不知家中粮食可还够吃?”
两人打其他方面的哑谜,姜秾可能一时听不懂,但有关农业和粮食方面的,她立即就听懂了。
看来南方正在遭遇干旱,而今年温宁村的降水自春夏交际之后,就有明显减少趋势,如今更是快一个月都是炙阳天了。
难保北方不会也跟着干旱……
不过温宁村村民家里,或多或少都存了八百一千斤、或两三千的麦子,今年秋播要种下的‘高产三代’杂交小麦,除了高产性能突出外,比以前的麦种也要耐旱许多,小旱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
周翠娘也听懂了,倒没说真话,只是含糊道:“多谢袁管事提醒,家中粮食虽暂时是够吃的,不过到时去买点粮食存着也不错。”
他们往袁屋杂货卖了这么久的鲜蘑和干蘑,以一般平民的开销来算,家中应该是有些存银的,确实能够买些粮食存着。“无事,随口感叹一句罢了。天灾人祸,桩桩都不留情啊……”
该说的事情都已经说完,各自都有事情要忙,之后也没闲聊多久,三人结了今天的鲜蘑的银钱后,也就告辞离开了。
出得袁屋杂货,夏五斤的身形就若有若无的遮挡着姜秾,并注意避开或远离行人。
“原本打算带秾妹去逛一逛县城的,但听袁管事的意思,可能几天后的夏至就要开始征选民女了,为防意外,秾妹还是不要被太多人见到为好,今天就不去逛了。”
皇帝一道征选令,就能将秾妹征去,而他除了让她躲藏,再用银子去打点县衙那些衙役帮忙递个信之外,竟毫无他法!
先前他以为的,能在太白县混得开就够了,如今看来是不行的……
“什么!”周翠娘惊呼出声,意识到事情严重之后立即左右看看,所幸没引来旁人注意,压低声音道:“这是真的吗?!”
虽然还在疑问,可身体却像夏五斤一样,若有若无的与他一起,把姜秾挡着。
不是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她女儿是真的长得好!娇俏嫩生的一张脸,一身气度也娴静自如,别说村里,就是她这几年时常走县城,也没看见过比她女儿更加好看的女娃!
征选民女,她女儿是肯定能被征走的。但那是什么好去处不成?!可得把她女儿藏好了,不能让人知道!今天就不该让女儿跟着进城来的!
然而,若是姜秾不跟着进城,袁管事也不会想起来了提醒这一句,届时毫无准备之下,说不得征选名女的人去到村子时,正巧碰上,那就避无可避了!
夏五斤心里也在害怕,但他越怕便越镇定。
“虽然朝廷侵占了袁家的祖宅和田地庄子,但袁家毕竟还是大昭首富袁家,袁管事特意透出来的消息,想必是不会有错的。”
周翠娘:“这可怎么办是好?!”
有那么一刻,夏五斤想说:不如让秾妹尽快成亲,征选民女是征选未婚女子,若是已婚女子便没有妨碍。
但他犹豫了,或许是现在的夏
五斤,还没像日后那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又或许是他没有信心,能让周翠娘选他。
若是选了王五七、张武壮或是葛圭章之中的任何一个,那他就再无可能了。
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夏五斤终究换过一句,方才说道:“姜婶不必急。如今皇令还未正式下达,我们就已经知道听到风声了,事情就还有很大转圜余地。”
这几年来,周翠娘已经多次见识过夏五斤的聪慧了,很信他的话:“五斤,你快给姜婶说说,怎么帮你秾妹渡过这一劫?!”
“我熟悉县城道路,我们挑人少的小巷,先将姜婶和秾妹你们送出城去。然后你们就赶紧往村里走,我再返回城里来,给一好友说声,让他们帮忙把那八个乞丐安顿到小山包那里去。
接着再去找我那两个在县衙当班的衙役好友,让他们到时帮忙递个信,或者索性就让他们争取到去我们村带路的差事。到时我们里应外合,提前让秾妹躲开,再使些银子打发那些人,应该也就没事了。
等这些都安排好了,我明日或者后日,再回村里去。”
周翠娘连连道好,“好好!就这么办!五斤,你可得仔细点啊,有要使银子打点的地方,不要吝惜,只管打点!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