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看到衍极的任何消息,即使现在跟云逸舟订了协议,但是她还是有点鸵鸟心态,不想看。
自从十八岁跟李政义分手之后,她就再也不关心财经消息了。衍极代表的那个世界,在何田田心里已经跟她再没有关系。
云逸舟看着一脸迷惘的何田田,觉得跟她计较真是无意义,自己莫非也傻了。他没好气地说:“我比你大三岁。你十年前十四,我十七。”
“但是,”何田田小声争辩说:“我同学里就有不少人,在十几岁的时候就管理公司啊?你看起来也是大家族出身,十七不小了。”
云逸舟瞪着她,她也不甘示弱地回瞪。
云逸舟伸手弹了她一下脑门。何田田捂着脑门,皱着眉头看着他:“你干嘛?你不是就不是么,知道自己手劲儿多大么?”
云逸舟拽下她的手来,拖着她的脸,在灯光下自己看。
果然不红也不肿,他还真以为自己没有控制住力道。而且他也不清楚,像何田田这样娇娇弱弱的姑娘,需要用多大力气。
他们离得很近,何田田只觉得他雪松味道要将她淹没了。
云逸舟看着她的眼睛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眨个不停。
他心里微微一软,他低声说:“我十七岁的时候,不少人都不想看到我活到成年,他们不想看到我继承我母亲的遗产。我每天都在惶恐中度过。我不是你同学那样的被倚重的大少爷。我不知道何定海为什么那么说,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何田田突然抱住了他,她低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听到他那么说,我就疯了。”
云逸舟一愣,他也伸臂抱着她,眼神十分复杂难辨。
他再次对自己说,是自己的错,才失去了那个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单纯姑娘。
即使如此,她还是这么心软,看着他难过就忘记了自己的悲痛,只想一心一意地安慰他。
他搂着怀瑞安静的女孩儿,心里有些忧愁:“这么好骗又心软,要被别人三言两语哄走了怎么办?
“谁说我好骗!”何田田刚才一时情急抱着他,已经有点后悔自己的举动。听到他这么诽谤她,她就将顺势他推开来,脱离了他的怀抱。
云逸舟站了起来:“太晚了,我要走了。你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何田田本来也站起来打算送客,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楼上的画室里。
云逸舟看着何田田铺了一屋子的草稿。
何田田说:“虽然韩馆长说设计草稿都发给你了,但是你既没有回复,也没有提过修改意见。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关于藏书票,你的想法是什么?我现在初步有了几个方向,不知道你打算用哪个?”
云逸舟看了看她的线稿,最终对她说:“这些都不能作为顾氏藏书馆的藏书票。”
何田田睁大眼睛,有点愤怒地说:“你消遣我?我从来没有画得这么用心过!这么多方案,你居然一个都不喜欢吗?那你又何必找我来?”
云逸舟看她着急,只是笑了笑说:“别急。我说这些不能作为顾氏藏书馆的藏书票,是因为这是我的藏书票啊。你这是为我设计的对么?我每一种都很喜欢。你不要改了,我都要了。”
“什么?”何田田有点愣了,她不明白云逸舟什么意思。
“顾氏藏书馆,是我母亲的藏书馆。里面的收藏都是她的。我开始没有提要求,是想看看如果你阅遍馆藏,最后得出的印象是什么样的?”
他看着何田田,眼睛里都是笑意,但是何田田的这些草稿,他一眼望去就知道她在设计的时候,满心想的都是自己。
虽然跟初衷不符,但是他见到这些画的时候,心情也十分开心。
何田田却顾不得藏书票暴露了自己对云逸舟的思念,她望着云逸舟。楼上画室的灯光很好,满室都是颜料和木板的味道。
她惊讶地问:“你是说,藏书馆的藏品都是你母亲的?”
“对,怎么了?”
“其中有你父亲的么?”
云逸舟的眉头皱了一皱:“没有,这是我母亲从娘家带来的私藏。我父亲不喜欢藏书,更不喜欢藏书票。”
“那你外公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云逸舟脸上的那丝笑意不见了。
何田田看着他犹豫了一下,又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现在馆里的藏品,虽然我只临摹了百分之三不到,但是我都细细地看过了。目前还有一些藏书票没有整理出来,但是我总觉得这是个男人的收藏。”
云逸舟愣了,他是如此熟悉母亲的藏书和藏书票。
以至于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从来没想过这些收藏不属于母亲。他记忆中母亲念给他的书,都是各种温柔快活的故事,他最喜欢的是马克吐温的《汤姆索亚历险记》和《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他也常常幻想自己一个人去冒险。哈克顺着密西西比河流浪,他也可以顺着长江黄河游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