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道士厚颜无耻,三番两次纠缠于她,是何居心?”
江廷并未理睬鸣幽,而是一意孤行地问方未晚道:“方姑娘,不知上次我与你说过的提议,你是否认真考虑过?可愿与我上十方山?”
方未晚想都没想,就摇头道:“不好意思啊,冥都挺好的,我就不去十方阁了。”
且不说她现在就是个小鬼,到了十方阁,得叫一群道士手撕了。就说她脑袋里还有地球母亲的记忆,人也到了癸雨榭,说不准能弄明白怎么回家。若是听了他的一头栽在轮回井,出来当个小道姑,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
然而江廷这目中无人的问话也彻底激怒了鸣幽。他运起深厚鬼气于枪尖,显然是要动起手来了。
而那几个道士也瞬间变化好站位,组成了某种阵法,祭出长剑准备迎敌。
正在这时,一个发着淡淡白光的东西从远处飘了过来,在浓雾中就好似一盏小灯,行得很快。
随即,越来越多的光点自雾中飘来,海面上一时间十分壮观。深蓝色一片水域上覆点点烛光,好似倒映着无尽星空。
到了近处,方未晚才看清,那些都是百姓模样的人,每人手里都提着一盏烛火幽微的灯双眼眼底青里透黑,目光呆滞,正贴着水面往癸雨榭飘呢。
应是刚刚死去的新鬼,要入轮回了。
只是同一时间忽然来了这么多人——方未晚立刻就想到了鬼门大开的青都,恐怕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怕随时迸发相持的阴阳之气影响众鬼投生,双方虽已都是如箭在弦,却强自控制住招式,屏息在空中僵持着。
源源不断的魂魄掌灯飘过,癸雨榭的大门轰隆隆大开,众鬼消失在城内。不知过了多久,海面才恢复平静。那城门又轰隆隆关上,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这平静只持续了一瞬。下一刻,鸣幽与几个道士同时纵身发招。砰的一声巨响,两道强大的气海撞击在一起,无数光柱交织一处生生将浓雾撕碎。海面上,海水立即鼎沸,大浪滔天,碎石纷飞。
“鸣幽小心!”方未晚站在云中捏了一把冷汗。便见光柱散去,他一人一杆□□横扫,与对面四个道士相持一处。
几人只是气海相较,皆不发招。虽然表面看起来五人都是纹丝未动,可周遭的空气已经炽热得扭曲起来。
鸣幽体内鬼气绵绵,深不可测。那四个道士难以匹敌,不过一会儿便满头大汗。
而江廷垂手站在不远处观战,应是在看鸣幽的实力,并没有加入战局的意思。
接连几场大战,纵是鬼王亦会有损伤。方未晚正心急着,就见癸雨榭的大门再次打开,里面闪出一道墨色剑光来,直直劈开海面。刚刚还沸腾不止的海面竟瞬间平息,真如豆腐块一般往两边裂开。
紧接着,一黑袍男子持剑率一队鬼差纵云而来,气势汹汹。
单凭他利刃般的气质,方未晚便断定,他就是鬼爪心心念念要找的那个承影。
鸣幽余光瞥见承影靠近,腕上陡然加力,四个道士被弹出老远,摔到海面上,半天才踉跄着爬起来。
鸣幽转身回到方未晚身旁,牙缝出挤出了一个“滚”字。
江廷将四位同门内息稳住,仰头道:“方姑娘,还请你再思量些时日,贫道等你答复。”
言罢,五人纵祥光离开,很快消失在浓雾中。
承影收了佩剑,来到二人面前,视线不经意间扫到方未晚身上,就好像看见诈尸一样,立即怔住了。他双唇开开合合,半晌却是欲言又止,最终面色复杂地单膝跪在云中,与鸣幽道:“王上。”
身后,十几位鬼差呼啦一下全跪下了。
“嗯。”鸣幽低低地回应,将方未晚往身后拉了拉。
承影垂首站起身,转头望了望道士们消失的方向,道:“王上缘何不干脆取了他们性命……到癸雨榭门口来放肆,他们简直胆大包天。”
“杀了有何用?我若动杀心,整个十方山又有谁能阻拦。”鸣幽声音愈发冰冷:“比死更可怕的是绝望。自己的性命随时捏在别人手中,如蝼蚁被人踩在脚下,明知对方一念间便可决定自己生死,却依旧要小心翼翼保好自己这颗脑袋。如何?”
方未晚望着他清冷的背影,虽听他如是说,却依旧觉得他并非是这样想。
大抵是嘴硬心软吧。
在那座仓促伪造的冥都里,他对敌虽然招招狠辣毫不留情,但自从她来到青涛,就没见他害过一条人命。
杀僵尸也好,打恶鬼也罢,对于人命却是慎重再三。
望着跪了一地、满脸恐惧的鬼差们,方未晚实在忍不住,开口道:“我们不能因自己有强大的力量就做恶事。即使他们再可恨,毕竟也是条条人命。冥都一直是为了青涛的平和在讨伐恶鬼,又不是想称霸全世界的大魔头。这一点,你们王上比谁都清楚。”
承影微微皱了皱眉,头埋得更低:“姑娘说得是,是属下鼠目寸光了。”
“进去吧。”鸣幽并未多言,拉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