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她的嘴唇好像被黏在了一起,她费了极大的力气,才痛苦地吐出几个字:“我信你是爱我的。可是你还是伤害了我。你知道么?”
云逸舟被她这一句蕴含的巨大悲哀的话击中了,他什么都不能思考了,他将女孩儿紧紧搂在怀里,比刚才搂得更紧,好像这样才能让他的心不那么痛苦。
在他怀里女孩儿的一句话让他愣在当场。
“我信你,可你信过我么?你一次又一次自作主张,一次又一次地向我隐瞒。不过因为你不信我。你总是这样。我信你爱我,可我不信衍极,更不信云浩。”
何田田这次终于伸出手,推开了他的怀抱。他原本将她抱得那么紧,可是只要她轻轻一动,他就那么轻易地被推开了。
女孩儿抬头望着天上灿烂的烟花,但是她的眸子里盛满了悲伤,连一丝光亮都照不进来:“云逸舟,权当你没有来过春城,我们也没有表白过,更不曾做过男女朋友。你是云浩的儿子,我是何蓬远的女儿。仅此而已。我们做朋友都勉强,何况做恋人。”
她用她失神的眼睛望着云逸舟,似乎看到了当初爆炸中大楼倒下,世界颠覆,而他搂着她的那一幕。
心痛的太厉害,反而麻木了。她竟然对云逸舟露出了一个凄凉又美丽的微笑:“我们俩在错误时间地点爱上了错误的人。现在这个错误该结束了。云逸舟,我绝不原谅杀死我父亲的凶手。不管他是谁,哪怕我豁出命去,我也要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云逸舟望着她美丽而决绝的脸。她的模样,莫名地让他想起自己的母亲顾子柔。她们同样的外柔内刚,不了解的人看不到她们看似恬淡与世无争的外表下的坚强和倔强。
“我知道你已经向公安机关申请对你父亲开棺验尸。”
“云逸舟!你不要妄想给你父亲脱罪!”何田田虽然也担心过走漏风声,还是没想到云逸舟居然这么快就知道这个消息了。她睁大了双眼,努力让自己的尖刺都竖起来。
“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了是吗?”云逸舟望着她,轻轻说:“我和你一样,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想知道你父亲的死因。”
他伸手按在她一直放在胸前的那只手上,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廖天鸿:“甜甜,廖叔叔也没有说过你父亲是被谋杀的,更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我父亲是凶手。你要拿回何家的产业,这件事情,已经进行到最关键的一步,不要因为我们关系的变化而功亏一篑。甜甜,我在尽力纠正父亲的错误,不要让我们之前的努力白费啊。”
何田田伸手打开了他的手,她含着眼泪说:“什么产业,那跟我父亲的命比起来又算什么?云逸舟,别想用金钱做诱饵,让我放弃追查!你们衍极只手遮天以为金钱能解决一切,可这世上多得是钱不能解决的问题,这世上有公理!”
云逸舟看她的表情,几乎把他当成他父亲一样憎恶了。他的心一阵疼。
他点头道:“我也相信这世上有公理。甜甜。公理也需要证据,我们都不是正义女神,我们只是凡人。不能这么轻率地给别人定罪。”
最终他们的争执又回到了原点,谁也无法说服对方。他们望着彼此,脸上是同样坚持不妥协的神色。
云逸舟怀里手机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按亮屏幕。打开信息的那一刻,脸上的震惊,何田田看得最清楚。
云逸舟抬起眼,深深看了何田田一眼。那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痛苦之深,令何田田的心都好像漏了一拍。
不知为什么,何田田就直觉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她望着一言不发离去的云逸舟急匆匆的背影,眼皮都开始跳了几下,心里涌上一阵不详的预感。
她朝云逸舟离去的方向走了几步,她甚至有冲动去问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她的手臂被人抓住了,回过头来,居然是安宇澈,而站在安宇澈身边的正是欧兰欣。
安宇澈和欧兰欣两个人,跟着欧兰欣在古城认识的那群人一起结伴去了春城北面去看雪山。
今天晚上才回来。他们俩慕名来古城广场看除夕烟花表演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何田田。
何田田看着安宇澈和欧兰欣那一无所知的笑脸,才发现原来她和云逸舟决裂不过过去短短数日。她好像和他们停在了不同的时间坐标之上。她几乎要忘了几日之前她的快乐了。
安宇澈离她近了,惊讶地看着她脸上来不及拭去的泪水。
安宇澈又惊又怒地问道:“怎么了,甜甜?你为什么哭?云逸舟那个臭小子在哪儿?发生什么事儿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一个小时以后,云逸舟好像变成了一座沉默的石像。邹盛国开着车以最快速度,在曲曲折折的盘山公路上飞奔,他的精湛车技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他们正奔向省城。
云逸舟望着漆黑的窗外,他只能看到高速路上不断闪过的路桩的反光,除此之外一片漆黑。
时不时他们的车子从轰鸣巨响的载重卡车旁经过。他们的车超了一辆又一辆,几乎要贴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