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阳春水,谁家的女儿会背几首打油诗,好像这样做自家就是富贵人家了,不用女人出来做活,显得家里的男人多有本事啊。
许多人都妄想着家里能飞出个金凤凰来。
孟星跟过魏得民的事云川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当初孟家大哥就是仗着魏得民的势没少作威作福。孟星因此名声很不好,要不是揭发魏得民有功,有王爷保着,王妃说情,他们一家就算不被朝廷问责,侥幸保住性命,在云洲也是待不下去的,云洲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他们孟府给淹了。
孟星用了四年多的时间,靠着教书育人才一点一点让云川百姓对她有所改观。安婉却想让她在这时候跟她一起去参与云洲政事,这于她的名声并不是好事。
即使如此,孟星还是果断答应:“好。”
“谢谢你。”安婉很感动。
“我们之间还谈什么谢字。”要是没有安婉,孟星不是继续过着之前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就是早已投湖自尽,哪能过上现在这样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全新的生活。要感谢的话也是她感谢安婉,感谢她的鼓励与信任。
战场凶险,刀剑无眼,就算孙靖翔是安王的儿子,是云洲王,不用从马前卒做起,去做炮灰。但只要上了战场,就凶险无比,没有人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绝对可以全身而退的。特别是孙靖翔在都城无依无靠,没有母族的支持,在军中毫无根基,只能自己用命去拼功绩,还要防止军中有人被都城的人买通背后放冷箭。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自己人。
战争不是短时间能结束的,前世平王没有答应安国的和亲,安国派兵攻打平国,燕国和北国不敢得罪安国,也有想坐收渔翁之利的打算,做了缩头乌龟,两不相帮坐山观虎斗,这一仗就打了九年。之后孙靖翔登基,亲征攻打燕国和北国,统一天下又用了十几年的时间。
安婉想帮孙靖翔的心意很急切,行动却追求长远,不急于一时。她先让秦天去统计云洲新生儿的出生人数和死亡率,要想向边西军输送兵役,让孙靖翔身边多些从云洲出去的亲信,就得先扩增云洲人口的数量,只有家里孩子多了,父母才舍得让孩子上战场。
经统计云洲每年新生儿出生的人数很多,但活下来长大成人的很少,有一半以上的孩子在一两岁的时候都夭折了。因此虽然每个女人一生中平均都会生七八个孩子,甚至上十个孩子,每家活下来的、长大成人的却只有一两个,这个样子,又有哪家父母肯让自家儿子上战场的,万一不幸牺牲,可就断了香火,无颜面对地下祖宗了。
安婉看过数据,找来众人商议,想要推行新政策,鼓励大家多生孩子。
“每户新生一个孩子,衙门都给予奖励,生男孩奖励一头牛,生女孩奖励一头猪,各位觉得如何?”
安婉刚说出自己的想法,立马有人站出来反对:“这得要多少钱啊,王妃莫不是忘了我们府库里可是没有钱了的。”
郭梓逸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跳起来发言的人,心中冷笑,一个小门客,王爷留下他是看他识得几个字,留下来可以当个文书帮忙写个公告什么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敢这样质疑王妃。说王妃不知道府库有多少钱,他怕是不知道,王爷在的时候这府库就是王妃掌管的,王爷事务繁忙,云洲的税务支出与收入他很多时候都是单独汇报给王妃的。王爷对王妃的信任超出他们这些人的想象。
王妃不可能不知道府库库银的情况,为了救王爷回来早已空空如也,是绝对不可能支持这个方案实施的。即使如此,王妃还敢提出这个方案,一定是想到了解决办法的。
他看向安婉,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之前王上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免除了我们云洲的税收,王爷体恤百姓也免除了百姓的税收,如今朝廷对云洲免除税收的期限已经过去,我们也要开始对百姓收取税金了。”这件事是一早就决定好的,在当初孙靖翔掌控云洲实权宣布免除税金的时候就言明了时限,这之前的那边时间也一直都有宣传要恢复税收的消息,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弹,“我想在我们之前商讨的税收比例上再加收一笔‘育儿金’,此外对本地从商的人也要增收一笔税金。另外云川商贸的名声现在已经打出去了,每天都有各地的商人前来淘买东西的,成了安国仅次都城之外第二大交易中心,土地的价格却还和临川一样,可以适当抬高。在城门口也要设立个关卡,对外来做生意的商人收取过路费,具体金额根据他们拉载的货物数量来定。主干道上的店铺还是和原来一样只租不卖,租金可以适当的提高。这些钱加起来数目不少了,承担起这笔费用应该绰绰有余。至于具体增收的数额,郭大人,还要辛苦你和你手下的人去测算了。”
郭梓逸起身领命。
小文书又不干了,梗着脖子叫板:“这样做确实可以解决银两的问题,但王妃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安稳微笑,冲小文书微微点头,让他继续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增加税收会引起民怨,王爷好不容易靠实际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