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好像要燃烧起来。她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让她无法忍受地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喊:“为什么!”
一路上他一直一声不吭,从来没有喊过疼,原来他那样着急,待她都粗暴起来,是因为他伤得很重,快强撑不住了吗?
何田田只觉痛苦和悔恨在撕扯她的心,几乎要将她撕成两半,她抱紧了他,眼泪滚滚而下:“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不说?你不能死啊!我还没告诉你,我爱你啊!你不能扔下我一个人!”
她的心都要碎了。
窗外暴风雪又来了。狂暴的旋风卷过屋顶,似乎要将这间房子的屋顶吹飞,将他们两人卷到漆黑的夜空里。
何田田看着怀里晕厥的云逸舟。自从他们认识,他总是强大镇定几乎无所不能,总是挡在她的面前,为她遮风挡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虚弱。
她颤抖着抚摸着他的脸庞,原来你也会倒下,会受伤,你也是血肉之躯啊。她只觉得心中凄冷痛楚无助。她绝望地祈祷着,心里呼唤着,求上天不要带走她的爱,她就只有他了。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漆黑的夜空里,无所不在怒吼着的冰冷风雪。
☆、冰原废城
风雪呼啸了一整晚之后,第二天何田田才得以看到他们来到的这个小城的真正的模样。
这座冰雪覆盖的小镇已经被废弃了几年了,孤独的耸立在荒凉的雪原上。
像这样的小镇在西伯利亚远东星罗棋布。它们都是前苏联在开拓远东大发展的时候,靠强大的国家机器,以极大的毅力,动员起无数包括劳改犯在内的人力物力。不计代价在西伯利亚的冰原上顶着严酷的自然环境修建而成。
当年一座座小镇拔地而起,居住着从欧洲部分迁来的大把人口,由横贯西伯利亚铁路公路线贯通南北,源源不断地向欧洲心脏输送煤电天然气和钢铁等等,支持着整个国家的快速发展。
然而随着苏联解体之后的经济衰落,原本的工业企业倒闭,原材料生产也停顿,人口向欧洲内迁,这些当年大发展时候的耗费巨大建造的城市被一个又一个放弃。
现在这座小城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鬼城。
何田田眼前看着已经昏迷的云逸舟,他脸色苍白,他腿上在这一路奔跑中包扎伤口的绷带上已经透出一点儿血色。
何田田翻箱倒柜找到了主人没有带走的一条鸭绒被。
屋子里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她只能草草收拾一下,将云逸舟包在被子里。
何田田看着他昏迷不醒的脸,按耐住自己的担心和焦虑,俯身摸摸他的头,不由一惊,他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
她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何田田已经顾不得歹徒们在哪里,他们此刻会不会已经游荡在小城里,等着追捕他们了。
这个房子里的东西能用的已经被她收集起来,但是远远不够,她还需要更多。
她只能一个人在这个荒城之中寻找有用的东西,能找到药品就好了。
可惜这是徒劳的努力。
整座废弃的城市一片寂静,建筑物风化了,各种金属招牌锈迹斑斑,商店里只剩货架,空荡荡的。
大街两旁一排一排的苏氏火柴盒住宅楼的很多玻璃都被碎了,黑洞洞犹如怪兽张着大嘴。
一切仿佛核爆过后世界末日的现场,废土一片。大部分东西都跟人一起搬走了。
房间里留下的东西都笼罩着厚厚的尘土。
她刚才冒着危险在这一片死寂的街区走了很远,都没有碰到一个人。她有点绝望的意识到,这里真的只有她和云逸舟两个人了。
她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挨家挨户找那些门打开的人家,进去发现了不少能用的东西。
她找到不少被丢下的不太好的家具。
她往返好几次尽量多带些桌椅板凳回来。
最幸运的是,她在某户人家的桌子上里找到了几个打火机。虽然里面气不多了,好歹能用。
等她用拆下来的旧家具木头在房间里点燃了火堆的时候,她终于能喘口气了。
她把找到的被子毯子都盖在了云逸舟身上,她仔细看着他,觉得他的脸色比刚才好多了,可她凑上去用自己的额头去量他的体温,发现他还是那么烫,而且一点儿汗都没有出。
她小心地把包扎云逸舟的伤口已经渗血的布条打开,发现他腿上的弹孔周围红肿一片,很明显发炎了,她心里疼得厉害。
伤口是云逸舟自己包扎的。
那时候她还在心里纠结,并不知道他伤得多厉害,她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她拿找到的烈酒给他清洗伤口,终于剧烈的疼痛让云逸舟皱起眉头,腿也痉挛起来,她急忙哭着安抚他:“马上会好的 ,不要动。”
云逸舟脸色极为苍白,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看起来十分可怜。
她的心疼的一跳一跳的,好像被烈酒浇伤口的是自己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