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无知孩童一般糊弄,把她当一个无生命的玩意儿一样,评估着她的价值。他们咒骂着她,连她死去父亲。
他们在她的家里,在她的别墅里高谈阔论着,仿佛她的家,爸爸的产业,公司,一切的一切都跟她毫无关系。
他们滔滔不绝地跟她讲着这江山是他们打下来的,当初公司创业的时候,他们是怎么提携过他爸爸,家族又为了他爸爸付出了多少。
而他们以前父女完全没有回报过家族,让他们受了多少年的委屈,他们才应该是集团的掌舵人。
她和父亲已经鸠占鹊巢舒服了这么多年了。
他们说现在她父亲死了,她是一个迟早要变成外姓人的女孩儿,一个除了画画一无所知的小姑娘,偌大的何氏家族企业当然不能放在她的手里。
而且现在是她代替她父亲归还一切的时候。
等到她发现这一切的时候,一切都有点晚了。
她的亲戚们像嗜血的狼群一样,拿出各式各样条令繁复,充满了她看不懂的专业术语的文件,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签出去多少文件了。
那些文件经过精心准备,充满了各种精巧的法律陷阱
。等到她稍稍清醒一点儿的时候,她才发现何蓬远呕心沥血经营的欣欣向荣的公司,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亏损严重资不抵债濒临破产的公司。
何蓬远白手起家创立的大部分产业就这样被以极低价格卖掉了。
他们拿走了他们能拿走的一切。
而他们告诉她这还不够,她还得卖掉房产抵债。父亲辛辛苦苦赚到的市值几十亿的资产,好像春天的雪堆一样,化成了水,又在夏天的烈日下被蒸发了,没用多久,她就失去了一切。
何田田到这时才意识到她丢了什么。
十四岁之前的她很讨厌经济,也不想懂公司的运作,连学校开的经济课程都逃了。
她一心想着长大后要周游世界,当一个藏书票的画家。
而她的梦想对她现在的处境毫无帮助。她开始后悔过去她逃掉的课程,可是她什么都不懂。
她重新找到了李政义,她能信任的人不多,能帮上她的人就更少了。
她一贯倚靠李政义,李政义比她大三岁,也比她成熟,她过去逃掉的经济方面的课也都是李政义帮她上的。
直到此时,她这才发现李政义过得也很糟糕。
他们父子被何家人赶走之后,李伯很快去世了。失去了经济来源,李伯菲薄的财产也很快花光了,何田田找到他的时候,他甚至好几天只吃一顿饭。
何田田看到那样的李政义,非常内疚。
她不明白男孩儿总是在校园里默默跟着她,祈求她的原谅,却从来没有告诉她,他所经历的一切。
何田田将自己手头的钱都给了李政义。
她也同样没告诉李政义,何家人也不给她饭吃,她每天也在挨饿。
父亲刚去世的时候,她因为极度痛苦而吃不下饭,经常一筷子都不动就把饭退了回来。
何家人就以不要浪费食物为名,以后大家开伙的时候,再不为她准备三餐。
何蓬美能得到她信任,也是因为大家都无视她的存在,而何蓬美却关心她,还给她单独做饭。
只是后来何蓬美搭上了魔都交际圈,一天到晚不在家,更不要说做饭给她了。
何田田竟是只有跟何蓬美去宴会的时候才能吃饱。
李政义得到她的原谅就很开心了,似乎完全忘记了她之前的冷淡。
他还跟过去一样,对她十分温柔,并且热心地帮助他。
李政义告诉她,她应该去找衍极母公司来给她主持公道。何家作为衍极的创始人,衍极对其有特殊的保护条约。何家人现在的做法,完全违反了公司规定。
何田田仔细回想一番,确实何蓬远生前跟她提过衍极这个规矩。
可是她被看管得很严密,根本不能自由外出。
于是她和李政义精心准备之后,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她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衍极上。
那天是一个重要宴会。
李政义事先就打听到,届时衍极所有高层都会到场。
那天宴会开始,何田田穿着何蓬美给她挑选的华丽俗艳的大裙子,画着浓到看不清五官的大浓妆,站在人来人往的长长的自助餐桌前。
她个子高挑,十四岁的时候已经有1米65,被何蓬美这么装扮起来,完全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不一会儿功夫有人来搭讪她。
在她焦急的等待中,宴会终于到了关键流程。
李政义装成了侍者,告诉他马上主持人要出来了。
她艰难地拖着大裙子,踩着高跟鞋挤开了人群,走向宴会中心搭建的舞台。
主持人走了出来,他笑容可掬地说:“晚上好,各位来宾。”
何田田在那时候已经挤到了舞台旁边,她揪起裙摆,托着李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