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义的肩膀一用力,就爬上了高高的舞台。
嘉宾们看到她这突然的举动都以为是即兴节目,笑嘻嘻地等着看后续的表演。
何蓬美那时候还在跟别人谈笑风生,忙着巴结一个富有的衍极股东。根本没注意到她的举动。
何田田一把抢过了主持人的话筒,在台上大声喊道:“各位来宾!我是何蓬远的女儿何田田,我现在在这里向大家请求帮助!向衍极请求庇护!在座的衍极的各位长辈们,衍极现任CEO云浩先生,请给我主持公道!”
何蓬美听到声音回头,才看到上面站的居然是何田田。她急忙朝舞台挤过去,心里很着急,想这是要坏事儿了。
主持人本来打算把话筒夺过来,但他听到她的话,又悄悄收回了手。
他只是被雇佣来的小员工,在座的大佬谁都惹不起。
何田田看到台下的嘉宾们的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一个人。宴会的灯光太亮,束胸太紧,而她又总是处于饥饿中,她爬上舞台就费了很大的力气,她努力分辨才看清楚了那个人的长相和表情。
坐在那儿看起来轻松又不乏威严的中年人,正是衍极的董事长云浩。
何田田尽量在舞台上挺直了身子,让自己显得端庄可靠一些。虽然她看不清楚那人的细微表情,但是她还是紧紧盯着云浩。她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
父亲活着的时候,她曾见过云浩。
那时候她还是小姑娘,她因为讨厌宴会而噘着嘴生气。
当时云浩走过来,弯下身子向她微笑问好,还吩咐旁边的人带她去花园玩。
她从小就喜欢长得漂亮的人,对这个英俊的叔叔印象很深。
站在台上的她握着话筒的手都在颤抖,她看着她,眼睛里都是希望的光芒,她大声说:“请您帮助我!我父亲当年曾靠衍极的扶助计划,重振何家。请给我一个机会,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原本嘈杂的大厅在那瞬间安静了下来。
有人将刀叉放在盘子上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楚。所有人都凝声静气地等着云浩发言。
何田田只觉得头晕眼花,汗水顺着脖子流了下来。还好她脸上的妆很厚,汗水只能渗出鬓角,只是这就让她更为燥热。
台下的云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似乎有点无聊地问主持人:“表演怎么还不开始?”
台下的人群似乎被解除了暂停的魔法。
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大厅里立刻就嘈杂起来。
大家都默契地像没看到台上的何田田一样,扭过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继续轻快地聊天吃喝。
而绝望的何田田想要继续说什么,却立刻被早已虎视眈眈的保安一拥而上捂住了嘴。
她徒劳地挣扎着,却连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被几个彪形大汉粗暴地拖下了舞台。她的高跟鞋孤零零地掉在了舞台上。
到后来她才知道他父亲的产业基本都被衍极的人接手了。
云浩领导的衍极背信弃义,毁坏了六百年来的规矩。她向衍极求助,等于在与虎谋皮。
她被何蓬美直接带回了何家,他们将她关起来,学校都给她请了长假,不让她踏出房间半步。
在那个阴暗的房间里,她万分绝望地想,她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
何蓬美对她撕下了友善的遮羞布。
那个看中了她的有钱老头,当时也在宴会上,惊讶于她的大胆和鲁莽。虽然他对何田田的兴趣更浓了,但是他说这跟他们说好的不一样,要他们把她教得懂事一点儿。
她终于意识到,父亲死了之后,再没有人把她当做金尊玉贵的掌上明珠来宠爱了。人在金钱面前表露出的贪婪和残忍,能吞噬一切。
吸血的豺狼们瞪着血红的眼睛,垂涎三尺地等着撕碎她。而一旦被豺狼们包围,它们就会扑上去把她的骨头咬断,连骨头缝里的碎肉都要舔舐得干干净净。
在被关起来的时候,她好几次都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不用他们动手,失去了最后希望的她,就想了结自己了。
在某个早晨,她下了决心,趁看守的人不注意,溜到了父亲的房间。
她房间里所有危险的东西都被收起来了。
但是父亲的房间里还有她的画具。
她打算去找自己的刻刀,用她生前最喜欢的画具来结果自己。
她想再跟这个世界的父亲告个别,然后就可以在那个世界和父亲再会了。
☆、生机
何田田顺利地拿到了刻刀,她看着那薄薄的刀刃。
过去十四年,她曾用它刻出自己心中最美的图画,而现在她满心想着用它划破血管的那一刻的痛快。
她终于要解脱了。
只要拿到刻刀,就让她觉得幸福快乐,她的人生已经天翻地覆,唯有这件事情永不改变。
她流着眼泪摸索着何蓬远书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