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是有病的,既然他看得出我对他有兴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还不如直接去找他。而据我的经验,这种有病的人通常才不管我是个店小二还是大家小姐。
“哎。”我在他旁边坐下了,“我看你,怎么一点紧张感都没有?这叛军离这里不远了。”
周初翻过一页书:“关我何事?我一个平头百姓,谁在乎我?这种事还是劳上位者谋,我啊,能活着就行。”
“可这毕竟是国难……”
“哦,我不是郑国人,不关我事啊。”他说得轻轻松松,不带隐瞒。
我和他聊了几句,也不想自讨没趣了。这位周公子虽然的确不介意别人找他聊什么,但是“很不真诚”,说了半天和没说一样,聊起来十分没劲。
于是我接着去找张氏二人,听他们讲商路上的事。这一路他们走了很多次了,没想到有一天会出这种事。
“秦国啊……因为我们茶林离着秦国近,偶尔也会去看看,各种了解都比较多。这次的事,我还真不觉得和秦国有关。”一群人聚在一起,这种时候,能聊什么?还不是聊聊军事,一个个都很懂的样子。
真正的行家在后院,不知道段烨听了会是什么心情。
“为什么?”我还很配合。
“秦国现在可真的不似当初了,自己国土只剩了那么一小块地儿,也就想着怎么维持着,周围不找它麻烦就算好的了,哪里有精力干涉别人?他们那个皇帝更是无能,国内就是几家斗法,自己的事就够乱了,还敢惹事?”
这话一落,我听到合书的声音。微转身子往后一瞥,果然是那位周公子。这么一看,他是秦国人?
我打定主意,接着问:“几家斗法?”
“还不是那几位皇子……太子殿下身体一直不好,他那些兄弟们,都盯着呢。”张信唉声叹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是忠心于太子的呢。“可怜了七皇子,一直跟着太子殿下,太子这一病重,他便没人庇护了。”我这话就是帮那边那位周公子问的。果然,听到这里后周初彻底放下书,听我们在说什么了。
我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问:“这位七皇子还是小孩子吗?需要太子殿下照顾?”
他的神情一下变得神神秘秘,还煞有其事地左右看看才说:“这倒不是……七皇子殿下今年也……”他大概是也不记得了,“二十多岁了吧。”我注意着周初,发现他张了张口,没有声音,但是我看他的口型,应该是——二十三。
果然,他想听的就是这个。
“可是这位殿下出生的时候,天有异象,福祸难料,连他们皇上都动过要除之的念头。当时十几岁的太子殿下进言,保下了他。之后这位七皇子身上更是出了不少事情……”他说,“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
我听这意思,知道他也就能说这些了。都不是秦国人、更别提能接近皇家秘闻,道听途说来的故事谁知道已经几分真几分假了——可是周初却坐在那儿沉思。
这两天来,我第一次看到他认真。
果真,第二天就不见了周初。他留下了足数的房钱,人却不见了。见少了个人,张诚还感叹,外面乱成这样,做什么瞎跑呢。
我心说,那位公子哪里是池中物,艺高人胆大去哪里不成?
我还特意问了问段烨秦国的事:“秦国的太子和七皇子都是怎么样的人啊?”
段烨奇怪,“你怎么问这个?”
我说:“这前面客栈里住了一位公子,可能和他们有关,昨天听说了关于他们的一点事,今天就走了。”
“啊……这样啊。”段烨摸摸下巴,“其实我对他们没有很了解,毕竟秦国沉寂了这么多年,我们也不会着重去管他们。至于那位太子殿下,我印象中是个温和儒雅的人,好像见过一次。至于七皇子,我就不知道了。”
段烨不熟也正常,毕竟他没有拿小道消息当真的习惯,那些神乎其神的天有异象——我二哥当初不也是吗。
然后我就没了二哥,有了方辑这么个人。我至今不能把他们二人合在一起。就当两个人吧。
“不过楚靖风……哦,也就是七皇子,早早出宫立府,比其他皇子养在宫里的时间都少很多,大概是真的不受待见吧。”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了。
方辑当初如果不被师父带走,大概也会受尽白眼吧,母亲也不一定真能护住他。而如果不走,他也不一定能养成现在各样的性格,足够去对抗别人的恶意。
这位七皇子,也不知道是长成怎么个人了。
这总归是别人的事,我也就是因为什么都做不了也不想闲着才去打听的。这天,终于有小队回来了。
先回来的是小双他们,我看了看,风尘仆仆但应该没受伤,还好。
小双一双眼睛亮的惊人,说话时却支支吾吾来回来去瞥我,我都替他累:“有话直说不用管我,我现在撑得住。”晕过去这种事一次就够了,要这么脆弱我当初就活不下来。
他喝了口茶,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