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没有人怀疑他,但每次有妇人抛下家中老小与人私奔都能被他看到未免也太巧了。
安婉带着人来到老人儿子所住院落,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子腥臭味。她不由用衣袖掩住了口鼻。
“王妃,你带我们到这里来干嘛啊。”
“王妃不会觉得小雨子是凶手吧?不会的,不会的,他胆子小的很,平时见着人连头都不敢抬呢,怎么敢杀人。”
……
几人七嘴八舌的都不太想靠近,不过安婉走在前面没有停步,大家凑着热闹也都跟在后面。
“血腥味。”孙靖翔眉头微皱,拉住安婉的手叫住了她,“别去。”
安婉回头看他。
“你等在这里,我带大家去。”来之前他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仵作衙役勘察现场走访调查那么久都没找到凶手,安婉从过往记载鸡毛蒜皮小事的卷宗里就找出了凶手?
那些案宗他也看过,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他是没看出与这个案子有什么联系。不过安婉觉得孙小雨与这个案子有关,他也不好打击她,毕竟这是她熬了几个通宵查看案宗得出来的结论,他就算不认可也是要重视的。安婉做这些都是为了他,他心下感动,准备处理完魏得民就派人来查一趟的,没想到安婉竟当众把她的盲猜说了出来。
来的路上他还想着一会儿怎么给安婉化解尴尬呢,没想到真闻到了血腥味,那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他眼神深邃的看着安婉,握着她的手深深的叹了口气,怎么说呢,小孩的第六感真的太厉害了。
安婉望着他,眨眨眼。
“听话。”孙靖翔轻声道。
安婉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轻声对她说话,听得她的心酥得不得了,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
她老实的点点头,心里还有点小不服气。
孙靖翔摇了摇头,对明公公道:“看好王妃。”
明公公应下:“是。”
孙靖翔带着秦天、郭梓逸及云河百姓走进篱笆院,院落里杂草丛生,到处堆着破旧的瓦罐瓶,腥臭味熏得所有人捂住口鼻,不过除了脏和臭倒也没有别的异常,只有孙靖翔分辨出了其中的血腥味。
“推门进去。”孙靖翔沉声道。
秦天应话,敲了两下门没人响应,一脚将门踹开。
孙小雨缩在墙角拿着个铲屎铲子挡在身前,畏畏缩缩的样子。
“你就是孙小雨?”孙靖翔不怒自威,天家威严尽显。
“是……是……”孙小雨爬着出来,来到屋外。
屋内实在是太臭了。
“说说吧,人你是怎么杀的?”
孙小雨趴在地上颤抖着:“大……大……大……大……大……大……人……您……您您……您……您……您……您……您……究……究……究……究……究……究……竟……竟……竟……竟……竟……竟……在……在……在……在……在……在……说……说……说……说……说……说……什……什……什……什……什……什……么……么……么……么……么……么……”
孙靖翔耐着性子听孙小雨哆嗦完:“不招?那就挖吧。”便不再与孙小雨废话,命人拿着铲子在院子里挖了起来。
村民们围在篱笆外议论纷纷,有怀疑的,但更多的人是不相信,他们虽然不喜欢孙小雨,但从小看着长大的,小时候虽混账了些,但自从孙老婆子死了后也懂事成熟了,主动担起了处理村里茅厕的活,这些年也没偷过懒了,每天早上起来茅厕都清理干净了。
衙役挖了半个时辰还没挖到什么,村民们等得不耐烦都已经散了,这一天的他们经历了多少,脑容量不太够,得回去休息休息。
只听一声惊呼:“王爷,发现东西了!”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几处挖洞的衙役同时发出惊呼。
离去的村民也通通跑了回来,越过篱笆凑到衙役挖开的地洞前,然后一阵狂呕。
几处地洞里无不是白骨与烂肉!
“芸儿!”
……
几年间家里有失踪妇人的家人哀嚎出声,有人已从残存的衣物中分辨出了自己的亲人。
孙小雨真的是凶手,证据面前让人不相信也得相信。
“难道真如王妃说的孙大娘是你杀的?”村民不可置信,就算这些年失踪的妇人都是孙小雨杀的,他们也不相信孙小雨会杀了孙大娘。孙大娘对孙小雨多好啊,孙大娘在的时候孙小雨倒杯茶都怕累着他了,天天过得跟个大少爷似的。
孙小雨突然收起唯唯诺诺之态,从地上爬起来,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嗑了起来:“没错。”张扬至极。
引来村民的全体讨伐:“畜生!”
“你为什么要杀孙大娘啊,孙大娘对你那么好。”
……
孙小雨像看傻子一样望向村民:“对我好?把我养成这个样子,没有一个姑娘愿意嫁给我就是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