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两个人,司机和副驾驶座上的人,自从何田田醒来就没说过话。何田田开始还警惕着他们,现在她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存在。
司机突然笑起来说:“卧槽,Victor,你他娘的太会装了吧?你就是这么泡马子的吗?怪不得劳资比不上你,到了现在你还要在老情人面前装模作样啊,你牛逼死了!”
司机的声音透着恶意,李政义有点惊慌。何田田觉得他在黑暗里从后视镜盯着她看,那目光令她非常不愉快。
司机用温柔的语调对何田田说:“Victor他爹是被他逼死的。Victor进组织的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家老头。当时那老头儿本来还在狡猾地跟我们绕圈子不说实话,正准备给他点儿颜色,结果老头儿看到Victor进来,就疯了一样。”
他似乎在回想当时的情景,有点不开心地问已经惊呆了的何田田:“何蓬远很看重那老头么?他身上居然有夜天使。卧槽尼玛的,突然自杀,让劳资的辛苦白费还受罚。”
李政义他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在此时此刻揭穿这件往事。
父亲的死是他彻底堕落的开始,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摆脱不了十字血骷髅了。
他惊恐地低声喊起来:“你胡说!没有!我没有杀我父亲!”他突然伸手掐上了何田田的脖子,他的眼睛里在黑暗中露着凶光:“我没有干过。都是你!都是你们何家杀了他!你和你父亲杀了他!”
何田田一下子被他掐得喘不上气来,她的手脚都绑着没法反抗。李政义的手劲儿那么大,她只觉得眼前发黑,她毫不怀疑李政义想要杀死她。
副驾驶座上,一直沉默没开口的那人,冷冷地开口了:“李政义,你想杀人灭口么?一个废物,因为你的失误,我们多等了十年了。”
那人一开口,李政义像受了惊一样,他立刻悻悻地松开了手。
何田田剧烈的咳嗽起来,她大口喘着气,刚才真的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她心中惊恐万分。
副驾驶座的那人直接问何田田,他的语气很平淡:“不想吃更多的苦头,就告诉我,箱子里的东西哪儿去了?”
李政义恶狠狠地看着何田田。黑暗中他看不清何田田表情,但是依然感觉到了何田田的恐惧。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突然也开始迷惑,到底自己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当年他无意间撞见十字血骷髅的小黑来找何蓬远。他出于好奇跟踪了小黑,从此以后就是无穷的噩梦。
他看着这个箱子,当初十字血骷髅逼死父亲也要得到的东西,他们几乎秘密地寻遍了何家的每一处,都一无所获。没想到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出现在他面前。
他又看了看在黑暗中发着微光的红宝石钥匙。当初何蓬远对他态度大变,就是因为看到他有一天趁着何田田睡着,偷偷准备将这项链从她脖子上摘下来。
本来在那之前,何蓬远虽然不太喜欢何田田跟他来往,看在他父亲李伯的份儿,也从来没有真正反对过他。可从那天起,何蓬远就开始激烈的反对他们在一起,而他也只能更小心的在何宅探查,唯恐被何蓬远赶出去,彻底没有了希望。
何田田一边咳嗽,一边哭着说:“这个箱子,我从来没有打开过!我真的不知道箱子里面有什么。我没有说谎。”
她的声音听起来惊慌失措,又充满了绝望。
那人沉吟片刻。李政义知道他们处心积虑多少年,就是想从何蓬远身上得到一个秘密。何蓬远死得突然,他们只能把主意打到他的独生女儿身上。
李政义心中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听到前面的那人轻轻说:“真的不知道吗?那留着你有什么用?”
李政义急忙说:“她就是线索!她现在是唯一的线索了!从她身上一定可以知道什么的!”
司机粗嘎着嗓子笑了:“Victor,你是害怕头儿处理她之后,你也没用了吗?小娘们细皮嫩肉的,头儿,你处理她之前,先让我们玩玩吧。”
“闭嘴!”一直轻声细语的头儿,突然变脸了。他这一声听起来让人胆寒。
天开始蒙蒙亮,他们一晚上已经开出了八百多公里。车辆经过改装,到了休息区,座椅翻转何田田就被塞到了座椅下的暗格里。她没有丝毫通知别人的办法。一路上她上厕所都是在高速路边的草丛里,他们看管得非常严密。
她也注意到天气越来越冷,草木越来越凋敝,他们这是向北开。快天亮的时候,她冻得差点晕过去,匪徒丢给她一件羽绒大衣。
她心里不由又一阵绝望,这样策划周详的绑架,她该怎么逃脱?
昨天晚上,当云逸舟从何田田家回到家中的时候,推门看到了欧兰欣坐在客厅里。她身上还穿着漂亮的伴娘礼服,只是礼服裙摆上不少污渍。
云逸舟默默地看了她三秒。她也抬起头望着他。
云逸舟脱下了外套,罩在她身上,伸手把她拉起来:“今天一天够你受的了。你怎么不回家,还来找我,我送你回去。”
欧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