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目光长远,心怀天下行了吧。”她抬了抬手里的食盒,“这小米粥是王妃花高价从外面收购回来的,照你的说法是纵容商人抬高粮食的价格;这小鱼干和腌鱼王妃现在正让人抬高了价钱往外卖呢,按你的说法是在发国难财呢,你也不要吃了。”说完便提着食盒气呼呼的走了。
“我……”秦天伸手想阻拦,又不太抹得下面子,待孟星走了,才喃喃的说完没说出口的话,“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看着空落落的桌子有些失落,放下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同这桌子一样空落落的。
他真的错了吗?
安婉听说孟星提着食盒去找秦天,以为这两人总算有进展了,等孟星回来就八卦的跑去问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成婚?她一定要当这个媒人,谁也不能跟她抢。
孟星还生着气,抿着嘴跟安婉讲:“原本是有打算嫁他的,现在要再重新考虑考虑了。”
安婉奇怪,这是怎么了?
“以前我以为他是个明理的人,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个固执己见,听不进别人劝的人。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他自己怎么不提前囤积粮食救那些灾民,实现他的大义去。非要拿云洲的东西去实现他的大义,你不同意就把你架起来,用道德的鞭子打压,他这种行为跟强盗有什么区别,还自诩正义之士,呸!现在把粮食给了外面的人,要是旱灾持续时间长的话,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得饿死,他付得起这责任吗。”孟星是真气了,“自以为是的家伙,我之前真是错看他了!”
安婉宽慰:“人非完人,谁没有缺点的。而且他并没有把我架起来,他只是与我争辩,拉拢官员想迫使我开仓放粮,救更多的人。没成功他也没有向外再说,只是把自己关在屋里里不做事罢了,并没有打压我在云洲百姓心中地位的打算。他是位真君子,他会这样做也是真君子所为。”
“他这样对你,你还替他说话?”孟星替安婉不值。
安婉笑:“他并未对我怎么样,相反他帮了我很多。王爷去战场后,我能这么快在官员和幕僚里取得威信,让大家信服,多亏秦大人支持。只是在这件事上我们意见不合罢了,他心怀大爱,我顾及小家,立场不同,没有对错。”
“你人真好。”孟星由衷的说。
安婉握住她的手:“好了,不要再生他的气了。等这件事过了,再好好跟他谈谈。嗯?”
孟星点头。
秦天继续闷闷的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把孟星气走后再没人来看他,衙门的衙役一日三餐来给他送饭也不多话。
他自知自己提议把云洲的粮食送给云洲以外的灾民吃触及到了云洲所有人的利益,大家都不待见他,他也不怪大家,伟人都是孤独的。
郭梓逸忙完外面的事好不容易抽了一天的时间提着酒壶来看秦天,让他别钻牛角尖,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秦天责怪郭梓逸发国难财,跟他说他现在的身份不是商人了,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要为大局着想,如果王爷在的话肯定会认可他,同意开仓放粮的。
郭梓逸不欲与他争辩,把酒袋子扔进他怀里:“不说这些,喝酒。”
他经商多年看得明白,现在就算他们不抬高干鱼、腌鱼的价格,其他的商人也会抬高,王妃这样做只是顺势而为,谈不上什么发国难财。秦天无非恼怒王妃不肯开仓放粮,救云洲以外的百姓于水火之中,这些事不归王妃管,也不是她一个小女该该承担的。
在他看来,他们每日放出一部分海货出去就是在帮其他地方的人,如果朝廷有所为的话。
两人喝到半夜,醉醺醺睡下。
第二天一早郭梓逸就拉着秦天起来。
“你干嘛?”
“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一出门,陈小四带着今日要出云洲卖海货的商队正在门口等着。
他们去了与云洲相隔不远的河洲,这里的藩王论起辈来是孙靖翔的堂家兄弟。刚进河洲城门他们就被守卫的官兵给拦下了 ,检查了遍他们的货物又搜刮走一大半后才放他们进去。
秦天被这阵势给惊着了,这官兵们是有多黑!看向郭梓逸,他神态自然,似早已习惯,心中对河洲王打了个治下不严的标签。
一进城门,城内的景象让秦天大吃一惊:“这……这……河洲王都不出门的吗?”
街道两旁躺满了衣衫褴褛的乞丐,有老人、有小孩、有壮年、有男、有女,各个苦瘦如柴,女人抱着孩子蜷缩在街角用恐惧的眼睛看着他们,男人们弓着身子站起来,眼里贪婪的目光毫不掩饰。
秦天下意识的看了眼他们的车队,除了他、郭梓逸、陈小四三人有些羸弱外,其他的人都身强力壮,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他们来到的是河洲县城,河洲最发达的地方,河洲王住的地方,这里都这副光景了,其他地方成了什么样子秦天不敢想象。
陈小四引着车队驾轻就熟的来到一家大门紧闭的粮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