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半梨一直不敢放下心，唯恐中途出什么差错。
好在，今个瑞王终于来向自家小姐提亲了。
季知窈眸子弯起来，春眸浮现晶莹的光彩，她虽然知道程衍这几日要来向她提亲，可并不知道具体在哪一日。
这会儿猛然听到这个好消息，她开心的紧。
去前厅的路上，来通知她的那个婢女，一五一十将前厅发生的事情和对话说了一遍。
季知窈出身，“这么说，是王爷提出来让我去前厅、询问我的意见的？”
婢女恭敬回道：“是。”
季知窈轻轻摇头，自嘲的笑了笑，这是她的亲事，季濯川还有永宁侯府其他人都没有想到询问她的意见，也没有想起来派人通知她一声。
只有程衍，哪怕是细枝末节，他都舍不得委屈她，于细微处为她着想。
去前厅的一路上，来通知季知窈的那个婢女，神色和态度比以往更加恭谨。
季知窈自然能感受到婢女对她态度的变化，她没有太多想法，只是觉得有些好笑，果然拜高踩低是人之常情。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门派，府上的丫鬟亦是如此，各有各效忠的对象。
比如季知宁没有失势之前，她身边的丫鬟为了讨她欢心，狗仗人势，有时竟然敢对季知窈出言不逊。
当然，季知窈不会任由丫鬟落她的面子，她也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训斥了那些丫鬟几次，季知宁身边的丫鬟便不敢对她不尊敬了。
再比如她和季知韫以及李氏撕破脸皮以后，季知韫和李氏身边的丫鬟总是避着她。
如今，这些丫鬟倒是争抢着对她示好。
去了前厅，季知窈向昭庆长公主和程衍一一见礼。
她眸子弯起来，“长公主，王爷。”
视线移到程衍的面上时，季知窈眸子里的笑意越发浓烈，比吃了蜜糖还要甜，程衍来向她提亲了，以后她就是程衍的未婚妻了。
季濯川对着程衍佯装出好父亲的做派，“ 知窈这孩子亲事不顺畅，不怕王爷笑话，知窈之前被退亲三次，臣曾一度担忧她的亲事。如今小女有幸入王爷的眼，别说是被王爷正式提亲，哪怕只是给王爷当一个王府侍妾，这也是她的荣幸。她岂会不同意？”
这话一出，季知窈只想翻白眼，她没有给人做侍妾的爱好，季濯川哪里有脸说这些话！
程衍漆色的眸子中多了几分嫌恶，语气加重，“依照季大人的意思，若是本王只让知窈成为一个王府侍妾，你也很是乐意？”
季濯川脱口而出，“能够入瑞王府，即便是侍妾，这也是她的荣幸，臣自然没有一点怨言。”
程衍冷笑一声，他来向季知窈提亲，当着他的面，季濯川就敢不顾季知窈身为女子的颜面，说出这样不知羞耻、薄情无义的话。
哪怕季濯川是季知窈的父亲，只要他伤害季知窈一分，程衍也不会因为世俗规矩、或是翁婿的身份饶过他。
他语气冷峻，讥诮的开口，“能说出让自己女儿当侍妾这种话的父亲，本王还是头一次见到，季大人真是让本王叹为观止！”
听出来程衍话中的冷峻和讽刺之意，季濯川一愣，脸上得意的神情淡了许多，忙不迭向程衍请罪。
“知窈是微臣的长女，她母亲早逝，臣岂会不怜惜她一丝一毫？臣自然也舍不得她成为妾室。臣一直以来担忧知窈的亲事，猛然听到王爷来求娶，太过高兴，一时失了分寸，还请王爷见谅。”
说完这话，季濯川犹觉说服力不够，他又看向季知窈，“知窈，为父对你的疼爱，你是知道的，你在王爷面前给为父解释几句。”
自打季濯川被程衍惩戒后，他一直对季知窈没有笑脸，今个倒是对她笑的慈善。
季知窈声音清冷，“父亲对女儿的疼爱，我怎么不知道？”
程衍顺着季知窈的话，“ 季大人虽然停职反省，可也当了这么多年从四品的官，但依本王看，你连父不慈则子不孝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看来季大人反省的不够，继续在府上悔过吧！”
程衍一锤定音，并不给季濯川一点面子。
季濯川脸色的欣喜和得意消散，一颗心如绑了大石块似的，沉甸甸的。
程衍来向季知窈提亲，以后他就是程衍的岳父，可程衍竟然敢这么待他，肯定是季知窈对程衍说了一些有关他不好的话。
前厅里的气氛冷了许多，永宁侯见势不对，赶快出声缓解，“ 王爷，二弟纵有不足之处，可他毕竟是知窈的父亲，还请王爷见谅。今个是给知窈定亲的大日子，不要因为这些影响了好事。”
程衍知道永宁侯府这些人的脾性，再加上季知窈和永宁侯府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季濯川对待季知窈薄情寡义，不配为人父，所以程衍并不将季濯川当成岳父来对待。
程衍来提亲，和永宁侯府这群人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走个过场，知会他们一声，他要娶的人是季知窈，不是永宁侯府这些谄媚自私、利益熏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