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起最后的冲锋, 势必要将“北国”的名字从地图上划去, 将北国的土地归入大安版图。
打仗是件极其费钱的事, 光靠坑儿子得来的十万两白银显然是不够的, 为了保证前线供给,安王加大了藩地每年上缴国库的税款。各地藩王们为此只能增收对百姓的税金,百姓苦不堪言。
恰逢天公不作美, 大安大旱连连, 已经一个月没下雨了, 正直春季播种的时节,没有水一年的收成都会受到影响。
云洲靠海吃海,收入主要靠商贸带动,安婉开始还没注意到这件事, 只觉天气炎热的异常。
还是府里的做工的婆子聊天说住在河洲的亲戚家里地全荒了,秋上了没收成可怎么办。
安婉路过听见:“此话当着?”
“当真的。”闲话的婆子站起来, 朝她行礼,“我前几日休息,去他家看他, 那里的地全都荒了。”
安婉立即命人前去查看各地的情况, 来报全国各地降雨大面积减少, 农民家里很多地都荒了。
“当地可有采取什么措施?”
前去探查的衙役摇头:“没听说。”然后发表了下自己的见解,“那些官员根本不关心百姓的死活,还没到收税金的时候都不急, 恐怕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呢。”
安婉颔首,让衙役先下去了,思索前世安国在这个时候是否发生过旱灾,她没有印象,不过并不表示没有过。前世这个时候安国正跟平国打仗呢,她被父王和母后保护的很好,住在将军府里不问世事,没人告诉她外面的事情,直到安国的大军打到都城,她才知晓原来形势已经这么危机了。所以就算前世安国这个时候发生过旱灾,她也不一定知晓。
她带着人亲自去了一趟云洲粮仓,并命郭梓逸大量采购粮食回来,无论多贵只要能买到的都买回来,这几天务必要把粮仓填满。
“我们如此大量采购恐怕会抬高粮食的价格。”
“按我说的去做。”安婉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如果真的发生旱灾,到时候再多的钱也买不到一粒粮食。
“是。”郭梓逸应下。
同时安婉还禁止了云洲向外卖海产品的行为,让他们的把捕捞上来的鱼都嗮成鱼干,或者腌起来,总之就是怎样保存的时间长怎么来。
不出安婉的意料,饥荒很快爆发,全国各地粮食陷入紧缺。
情绪连带着云州的人也后知后觉的慌了,
这时候安婉站出来,让大家宽心,说云洲的粮食够吃!不会让大家饿着的。
大家这才想起来,几个月前王妃就禁止了他们对外卖海货,让他们把打捞上来的海鲜做成成品,留下来自己吃。当时他们还抱怨,说王妃断了他们的财路,自己家哪儿吃得了那么多,白白让他们少了好多银子。有胆儿肥的私自扛着海鲜出去,被守城的衙役发现,直接拖去衙门挨了一顿板子,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私自拖货物出去卖了,只是对安婉的怨言日益增加。
现在想来王妃这是有先见之明啊,能预知到几个月之后的事情,莫不是天上的仙子下凡。
一时间安婉被传得神乎其神。
这次大旱对云洲的影响在安婉的控制下降到了最低,人们的生活并没有因这次旱灾被打乱陷入恐慌。
和他们靠海为生也有关系,田里的地荒了,他们出海捕鱼的收成却不错,天气好啊。
就在全国都陷入粮食短缺的时候,安婉再让郭梓逸每天适当放出一些干鱼、腌鱼出去高价卖了,以填补之前衙门采购粮食的亏空,也弥补了百姓这段时间对外卖海货的损失。
云洲百姓跟往常一样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一片欣欣向荣,丝毫没有被旱灾所影响。
大家都很开心,除了一个人——秦天。
他了解到外面的情况后内心焦急不已,听大家都在夸赞王妃英明,是活菩萨,他却觉得王妃这次做的不对。
他找到安婉,当面指责,说天降大难,民不聊生,这时候还纵容商人抬高粮食的价格,还让不让老百姓活了。说她这是在发国难财,是在逼着买不起粮食的老百姓去死,老百姓如果连活都活不下去了,必定会引起反抗,引发暴/乱!现在正确的做法是上报朝廷,联合各地藩王控制粮价,共度难关。
安婉哪里管他这些,她本就不是安国人,除了殿下和云洲百姓,安国其他人的死活与她何干。
她现在只关心殿下在战场有没有受伤,云洲百姓能不能活下去,云洲能不能守住现在的安定。
暴/乱?
起义?
与她何干!
再说了,她有什么资格上书朝廷,以邻国公主的身份?
就是上书上去,路上一来一回就要花费四五个月的时间,等到那时候花儿都谢了,还不见得其他地方的藩王愿不愿意配合。
大难面前人都是自私的,安婉能做到自扫门前雪,保证了云洲的安定,不给别人添麻烦已经很难得了。
其他的,她无能为力。
秦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