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记得他的教导,一直想做他那样庇护弱小,扶危济困的人。”
曾锐望着他说:“我做了周密的安排,何田田的安全有保障。是你昏头了。”他顿了顿又说:“你一直生活在这样险恶的环境里,被暗杀阴谋和恶意包围着,居然还这样天真。”
云逸舟静静地望着他:“我父亲说我天真,没想到教官你有一天也会说我天真。我有我的原则。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不管是谁,都不能。”
曾锐凝视着他:“总要有人牺牲。”
云逸舟又听到了这句话,他低声笑了起来,眼神变得有一点儿悲伤:“教官。自愿的献身才叫牺牲。我不会认同你的。我有我的原则。”
曾锐走了之后,云逸舟看着何田田窗口的灯光灭了之后,才发动车子离去。
花园里高大的树木在寒风中摇曳着,被风吹落一地落叶。
黑暗来临了。
何田田的心中充满恐惧,她被牢牢捆起来,眼睛也蒙了起来。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回到何宅,刚上楼推开门就受到了袭击。她什么都没看到,口鼻就被捂上了,然后闻到了强烈的刺激性气体,晕了过去。
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想知道现在的处境。她凝神细听着周围的一切,只感觉身子在摇晃着,发动机轰鸣着。她这是在车上。
“醒了就别装睡了。”她听到这个声音,她几乎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蒙眼的眼罩被揭开来,嘴上的胶布也粗暴地被扯了下来,她的皮肤火辣辣得疼。
她看到了眼前的人,跟她一起坐在后座上的人,居然是李政义。
李政义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棉袄,以前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乱着,没有他平常的精英范儿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你想做什么?”何田田有点惊慌地问道。
她看到了李政义手上拿着自己的红宝石挂坠,挂坠已经被他拼合成了钥匙。
她低头看着自己胸前,平常闪亮的链子不见了,她怒道:“你拿我挂坠做什么?还给我!”
李政义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何田田被他眼神中的疯狂和绝望吓到了。
李政义笑了起来说:“得来全不费工夫,那我这些年又做了些什么?”
何田田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你想带我去哪儿?”
沉沉的夜幕笼罩着大地,路灯不断闪过,后半夜的马路上空荡荡的,没有一辆车辆。
她仔细看着窗外的道路,显然已经不在市区了。
她心里害怕起来。
她不知道李政义要做什么,她现在已经完全不了解眼前这个人了。
幼时那个温柔和善事事以她为先,爱护她的李政义似乎已经变成美丽的肥皂泡沫一样破灭了。
十年后的李政义是个卑鄙小人,一心只想伤害她。
☆、黑色箱子
窗外漆黑一片,刚才的路灯都不见了,她的心彻底沉入了水底。她知道他们这是走到什么偏僻的地方,或者干脆上了国道了。
黑暗中李政义扭过脸看着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何田田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政义有点严厉地追问:“你走廊上那个黑箱子,你从哪里找出来的?”
何田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箱子?”
李政义翻过身,从椅子上探出身子,伸手从后备箱的隔板上抱起了一个箱子,猛地放在了他们俩中间的椅座上。
何田田吓了一跳,李政义打开手机灯,刺眼的灯光一下子照亮了眼前的箱子。
何田田被骤然的强光照得睁不开眼,她眯着眼睛,仔细看着眼前的箱子,想到李政义说的走廊上的箱子,她总算想起来了:“这箱子怎么了?”
“回答我的问题!”李政义突然低声喝道:“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他熄灭了手机灯,车里重新变得一片黑暗。
何田田的心微微一颤:“去年刮台风,地下室被水淹了,进了水,它自己从地下室漂出来的。我找了锁匠也一直打不开,就放在走廊上。”
李政义呵呵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地下室漂出来的,居然是从地下室漂出来。我这些年做了些什么事儿啊。”
她听着李政义的声音变得非常诡谲,心里也开始害怕。但是她还是试探地问道:“李伯是被谋杀的,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李政义猛地凑近了她。她被他吓了一跳。
黑暗里,李政义身上似乎带着一丝杀气,他咬牙切齿地说:“我爸爸就是为了你这个箱子死的!你却什么事都不知道!每天开开心心地当你的大小姐,凭什么!凭什么这世界上人的命运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凭什么我爸爸要为你何家的秘密去死!”
何田田的心狂乱地跳了起来,她顾不得恐惧,直起身子:“你知道什么?全部说出来!李伯为什么而死!”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