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岁便又问:“你来求朕,你父亲知不知道?”
宫辰低了头,称知道了。
万岁便大笑起来:“想是你父亲不同意,你才来求朕的吧?冕旭,背上的棒疮不疼了?”
宫辰一听,连连地磕头道:“什么也瞒不过万岁,求万岁格外开恩!”
万岁有意逗他,笑道:“这是你的家事,朕怎么好过问?”
宫辰不抬头,只说道:“且不说臣的大姐是万岁的贵妃,这天下之家,都在王土之上,万岁乃天下所有人之父母,事事都管得!”
“你到会说话!”万岁大乐,问过柳青门的底细,便命人去叫容佩来。
容佩正在宫里值班,很快就到了,请过日安后,万岁便问他:“老九啊,朕给你假叫你去外面玩玩也罢了,怎么学会逗留烟花柳巷之地了?谁领你去的?告诉朕,朕一并罚了!”
容佩毫不在意,笑嘻嘻道:“从前万岁嫌臣古板无趣,现在臣附庸一回风雅,又被万岁责难。既然万岁不高兴了,臣立刻就回去,赶那女子走人就是!”
万岁笑骂道:“胡扯!朕才懒得管你那些有的没的呢!”因指了宫辰道:“既是你的人,怎么把这孩子弄得丢魂落魄的了?可见不是好人!”
容佩望一眼宫辰,见后者蔫头耷脑,没几日倒瘦了一大圈,又是气又是好笑,说道:“露水的夫妻,其实臣是不大上心的,所以不知道冕旭这是怎么回事。”
万岁便点头道:“那现在冕旭想要你的人,你肯不肯给?”
容佩笑道:“我自然是没什么,只不过当初臣是和柳氏你情我愿的,现在还是应该问过柳氏自己的意思,才算得两全其美。”
万岁便派人去问柳青门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派出去的宦官回来,带回了柳青门写的一首诗,万岁便叫宫辰自己念。
那诗上如是云:
无情东风怨,游丝何立身?
朝来云霞聚,暮归烟霭沉。
琼台起霓裳,瑶池洗玉痕。
醉卧桃花林,把酒月黄昏。
万岁听后笑叹道:“这是要做神仙的意思了,这女子倒是有几分才情,蛮有趣的。”便对宫辰说道:“好了,不许再胡闹了。为了个青楼女子和父母作对,实在不像话!再说人家无意于你,何必白白的跌份?”
见宫辰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又白一阵,便缓了语气说道:“人家是老九的人,说来老九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情分,你也不该为了个小女子伤了你二人的和气!朕这话放在这里了,不许你再胡思乱想了!过几日,还到朕跟前来点卯,你姐姐想你呢!”
宫辰万分无奈,只得勉强答应了。
只是他失魂落魄,惶惶如同丧家之犬,不免又大病了一场。殊不知他这一闹,却把“柳青门”这三个字给闹得人尽皆知,满城有头有脸的都知道秣陵来了个绝色,把宫家的小少爷弄得快得了疯病,都想会她一会,只碍于容佩威严,不得门路。
外边闲言碎语漫天飞,新宅内高墙一围,竟堵得严严实实,柳青门正歇午觉,平安从外面走了过来,找盈盈说道:“姐姐,有人递了个帖子来,我不认得字,你帮着瞧瞧,看都写了什么?”
盈盈本是粗使的丫鬟,后来近前伺候柳青门,也受了她的恩惠,些许认得几个字,因而接过帖子看了一看。只那帖子上的字迹着实潦草,不大分辨得出来,只得收了帖子说道:“我也瞧不出来,一会儿姑娘醒了,叫她自己看吧!”
因见柳青门睡得香甜,盈盈扶了平安的肩,两人一道出去了。
到了花廊上,这才看见容佩正坐在美人榻上看书,急忙问道:“姑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们一声?”
容佩笑道:“你在里头,平安又不见了人影,叫我喊哪一个?”
盈盈噘一噘嘴,将手里的帖子交给容佩说道:“才儿有人送来的,姑爷给认认,上头都写了些什么?”
容佩接过请帖,拆开看过,便往袖子里掖。
盈盈一见,急忙问道:“写的是什么?”
容佩笑道:“左右不过是请客坐局罢了,难道还能有什么新鲜事?”又看天色,说道:“你姑娘这一觉倒睡得沉,你进去喊她起来,晚上还要出门呢!”
盈盈恼道:“姑爷真是小气!”说罢,一甩袖子进屋了。
容佩便又支使平安端茶来。
没过一会儿,听到里头有丁零当啷的动静,晓得青门起身了,容佩便将书一卷,负在身后,慢悠悠地往屋里踱。
柳青门正坐在镜子前梳头,两眼微眯着,似乎还未醒,见了他说道:“你来作甚?又扰我的清净!”
容佩一面把请帖递给她,一面笑道:“外头把你的名字都快喊疯了,你还只活在梦里呢?”
“我么?我怎么了?”柳青门疑惑不已,拿起请帖看了一看,笑道,“是梁王的?他的字是漂亮,就是太草了些,看着倒是吃力。”
“这是梁王的癖好,他练过张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