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是,何德何能...
沿杭州溯江而上,一路上半是追踪黑影,半是游山玩水,他可以说是,很了解婉露了。她时常,露出这样落寞的神情,说不上来,大抵算是,患得患失的一种表现吧。
他体贴地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温着,坦然接过仙子投来的视线,微微一笑,“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他只想告诉她,在这场爱情里,患得患失的那个人,始终...
是他。
精卫虽嘴上说的凶狠,但实则已然放下了执念,随同澜越离了发鸠山,周游千千界去了。既如此,南袖便算是兑现了当初因马吊输了而欠下的彩头,接下来的行动自然不再受限,然而...
她却在去青丘勾搭白钰和去荆州随这三人破案冒险之间摇摆不定,分不清这两件事,究竟哪个更有意思更好玩...
思来想去,她给婉露发了传音符,稍后收到回复:玉郎仙君亦会马吊之术,只是不怎么精通。
既如此,似乎也没啥好纠结的了~
“老青龙,出发,我们去荆州!”她显然已经很习惯,拿玄天青龙当作自己的坐骑。
孟阙发誓,他再也不会带南袖来东泽了!!!
海风肆虐,清璇立在码头,目送两人远走。这次,她仍只得了一句话:清璇,替我守好苍龙阁。
其实不用叮嘱,她也会守好苍龙阁的。
转身向卧龙山行去,又有什么好失落的,数千年来,不该早已习惯了吗?惯爱逍遥的阁主,一向来去匆匆,他们,总是在瀛洲岛的码头,分分合合。
到底是什么变了呢?
大概,曾独身来往的阁主,如今身畔,又多了一人吧...
清璇顿足,垂眸一笑,暗哂自己不安本分,又在胡思乱想。
身侧浮云如流水,长风自耳畔轻啸而过,是那般悠然恣意,南袖惬适地趴在龙身上,一边摩挲焕然一新闪闪发亮的青色龙鳞,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同孟阙闲聊。
“昨晚是你把我抱到床上睡的?”感觉到某龙身子一僵,南袖暗自好笑。
只怕这红衣女仙又是要发飙,半晌,孟阙才坑坑巴巴的回应道,“是,是的...”紧接着又试图为自己辩解,“那是因为椅子太硬了,我怕你...”
“谢啦~”南袖堵住他话头,她又不是蛮横不讲理之人,至于这般慌张嘛...
不曾想南袖会同他言谢,孟阙匪夷所思,要不是龙爪太短,他真想抬爪给自己一巴掌,看这究竟是不是幻觉。
不知为何,只因这一声道谢,俩人之间的气氛莫名陷入尴尬,被这静默的空气搞得烦躁,孟阙只好没话找话,试探地问,“你怎么不去青丘找你所谓的亲亲白钰啊?”
“既然玉郎仙君会打马吊,那我也不用去青丘凑桌子了,我们四个人够了!”
这理由如此简单,简单的如此理所当然,孟阙只恨自己为什么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料想这麻雀也没什么正经答案...不过说到麻雀,他倒是一直没想明白,“你的传音符,怎么是一只胖麻雀呀?”这也太...朴素了吧?
南袖默了片刻,才咬牙切齿的说:“我修为低,变幻不出什么高端的式神,麻雀就是我的极限了,你可满意了?”
问问问,叫你问,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好奇,什么都要问...
要不是害怕挨骂,他真想回头瞧瞧这炸毛小雀气急败坏的模样,强忍住笑意,他继续问道,“那你大哥和二姐的传音符选用的什么式神?”
“大哥用的是相思雀,不知天天跟谁传音呢,选了个这么闷骚的意象...”对于大哥的传音符,她早就想吐槽了,“至于二姐,就正常多了,是一只白身红嘴的小小珍珠鸟,倒是很符合她的性子。”
“这么说来,好像只有你的麻雀最...”
“闭嘴!闭嘴!”南袖抓狂,“不准说!”
“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喂喂!你不要抠我的鳞片,这我才换的,还是新的啊!疼疼疼疼——”
荆州·山月居
婉露还记得寂遥交代给她的任务,便是要在人间宣扬道学,鼓励凡人入道修仙。毕竟经过几十万年数代天帝的辛勤耕耘,才迎来神族与凡仙之间势力逐渐趋于平衡的今天,此时,若因异教的引进,凡人放弃了登仙,势必会造成凡仙流逝,天庭凋零。
现在就连荆楚大地,这惯常的羽化飞升之所在,对神也失了敬意,更遑论其他地方,早已是沦陷于佛学的所谓大乘教义之中。
看来揪出这四处祸乱的九尾抑或九头的黑影,挽回九凤大神岌岌可危的口碑,使得人们重拾对神的敬仰才是当务之急。
不过,深知这黑影来历非凡,绝非普通妖邪,这场我在明敌在暗的对峙,势必成为艰苦绝卓的持久战。由此,她和白钰便在荆州城郊玉罗山的山腰处幻出了一套庄园,取名山月居,以供二人落脚歇息。
兴许是这烈性的粮食酒喝的太少,没吃几杯,婉露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