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带信,让他想法子。”
祈静摇摇头,“这事儿,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春秋,薛大夫。”小双倒吸一口气,“殿下,您不是想瞒——”
“是。”祈静坦然承认。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她解释道,“不过是徒惹舅舅为我伤怀罢了。”
“殿下!”
“我已有决断,不必多说。去,把春秋喊进来,你出去吧。”
小双转过身的一霎,祈静攥着锦被的手猛地用力,指节发白。
但她面上还是淡淡的笑,什么都看不出来。
“少夫人。”春秋要恭谨得多。
祈静懒得多费口舌,开诚布公,“我的事情你可告诉母亲了?”
“并未。”
那这事就好办了。
“我不想让世子知道这件事情,你可知道?”
北疆战乱,何苦再管一个她呢?
祈静的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春秋。
春秋半蹲在那里,是行礼的样子,一动不动。
祈静放软了语气,“我的事情我能解决,安国公府不能再经动荡了。”
对峙了半晌。
祈静才听见细细的一声,“是。”她松了一口气。
“你出去吧。”祈静并未泄劲,她挺直着脊背,眉目是淡然的,衬着女主人喜欢的素色衣裳,风吹过去,动摇却是一点也没有。
她与薛老神医密谈了许久,最后薛老神医摔门而出,沉着脸,给她换了新药,药味愈发浓重,日日不情愿着张脸给她看诊。
嘴里时常嘟囔着,“真是上辈子欠了高家的债,一个两个,都一个样子。”
祈静恢复了在国子监的日常。
同窗陆陆续续的往外出去,比如她最开始的同桌,冯承。
家里该找路子的找路子,托关系的托关系,有点小小的冷清。
冬天实在难捱,不知道究竟是因了多少缘故,祈静很快瘦削下来。
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除了灵动眉眼,其余地方,颜色都浅淡了不少。
严琦倒是还在读书,他定了春天做官,便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索性人少了,他便自请和祈静做了同桌。
两人身后跟着小厮仆从,常常结伴往书阁去。
毕竟是要毕业了,先生要讲的也说得差不多了,课上更多时候只跟他们讲些先贤。
“话说这前户部尚书,着实是个能人。”前几日谈了文学大儒,今日换了新的故事。
前户部尚书?
祈静执笔的手一顿,只听见后面同学问,“先生,他有何了不得的?”
先生是个有些年龄的老人了。
“你们不懂,想当初——”
“想当初什么?先生你别吊胃口啊。”脾气急些的同学最吃不了这个。
“这都是些旧事了。”先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谨慎的再次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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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留言,卑微。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第103章 103
“事情都是老事情了。”
那是一个何等惊才绝艳的人,力挽狂澜。
先生有些怅惘,“我记得,那时候,国子监的祭酒是也他任着——天下第一户部尚书冯志诚,他由某位大人物引荐,仕途堪称一帆风顺。不少人眼红他,但是冯志诚的的确确能力卓著,他任职期间,开通运河,经营贸易,我们的丝绸与瓷器远销海外也是那时候开始的。他刚坐上户部尚书的时候,国库空虚,甚至有些负债。”
国子监的学生大部**份不一般,这些事情算不上隐秘,只是不去查而已。
“但是,”先生加重语气,“你们知道他卸职的时候,国库有多少两银子吗?”
严琦凝神想了想,“至多不过六千万黄金。”
他说的数字是现在国库年景好的时候差不多的储量。
先生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你说的的二倍。”
先生继续道,“他任职时,课农桑,根据节气时令调整收税政策,也是运气,风调雨顺,不少人因此嘴上极其不屑,但是冯志诚交上了一份及其漂亮的答卷。”
“他催促老牌世家还债,弥补国库亏空,国库开始盈利。他又提出互市,我们和北疆诸国的贸易也是他大力促成的。”
“之后,遇灾年,冯志诚联合一众大臣上书,减免赋税,协调农桑,国库收入依然上涨,让不少人的算盘落空。”
不知想到什么,先生有些痛惜,“但是,天妒英才,他不足四十岁,暴病而亡。经手了数不清的银子,却一生清贫。”
“那他是冯家的人吗?”祈静问道。
现在,京中数得上的富商一个姓宁,一个姓冯。
“是也不是。”先生摇摇头,“冯志诚早年亡母是冯家的人,但自从母亲去世后,便再不曾踏进冯家一步,就连死后,也未葬入冯家祖坟。”
“林靖,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就是觉得他经商方面颇是厉害,想着该有些家学渊源的。”
祈静答道,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