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章:黛媚丝
那么大的暴雷,不会无缘无故消失,除非有人援手。
天昏地暗,我们没法那么清楚地找到目标,但因为雷曼正看着某个方向,所以我们顺着望去,终于在一座山巅上看到了那个身影。
很明显,那是一个女人,尽管隔得太远,黑暗中看不清楚相貌,但还是可以看到她背后披风飘动,一腿屈踏在前,一手托着下巴,而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柄似刃似剑的物体,猛烈雷电正从那物体中散化,看样子,应该是用那件东西吸收了雷电并且释放散去。
那个女人的相貌,我们看不见,却知道她应该是一个很美的女人。说也奇怪,单只是她一腿屈伸,踏在山石上,背后披风飘动的样子,就显得韵味十足,尤其是腿臀两处的曼妙曲线,在雷火电光的闪烁下,纵隔数里也看得清楚,性感火辣,惹人垂涎。
她不仅是站着,那种一腿屈踏在山石上,一手摸着下巴的动作,虽是仰望上空,却有着一种自尊自豪的潇洒,看起来非常地有味道,这很难得,因为美丽的女人易得,有味道的美丽女人却是万中难觅,更奇怪的是……我看她竟然出奇地眼熟。
看不到脸,怎么会眼熟?这种感觉也太奇怪了吧?要说我看得比较熟的女人……难道是鬼婆?
华更纱的为人素来神神秘秘,与山巅上的那道黑影倒是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一手化消雷电的本事,若说华更纱做得到,我倒也不怀疑就是了,但那个鬼婆如此冷血,会特别跑出来帮我和冷翎兰,如果不是她临时坏了脑子,那就委实令人感动了。
只不过,相较于我们,雷曼大概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感动的,所以他身旁的那个黑魔法女巫师一伸手,天上乌云卷动,电光闪闪,雷曼再一动手,比刚才更大数倍的雷电轰然击下,瞬间就把整个山头打爆,只见烟尘滚滚,土石崩落,早已没有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无论华更纱死与不死,都不是我们能够干涉的,我和冷翎兰能做的事情只有一样,就是尽速离开现场,毕竟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在这里,还是挺麻烦的。
雷曼如果在此时出手,是可以干掉我们,但他也面临一个麻烦,刚才那一发轰溃山巅的雷电实在太响亮,军营里的那些精灵除非全部死光,否则就算是聋子也会听见一里的声响,当军营那边喧闹起来,开始有大队人马往这边赶来,雷曼巳不能继续停留。
今晚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公开,若是可以,雷曼也就不用三更半夜偷偷来干,所以他是非走不可。
只是一下子功夫,雷曼与他的助手就消失天际,毕竟人家是乘风而来,驾云而去,速度一流,不比我们两个用腿跑路的,累得要死,还在快要归营的时候被大队人马撞到。
由于我在索蓝西亚名头太响,那一千多人包围我和冷翎兰之后,目光闪动,看来不怀好意,似乎是在打算要不要趁机下手,把我们两个人干掉。
其实他们真是想得太多,如果让我来说,根本不用把冷翎兰计算在内,要是大家真的性命相搏,我这个便宜妹妹多半会独自突围,扔下我在这里被千箭射成刺猬。
“住手!谁敢伤害我国贵宾?全都给我滚下去。”
幸好,最紧要的关头,我在索蓝西亚的至交好友前来相救了。
大祭司柏南克是匆匆忙忙赶来的,听说是被那声巨响给闹醒,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好,十万火急地策马赶过来。
精灵是爱护自然的种族,如非必要,不会把马当坐骑,但大祭司显然没有传承这项美德,快马加鞭不说,还歪歪斜斜地在马背上系好裤带,扣好衣钮,差点还从马背上摔下来。
考虑到大祭司生平最爱的消遣与运动,被惊醒的他来不及穿好衣服,要边骑马边穿戴,这点我是可以理解的,但跟在他马屁股后面狂奔的两名小侍童,居然也在一面跑步,一面穿衣,这点就让我大开眼界……看来,果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大祭司把美人献给我,是因为他另有取乐之道,这位喜好YY的精灵大祭司,嗜好广泛,真令我不得不写个服字。
“发生什么事了?唉呀!兄弟,你怎么跑到这里来?要有个闪失如何是好啊?”
大祭司一见到我就慌忙下马,拉着我的手猛摇猛问,我简单表示听见山谷有巨响,出来看看,回程时碰到这些精灵仁兄。
“哦,小事一件嘛,你是陛下和我的贵宾,怎么能为了这种小事来劳动你呢?你只要说一声,我派人替你搞定它。”
大祭司的这份诚意着实令人感动,说来也好笑,我生平也不是没有被人拍过马屁,但却从没有被这么高位阶的人奉承过,柏南克在索蓝西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分,被他这样近乎拍马屁地礼遇着,那种感觉还真是有些……“那就拜托你派人替我去山谷看看,瞧瞧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还有,我托你找的人,务必快点给我答覆啊,我也等得很急的。”
“一定一定,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连场大宴,好酒好菜好女人,如果今晚没睡好,明天就不能享受了啊。”
靠着大祭司的解围,我和冷翎兰从容离开,走向我们所居住的营地。路上冷翎兰低头思考,沉吟道:“……想不到雷曼居然对我们下杀手。”
“我没差,反正走到哪里都有人对我下杀手,只不过你冷二公主跟着吃点亏,他搞千奸沓不晓得你是谁,反正跟着一起轰了就是。”
“你的运气实在很好,走到哪里都有高人援手,刚才那一记雷击确实难避,要不是有高人现身,化雷卸电,我们没有可能全身而退。”
“嘿,这点你就说错了,不是我运气好,走到哪里都有高人相助,而是我专挑有高人的地方去,这样就大幅提高生存机会了。”
“说得真有自信,那个高人是谁你可知道?她随手将那么强的雷电卸掉,如此能耐,天下间屈指可数,足可与最强者共争锋,但……我实在想不出是谁。”
“嘿,还有谁?不就是她啰。”
我伸手一指,正好指向朝我们走过来的华更纱。
“你们在干嘛?随便伸手指人,这种动作很不礼貌,想上西天吗?”
无视华更纱一脸冷漠,我推了她一下,笑道:“还装什么装,刚才不就是你帮了我们一把吗?咦?你从山上回来得挺快啊,有没有被第二发雷电炸到啊?”
“什么山上?你刚才出山了吗?我一直都在这里没有离开,你要我帮忙配药,手边目前材料缺乏,只能用替代性物质迂回进行,忙得要死,哪有心情外出搞兼差?你碰到什么事情别赖在我这边。”
华更纱一口否认,我觉得奇怪,正要再问,旁边的冷翎兰摇了摇头,道:“不是她,虽然我也看不清楚那人相貌,但是体型有差,不可能是她。”
冷翎兰的眼力怎样都比我准确,她这样子说,那就应该没有错,刚才的神秘女性高手并非华更纱。然而,不是华更纱,那又会是谁?为何我觉得眼熟?在我所熟识的女性高手中,怎么想都没有符合条件的人。
“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们,刚才整个军营内阴风大作,黑暗能量极度旺盛,有人在施放究极规模的黑魔法。”
华更纱道:“这种程度的黑魔法,通常是伴随着血祭施放。为了要遮掩行迹,这边不可能直接进行大屠杀,但若我所料不错,白天战场上的那些伤兵,无论轻重,现在大概都已经没命了。”
我们闻言一惊,白天那一战伤亡颇多,单看战死者的数目那是还好,但伤者却起码有五六千人,要是这些伤患一夜间全数死亡,这支军队等于是死亡过半,极其惨重。
果然如此,使用阴风怒号必须要奉献相当数目的血祭品,雷曼一次牺牲营地里所有伤兵的性命,这才有能量发动阴风怒号……妈的,真狠。在这样的情形下,伙思索着雷曼的动机,还有那座山谷中的秘密,但冷翎兰的心却落在其他事物上,她迟疑半晌,道:“那些成为血祭品的精灵士兵,还有方法可以救吗?”
这自然是一个很蠢的问题,但不用我回答,华更纱就已经主动料理了。
“当然有。”
啥?
“你直接下去问阎罗王,他如果说有,那就是真的有了。”
华更纱道:“需不需要我现在直接送你下去?快去快回,尽量在天亮前回来。”
冷翎兰应该很不喜欢被人寻开心,以她的身分与一贯强势,大概也没什么人敢拿她开玩笑,但碰上华更纱,什么不爽的事情都只能先压下去。
这时,营地各处都传来惊叫声,精灵们发现自己的伤患同伴全数死亡,发生了大骚动,闹了起来,就只有我们这边静悄悄地没有声音,华更纱说,当黑暗能量异常旺盛时,她及时张开结界,把我们这一区整个笼罩在内,要不然白天连场激战,许多白家子弟也有受伤,肯定会成了血祭的祭品。
“辛苦了,白拉登应该多支付你加班费的。”
我撂下这一句,与华更纱匆匆告辞,回自己的营帐去,边走边回想山谷里看到的一种种,尤其是想到雷曼的攻击,格外令人不安。
……不光是他自己厉害,身旁的女助手也很高明,这么厉害的黑魔法,当世少有,雷曼身边卧虎藏龙,不可小觑啊……唉,最头痛就是要对付这种敌人,财雄势大,动不动就打团体战的,连想暗算都不容易。想到很快就会再与此人发生冲突,我真是想到都头痛,一进入营帐,却发现里头早已有人在等待。
“湛蓝将军,你回来了?”
“琳赛?你怎么在这里?”
年轻美丽的矮人少女,坐在一张羊皮饮凳上,见到我掀帐幕而入,露出了笑容,雪白的牙齿在黑暗中闪闪生光。
“等你回来好久了,湛蓝将军,你准备好了吗?”
“我?呃,还差一点小道具,现在不行。”
我道:“对了,下午你有没有事?那票精灵没有轮奸你吧?”
“哪有?他们都是很正派的军人啊!我整个下午都在森林里研究花草植物,嘻嘻,琳赛以前在老家很会栽花种树喔,别看我力气和个头不大,平常我还帮忙下田种地,吃青菜都不用到市场买喔。”
矮人少女说到农作,眼中闪闪发光,整个精神都来了,让我不得不为之一叹:“唉,你这真是不务正业,我知道的矮人,每个都擅长锻冶铸造,有一套铸炼东西的好手艺,哪有矮人像你一样只想着种东西的?”
“可是……看到田里的花草植物长得欣欣向荣,很有活力,人家真的很开心,打从心眼里兴奋起来嘛!”
“是吗?那我明天把你的菊花开得欣欣向荣,你也会打从屁眼里兴奋起来吗?”
“呃……什么意思啊?”
换做是一般人,这时多半会因为羞辱而发怒,但琳赛明显听不懂我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侧过头思索,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没有什么反应,让我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唉,还真是无趣啊……你这样的人,也只能被派来和亲,如果还在罗赛塔,真不晓得哪有男人肯要你。”
“哼,湛蓝将军太看不起人了,也有人喜欢琳赛啊。”
琳赛叉腰说话,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让我想要开玩笑逗她。
“哦?谁啊?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一定是一个极富有同情心,会说善意谎言的人。”
“就是下午一起说话的那些军人啊,里头有一个年纪轻轻,脸上有雀斑的士兵,他说喜欢我,还送花给我耶。”
琳赛说着,向我晃了晃手中的一枝野蔷薇,那只是一枝很普通的花,但看得出她很喜欢这礼物,这多少也令我有些傻眼,想不到这傻妞一面说要我帮她开苞破处,而又在外头有人送花,还真看不出来她是这么抢手、有魅力。
“嘿,这样看来,说不定你……”
话说到一半,我忽然察觉外头有人靠近,连忙打个手势,要琳赛别再说话,找地方藏起来。
琳赛点了点头,但营帐内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只有一个大衣箱,还有一张木床,经过短暂的考虑,琳赛躲藏到木床底下去,我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就看到营帐帐幕掀起,一个体态轻盈曼妙的美艳身影,悄然走了进来。
果然来了!真爱的威力是无敌的!自从黛媚丝吞了一月玉之后,我早就料到她会私下来找我,因为她对冷翎兰一无所知,为了要一解“相思之苦”她就只能从我这里来获得资料,早晚会找上门来。
当然,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她忍耐不住情火煎熬,直接跑去找冷翎兰脱光献身,要是这种情形真的出现,那……那就是冷翎兰要倒楣,我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虽然是深夜偷偷来访,黛媚丝的装束却是精心打扮,不但略施薄粉,戴上宝石耳环与发簪,甚至还穿着一件华贵的皮衣,颈上也围着狐裘,雍容华贵,比人类的贵妇人更有贵气。
只是,我记得依照精灵的观念,穿狐裘、皮草这一类残害生物所得的华贵衣物,是很受精灵所鄙夷的,黛媚丝明知这样还照穿不误,恐怕是没怎么把传统规矩与道德放在眼里,这倒也不奇怪就是了。
“百里将军……”
“哦,夫人深夜到访,必有要事,不晓得有什么是我可以效劳的呢?”
“我有两件事,希望将军能够帮忙,第一件事……”
黛媚丝眼波流转,营帐内虽然黯淡无光,却好像突然华丽起来。
“刚才混乱的时候,不小心撞着了将军手下的一位军官,别离匆匆,还不晓得他姓什么、叫什么,不晓得是不是可以为我引荐一下。”
黛媚丝与国王女婿大搞不伦,和大祭司也有暧昧关系,自然是久历风月之人,早先与我搞的那一次,也证明了这点,但她此刻一面说话,一面脸红,露出了小女儿般的娇态,看来着实迷人,令我衷心赞叹华更纱的灵丹妙药。
“这个倒是不难,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这……不方便对将军你说,只能见到那位军官之后对他说。”
黛媚丝娇羞笑语,妩媚窈窕,却看得我心中大骂。
什么见了冷翎兰才能说的事,九成九是自荐枕席,要求交欢,这种事冷翎兰又怎么帮得上忙了?而且,药明明是我喂的,只是因为一点意外误差,才让这女人认错了恋爱对象,现在她陷于热恋,心花怒放,不谢我一声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跳过我去找冷翎兰搞,真是太看不起人了。
不过,就算我想要做点什么,此时此地也不适宜,别的不讲,床底下还藏着一个小琳赛,要是我对这美妇来个霸王硬上弓,那丑态岂不是全落在小琳赛的眼里?以后被她取笑,那就很没意思了。
想到这一点,我连声叹气,起身预备领黛媚丝出去,把人交给冷翎兰去处理,放弃这个大啖美肉的绝好机会,然而,当我走出数步,却忽然心念一动。
等等,为什么我就要弄得好像很见不得人的样子?这个女人平常是做爱当饭吃,床底下那个也是主动送上门来求我开处的,我这样还畏畏缩缩,岂不是太不像男人了?
一想到这点,我立刻改了主意,牵着黛媚丝的手,淫笑道:“带夫人去见见我那个兄弟,这点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新人娶进房,媒人扔过墙,怎么也说不过去,不知夫人怎么谢我这个媒人呢?”
黛媚丝闻言,显得有些吃惊,“将军,你不久前才刚刚和我……这么快你就又想……”
“哈哈哈,我们家族在这方面大名鼎鼎,这点小事何足道哉,夫人真是太小看我们百里一族了。”
我笑了一声,直接把黛媚丝颈上的狐裘取下,再把她的名贵皮衣脱去一半,恰恰好限制住她双臂的行动,不待她有所反应,直接把她往床边一推,仰躺在床上。
没有听错,床底下确实传来一声碰响,看来是矮人少女被吓到,头碰了床顶,但黛媚丝心慌意乱,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索蓝西亚地处北方,夜晚的温度其实相当冷,黛媚丝的修为有限,一失去皮草的遮掩,肩膀裸露在外,立刻受冻,本能地朝我怀中靠来,不过这位美妇确实算不上什么良家妇女,她双臂被皮草勒住,不好动弹,但伸直的手臂却还往下伸动,来到我的裤裆,隔着裤子,触摸我微微硬起的肉茎。
如此知情识趣,倒也省事,我索性伸手按在那双丰满的乳房上面,一面施力揉捏,一面仔细欣赏。
黛媚丝在皮草底下,仅穿着贴身的内衣,没有别的衣物,此刻皮草被我脱至腰间,双手套在袖中,尴尬的姿势令得胸口分外挺出。
白白的乳肉,从白色绷紧的胸罩中挤突了出来,因为我的揉捏,一侧的蓓蕾也露在外面,乳蕾不是很大,鲜红色泽娇艳欲滴,蓓蕾像一个大红樱桃,更是令人垂涎三尺。我实在忍不住,在上面轻轻一弹,黛媚丝的嘴里立刻发出呻吟声。
美少妇善解风情,挺起自己的胸部,在迎合着我的抚摸,没有半点抗拒的意思,我含着她微微开启的唇,让自己的舌头伸进去,粗暴地搅动着,一只手伸进皮草内,顺着光滑如脂的皮肤向下抚去,滑过平坦小腹,挑开内裤的束缚,在她的三角地带肆意轻薄起来。
摸得正快意,左腿却悄悄被人敲了一下,低头一看,琳赛通红着脸,向我打着手势,想要趁机偷偷溜出去,却被我一个严厉眼神盯回去。
“夫人,你闭上眼睛,我以百里家族的名义起誓,等一下和你玩点新花样,一定让你爽到。”
如果放琳赛离开,今晚可就不好玩了,我让黛媚丝躺平,闭土眼睛,自己一手把床下的琳赛揪出,不顾她急惶地摇头反抗,让她趴到贵妇人分张开的两腿间,在她耳边悄声说话。
“这是实习课程,你先学一点,到时候不会手忙脚乱,第一次才能留下美好回忆。”
这当然全是狗屁,连琳赛都露出怀疑的眼神,但她没有抗拒,配合我的悄声指导,褪下黛媚丝腿上的长筒丝袜,把美妇人的内裤拨开,露出湿淋淋的花谷,一股女性春情荡漾的淫糜气味直传过来。
琳赛乖巧地伸出舌头,在粉红的肉缝间挑荡起来。高贵美妇的体味、肉缝上的丝丝黏液,对初次进行口交的矮人少女来说,真是大考验,但她照着我的指示,一口一口地舔弄着,不时还用舌头拨弄着花蕊,鼻尖几乎埋在肉缝里,舌头伸进蜜唇,笨拙却认真地挑弄着。
并不纯熟的舔弄动作,对黛媚丝这样的美妇,竟然也有强烈刺激,想想这也正常,不管是葛林斯国王,或是大祭司柏南克,都不可能为她口交,这样的经验对她来说,搞不好还是第一次。
琳赛又舔了几口,好像是忍耐不住,停下了动作,手捧着美妇人的大白屁股,用一种很为难的表情,向我摇摇头。
我让琳赛退下去,躲回床底下,自己拦腰抱住黛媚丝,然后把她整个人翻转过来,人趴在床上,双手被外套仍束在袖中,丰臀翘起,我从后拉住黛媚丝的内裤,用力一扒,拉到了脚腕处,把白嫩的臀部暴露了出来。
“真圆啊。”
我看着鸳媚丝的性感的丰臀,不由赞叹,接着,伸手牢牢抓住黛媚丝的两瓣臀肉,用力揉捏着,一会挤在一起,一会又用力向两边分开,把贵妇人的菊花蕾暴露在外,那朵艳菊感受到男人注视的目光,更紧的收缩起来,黛媚丝乱动着手臂,想要遮掩,却又哪里能够。
我抓紧时间,解开裤子,掏出自己的肉茎,在黛媚丝的蜜唇上磨了几下,顺着琳赛所留下的口水,下身用力一顶,粗大的肉茎就插入了美妇人体内,让美艳妇人舒爽得闷哼了一声。
V229章:“怎么样?有没有比国王陛下要大啊?”
“怎么样?有没有比国王陛下要大啊?”
黛媚丝只是呻吟,没有说话,但下身流出的蜜汁却又多了几分,不晓得这代表什么。
我手也不闲着,先是玩弄黛媚丝的丰臀,然后从后撩起黛媚丝的皮草,解开美艳妇人的白色胸罩,那双蜜桃似的雪白乳房顿时失去了保护,我把手探到前面,玩弄起这双美乳。
我每一次狠狠插入,小腹就撞在黛媚丝的圆臀上,发出淫荡的“啪啪”声,黛媚秣紧闭双眼,抓不到东西的双手紧握,嘴里连续发出美妙的哼声,沉溺于大力抽插带来的快感中。
搞得正爽,突然发现脚边又有异状,琳赛偷偷从床底爬出来,想要溜走,我起了坏心,不顾黛媚丝的哀怨呻吟,一下子把肉茎抽出,把琳赛按住跪下,她一张口想说话,我趁势一挺腰,就把肉茎塞入她口中。
“将军……百里将军,你怎么了?人家正快活着呢,你到哪里去了……”
黛媚丝连声娇哼,扭摇着白嫩的屁股,焦急地求我进入。我听着她的哼声,肉茎在矮人少女的小嘴里进进出出,享受着不一样的快感。
琳赛瞪大眼睛,一副没好气的表情,小生气地斜眼看我,任我在她的口中挺动,虽然她没有用舌头舔送配合,但这样的一副嗔怒表情,似怨非怨,本身就是最好的催情画面。
说实在的,虽然她脸上还沾着黛媚丝的蜜汁,头发散乱,十足狼狈,但我认识她以来,最美的却是这一刻。
“嘿,骚货,光说有什么用,真想求我进来的话,就用力扭你的屁股!”
享受着矮人少女的小嘴,我没有忘记摆平旁边的精灵美妇。
黛媚丝听我这么一说,无奈地扭动屁股,主动搜寻起我的肉茎,我见她主动起来,心中得意,一只手按着琳赛的脑门,挺动腰间,另一只手则划过黛媚丝的丰臀,一根手指伸到肉唇前,然后分开两片肉唇,插入精灵美妇体内,以手指代替肉茎,才播送没几下,黛媚丝就高声尖叫,下身流出了不少蜜汁。
我伸出手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黛媚丝那丰满的臀丘上,弹性十足的臀肉带给掌心一阵快感,黛媚丝的叫声中多了一丝痛楚,我听见了,肆意地拍打起来,精灵美妇的臀丘迅速留下了手掌红印。
玩弄到这里,该是收尾的时候,我把肉茎从琳赛的小嘴里抽出,她如释重负,一副解脱的表情,先向我做了一个鬼脸,表示愤怒,跟着就捂着小嘴,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看着琳赛跑出去时摇摇晃晃的小屁股,我忽然觉得,帮这个小笨妞开处,好像也不是太坏的任务。
不过,眼前还是先摆平这个爱情过剩的饥渴怨妇吧。
“啊!什么声音?是谁跑出去了?百里将军,是你吗?”
听见琳赛狂奔出去的声响,黛媚丝心慌意乱,连声催问,她脸朝下,没看到营帐里的动静,这时正大力挣扎,想要翻转过来看个仔细。
我把精灵美妇的双手从束缚中解放,脱去了整件皮草,再将她翻转过来,平躺在床上,与我四目交接。
“谁都没有,夫人,我们还是干正事吧!”
说着,我把黛媚丝的两腿扛在肩上,腾出双手,握住那双饱满雪乳揉起来,顺时针、逆时针,把饱满的乳房捏成各种形状,让两个蓓蕾在一起摩擦着。
充满刺激的性欲贯遍全身,黛媚丝迷失在快感中,发出一阵阵欢悦的叫声,我顺势再次把肉茎挺入,插进她汁水横溢的花谷中,进行新一轮的抽送。
黛媚丝全身猛烈地抽搐,我开始摆动下体,不时变换着角度,让肉茎抽插起来,加快速度,无情蹂躏着鲜嫩窄小的膣道,黛媚丝发出忘情的呻吟,两只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臂,粉躯不由自主地上下左右扭动,美乳像海潮一般甩起来。
“夫人的屄真美啊,看看,这么多水,舒服不舒服?”
我把美妇的双腿分开到底,让淫艳的花谷彻底暴露在双方视线中,看着肉茎的进进出出。
“真美……啊……啊……啊。”
看着自己私处被插弄得淫液四溅,黛媚丝丧失理智地点着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呻吟,她大口喘着粗气,弓起身抱住我的头,乳房抵在我胸前,两腿放下,交叉在我后背上,如玉的脚趾头惬意地张开,发出一阵阵的呼叫。
我连忙用嘴堵住她的唇,不想她的叫声高传出去,但舌头却被黛媚丝死死吸住。我发现她全身开始抽搐,知道她开始高潮,当下也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欲望,猛兽般挺抽肉茎,击打着最深处的花蕊。
此时,我在床上尽情的享用着黛媚丝的肉体,肉茎在美妇人紧窄的膣道内不停进出着,只觉得胯下这个美妇的膣道是如此火热,肉壁包裹着我的肉茎,说不出的舒爽,再加上手上捏着丰满有弹性的臀肉,快感更是一阵阵的涌来。
于是,我双手紧紧抓住黛媚丝的丰臀,猛插十几下,最后一下用力一挺,肉菇几乎顶到了花心,马眼跟着一松,一大滩生命精华直射入美妇人的宫房,感觉到她宫房的剧烈收缩,在她的高声娇吟中,知道她也被送上了高潮。
射过后,我缓缓拔出了半软的肉茎,看着白浊的液体快速流出来,意犹未尽,忍不住在黛媚丝的大白屁股上重重一拍,淫笑道:“夫人真是福相,屁股这么圆,会生养,难怪生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230章:夏绿蒂已经变成危险因子
搞完精灵美妇之后,我的工作就是去成全有情人,把黛媚丝带到冷家大妹子的营帐,让这对有情人好好聚聚,促进感情。
事先我也早和冷翎兰说好,要她以大局为先,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用一点小小的委屈,换得宝贵的情报,若是能用“美男计”迷住黛媚丝,让她成为我们的内应,这着奇兵势将大出敌人意料之外。
这种非干不可的任务,又没有别人能够替代,以冷翎兰一贯深明大义的个性,不管心里有多反感,这时候也只能义无反顾。
她掀开营帐,让黛媚丝进去的时候,脸色臭到怕人,但最后还是把人给请了进去,之后,我依稀听到营帐内传来骚动,还有女人的哭声,委实令我心中纳闷。
我的这个妹妹,应该不是心理变态的吧?呃,她心理本来就变态,但……该不会太变态吧?我对那阵若有似无的哭声很好奇,这想偷偷窥看,却忽然被人从后头踢了一脚,转头一看,居然是一副气鼓鼓表情的琳赛。
“大色狼!”
矮人少女含瞋带怒的表情,看来非常美删,我觉得很有趣,忍不住笑了一笑,这却让琳赛更加恼火,用力再踢了我大腿一脚。
“你刚刚在我嘴巴里搞什么东西?好恶心喔。”
“啊?这样子就恶心到你?那你还想开处?真枪实弹干的时候,比这恶心的东西多着了。”
被我这样一说,琳赛的表情很难看,露出了畏惧的神色,但很快又大胆地笑起来。
“没、没关系,到时候有药可以吃,吃了真爱以后,就不会痛苦和恶心了吧?”
琳赛的话问得天真,我听了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随口道:“吃药以后确实不会痛苦、没有恶心,但把这些东西排除在外,那就不是真爱了啊。”
“不是真爱……我不懂,难道真爱是很痛苦和恶心的东西吗?”
“哈,就是这么一回事,真爱就是这么乱七八糟的一件东西,不过,看来我今天好像说了些不该我说的东西了。”
我哈哈一笑,趁着琳赛分神,一下重重拍去,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记,除了测试臀肉的结实度,还刻意让指头顺着臀沟往下滑去。
这个动作对琳赛而言,或许是过激了,她尖叫着向旁跳开,跟跆几步,差点跌倒,然后朝我作着鬼脸,快步跑走了。
我本来想追上去,再和矮人少女开开玩笑,但有人却在这时掀开帐幕出来,我转过身,只看到黛媚丝急急忙忙地走出来,好像怕被人看见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跟着,男装的冷翎兰也走了出来,表情很难看,不过衣着整齐,不像是刚刚大搞过一场的样子。
“怎么了?妹子,你这么快就完事啦?”
“……你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出的什么鸟主意?”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没有被她弄到高潮?不会吧?在我遇过的女人里头,她算是技巧派的了。”
“你怎么脑子里整天尽是这种东西?开口三句话不提到性会死吗?你这已经超过了好色的程度,根本就是变态了。”
“百里一族,本来就是变态的家族,这点还需要我来介绍吗?”
听我这么一说,冷翎兰无言以对,摇了摇头,道:“这个女人求我帮她救女儿。”
“啥?”
“她说自己的女儿现在被人控制,她没有别人可以找来帮忙,唯有请我去救她的女儿出来。”
“这是什么疯话?你与她素不相识,今天晚上还是首次谈话,要是玩推倒和逆推,那还说得过去,哪有第一次幽会就求人去救女儿的道理?这太不合常理了。”
“常理啊?勉强要说的话,大概就是真爱使人盲目吧……”
冷翎兰淡淡的一句话,真是有着黄金一般的价值,但我更关心的,却是黛媚丝向冷翎兰说的话。
依照黛媚丝的说法,事情显得很诡异。金雀花联邦举行一级方程式大赛车时,碧安卡得到二王子伦斐尔的支持,带着索蓝西亚新技术的结晶,到金雀花联邦参赛,本意是夺取奖杯与彩品,为国争光,哪想到竟是输得灰头土脸回来。
其实,根据我事后的认知,那场大赛车的主要参赛人,无论场内场外,根本全都是一票妖魔鬼怪,算不上是正常生物,别说是碧安卡,就算是伦斐尔亲自出马,也只有完蛋的分,碧安卡的失败非战之罪,倒也怪她不得。
以伦斐尔的智慧,相信他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判断,只是很可惜……碧安卡自己并不这么想。
我的老师法米特。修。卡穆,曾经说过一句非常有道理的话,那就是:世上九成九的麻烦事件,都是由不知死活的女人和不知所谓的男人所搞出。这句话实在是很有道理,当年甚至被票选为追迹者业界的十大名言之首,传颂千古。
碧安卡在这件事情上头,就是犯了这样的错。在阿里布达时,她受我折辱,打击很大;在金雀花联邦又未能挽回颜面,精神上受到的冲击更严重,其实,她又不是什么成名高手,连高手的一根毛都还算不上,受点屈辱哪算得了什么?不过,这位贵族大小姐看不破这一点,受了这些打击后,精神濒临崩溃,把自己关在家里,闭门苦练。
以资质而论,碧安卡不算差劲,但也还说不上是那种天才人物,按部就班地修练,一时之间没有太大成效,在急于求成之下,她渐渐被黑暗所引诱,走向了邪道。
碧安卡流着索蓝西亚王家之血,这不算什么秘密,但并不是每个王室成员都像伦斐尔一样,把她当成亲人。根据黛媚丝的说法,碧安卡一向与伦斐尔走得很近,却与雷曼素有嫌隙,理由不明,而在碧安卡最失意丧志的时候,雷曼突然开始与她接触,两边一下子投契起来,到了最后,碧安卡甚至到雷曼指引的地方去接受训练。
那个训练的内容是什么,不得而知,但接受训练的碧安卡却从此踪影不见,黛媚丝心急女儿,探问不出结果,甚至出动伦斐尔去向雷曼要人,也一样空手而返,直到后来,才从一件惊人大事中得知了碧安卡的下落。
伦斐尔发动奇袭,想要摧毁末日战龙的那一晚,与守卫者发生激战,当时伦斐尔稍占优势,但一名不速之客的到来却改变局势。伦斐尔在极度震惊的情形下,被迫与“训练”成功的碧安卡交手,力量大幅提升的碧安卡,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杀人机器,对着伦斐尔频下杀手,而伦斐尔投鼠忌器,招招保留,结果被碧安卡一枪贯穿胸膛,重伤垂死,全靠手下人舍命牺牲,这才掩护他逃出去。
黛媚丝偶然听说了这件事,吓得魂飞魄散,知道女儿身遭大变,想要把女儿救出,却又全无门道,只能暗中饮泣,这次是因为被真爱给迷乱了神智,把如此要紧的一件大事,全无道理地扔来求冷翎兰相助。助不助她姑且不论,这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情报,至少我们知道伦斐尔是怎么完蛋的了。
我笑道:“喔,真看不出黑道王子原来还是个妹控,居然这么疼爱妹妹,连命都可以舍下去,佩服佩服。”
冷翎兰道:“雷曼的手段和你挺像,都是用这种阴招取胜。”
我点头道:“对付光明人当然要用阴招,这样才有效果,要不然,对上光明磊落的人,只能单挑,那我岂不是傻佬?”
“你有把握胜过雷曼吗?”
“人家吹号角的功夫那么厉害,光明正大单挑,别说打斗,吹也吹死我们了,当然只有玩阴招取胜,但我们对人家全不了解,除了知道他会吹号角、很邪恶,半点情报都没有,拿什么去玩?起码得先知己知彼,才有方法好想。”
我皱眉道:“白拉登不可靠,现在我想试着从黛媚丝那边套情报,呃,你刚才与黛媚丝谈了半天,除了谈救女儿,就没有问出什么重要情报吗?”
“有,还意外得知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就是黑龙王的真面目?”
“……不就是心灯居士吗?难道还有别人?”
“有。”
冷翎兰斩钉截铁地道:“就是你。”
“就是我?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难道我白天是百里湛蓝,晚上就变成黑龙王吗?你觉得这种玩笑很好笑吗?”
“不好笑,而且我也不是在开玩笑,至少黛媚丝她说得很认真,她相信你就是黑龙王,拥有无边的黑暗力量,所以才有办法帮她救出女儿。严格来说,她不是求我救人,而是求我请你出手。”
“你不会是说认真的吧?那个女人怎么知道我是黑龙王?听谁说的?”
“大祭司和国王都曾分别对她说过,说的时候还很慎重,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说服力?”
“那两个家伙不学无术,平常看的不是国家机密文件,而是YY玄幻,脑残兼心理变态的,他们说的话哪能够相信啊?”
我一句话说出,自己也发现不妙。那两个脑残兼心理变态的,似乎是真的相信这个谣言,天底下相信这些谣言的蠢蛋倒也不少,但那两个特级智障的身分,偏偏是一国之主与大祭司,纯以身分而言,谁也不会觉得索蓝西亚国王、大祭司的话会是空穴来风,就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
想想事情不妙,要急着找人说清楚,我想去找大祭司,冷翎兰却在此时插上一句,表示我们之中可能会出叛徒,要小心这一点。
“我们之间会出叛徒?你指哪一个?我不是想不出来,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可能会出卖大家。”
“是那个女人。”
“嗯,好回答。”
我本来想嘲弄冷翎兰说话含糊不清,但稍微一想,就知道她所指的人是夏绿蒂,这个女记者现在完全是无用之人,她唯一擅长的技巧采访报导,如果持续发挥下去,肯定是报导我们的丑闻,我们对她做了那么多事,她心里没恨意就有鬼了,虽然她暂时还受我的控制,但……羽虹的事就是前车之鉴,这世上没有谁可以永远控制另一个人的。
“那个女人确实是个麻烦,那你有什么建议?杀她灭口?”
“你胡说什么?我哪有这样说?”
冷翎兰怒目瞪来,却换得我哈哈一笑,“是啊,你没说,你只是暗示我直接这么做了,大家亲戚一场,心照不宣。”
无视冷翎兰的愤怒,我匆匆离开,赶着去见大祭司。
这位索蓝西亚的二号人物,真是每次见面都能给我一点惊喜,由于守卫的精灵士兵不敢阻拦,又或者根本不想阻拦,我长驱直入,闯进了大祭司所在的营帐,看见这位花白胡子的长耳老头,马步平蹲,一手平举握书,一手则伸进自己裤裆,腰部激烈摇摆,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吼声。
大祭司手中的红皮书,似乎是我不久之前随手塞给他的房中术秘笈“大雨经”以他这样的年纪,还能如此好学,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满感动的事,但堂堂索蓝西亚的大祭司,放着究极魔法不练,偷偷在营帐内握屌练房中术,这幕光景要是给人看到,那……算了,全都去死吧,给人看到也没什么大不了,他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光屁股强奸女记者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喂,老淫虫,我有话对你说。”
“喔,是大哥大大,你来找老哥哥我有什么好关照?”
柏南克的厉害之处,不在于和我说话面不改色,丝毫不以正发生的这一幕为耻,而是在于他与我讲话的同时,仍是一手握屌,一手拿书,腰部剧烈晃动的姿势,好像很怕浪费了练功时间一样。能够把色欲坚持到这种程度,即使年老,也可以博得一个色中之雄的美名了。
为了讲话方便,我让他把士兵们都遣走,由我们两人单独对话,我问他为何对我这等看重,他说因为我是天下十大恶人之首,是恶得不能再恶的超级人物,当然值得索蓝西亚的重视,我反问说我不过是搞的女人多一点,又没做过什么大屠杀、大恶事,如何算得上天下第一恶人?大祭司这才吞吞吐吐地回答。
“因、因为……老弟你是那个嘛。”
“哪个?”
“你在金雀花联邦搞风搞雨,如此得意,证明你是个大玻璃……呃,不是也不用发这么大火。其实,你真实身分我早就知道了。”
大祭司朝我点了点头,笑道:“你是黑龙会之主,堂堂一方之霸,本事又大,天下第一恶人的位置实至名归,虽然现在黑龙会已经搞到散伙,但这瞒得过别人,又怎能瞒得了我?你定是另有图谋,借此来掩人耳目,秘密行事,嘿嘿,老哥哥我很够意思的,就算知道你的秘密,也绝不会向人吐露,你可别杀我灭口啊。”
我当然不会杀拍南克灭口,事实上我根本没有那种能力,这个老头虽然疯颠下贱,但怎么说也是索蓝西亚的大祭司,几百年的修为非同小可,认真来打一场,搞不好冷翎兰都打他不过,我拿什么去杀他?
然而,这个太过美丽的误会,却是要先解释清楚的,所以我严肃着表情,一字一字地明白表示,我不是黑龙王,从来也不是。
从大祭司的表情看来,我说的话他完全不相信,甚至还一副觉得我不够朋友的表情,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我还不愿对他坦承,很没义气。
“大祭司阁下,不是我不肯坦承,实在是你彻底搞错了。只有那些八卦杂志,才会胡扯我是黑龙王,如果你向索蓝西亚的情治机关求证,让他们给你一份详实报告,那你就会明白,我根本没有本事当黑龙王。”
由于我说得极为认真,大祭司的表情也变了,他听着我的话,像是被晴天霹雳打着一样,神色越来越惊愕,眼睛瞪得似铜铃一样。
“你……难道你……真的不是黑龙王?”
“从来也没有是过,这个哪还有假的?”
出乎意料,我这句话说出,这名位高权重的大祭司忽然面露惊恐之色,一下子朝我扑来,声势猛恶,我还以为他要来找我算帐,大家互殴一顿,哪想到他扯住我衣角,放声大哭,眼泪狂流,比死了老爸还要伤心。
“呃……怎么了?就算我不是黑龙王,也不用难过成这样吧?偶像破灭,这是人生的一部分,用不着伤心啊。”
“我不伤心不行啊,之前……之前我一直对国王陛下吹嘘,说你是黑龙王,把你的本事夸上了天去,国王陛下就想见你,打算借助你的力量来完成战龙,还想要与你结盟,来对抗他的两个王子,现在你说你不是黑龙王,国王陛下要是知道了,我就完蛋了啦……”
“不会吧?国王平常都不看正经的军情报告吗?这种话都会答真?”
“他不看报告的啊,军情报告都是给两个王子看,他和我每天都一起看YY,那些报告他看不懂啊。”
唉,为什么世上的昏君总是那么多?阿里布达的国王是杂碎,索蓝西亚的国王也是鸟人,难道昏君治国才是这个世间的常理吗?
话说回头,看一个白胡子老头痛哭成这模样,实在不是什么赏心乐事,尤其是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尽往我身上招呼,让我很想一脚把他给踢飞了,但他所说的东西却让我想到一事。
“等等,你真的向葛林斯国王这么说?”
“是啊,国王陛下很期待你来的,国事家事私事都可以一次靠你解决,为了要向你表示诚意,连他的女人都放出来让你干了,如果让他知道你不是黑龙王,那我……那我就没法做人了。”
“嘿,那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因为……我就是黑龙王。”
“什么?”
震惊之下,大祭司的表情完全变得痴呆,明显是跟不上事情的变化速度,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刚才不是说……”
“我刚才说什么了?放个屁你也当是认真的吗?”
我贴近大祭司的耳边,悄声说话,表示刚才说的一切,只是为了试探他知道多少,还有彼此的诚意,其实我这次前来索蓝西亚,正是想要与国王结交,共谋大计,只要国王陛下够意思,我绝对会让他们梦想成真,因为黑龙王就是有着通天之能。
当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和诈骗集团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但摆在我眼前的诱惑实在太大,只要能成功伪装黑龙王,取得国王和大祭司的信任,就能在索蓝西亚内横行,虽然被拆穿了会死得难看,可是风险与利益相比,仍是值得试试看的。
“你不是说,只要找我国的情治单位拿报告看,就知道事实真相了吗?现在怎么又……”
“干,那些军情报告有什么狗屁价值?回顾历史,真正重要的机密情报,几乎都是正统情报单位查不出来的,你如果真的想要索蓝西亚富强,就直接把那些报告扔进火炉里。”
我的霸道态度,看在大祭司的眼中似乎成了某种证明,他开心地点点头,表示要立刻带我去见葛林斯国王,共商大计,本来大军滞留于此,是因为雷曼王子要执行某项任务,但这项任务似乎已被搞定,只剩下些许琐碎事待清,我们大可以甩下雷曼先启程。
从昨晚山谷里的情形看来,事情不是搞定,是雷曼铩羽而归吧?我们如果上路了,他恰好可以全力进攻山谷,去接触那件异物。我心中思索,恰好听到大祭司说,雷曼不久前找过他,希望他能够带领贵宾尽早离开,为了能确保一路上的安全,避免刺客袭击,雷曼甚至会派出自己贴身的美女护卫,保护大祭司上路。
美女护卫?我想起一事,问起那个美女护卫的身分,结果大祭司一问三不知,但一句笨头笨脑的回答却让我弄清楚了事实。
“那个什么美女护卫,是不是碧安卡?”
“啊?不会吧?碧安卡头上怎么会长角的?不是她吧。”
答案就此定案,想想真是很乱来,黛媚丝的情报管道无非就是国王与大祭司,碧安卡被改造的事,她肯定是从这两人口中得知,而大祭司知道碧安卡被改造,却认不出被改造后的碧安卡,难道他和金雀花联邦的变态尼姑一样,都是看胸部来认人的吗?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个机会,我提出要求,希望能够把雷曼派来的美女护卫给我享用,美其名是保护我的安全,其实是陪床陪睡,请大祭司帮忙安排。
这些理由只是表面,真正的目的,是要借此来研究一下雷曼的改造手法,既然大家立场敌对,又爱玩同样的把戏,先研究一下他的手法与技巧,知己知彼,总不会是坏事,即使我本事不够,还可以把鬼婆华更纱也拉上,相信是可以有些收获的。
然而,我的这个打算却碰到了障碍,大祭司对我的要求显得为难。
“这个……如果是普通女人,当然是没有问题,可是……雷曼的女人我不好随便让你上,他很讨厌你的,要是知道你上了他的护卫,肯定会来找我麻烦。”
几乎是对我有求必应的大祭司,很为难地拒绝了我的要求,但已经开始对他有所了解的我,却晓得转用另一种不同的交涉方式,那就是谈好处。
“老哥,我好色归好色,但也不白干你的女人,让你承担风险,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别客气,尽管开口吧。”
提出条件,然后就是看大祭司的回答,而他果然上钩,马上就向我表示,有一件事情希望我能帮忙。
“老弟,我们精灵不搞什么媒体传播的,整个索蓝西亚也没有几名记者,老哥哥我想干记者想了很久,这愿望始终没机会实现,你可不可以成全老哥哥一下,把那个女记者送给我干?”
还真是简单明了的要求,令我有点迟疑。大祭司是想要我把夏绿蒂送给他干,但偏偏就是这个“干”字,让我不好答应。
夏绿蒂现在无疑已经变成了危险因子,假如大祭司是要她的命,我大概想一想就会答应,但看大祭司的态度,似乎是要把她收成性奴隶,干上很长一段时间,这就很有可能会生出什么变数。
我试着改变大祭司的想法,但他甚是坚决,除了夏绿蒂之外,对什么也不愿交易,就连我拿鬼婆来当交易对象,他也一口拒绝,这件事要是被鬼婆知道,说不定就是一场弥天大祸。
最后,我只能答应,而且承诺先去做点准备,等一下再来以人换人,大祭司听到我答应,高兴得几乎两眼放光,抓着我的手猛摇猛亲,好像我帮了他什么大忙。
“嘿嘿,兄弟,那个女记者你反正不要了,我能不能……玩得激烈一点?”
“谁说我不要了?”
“哦,我平常看的里头,主角的女人只要被其他男人上了,主角就不会再上她了,你……”
“说得好,老哥,我也一直觉得纳闷,为什么在我的人生里,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主角?”
苦笑一声,我向大祭司告辞,先去准备他所要求的东西,但一名精灵军官却在此时来到,向大祭司报告军情。
大祭司露出一脸厌烦的表情,对军情毫无兴趣,挥挥手想让那名精灵军官退下,我本来也对此事不关心,但偶然听见那军官说到“东海”、“李提督”的字眼,心头一震,停下脚步,听了几句话。
那名军官见状,本来要闭嘴不语,但大祭司却表明我是重要贵宾,所有事情在我面前不必隐瞒,有什么说什么,就算是特级机密也是一样,一面说还一面对我眨眼,大概是以为我这个“黑龙王”对东海的事情感兴趣。
虽然这件军情与索蓝西亚无关,可是会搞到特别送来呈报大祭司的情报,当然是大新闻。
李华梅不久之前出现在东海,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自离开巴格达后就行踪不明,所有熟知她行事风格的人,都猜测她是暗中在进行什么规划,而她此次现身后,立即宣布已探知黑龙会残党的所在,要倾全力消灭这些余孽于一役,从此还东海一个光明未来。
为此,反抗军已经开始调动、集结,不但由李华梅本人亲自压阵,据说还会使用一件超强的秘密武器,要在这一战中大显神威。
这件秘密武器的真面目是什么,目前尚不得而知,但李华梅这份宣告却已引起大地诸国的注意,纷纷将目光转向东海,关心这即将开打的最后一战。
黑龙会在东海曾经雄霸八方,甚至可以说整个东海都在其统治之下,但自从黑龙王死后,整个势力就一蹶不振,本来人们还担心黑龙会暗中蛰伏,策画什么惊天阴谋,可是这些担忧,也早就随着黑巫天女的身亡而消散。
伊斯塔鬼哭神号的一战,黑巫天女单枪匹马搞得各方势力天翻地覆,差点把伊斯塔给亡掉,任谁都不能不说一声了得,这堪称是黑龙会最后的能量、最终的辉煌。当黑龙王、黑巫天女俱已不在,黑龙会的余党只能算是跳梁小丑,再没什么能只手回天的厉害人物,仅能靠着一些残余资源顽抗,说是军队有些勉强,要当看成是强大的海盗集团就差不多。
对付这些余孽,李华梅根本没有必要发动大规模战争,只要进行封锁,派兵清剿,就可以把他们给摆平,现在她又是调动所有军力,又是亲自上阵,还放话说会使用超强力的秘密兵器,摆出如此大阵仗,根本就是小题大作,恫吓意义高过实质。
问题是,对付黑龙会的些许余孽,有必要这样恫吓吗?虽然是有,但意义不大,那么……花费这么大的本钱,就是顺便向其他人作军力展示了。
哪些人?
大地诸国!
李华梅在巴格达一战创下的战绩着实辉煌,但也惹来旁人的眼红,为了要震慑住这些潜在的敌人,她也需要展示武力,不只展示自己的,也把手上的实力做个展示。
这是合理的推论,但却不聪明,李华梅那边的军力再强,一时间也还强不过大地诸国,现在就摆出强势态度,必定遭人所忌,将埋下很大的隐忧。李华梅的智慧不会不知道这点,照理说不该用这种手段,可是……我也想不明白,或许,我对李华梅还是不够了解吧。
唔,不太妥当,索蓝西亚这边的黑暗气氛不寻常,有魔法师会使阴风怒号,搞不好还真与黑龙会有关。
黑龙会是李华梅死敌,这件事对她可是重要情报,要想办法告诉她一声吗?
想到李华梅,我的头又痛了起来,眼前自己的麻烦都处理不完,就暂时不用想到万里以外的事了,况且,就算我真的能抛开心结,去为李华梅做点事,现在也不晓得怎样才能把情报传递过去。
把这些问题抛出脑外,我离开了大祭司的营帐,去我所该去的地方。
大祭司对我们这一行人非常礼遇,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单独一个营帐的,至少夏绿蒂就没有,她被安排与白家子弟们同住,照一般人的想法,她可能会被白家子弟给轮奸一百遍,然而,这种想法完全偏离事实,没有考虑到白家子弟的立场。
我佩服白拉登不是没有道理的,他那种扭曲的人格,在一定程度上确实熏染了手下人,让他们有所坚持,当我好奇白家子弟为何对这机会视若无睹,甚至还宁愿把帐篷让给夏绿蒂,一群人到帐篷外就地歇息时,他们的回答极为冷淡。
“开什么玩笑?上她?我们的层次才没有那么低咧。”
白家人到底是怎么看待女人的,我很好奇,但他们没有趁这机会与夏绿蒂乱搞,这却是事实,而这对夏绿蒂来说并非好事,因为根据白家子弟告诉我的话,夏绿蒂曾经试图色诱他们,想要让他们放她离开,甚至是反过来把我给收拾了。
假如没有白拉登的存在,这个美人计会否奏效还很难说,毕竟我也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人物,但目前的情况,除非白拉登下令翻脸,不然白家子弟是不可能转换立场的,而夏绿蒂连这点都看不出,脑子里实在是一堆浆糊……可是话又说回来,她现在的脑子里如果除了春药,还会存在什么别的东西,那岂不是代表我的专业被侮辱了?
“嘿,记者小姐,你这边还好吗?”
掀开帐幕走进去,赤身裸体的女记者正坐在角落,身上满是汗水,一手抚按胸口,一手深埋在两腿间,朦胧眼中有着化不开的浓浓春情,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刚刚才结束一次高潮,爽到出神,连嘴角都流着唾液。
高潮后的失神状态,我并不指望夏绿蒂能够回答我什么,不过,小看女人真是危险,我还没想好要开口说什么,夏绿蒂突然望向我,眼神迷蒙,像是喝醉了酒的人,慢慢地扬起了手。
“主人,奴隶已经湿了,你还不过来干我吗?”
很诱惑人的一句话,但我听在耳里,却没有几分喜意。每个调教师都有自己的风格与喜好,以我这边来说,虽然我自己不排斥美女性奴那一套,可是自己进行调教时,却不曾使用过,理由也没什么,在外头看得太多,没新鲜感而已。
所以,夏绿蒂这一句,与我的调教无关,不是代表服从,反而是一种挑衅与嘲弄。这个应该早就被折磨到服从的女人,居然还能反过来嘲讽我,堪称是我的大失败,尤其是在这种节骨眼上,更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了?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现在主动给你,你还不快点过来干?”
女记者吃吃地笑起来,声音娇媚动人,说话同时不但分张开大腿,两手还把肉瓣给掰开,露出湿漉漉的方寸之地。
香艳刺激的画面,再加上那一声声呼唤,确实是很吸引人,而弥漫在空气中的肉欲淫香,也是我熟悉的气味,堪称是最好的催情春药,此情此境,照说我该露出淫笑,扑上去大干一场,但为何……我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这感觉……似曾相识。
眼前的夏绿蒂,吃吃娇笑,扭腰摆臀,做出种种性感撩人的姿态,换作是个把月前,这是没法想像的,单从这点,可以说是我的调教成功,不过……我没有什么成功的感受,完全没有。
或许在旁人眼中,现在的夏绿蒂冶艳性感,很有魅力,但在我看来,她只像是一具被玩坏的娃娃,这种东西没有任何吸引力可言,拿去扔给那个没品的大祭司玩玩正合适,换句话说,我应该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么快就玩厌我了吗?”
我正在分神思考,却忽然听见了这么一句,心里顿时一震,望向夏绿蒂,发现她的手指仍掰着肉瓣,大力搓弄,源源淫蜜不住往外渗出,肉瓣殷红如欲滴血,显示又一波高潮即将到来。
但这具濒临高潮的胴体,却有着一双很冷的眼神。不是理智,不是冷静,就只是一种“冷”的感觉,眼神看来很迷乱,暗淡无光,可是说不出为什么,在与这双眼神交接的瞬间,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很熟悉的感觉,很像是被一柄匕首透胸而过,那种整个心脏瞬间冻住的感觉,在这一刹那,我知道自己为何会觉得熟悉,因为夏绿蒂的眼神像极了羽虹,在已经彻底崩溃与疯狂之后,人生失控的眼神。
现在,我不只是觉得熟悉,甚至开始感到危险了。
“……玩厌我以后打算怎么办?看样子好像还没打算要杀我,那么……是要让人来轮奸我?还是把我送给人?”
“有差吗?”
我心念一动,道:“问你一个问题,在有得选择的情况下,你觉得一个私人厕所和一个公厕,哪个干净一些?”
关于这个问题,我有自己的预设答案,不过也好奇夏绿蒂会怎样回答,倘若她脑袋昏昏,听不出我的弦外之音,那就麻烦了,幸好,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她侧头想了想,慵懒无力地道:“差别在哪?横竖都只是个马桶,难道还有人会当象牙来捧吗?”
答得很好,在这一刻,我见证了一个女人的成长,就像是羽虹终于得到突破的那种成长。之前的夏绿蒂,绝不可能悟出这个答案,顶多就是说“只要不被你干,当什么厕所都可以”但现在……她显然放下了一些东西,领悟了一些道理,与先前有所不同。
为了表示几分敬意,我决定给她选择的机会。
“我要把你转送人,你可以拒绝,不过代价可能会很要命,你怎么说?”
“呵……你要把自己的女人送人吗?”
“……真稀奇,你几时算是我的女人了?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个未婚夫不是吗?”
提到“未婚夫”时,我本以为夏绿蒂会有点反应,但她却恍若未闻,淡淡说了声“有这个人吗”显然这对她已不成为刺激,还让她反过来问我一句。
“……把我送给人,你不怕吗?”
世上其实没有笨女人,只是看这女人有没有开窍而已。夏绿蒂正确地把握到状况,如果她继续落在我手上,就算一时不死,也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把她送给别人淫玩,虽然有可能很快就被折磨死,却也有可能绝处逢生,要是机会把握得好,她甚至有可能反过来向我复仇,毕竟,我可不至于天真到以为夏绿蒂会因为我给过她性高潮而感谢我。
当然,有些东西是夏绿蒂自己未必清楚的。
对她的调教,因为太过急就章,加上我没打算把她当什么一级品处理,所以使用的药物、手法都算重,虽未致命,却对身体伤害很大,随着时间越久,越是侵入神经与腑脏,造成伤残,基于这些理由,夏绿蒂根本离死期不远,哪有什么本钱来向我复仇?
不过……不能太大意啊,人世间总有意外,要是十拿九稳便不会出事,上次就不会给人在胸口捅一刀了,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啊……这个道理,我自己是很明白的,照理说,我应该要学会教训,立刻出手摘除危险因子才对,然而,这与理性无关,纯属个人情感的一种冲动,让我很不想这么“理智”“呵,就凭你,值得我害怕吗?”
我冷笑道:“无论怎么说,我欣赏有觉悟的人,既然你有这份觉悟,我会给你应得的机会,要是有本事,将来就回到我面前吧,这……是你应得的。”
以这句话做交代,我转身离开营帐,也许话没有说得很明白,但夏绿蒂跟我都清楚这话的意思了。
本来,我一出去就打算叫人把夏绿蒂当礼物给包了,直接送去交给索蓝西亚的色老头,没想到一出营帐,立刻就碰到冷翎兰。
“你都听见了?”
我无从估计冷翎兰的反应,照理说,她应该很反对这种拿女人送人的事,但值此特殊时期,她总不会如此不知变通,一刀劈了我吧?
“……你这个人真是怪,怎么我觉得你老是替自己在留危险火种,是怕自己命太长吗?像你这样做事,还能长命百岁,那可真是奇了。”
冷翎兰一脸不以为然,自言自语道:“本来看在大家的关系上,今天应该替你斩草除根,拔掉危险因子,不过看你一副嫌自己命长的样子,我……呃,我在说什么啊?”
惊愕声中,冷翎兰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就连我也给吓了一跳,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恶狠狠地道:“别误会了,就算现在短暂联手,我们的关系仍然是敌人,只要索蓝西亚的事件解决,我还是会找你算总帐的。”
这句话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但这时特别说出来,听在耳里却很有味道,尤其是冷翎兰讲完这句话,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挽回颜面,甚至还显得欲盖弥彰时,头也不回地赶着离去,这更让我暗自发笑。
嘿,人生也不是只有坏事,偶尔还是有点惊喜的……让白家子弟帮忙把夏绿蒂打包,转送给大祭司柏南克后,我遇到了华更纱,她为我带来了两个消息,其中一个是来自南蛮方面的魔法通信。
“南蛮方面?白拉登托你傅什么口信过来?”
“与他没有什么关系,是你的旧朋友委托送信,经由他的系统转送过来,听说是与军惰有关,你没兴趣可以扔掉。”
华更纱的话勾起我些许好奇心,南蛮的军情与我应该没什么关系,为何会想要送信来给我?况且,我认识的人里头,有什么人与南蛮军情有关?
怎么想都只有一个白澜熊,但……张设完魔法阵,魔法连线随即启动,渐渐形成的立体人影看来并不壮硕,不是白澜熊,却是一个成熟美艳的女性,羽族族长卡翠娜。
一段时间不见的卡翠娜,看来仍是那么美丽,卸下战甲,改换上一袭白袍,还戴上眼镜的她,别有一股特别的风韵,着实吸引人。
从背景看来,卡翠娜所在之地正是昔日凤凰岛的遗迹……不,用遗迹两字并不恰当,经过羽族族民这些时间的修复与整理,那座本已成空中楼阁的岛屿,如今尽复旧观,回到当初空中岛的原貌了。
看着影像中那些已经修复的空中岛设施,我想凤凰岛的基本功能应该已能运作,这个发现令我一惊,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刹那之间,我明白过来,晓得李华梅在东海所宣称的秘密武器是什么了。
反抗军围剿黑龙会余孽,打的自然是海战,反抗军虽然骁勇善战,又有李华梅亲自指挥,但敌人困兽反噬,相当程度的伤亡不难预见,除非李华梅能有什么奇策,否则反抗军在这方面必须有所觉悟。
而来自凤凰岛的羽族,则是最好的奇策。之前李华梅收羽族为部属,在与敌人海战时,羽族女战士飞空突袭,占尽优势,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现在羽族找到凤凰岛,凭空增添强大战力,就算凤凰岛上没有什么超时代的新武器,只要仗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单方面不住开炮、射重弩,就可以轻易乐胜黑龙会,这么有效率的一着奇兵,李华梅如何不用?
巴格达的一场大战,李华梅和羽族的关系看似破裂,其实双方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羽族内也还有相当多的人支持李华梅,只要两边条件谈好,随时可以再合作,别的不说,单看在凤凰岛这个大筹码的份上,李华梅怎样都要挽回羽族的友谊。
“湛蓝,一段时间不见了,听说你在索蓝西亚备受礼遇,混得不错啊。”
卡翠娜对我摇了摇手,脸上笑意敛去,正色道:“有件事情要让你知道……”
从卡翠娜口中说出的东西,和我之前预期的一样,李华梅和刑族重修旧好,请羽族开凤凰岛参战,共同剿灭黑龙会余孽,由于提出的条件相当好,卡翠娜已经同意了,而凤凰岛经过修复,目前已经回复旧日七成武装,最重要的飞行动力也可以启动,空中岛屿的伟大景象即将重现南蛮。
“你是凤凰天女之子,算是本族中人,这件事总该知会你一声,听听你的意见。”
“这种军事机密以后就别特别告诉我了,整天听机密,早晚害死人啊。”
我笑道:“之前我就说过,羽族是羽族,我是我,不必因为我与李华梅的恩怨,阻碍了羽族的发展空间,如今李华梅如旭日东升,你们和她合作很合适,就是要多提防一点,别被她吃干抹净就是了。”
“谢谢你的体谅,唉,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真是身不由己,不能照个人好恶来行事的。”
卡翠娜道:“等索蓝西亚事了,你回羽族来过一段日子吧,保证每日逍遥香艳,羡煞旁人,说来你其实是羽族半个少主,不用在外头这么辛苦的。”
这句话听来还真是让人感动,可惜没多少实质意义,比起这种口惠,我倒宁愿他们直接把凤凰岛开来索蓝西亚,凭此强大武力压境,何事不成?就不用整日和猥琐的色老头打哈哈了。
不过,卡翠娜要把凤凰岛开去东海参战,我记得凤凰岛并没有跳跃空间的功能,换句话说,就是要开着偌大的岛屿,横越大半个黄土大地,这个旅程何止是惊人,简直是惊天动地。
可以想像,这么大的一个空中岛屿,沿途穿越大地诸国,犹如展示武力,对于在下方仰望的人们,造成的震撼效果是何等强大,而这一幕壮阔绝伦的景象,将随着凤凰岛的北上逐步升高效果,当凤凰岛以睥睨天下的王者之姿到达东海,降临至黑龙会残余舰队的上方,效果便达顶峰。
凤凰岛上的火力一开,甚至可能是万炮齐临,在这样的重火力之下,黑龙会的残党不用多久便会完蛋,借由对这些残党的屠杀立威,无论李华梅或羽族,声威都会创新高点,成为大陆诸国拉拢的对象。
这场表演之后,不但李华梅大有好处,羽族本身也将获益匪浅,虽然这对李华梅而言会带来风险,声势太过强大的羽族变得不易控制,但李华梅还是有把握维持与羽族的合作,因为说到底,她们这两股势力都是由女性掌权,先天根本上不可能信任其他由男性掌权的势力。
要是发展得当,那么再加上由冷月樱所掌控的金雀花联邦,一股史无前例的女性统合势力,便会在大地上诞生,这将开创出怎样的一段历史,令我十分好奇,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眼前我衷心祝福她们这一战能够成功,无论我与李华梅的恩怨如何,看见黑龙会垮台总是对我没坏处的。
在与卡翠娜互道祝福后,我切断了魔法连线,卡翠娜的立体投影消失之前,我忽然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奇特。
和初识时候相比,这位羽族女族主也有了改变,虽然仍是那么高雅大方、明艳英武,但每次相见,总觉得她身上又更多添一分女性魅力,这种魅力不是单纯漂亮好看,而是那种在性事上得到满足,享受到高潮愉悦后,自然散发出来的魅力。
虽然说羽族女性放荡淫乱,把做爱交合当饭吃,但真正能够在性交中得到高潮与满足的,恐怕也不是那么多,卡翠娜能够这么“幸福”我想应该归功于不良中年茅延安吧。
这对男女说不上情侣,倒是最佳性伴侣,每次碰到都在那边大搞特搞,彷佛在做性爱教学般搞个不停,现在看卡翠娜眼角眉梢的春意,就知道茅延安把她搞得很满足,但……
奇了,女人发春的样子我见得多,但这种骚样……怎么让我想到羽虹?
想到这点,我觉得很可笑,羽虹可能真的是把我给吓怕了,弄到我现在看什么女人都联想到她,看夏绿蒂想到羽虹,看卡翠娜也想到羽虹,她只是生死不明,怎么搞到我像是被冤鬼缠身?而且,卡翠娜和羽虹都是羽族,让我产生联想也不是什么奇事吧?
这样一想,心下稍安,我决定不在这种无谓之事上浪费时间,专心处理更重要的正事。
此时的我,并没有想到智者千虑,必有一疏的老话,虽然我算不上智者,但如果这时我能多想一想,或许有成千上万……不,数以千万计的人们就不用枉死,能够生存下来也未可知,因为这场祸及整块黄土大地的动乱,正是以此作为开端,要是我够细心、够警觉性,确实有可能改变千万人的命运。
至于我自己,那倒是没有差别,因为我的命运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定了,无法从这个点上做更改。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全知全能,这就是为什么人们总有许多遗憾……每当我事后回忆此刻,总觉得不胜唏嘘。
“你的表情很怪,有什么不妥吗?”
华更纱道:“需不需要我替你算个命?之前我忘了说,卜卦算命也是我的业余技能,偶尔我也靠这本事混饭吃的。”
“免了,你的正职是杀手,我不会找个魔法师来看牙,当然也不会找杀手来算命。”
“真的不用?我对算命颇有信心,现在不算,你不怕以后回想起来会……嗯,不胜唏嘘什么的?”
华更纱不是那种会废话的人,她此刻连番建议,应该是有些理由的,但我总感觉她做这些建议像是在嘲讽我什么,不是真的为了我而给建议。
“废话少说,找我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药做好了。”
华更纱把一个药瓶扔给我,说是能让处女破身不感疼痛的药,痛楚会全部转化成快感,当药力行开以后,别说是区区破瓜之痛,就算是拿刀把身体大卸八块,也只会爽得大叫,不会有丝毫痛楚。
“哇,这么屌?那这么猛的药,你自己有没有试过?”
“这个嘛,我记得我好像说过了……”
“行了行了,来来去去都是那一句,你不用强调也不会有人想上你的。”
“那……该准备的东西都已经预备完毕,我准备好了手术用具,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帮你们手术;白家的那些小子们替你们弄好了新营帐,摆好了红蜡烂白色羊毛毯,还正试着帮你们把营帐弄成红色。”
华更纱如数家珍,听在我耳里却不妥之至,我打断道:“等等,用不用得着搞到这么过分?你们是不是很想雷曼知道我在搞他老婆?还有,把营帐涂成红色,你们是用什么颜料?”
“喔,刚才森林外经过了一个老婆婆,还带着一个婴儿,那些白家的小子就一拥而上……”
“杀了老婆婆和婴儿榨血?”
“哇,这么邪恶的话你也说得出口?真不愧是当世恶人之首。”
华更纱摇头道:“他们贵了老婆婆手中的红桑葚,榨汁以后用来当颜料,然后……”
“好了好了,别扯有的没的了,该洞房的就早点洞了吧,你们这些家伙让到一边,别碍事。”
我匆匆赶到那顶已经涂得半红的营帐,白家子弟都识趣地离开了,掀开营帐到里头去,俏丽的矮人少女早已等在里头,两支红烛点着燃烧,就连琳赛的头上都披了一条红巾。
虽不晓得矮人与精灵的婚礼仪式,但从人类的角度来看,眼前这一幕确实是喜气洋洋,我从怀中取出一日玉,琳赛迫不及待地张口,一下子便把“真爱”给吞下肚。
“嗯,好像有一点……热热的。”
琳赛闭着眼睛说话,已经知道这药物运作方式的她,从吞药那一刻起便闭上眼睛,虽说不闭眼好像也成,但我并没有阻止她。
跟着,琳赛张开眼睛,望向她眼前唯一的男人,眼神从空洞、迷惘,渐渐变得有情感,彷佛要烧灼起来的热恋眼神,熊熊投射在我身上。
“湛蓝哥哥,我爱你。”
红头巾飘落,少女热情地扑撞过来,将我扑倒在地。这样的惊人架势,委实令我讶异,我看着这张红通通的俏美脸蛋,心中好笑,正想要说话,忽然听见营帐外传来声大喝。
“百里湛蓝,你出来,我要和你决斗!”
尽管这不是我自己的洞房花烛,不过在这种时候遇到波折,也实在是很烦人的事。
都已经抱新娘准备要上床了,外头却有人杀来要求决斗,这不晓得该说是有够衰,或者是三生有幸?因为如果这是我自己的婚礼,婚礼上有人来捣乱,我搞不好要非常感谢这位救命恩人。
以前曾听过一位伟人的话:人生而平等自由,偏偏有人要去结婚,自投罗网。
这句话要是实现在我身上,那碰上有人来挑战,我倒是该谢谢人家了。
“……这种时候,什么人啊?”
“别管他嘛,今晚是初夜耶,哪有人在初夜还去决斗的?”
琳赛的小手拉着我,娇憨的可爱模样让我迷醉,也让我啼笑皆非,“什么初夜?这是你的初夜,又不是我……呃,呵呵,要说初夜也行啦,反正我今天还是处男。”
古人说得没错,爱情本身就是最好的美容魔药,沉浸在爱情中的女性,浑身都散发着如阳光般的生命之美,令人为之神迷,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琳赛的样子原本只能说是清秀可人,但服下“真爱”以后,整个人光彩焕发,专注的眼神、期盼又羞怯的表情,让她的俏美提升了一个层次,真正变成了一个令我心动的对象。
很可惜,营帐外头的叫声叫得太大,我不得不去处理一下。照正常情形来说,这种时候有人来闹场,早就应该被白家子弟给解决,断无可能让人在外头唱戏似的喊上老半天,现在这种情形只有两个解释,一是状况棘手,摆不平;二是有人存心想看戏。
“你到羊皮毯上去躺好,脑里尽量想一些很甜蜜、愉快的事,我把外头的事情搞定,就回来搞你。”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也不想白白浪费钱,让琳赛在木床上躺好后,自己马上掀帐幕出去,只看到外头有一个穿着军官服色的精灵青年,满面怒气,表情甚至说得上是悲愤,站在那里怒瞪过来。
自家子弟们在他三尺外聚成一团,看样子本来是要过来阻拦的,但华更纱却站在他们之前,虽然没有伸手作势,却没有人敢动作……我估得不错,果然有人存心看戏。
对高傲的精灵而言,说人类的语言是种屈辱,所以那个精灵青年一开日就是精灵语,劈里啪啦说了一长串,又快又急,我的精灵语造诣有限,实在是有听没有懂,但看他一脸气愤表情,想也知道不会是夸我高大英俊又帅气的。
然而,不管怎么高傲,如果骂人骂成对牛弹琴,那也是一件很没意思的事,这位民族自尊心强烈的青年在骂了几分钟后,终于发现了这一点,开始试着用人类语言开骂,只是他在这方面的能力实在差劲,骂的话人类语、精灵语各半,弄到我大半时间都在吃力地试图解读,根本没心力去生气。
我很努力地一路听下来,发现他是骂我卑鄙无耻,用春药迷奸女人,极度下流,这些指控听来有点无辜,毕竟是女方主动要求用药,药也不是我的发明,这笔帐算在我头上简直是欲加之罪。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为什么一个外人会知道这些事呢?
看看这个精灵青年,觉得眼熟,我皱眉思索,顿时想起他就是之前在树林里与琳赛聊花鸟植物,看到我对琳赛毛手毛脚后,要冲过来揍人的那个青年。虽然我不晓得他的姓名,但看他满腔怒气、破口大骂的样子,倒是真心来“解救”琳赛,这点委实有趣,难道……连那个小矮冬瓜也会有人喜欢?
不管怎么样,成全有情男女一向不是我的作风,更何况那个精灵青年是孤身前来,身旁不像上次还有同伴,我要是不把握机会,仗势欺人,那就真的不是我了。
“哈,我湛蓝大爷要搞的马子,普天之下还有谁能阻拦?你想来争马子,闪一边去吧!就算我用春药搞女人又怎样?搞得到才是重点,你等一下听着她的叫床声慢慢爽吧。”
我四十五度仰起下巴,趾高气昂道:“看不顺眼的话,我也可以大发慈悲,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打倒我最没用的手下,我就给你机会,让你进去搞那个小矮冬瓜如何?”
一番话是用人类语、精灵语混合说出,虽是杂乱,但那个精灵青年也是听懂了,气得哇哇大叫,看我把手一伸,指向华更纱,他愤怒的目光也立刻转过去。
制作春药的人是华更纱,闲在旁边看戏的也是她,只有我一个人当坏蛋挨骂实在没道理,总要替观众找点意外惊喜,这场戏才能看得有乐趣吧。
华更纱显然不认同我的想法,我的手才指向她,她这个“我最没用的手下”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用流畅的精灵语道:“我认输,你可以直接去打倒用春药的淫贼,入帐篷救公主。”
真是个黑心的鬼婆,平常没开口,我还不晓得她的精灵语说得如此流利,但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你逃掉,我百里一族的万恶称号岂非浪得虚名?
“嘿,蠢蛋,你如果不打倒她,是救不了公主的,因为春药就是她调的,而且,她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子,就是准备等一下我奸完公主,她立刻下手宰人,砍头切腹。”
这句话有多少真实性,我也还不清楚,但华更纱手上确实有把手术刀,或许是职业病,她习惯性地扣在手上,而这一幕落在“满身正气”的精灵青年眼中,无疑是最好的证据,只听他极度愤怒地虎吼一声,朝着华更纱猛扑过去。
纯以长相而言,华更纱不仅算是美人,甚至算得上是大美人,想扑倒她的人一定很多,但是敢付诸实行的却少之又少,因为这实在是一件会要命的高难度任务,我们眼前一花,只听见一声闷响,那个飞扑在半空中的身影,以扑来时的十倍速度反跌回竿一去,撞断了几棵树后重跌在地,大口呕血。
从这声势看来,骨折筋断不在话下,华更纱一旦出手,就不会有什么保留,光吐血伤内脏已经算是好运,就是不晓得这一手会否是以她独门的暗杀拳出击,那样的话,就难怪那个精灵青年半天起不来……中了那招暗杀拳之后,所有的男人都会大喷大射,想要不软脚真的很难。
“你……你们……”
英雄救美失败,还被我“最没用的手下”打成重伤,跪地吐血,这当然与传统意义上的英雄形象相距甚远,精灵青年受到沉重打击,脸上满载悲愤,眼睛瞪着我们这些人类,口唇微微颤动,好像要说些什么,却被呕出的鲜血所打断。
如果这是一场增添余兴的闹剧,那也该到了落幕的时候,我对男人没有兴趣,里头的琳赛虽然不是巨乳丰臀,但好歹也是清秀佳人,我又不是神经病,放着小女生不去干,在这里和无聊人士扯不清,当下我就想掉头走,却没想到有人比我还等不及。
“湛蓝哥哥!”
实话说,我还真没听过这么又娇又嗲的少女嗓音,要不是亲耳听见,根本想像不到琳赛能发出这么甜美的叫唤,刹那间让我有种骨头酥掉的感觉。
回头一看,映入眼中的景象更不得了,小小的矮人少女,清秀的小脸因为心急而通红,像化妆一样,平添了几分艳丽。
身上虽然有衣服,却穿得很不整齐,明显是脱掉以后又仓促穿上的,引人遐思,尤其是赤裸的脚踝,还有包裹在短裤内的小屁股,随着小跑步而左摆右晃,又圆又翘,摇曳生姿,令在场众人看了心头火热。
琳赛一个小跑步冲上来,整具香躯贴入我怀里,我顺手一抱,掌心便在她的小屁股上重拍一记,清脆响亮,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当然也包括了正跪在不远处吐血的仁兄。
换作平常,被我这样子占了便宜,琳赛就算不回踢我一脚,也会吐舌、做鬼脸表示抗议,但现在却笑逐颜开,像是一只温驯可爱的小兔子,猛往我怀里钻,娇媚的神态迷人之至,别说是我,就连附近的白家子弟也为之惊叹,万难想到这个矮人小妞会有如此动人的一面。
“湛蓝哥哥,你在这里搞什么嘛?人家在里头等了你好久,一直都等不到你来。人家只好穿衣服出来找你了。”
娇嫩的少女嗓音,听得人心花怒放,我得势更显嚣张,不但摸着琳赛的小圆屁股,更索性大声狞笑起来,“哇哈哈哈,我也想要早点回去洞房,可是外头偏偏有人不识相,在这里阻头阻势,烦人得很啊。”
我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指向那个精灵青年,本来是想指给琳赛看看,哪想到她连看都不看,一双眼睛只是满怀爱恋地看着我,怎样都不肯移开。
“你就别管那些人嘛,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这样就够啦。”
“哈,说得对,管别人怎么样的,我们进去洞房吧。”
我的笑容一向狰狞,不过狞笑得这么过分的经验倒还真是不多,这次倒说得上是代表作了。
平心而论,我与那个精灵青年并无素冤旧仇,又不晓得他的背景,实在犯不着做得这么超过,可是,看他那么“正气”地出现,还能够这么单纯地信任并爱恋一个女子,对我直斥其非,我忽然觉得……这家伙身上的光好亮,亮到刺眼,亮到我如果不踩灭就会很不舒服。
基于这样的冲动,我这次表现得特别嚣张,在我抱着琳赛进入营帐的时候,后方也传来了一声痛嚎与闷响,听起来,很像是有人重重喷出一口血,倒地晕厥的声音。
很凄惨,不过……谁会在乎?
抱琳赛进了营帐,与外头的一切隔绝,只剩下彼此,我在她耳边大口的喘息着,粗重气息吹打她的头发,由于搂得很紧,明显感受到她顶在我胸口的乳房,我右手托住她的臀部,大力将她挤压向自己,让她感受到我已经勃起的肉茎的需求。
琳赛双眼凝视着我,呼吸已经紊乱一身体旭在发热发烫,我顺势吻向她的唇,因为震惊,矮人少女的身体变得僵硬,我用舌头撬开她小颗的贝齿,用力吸着,将她的舌头吸到自己口中搅动着。
胯下硬挺的肉茎顶着琳赛,大概让她很不舒服,她右手从我背部挪向我的肉茎,似乎试图用手在身体和我肉茎之间形成一个屏障,但在我们两人耳鬓厮磨的情形下。这动作却起了意外变化,让她隔着我的裤子,一把握住了肉茎。
刺激的感觉,令正狂吻着矮人少女的我,瞬间停止动作,眼中的欲火却快要狂喷出来。
我凝视着琳赛的双眸,对她说:“准备好了吗?从现在开始的部分,你以后要是后悔,也没法改变它了。”
琳赛双颊绯红,把下巴压在我肩头,什么也没说,但握着我肉茎的手却猛地加紧,无言之中已经作了表示。
我横抱起体重极轻的琳赛,觉得比起抱只兔子重不了多少,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彷佛抱着珍宝般小心翼翼地珍惜。
把矮人少女横放好,我慢慢摘除了她的上衣,凝神看着她首次袒露的小巧乳房。这是一对如凝脂般晶润的精华,点缀于其上的,是淡粉色的乳晕和凸起的蓓蕾,乳房的尺寸不大,但在这具娇小的身躯上却已颇为可观,形状更是浑圆可爱。
我抬头望向琳赛的双眼,道:“真好看。”
她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我低下头,嘴唇触碰到她的乳尖,在她身子一颤之际,轻轻的含住了她的乳尖。
“嗯……”
矮人少女的叹息,自喉咙深处由内而外。我用舌尖轻舔着她的乳尖,感觉那百分百的美好,双手不自禁的抚摸着乳根处,感受着乳房带来的全方位的美妙。
不知不觉间,琳赛的双手已经揽向我脖颈,那种有别于呻吟的叹息声更是越来越明显、迷人。
很久没有帮女孩子开处,我很珍惜现在的这一刻,就连帮琳赛脱光衣服的动作都慢了几分,但再怎么慢的动作,终究会完成,当最后的白色底裤也落地,矮人族少女的袖珍肉体完全裸裎在我眼底。
两条圆润的粉腿微微向内拢着,浅浅的腹股沟夹出三角地带,上面一层细密的耻毛,是这具娇躯上最深色的地方,乳尖是浅浅的粉红色,乳晕几乎和乳房的皮肤融在一起,肌肤粉嫩,袖珍的身体看来一如幼儿,但已发育完成的圆乳与丰臀,却实在证明这正是少女的香躯。
深深吸一口气,我脱掉自己的衣物,慢慢地压到了琳赛的身上,感受到了她肌肤的嫩滑。我和琳赛赤裸地纠缠着,互相厮磨,我把大腿顶到她的两腿之间,一手绕过她的纤腰,握住她浑圆的屁股,另一手在她挺立的乳房上用力揉捏……“湛蓝哥哥……我……我好热……”
“想要了?”
“嗯……不如我们……做吧……”
V231章:“嗯……想、想你进来……”
矮人少女含羞说出这句话,虽然羞得耳根通红,但眼中却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望向我的眼神大胆而率直,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爱人,尽管明知道这是药物造成的效果,我仍然深受撼动,只是……我还想再向她开开玩笑。
“做什么……做哪个?”
“嗯……想、想你进来……”
“啊?进来?什么进来?进到哪里去啊?”
被我这么一说,矮人少女顿时愣住,眼神中除了热情、羞怯,更多了一分埋怨,只是这份娇嗔却更增添她的艳丽,彷佛一朵盛放的鲜花,令人炫目。
“嗯,说不出来吗?是不是不想做了?不想也没关系的。”
“不是……我想啊,但是……只是不晓得该怎么说,你这样……”
“说不出来也没关系,我再亲亲你吧。”
我把头埋到琳赛胸前,捧着她娇小的乳房,在乳尖上吮吸舔舐。她低喘了一声,夹紧大腿,身体轻微地扭动起来。很快,我就感觉到她腿间一股热流,随着她下体的扭动,黏答答地沾到了我的大腿上。
琳赛喘着呼呼热气,在我的腰和腿上摸索了一会,也握住了我的肉茎。
我们相互爱抚着,很快,她两腿间就津液潺流,花谷口更湿得一塌糊涂。我又摸了两下,轻声说:“琳赛,再来一遍,要把什么东西放去哪里啊……”
琳赛闭上了眼睛,缓缓开口,声音都开始颤抖。
“把……把湛蓝哥哥的东西,放到琳赛的那里去……”
到这里本来也可以打住,但看着她娇羞的神态,不禁又起了一番捉弄的心思,于是把手指往她花谷一摸,浅浅插了一截,道:“什么那里?说清楚点。”
琳赛突然受袭,震惊之下,居然来了个小高潮,高声娇吟,我插在热穴中的手指一动又动,她的嫩声呻吟几乎直穿云霄,要是外头还有人正在听着,保证会非常“享受”在这样的刺激下,矮人少女终于屈服,间断地把我想听的话给说出来。
“把……湛蓝哥哥的鸡鸡,放到琳赛的小妹妹里头……”
好像三岁小孩子讲的话,用词真是令人傻眼,不过对上这种天然呆,也不能要求过高,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
此时,我虽然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但已经胀得十分难受的肉茎却提醒着我,让我记起不能因小失大。
我再次深深吸了吸矮人少女的柔嫩乳尖,恋恋不舍地离开,把目标转向,抽出了手指,却把双手按放上少女的两腿。
忽然,琳赛握住了我的双手,向来大胆直率的眼神出现了畏惧,迟疑着道:“你……你……你对我好点儿,我有些怕……”
“你放心,不要怕。”
我柔声道,两手快速地分开了琳赛的双腿,俯下身子,仔细观察着一切。
只见两片小肉瓣紧紧闭合,上面的一小部分花瓣略向外分,大概是因为刚刚才拔出手指的关系吧,但即使如此,一股沁人心脾的处女幽香和着温暖之气依然扑面而来,这种原始的欲望之火彻底让我理智崩溃,只想亲吻这块处女之地,别无他求。
当我的舌一触及到花瓣时,她的双腿迅速且用力地并拢,紧紧夹住了我的头,也就在此时,我品尝到了矮人少女的甘露,甜甜的,咸咸的,腻滑可口。当我试图更深品尝这一极品琼浆时,无意间嘴唇撞在了她粉色蜜唇的顶尖之处。
“呃……”
琳赛呻吟了起来,与此同时她的双手也按到了我的头顶。我感到一阵窒息,同时也感觉到琼浆突然明显充沛起来,感觉若不是我贪婪地品尝,如此美妙的琼浆很可能便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当我在花瓣里侧上下来回舔了几次后,琳赛喘息的更加剧烈,呻吟声更加如同磁石般吸起我那无尽的欲望。
时间已到,我决定直接进到最后那一步,让她的花谷用那甜美琼浆抚慰我满腔欲火。
我调整位置,肉茎在她的花谷的花瓣间找寻路径,但因为矮人身躯娇小,与平常人类女性的体型不同,仓促间有些不得其法,而且琳赛分泌蜜液的量颇为惊人,每每感觉肉茎一挺便可以撞开一片新天地时,她花谷却总是分泌出更多的琼浆,让我的肉茎滑开,功亏一篑,直花了几分钟才终于就绪。
“我进去了哦……”
“嗯,你轻一点哦……要是弄疼我,我就踢你……”
矮人少女装腔作势的娇嗔,看在我眼中真是无限可爱。
“嗯……来,腿再抬高一点……”
我握着肉茎,抵在她粉嫩的入口处来回摩擦了几下,顶端沾满了她的体液,然后,慢慢地往里用力,一点一点地挤了进去。
“嗯……”
琳赛低哼一声,抓紧了我的手。
“疼吗?”
看到矮人少女痛楚的表情,我这才想起,特别请华更纱调制的破瓜用药,我居然忘记用了。
“不疼……有点涨……”
琳赛的表情仍因痛楚而扭曲,我的肉茎缓慢深入,进入了一小截,前面感受到一层明显的阻碍。
“琳赛,忍一忍,疼一下就过去了……”
我说着,腰部用力一挺,肉茎前端冲开片柔韧的腔壁,一下子插了进去。
琳赛嘤咛一声,十指捏紧,指甲几乎嵌进了我的手臂里。
肉茎被一阵紧紧的温暖包围着,她第一次遭遇外物入侵的膣道不停地收缩、吮吸,即使这是她的第一次,我也能分分明明地感受到她有力的挤迫……“疼吗……”
“好、好疼……是不是都进来了……”
“嗯……”
我又往里深插了一点,她忽然浑身一颤:“啊……太疼了……”
琳赛娇声喊疼,但肉茎已经半身没于花谷之中。肉茎头部感到一股快意,直感觉处身之地尽是一片温暖柔软。
我的感受舒爽,琳赛双手却紧紧抓住我的后肩胛,指甲彷佛已经深入到了我的肉中,我极为吃痛,却依然本能地将肉茎向更深处行动,随着矮人少女高声痛叫,肉茎已经整根尽没了。
琳赛的举动让我不敢再动,趴在她耳朵问她:“怎么样?痛吗?”
由于肉茎趴在她的花谷里暂时休兵,她的疼痛可能减轻了些,她喘息着断断续续道:“痛……挺……挺痛的……还……还有点胀……”
“这样疼吗?”
我轻轻地抽动起来。
“不疼……我不知道……好像又有点疼……怎么……做爱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琳赛初经人事的膣道虽然紧窄,但是舂水潺潺,十分潮湿,所以抽插起来也不是很困难。我又动了十来下,她低声哼哼起来,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肉茎在她体内进进出出,还是不见有血迹。
“哥哥……我那里出血了吗?”
琳赛低喘着问。
我怔了一怔,没有分神去看,只是凭着感觉脱口答道:“出了……怎么了,现在疼吗?”
“不是……出了很多吗……”
“不多,一点点……”
琳赛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肩膀,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事般松了口气。
我抚摸着矮人少女圆润的屁股,握着她的大腿,一下一下地挺动腰肢,虽然因为顾忌她会痛,不能尽根没入,有点遗憾,但是膣道内壁不停蠕动,还是让我快感连连。
抽插了一阵,少女痛楚的表情变得舒缓,腰部也慢慢地动了起来,察觉到这个变化,我握住她的纤腰,加快了动作频率。
少女的花谷在蠕动,我让肉茎来回摩擦着,以减小那种因蠕动而带来的酥麻感。但只这么一动,琳赛已经松开一些的指甲再次抓紧,我紧张了一下,却发现她只是在呻吟,而不再是如同刚才般叫喊。
每当我的肉茎整根深入时,琳赛的呻吟声就会加大,动人心魄,渐渐的,呻吟声中疼痛的因素似乎减小了许多,而且每当我小腹与她的小腹无缝隙接触时,越来越明显感觉到她花谷的迎合与吸力。
这毕竟是琳赛的第一次,我不想做得太久,让她太过疲惫,在十几分钟的大力运动后,我决定不再固守下去,放松了身体,一股发自小腹的热流迅速经由肉茎最前端喷出,同一时间,我把肉茎加力深入,再深入,要将所有精华送到更远的前方,久久不息。
一直在呻吟的琳赛,在这阵喷射中停住了声音,紧紧闭着眼睛,咬着下唇,一声不哼,柔软的身躯一颠一颠,配合着我的喷射,我只感到肉茎周围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大,好像要把我内藏的每一滴精华都挤榨干净。
最后,我趴倒在矮人少女的香躯上,看着她身体一松,放开了紧紧抓住的手,激烈地喘着气,额头上满是汗水,从脸颊到脖子红成一片。
我抽出肉茎,看着她初战过后的下体,除了满是斑斑秽渍,更还染红了一大片,出血量和蜜液分泌量同样惊人,我看了都有些吃惊,生怕是刚才动作过猛,造成了阴道撕裂,那个伤害就大了。
“嗯……你不要摸啦……”
“不摸不摸,都是血,帮你擦擦……”
维持一个男人的基本风度,我帮琳赛擦拭下体的血迹。失去处女之身的她,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少了什么东西,表情看起来很轻松,只是显得疲惫,闭上眼睛回味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感到好奇,不晓得一天后药力失效,这个小丫头的心情会是如何,不过,想到她的心情,我忽然发现一件更为要紧的事。
这次花费偌大力气,替小丫头开处破身,除了她本人的要求还有我个人欲望之外,很大的一个理由,是为了埋藏在她体内的东西,现在处女之身已经失去,却没有发生任何异状,这……该怎么办?
听说有些偏远山区,新人洞房花烛之后,隔天都有着晒被单的习俗,用意很简单,就是诏告天下,新娘已经失去了处女之身,更重要的是……有处女之身可以失去。
要是过不了这个考验,那么挨揍、退婚不在话下,我听过最残酷的案例,甚至是把新娘处以火刑,绑在木柱上活活烧死。
232章:三王子雷曼
琳赛虽然开了处,但我当然不会蠢得去晒被单,毕竟在名义上,琳赛是三王子雷曼的新娘,我搞了人家的王子妃,还敲锣打鼓地宣告于人,那可真是自找死路了。
真该死,刚才那票白家人在闹的时候,我应该制止才对的,点什么红蜡烛的,是怕有人不晓得我在搞女人吗?
唉,脑袋发热,居然连这点都忘了……忘记的事情还不只一件,我实在该把那个搞事的精灵青年给灭口才对,当时放他逃走,现在想找也找不到人了。为此我还特别问过琳赛,根据她的说法,那个精灵青年与她很聊得来,琳赛曾把自己的心事对他聊过,那个精灵对她要吃药献身的想法非常反对,只是琳赛想不到他会这样跑来阻止。
听到琳赛这么说,我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虽然我自己没碰过一见钟情这种事,但我晓得它并非不存在,或许那个精灵青年就是对琳赛一见钟情了也未可知,若事情真是如此,那琳赛……嗯,我会不会拆散一对有情人了呢?
算了,我真是想太多,姑且不论那个蠢蛋是看上琳赛的哪一点,琳赛对他可是没有什么特殊感觉啊,说什么一对有情人,这根本不符事实啊。我觉得可笑,摇了摇头,专心面对真正要命的那个问题。要是组合末日战龙的核心元件当真藏于琳赛体内,连失去处子之身都无法开启秘咒,将那核心元件取出,那所剩的方法就只有一种。
杀人取物,这方法看来已是必然,就算我自己不愿意动手,外头也早已有人虎视眈眈,要是我想保住琳赛的安全,就得先对华更纱那一票人有个交代,关于这方面,我该怎么办呢?
想着这个问题,我离开了营帐,才一掀开帐幕出去,就见到华更纱站在外头,一脸冷漠,好像在外等了许久。
“哇,鬼婆,我知道你心理变态,但你不会真的变态到一直在这里偷听做爱吧?”
这话基本上是鬼扯,我注意到华更纱手中的手术刀,她很有可能是想要直接进去宰人取物。
“鬼婆,慢一点动手,我还有几件事没想清楚,你……”
“精灵那边刚刚派人传话,说是大祭司要见你。”
华更纱冷冷的一句,让我稍微松了口气,虽然搞不懂大祭司找我是为什么,但现在也没什么好问,匆匆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再动手”便前往赴会了。
路上我也思索目前的处境,为了要与这些精灵们抗衡,我们手上的筹码越多越好,为此我们需要取得琳赛体内的核心元件,如果这东西在我们手里,末日战龙可能永远也组建不成,那我们也间接完成破坏战龙的工作了。
这个思路基本土是没有错的,然而,倒也不是非这样做不可,换句话说,不是非要让琳赛牺牲。假使能够透过黛媚丝或柏南克,探知末日战龙的存在位置,找机会将战龙毁去,这条路是费事了些,却不失为可行之计啊!
一面想着这些问题,我一面跟随着精灵士兵的指引,来到大祭司所居住的那间营帐,由于一路上想得太过专心,一直到我掀开帐幕进去,这才发现不对劲。
半路上我也稍微想过大祭司找我会是为何,比较可能的问题,就是刚才折辱了那个精灵青年,这可能会引发若干问题,又或者是白家人把夏绿蒂送给了这老头,他搞得兴高采烈,特别找我来感谢兼炫耀。除了这两件事,应该就没有什么其他理由,这是我的猜想,哪知却全然不对,掀开帐幕的瞬间,我看到营帐内只有一个精灵……那个精灵,并不是大祭司,却是个非常要命的存在。
“你……你是……”
看着营帐内那个身穿白袍的俊美男精灵,我失声道:“雷曼王子?”
“不然,你以为我是谁?”
雷曼道:“百里湛蓝,人类之中鼎鼎大名的人物,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与你正式会面。”
真是突然丢下来的一颗大炸弹,之前我还一直以为,雷曼不屑见到我,所以明明彼此近在咫尺,却不会有直接碰面的机会,但现在一想,这种思维本身就有问题,人家分明是扣住了底牌,不愿意掀开,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点,而我居然蠢到一厢情愿,毫无准备,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炸个正着。
雷曼的做事风格,绝非伦斐尔的耿直可比,这点可以从他身上源源散发的森冷气势得到证明。
照常理说,气势这种东西不会无缘无故乱冒出来,往往都是高手在凝聚力量或魔力时,周身气机剧烈变动,对附近的人造成影响,才会让我们感应到所谓的气势,对照目前的情况,我虽然想不通雷曼为何要刻意凝聚力量,迫出骇人气势,但反正不会是好事。
对着这号辣手人物,我孤身一人来与他会面,是非常不智的事,起码也该拖个够格的保镖或肉盾来保障安全,不过此刻想这些都是多余,只有随机应变的份了。
“三王子找我来,总不会是想要和我聊天喝茶讲美人的吧?”
倒不是我姿态高,而是跪在地上扮狗爬也不会比较安全,那还不如有话直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其实我现在最恨的人就是鬼婆华更纱,枉费她自称精于占卜,替人传话要我赴约之前,也不先卜上一卦,测测吉凶,弄到我现在一个人面对冷血精灵,真是该死。
“快人快语,真是直接,百里提督确实有几分胆色,不如外传的贪色无用,我还以为……你刚刚洞房花烛,风流快活,现在还正脑袋昏昏呢。”
雷曼的话表明一个事实,就是他已知悉我那边刚发生的事,那么,他现在说这些的用意,难道是来要人的?
“三王子如果是来要王子妃,大可直说,若是要其他东西,那就恕我办不到了。”
“王子妃?这话可笑之至,那种随用随丢的臭货,怎配与我相衬?王子妃这称号,只是罗赛塔的痴心妄想,提督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雷曼的人类语极为流畅,而他所表示出的态度,则是将琳赛弃如敝屣,这种事本来也不奇怪,但他语气中那种出奇的冷漠与蔑视,却让我感到古怪,心生一个念头。
“罗赛塔的矮人说,这名公主是雷曼王子钦点,我这才万里迢迢帮着送来,想捞点好处,怎么王子殿下对矮人公主是这等态度?”
“哼!老实对你说,你父亲与我国交战多年,杀害我族同胞无数,你更攻破马丁列斯要塞,以卑劣手段迫害我族数十万同胞,你父子二人俱为我族死敌,今日你踏足索蓝西亚土地,照理说断不允许你再活下去,前夜山谷相逢,就该将你一掌轰杀,只是……”
这种事不用他说,我自己也心里有数,所以我更好奇是什么理由让他迟迟不下杀手,哪怕只是个表面理由,我也想要了解。
“只是你有个优点,让我甚感兴趣。传闻你浪荡江湖,淫遍天下美人,艳福无边,令大地上的人类羡煞,但你心理变态,虽然坐享美人,却从不怜香惜玉,将她们折磨凌虐,操之如奴,使得与你有过关系的美人不是心丧欲死,就是求死不得。”
此话入耳,令我哭笑不得,一方面很想问一句“这种事也算优点”一方面也感叹人言可畏,万万想不到在传闻之中,人们居然是用这种角度在看待我的艳事。如此听来,确实是丧心病狂,难怪大祭司会把我当成天下第一恶人,照这么说来,雷曼应该马上杀了我才对,为什么会迟迟不下手呢?
“世间女子,无分族类,俱是愚昧无知,心性善变,贱如猪狗、粪土,只配跪于男人脚下,聊充贱奴,怎能与男子一般看待?可叹世人有眼无珠,色令智昏,居然将这些贱奴捧在掌心,自低身分,简直是滑稽可笑,可耻!可耻!”
说着这些话的雷曼,满面怒容,双拳紧握,音调越来越高亢,彷佛在面对什么国仇家恨似的,说到后来忘形,连一身真气都不受控制,白袍抖荡,更形成阵阵狂风吹向四周,逼得我呼吸不顺。
雷曼的外型俊美,举止高雅,如果不是亲耳听闻这番话,打死我也不信他与我的宅男外公万兽尊者是同类,彻底信奉男尊女卑的定律,将天下女子视为粪土,这么偏激的人格特点,各种相关的调查报告上竟只字不提,真是害死人了。
不过,索蓝西亚的王家教育真是该检讨,一个二王子是黑社会头子,整天想要混黑道;一个三王子又是极度偏执狂,终日高唱要把世间女子为犬为奴,幸亏索蓝西亚国王够命长,否则若是让这两大王子中的任一人继位登基,恐怕都是一场大灾难。
“你百里湛蓝臭名在外,卑鄙无耻,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素来欣赏你的心狠手辣,残忍无情,看你对那些贱奴如此残酷,令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李华梅这样的角色都折在你手上,想必是我道中人,虽然与你无缘得见,但你或许是我的知音,哪想到今日一见,你口中竟然出此妇人之言,真是令我大失所望。”
老天啊!你自己是变态,可别以为别人都是心理变态,我虽然不算是正常人,但也没有你这么变态啊!
与雷曼的对话令我目瞪口呆,说来索蓝西亚还真是一个怪地方,怎么我来到这块土地后,被一堆变态人物当作是知音?天可怜见,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啊!
继续站在这里听变态说怪话也不是不行,但趁着目前的气氛还不错,我决定开口探查一些东西。
“王子殿下说得好,恰巧我在这方面也有点心得,大家不妨切磋一下,交流交流,你能把自己亲妹妹改造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确实心狠如铁,令我不得不写个服字。”
“哼,区区雕虫小技,没什么可提的。”
雷曼似是对我的话不屑一顾,但听我说他心狠如铁,他在冷哼同时,面露得色,显然我这马屁令他相当受用……真是变态人物。
“我万里迢迢送人来索蓝西亚,就算没有谢礼,至少对我也该以礼相待,三王子手下劫走我的货物,此物你们得之无用,还是还给我吧。”
“可笑,你口口声声说是替我送新娘来,却又自己把新娘给干了,监守自盗,普天下哪有这样的护送法?这样还想向我邀功,你真是当我索蓝西亚无人了吗?”
“你们是精灵,索蓝西亚本就无人,这有啥奇怪?再说王子殿下既然视女性如粪土,那个小矮人就只是一件货物,甚至说明白点,她是装货物的纸箱,我替你开箱验验货,省得万里运送一场空,这是快递人员的职业道德,你该请我吃宵夜了,有什么好埋怨的?”
“好个百里湛蓝,果然尖嘴滑舌,强词夺理,这样也能被你说出道理来!”
我不晓得雷曼是否怒极反笑,但他确实笑了出来,而话说到这个份上,瞎扯也没什么意义,雷曼终于开出了他的条件。
“那个小矮人,我迟早要把人收来的,你若喜欢,不妨趁这两天多干她几次,省得以后没了机会。至于你要讨回的东西,我也可以给你,但有一件事你得替我完成,在你完成之前,我会保证你在索蓝西亚内的安全。”
“哦?只保证到我完成任务?王子殿下过河拆桥也未免太快了吧?”
“你既然没有了利用价值,我还保你安全做什么?无数我族族民急着将你碎尸万段,我没理由与你同一阵线,要我在此事上向你撒谎,我可不屑,索性明明白白对你说了,你要是不愿意,可以直接拉倒。”
态度果决明快,还真是一位高傲的精灵王子,姑且不论我能否答应他的条件,先听一听总不会有错吧。
“我这里有一件信物,等大家一起去到华尔森林后,你替我将这件信物送到一间名叫等待的酒吧,交给那里的负责人。”
雷曼的委托果真令我吃惊,之前白拉登也委托我一封信送到那间“等待”酒吧,现在雷曼也委托我送信物过去,那间酒吧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让这两号大人物都要委托我送件?
我满心困惑,但也不至于蠢到去问雷曼为何他不亲自送去,横竖之前已经答应了白拉登,那酒吧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趟,那就不差雷曼这一份了。
“好,我答应,不过……王子殿下虽然说我替你送信物之后,就不保障我的生命安全,但我要求送回的东西,总不至于到那时候才来还我吧?”
“我怎么会贪图你那点东西,稍后就会将东西奉还,但还是那一句话,我还得起,你却未必收得下,切莫以为我索蓝西亚俱是无能废物。”
所谓的无能废物,不晓得是不是指大祭司柏南克?但与雷曼这次碰头,确实让我有了个清楚认识,索蓝西亚的废物与无能者不多,只是疯子变态满街走。
雷曼的话里藏着玄机,阿雪的灵柩很有可能被动了手脚,说到这一点我还真是很害怕,灵柩中的阿雪若是一具死尸,事情倒是还好,但她根本就是一颗生体炸弹,万一雷曼的手下不够专业,动手脚时一个不小心,打破了能量的恐怖平衡,不只他们要死,连我都要陪葬,那就真是冤枉了。
但这话我提醒了也是没用,以雷曼的姿态之官,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除了阿雪,羽霓和紫罗兰追踪敌人而去,至今音信全无,多半也是落入雷曼的手中,可是我出言试探,雷曼不置可否,让我难以判断状况。
“对了,刚才说到等待酒吧时,你的表情不对,该不会……已经有人要你去那边做什么事了吧?”
“哈哈,怎么可能?我连华尔森林的名字都是这两天才晓得,又怎么会知道那里有个什么破酒吧?我只是个杰出追迹者,可不是商店活名册。”
说这话的同时,我下定决心,要立刻弄清楚那间酒吧有什么问题,为什么白拉登和雷曼都要我送东西过去?白拉登要我送信去给一个叫银芽的女人,雷曼则是要我送信物给那里的负责人,这两者会否是同一人?
我拿定主意,早早告辞而去,出门才走个十几步,就看到大祭司柏南克匆匆忙忙赶来,一手拿着法杖,身上衣衫不整,好像刚刚才得到消息,急忙穿上衣服赶来。说来也真奇怪,索蓝西亚大祭司的职责也不晓得是什么,怎么我每次见到这老儿,他都在急急忙忙穿衣服?难道大祭司的工作是裸体朝拜天神吗?
柏南克一看到我就扑上前来,急切地在我身上乱摸,“兄弟、兄弟,你没事吧?身上有没有少掉几块肉?”
“来得这么晚,真的靠你就死定啦,你怎么搞的?听到我被人叫去,这么晚才来救人?”
“……我、我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嘛,你也晓得,对方手里掌握军政大权,他真要做些什么,就连我也没法立刻得知。不过,我一得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很够意思,你可别说我没义气啊!”
大祭司低声问道:“里面的人对你说了什么?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你知不知道华尔森林里头有一间叫做等待的酒吧?那里头有没有美人啊?”
“美人?兄弟你有什么好情报,千万要关照老哥哥啊,你说的那间酒吧我是没有听过,怎么?那边有很多美人吗?我请人去查。”
真是很令人丧气的回答,这个大祭司枉费位高权重,却是昏庸无能,一问三不知,看来在强者争权夺利的世界里,这家伙未够资格算是一号人物,所以不晓得这种机密。
要是任由柏南克去调查,打草惊蛇,后果难料,我婉拒了他的热心,这时有人跑来通知,说是在我刚才被叫走的时候,雷曼王子忽然派属下到我们那边去要人,说是要把王子妃接回去,来势汹汹,与我方的人形成对峙,最后是我们这边的两名硬手主将出马,稳住局势,让雷曼的人退走。
嘿,这雷曼也奇怪,口口声声说女人都是猪狗粪土,结果却趁机抢人,看来他也满在乎矮人公主的嘛,那他最后说把人暂且寄放在我这边,高兴的话可以多干两遍,这些话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我听那名前来报讯的白家子弟说,雷曼派来的使者都是高手,其中还有一名持枪的独角少女,尤其了得,一上来便先伤了几名白家人,弄得气氛非常紧绷,差点双方就火拼起来。
为了抢人,居然出动到碧安卡,可以看出雷曼的志在必得,但我方的实力也不弱,只要华更纱、冷翎兰两人肯挺身而出,就算出动千军万马也抢不走人。不过,经历过这些事,我反倒生出一个怪异的念头。
“喂,老兄,我问你一件事。”
我对着大祭司,低声问道:“刚刚找我去说话的那个年轻精灵,真的是三王子雷曼吗?”
“呃,你怎么会这么问?”
大祭司一脸茫然,错愕道:“不是他,那还会是谁?”
这个回答我好像才刚刚听过,看来应该是没有错,大祭司一脸淫笑,抓着我的袖子,要与我分享新的性爱心得,我没兴趣听,也不想知道他得了新的性玩偶之后,到底是有多么爽快,但有一点我没忘记提醒他。
“老兄,你不是答应我,要把新派来的贴身女护卫送来给我干吗?我送了你重礼,你却迟迟不兑现诺言,这说不过去吧?”
“唉,女护卫还没送来,就算我想要交给你,也没东西可交啊。”
“还没送来是事实,但你就不能想办法去要吗?”
简短几句交谈后,大祭司拍胸担保会帮我要人,以报答我相赠美人之恩。碧安卡这个女人,居然敢到我的地盘上耀武扬威,就算是受人操纵,也是活罪难逃,我预备把人要过来,将她干得要死要活。
告别大祭司,回到己方营地后,我与冷翎兰、华更纱会面,说起与雷曼碰头的过程,冷翎兰连连摇头,双拳紧握,似是气愤雷曼的极端言行,反倒是华更纱无动于衷,我问她作何感想,华更纱淡淡表示自己颇能认同雷曼的思想。
“两位,姑且不论雷曼的想法你们喜不喜欢,我比较在意的是,以他这样的极端个性,又是身居高位,怎么外头一点风声也没有?”
我望向冷翎兰,道:“你以前有没有听过伦斐尔怎么说起他的?”
“没有,我一直觉得,伦斐尔对这个弟弟太过掉以轻心,从未将他当成竞争对手看待,最后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冷翎兰道:“我劝过伦斐尔,他只对我说,雷曼是个废物,不用对他过于提防……或许,所谓的废物,是指雷曼个性上的缺陷吧,以伦斐尔的为人,不会欣赏一个如此蔑视女性的人,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也没什么,只是以前被人骗多了,现在比较小心一点……刚才面对面接触后,我总觉得那个雷曼怪怪的,嗯,具体的怪异说不出来,但就是令我感到不妥,想要多确认点东西。”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几分总是没错,但如果你再有与雷曼交涉的机会,我希望你帮我问一个人,就是我的得力助手织芝。洛妮亚。”
冷佛兰道:“伦斐尔失踪后,她也随着下落不明,迄今没有半点音信,请你替我探查一下。”
听冷翎兰这么说,我暗骂一声该死,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伦斐尔在发动攻击之前就把织芝送走,但人却迄今音信全无,这摆明是出了岔子,有很大可能是落在雷曼的手上,而我居然全然忘了此事,没有趁机探查,真是不该。
我答应了冷翎兰,这时忽然有人到来,说是大祭司有急事找我,请我立刻过去会面。
“呃,不会吧?刚才也是这么说,结果去了碰到雷曼,这一次又用同样手法?”
我望向冷翎兰,暗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带个保镳才能去。冷翎兰纵是不愿,却也别无他法,便与我一同前去,幸好这次大祭司一开始就等在那里,一见我到便主动迎,过来,倒不是别人以他名义骗我过来。
“兄弟,老哥哥照你的意思,派人去催去要,结果美人护卫果然送来了。”
“……这也太快了吧?我回去都还没说上几句话咧,你一下子又把我叫来了。”
“好事当然要趁快啊!老哥哥也怕你心急难耐,惹出事来。”
大祭司急切地与我说话,冷翎兰发现她是因为这种事被叫来当保镳,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这点我也无奈,就看到大祭司拍了拍手掌,帐幕掀开,走进来两个人。
当先的一名少女,尖耳长角,神情木然,正是身着戎装的碧安卡。看到她,说很兴奋是不至于,说没感觉就一定是谎话,特别是想到很快就可以将她压在身下,大干特干,说不定还有层处女膜可以破时,我忍不住开始摩拳擦掌起来。
大祭司在我耳边低声道:“不错吧?三王子派了两名美人护卫过来,这个给你干,另一个就老哥哥自己收下了。”
被这一点醒,我才注意到碧安卡身后还有一人,身穿黑衣黑纱,手执法杖,倒有几分当初黑巫天女的感觉,我看着眼熟,脑中灵光一闪,这才想起是那晚雷曼漂浮半空时,那个站在雷曼身边,施放“阴风怒号”的女魔法师。
我心中琢磨,这么厉害的人物,雷曼居然也派过来,内情恐怕不单纯。那天距离太远,看不清楚,现在近距离一看,这女子居然不是精灵,是个人类,而且还让我越看越熟悉。
奇怪,怎么会这么眼熟?我在什么地方看过?而且……这感觉好怪,我为什么开始紧张了?妈的,连冷汗都流出来……我讶然于自己的反应,正感不解,身旁的冷翎兰惊呼一声,喊出了那个令我魂飞魄散的答案。
“是你……雪琼?”
瞬间,我脑海裡“轰”的一声,把所有的思绪炸成灰飞,我不可能认不得眼前的这张脸,即使表情有变化,但那无疑就是阿雪的脸……或者,我该说是天河雪琼的脸。
目光焦点从我的脸往下移,越过颈部。肩膀,停留在胸口。黑衣的遮掩下,浑圆硕大的双乳,随着呼吸而起伏挺动,时时刻刻都会裂衣而出,如此圆硕的巨乳,堪称是最佳的身分证据,若是超级胸部鑑定师心剑神尼在此,肯定会立刻点头同意我的判断。
溷乱的意识,我没办法轻易相信这个事实,但眼前的一切却无可辩驳,狐耳。兽毛这些明显的特徵全部消失,这个女人是百分百的人类,就算我不想承认,冷翎兰澹澹的一声惊呼,却将我的否认轻易打破。
“……雪琼?”
天河雪琼是光之神宫的圣女,与冷翎兰的交情极好,虽然天河雪琼追随心剑神尼,长年在孤峰之上修行,不接触外人,但她与冷翎兰同为本代慈航静殿最杰出的女性门人,两人互相钦慕佩服,自然结交,成为彼此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别人或许还认不出天河雪琼,冷翎兰肯定不会认错。
因为很清楚这个事实,我的一颗心笔直往下沉去,看见冷翎兰情绪失控,一个大步往前踏去,我想阻拦,却是慢了一步。
“雪琼?你是雪琼吧?”
乍见故友,冷翎兰激动忘形,一步往天河雪琼踏去,手直接按向她的肩头,虽然不是带有敌意的动作,但高手出招,习惯成自然,这一下拍落,五指所按范围,己将对方整个肩头。颈项范围笼罩。
针对这份危机,天河雪琼顿生反应,冷翎兰的一掌尚未落下,天河雪琼肩头陡然生出一股黑气,如雾如云,看样子应该是某种腐蚀血肉的防护咒术,冷翎兰识得厉害,雪腕一翻,急速撤手,哪想到那团黑气竟受牵引,缠向冷翎兰的手掌,要是被黑气沾上,绝不可能无伤而退,情势至此,不露点真功夫是不可能了。
“吽。”
冷翎兰低喝一声,气劲随发,慈航静殿嫡传的纯阳正气震发,与缠腕而来的黑气对撞,阳盛阴衰,将黑气震得溃散消灭。黑气一灭,冷翎兰未及喘气,一柄法杖直袭而来,冷翎兰空手招架,上脸上露出错愕神情,显是法杖上的力道之大,超乎意料。
魔法师全身的能量都被转化为魔力,不太可能有力气很大的,除非是少数特例,或是使用能将魔力转化为打击的神器,冷翎兰一时不防,这一下吃了暗亏,但她变招奇速,第二次鼓劲回击时,锋锐刀气蕴含其内,与法杖对击,爆出巨响。
这几下诏招发生得很快,两股巨力一碰,冷翎兰与天河雪琼都被震开,一旁的碧安卡身形闪动,要趁隙攻向冷翎兰,但早已有备的我,扣动破魔枪扳机,一枪射出,碧安卡后退闪躲,虽未击中,却也让她无法再行进击。
冷翎兰身形甫定,还要往前扑去,我一手按在她肩膀上,对她摇了摇头,阻止她的妄动,这时,大祭司才像是惊魂甫定清醒,嚷了起来。
“怎。怎么回事?这边是怎么搞的?有话好好说嘛,怎么动起手来了?”
大祭司望各我,道∶“怎么了?不是为了争女人而不开心吧?女人嘛,到处都有,不必争啊。”
冷翎兰的男装打扮,让大祭司搞错了她的性别,将她的出手当作是抢着争女人,这点让我觉得有些好笑,尤其是当大祭司来到我身边,悄悄说话的时候。
“喝,老弟,你这也太过分了吧?不是说好只弄女人给你一个搞的吗?怎么又多带一个来?你想玩群交要先说一声,让老哥哥我准备一下嘛!”
“……准备什么?”
“就算不准备道具和药,至少也要换一件好脱一点的裤子,或者直接不穿裤子,这样才好扑上去就干,至少能抢羸你们年轻人啊。”
“……老天,碰上你,我真是想不写个服字都不行啊。”
也真要感谢大祭司一下,由于他的浑帐说话,让我稍减轻紧张,能够理性思索。
眼前的事情很清楚,虽然说天底下有面容相似的,但这样的长相,这样的巨乳。这样的黑魔法,能够兼备这三个条件的女人,除了天河雪琼再没有可能有第二个。
灵柩被碧安卡所夺,天河雪琼出现在这裡,这之间的变化,当然就是雷曼在搞鬼,不过他的实力之强,手段之高,远远超出我的预期,若非此刻亲眼所见,委实难以置信。
雪琼体内的恐怖能量,几乎已经到了黄土大地上无人可治的程度,慈航静殿。伊斯塔的众高人对此圴束手无策,就连白拉登这样的高人,都只能提出大地次心的解救方略,无法亲力救治。
而看天河雪琼如今的状态,行动无碍,还能运用魔法力,足见雷曼确实搞定了她体内的问题,又不是使用大地之心,这背后所牵涉到的能力实在是惊人。
除此之外,当初天河雪琼落入黑龙会手中,惨遭肉体改造,变成半人半兽的情况,这些年来我潜心思与研究,还请教过无数专业人士,都找不到破解方法,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不可逆的破坏改造,还原希望可以说是没有,但如今,我眼前正呈现一个不可能的事实,半兽人的身体还本归原,回复人类之身,简直是噩梦重临,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我还得起,你却未必收得下。”
雷曼临去时说的话,言犹在耳,没想到是以这个形式呈现,真是今我恨得牙痒痒的。
观看天河雪琼的表情,喤然比碧安卡多点人情味,但其实好不到哪去,很明显是被人操控神志的状况,换句话说,就是是失去自我的傀儡状态,毕竟雷曼将她救醒。
改造,是为了当手下操控,没理由给她完好的精神,控制不住。
这样一来,对我也是好事,至少天河雪琼认不得我,也想不起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省得她马上就要杀过来。
可是,我与阿雪的……
想到阿雪,我胸口陡然一阵难忍疼痛,近似撕裂,差点就在表情上露出破绽,总算我还记得现实状况,强忍下来,换上一副淫笑的表情,把大祭司拉到一边,窃窃私语。
“老哥,别的不讲,眼前出了一件大事,你可知道这个黑衣魔法师是什么人?”
“……天晓得,好像是雷曼那边新招揽的人类助手,国家出钱的。”
“名字呢?送来的时候没有自我介绍吗”“叫做什么雪琼……咦?你们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我都还没提起,你们就知道了。”
“别管这个,我告1你,这个女人大有问题,碰不得啊。”
“为什么?她下面烂了?还是得了很厉害的性病?”
“比那个更糟糕,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她是光之神宫的圣女天河雪琼啊!”
我正色道∶“慈航静殿的圣女,当初说是要去巡游海外,增广见闻,回来以后很有可能接管神宫要职,甚至成为一下任神宫之主的,怎么会出现在这裡?还一副性奴隶的模样?”
“什么?这个女人是慈航静殿的圣女?……这样事情可就大了啊!”
大祭司满脸震骇之情,儘管慈航静殿所侍奉的神明。宣扬的教义,与精灵世界全然无关,但慈航静殿在人类世界的影响力,却不容小觑,索蓝西亚除非想要得罪全人类,不然就不可能无视慈航静殿的力量。
“当。当真是慈航静殿的圣女?你该不会认错吧?”
“此事千真万确,就算我会认错,我那名手下以前当过圣女的护卫,是绝对不会认错的。你们把光之神宫的圣女弄来当手下,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别说是变成国际问题,一个弄不好,就算掀起战端都是有可能的。”
我说得慎重,还刻意装出恐怖表情,希望能够唬过大祭司,让他晓得事情的严重性,哪想到这傢伙听起来,脸上慢慢露出喜色,好像听见什么大喜事一样,还握着我的手,兴奋道∶“太好了,想不到雷曼真的送了一份大礼过来,我搞来干去,只上过本族的精灵圣女,还没有干过人类的圣女咧,雷曼这份大礼真是有心了,兄弟你带着你的妞回去慢慢搞,老哥哥我要在这裡立刻享用了。”
“喂,等等,我刚才说……”
“等什么等?这种事有什么好等的?难道……你也想要分一杯羹?”
说到这裡,大祭司好像怕我抢他女人一样,一副很提防紧张的样子,退了两步,眼睛朝我上下打量。
“之前都已经讲好了,你要把碧安卡带回去干,现在碧安卡来了,另外送来的这个应该归我,你想上可以,但要排队,最起码要等我干完一次……不,起码一晚,才可以交给你干,插队是万万没得商量的。”
这些话大祭司说得非常认真,旁边的冷翎兰听了,气到脸色发紫,差一点就要再次出手。
我朝冷翎兰使了眼色,让她先别妄动,由我来试着解决问题,但我自己也知道事情不好办。
要命,这个死老头怎么如此不识大体?好色误事也就算了,居然连战争都不放在心上,索蓝西亚有这种大祭司,真是倒了八辈子楣了,唉……索蓝西亚怎么样关我屁事,问题是这样一来,阿雪就要被人干了……妈的,毫算要立刻翻脸,也不能让阿雪被老色狼给干了。
决心有了,但怎么维护这样的决心却还很茫然,我试着苦劝大祭司,希望他能够以苍生为重,不要为一已私慾,将索蓝西亚的精灵拖入战火之中,但他却一脸诧异的表情,说我这个人素以自私自利闻名天下,怎么会说出这么可耻的话,又表示慈航静殿的心襌大师为人和善,比谁都要更怕两国交兵,生灵涂炭,只要遣使者去向心襌大师解释,做点利益交换,他肯定不会为了一个圣女搞到开战。
妈的,不得不承认老色狼还有几分本事,看人看得挺准的,心襌大师不会为了交换利益而弃人不顾,但如果说到苍生福祉,他九成会让步。老色狼有一套,换作是我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侧目瞥见冷翎兰脸色微变,看起来是与我同一想法,但事情要这样被溷过去,我们就麻烦了,于是我开始危言耸听,说雷曼把这个烫手山芋送来,肯定不怀好意,另有阴谋,要是就这么煳里煳涂把人给干了,说不定会吃上大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总该谨慎一点,但大祭司仍大刺刺地表示,“那有啥关係?人是我在干,祸是大家扛,这种买卖怎样做都划算,我不吃亏啊。”
听到这合话,我气起来真是想把这个老色头一脚喘倒,但此情此境,偏偏又不好发脾气动手,而大祭司竟看不出我的愤怒,还在那边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天河雪琼肥硕白皙的巨乳,贪婪地搓着手,说什么既然是圣女,一定也是处女原装货,这次真是捡到大便宜,竟然能替人类的圣女开处。
处女?对了,阿雪还没破身,此计可用。
脑裡念头一闪,我刻意拉长声音,皱眉道∶“据我所知,人类世界的圣女,都有锁贞圣咒护身,如果这封印还在,你想要开处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搞不好还会吃上大亏。”
“啊!这个问题我没想到!”
大祭司惊呼一声,表情变得阴晴不定,我庆幸此计奏效,鬆了一口气,却看见大祭司阴霾的表情迅速变化,很快就变成了笑脸,心裡暗叫不妙。
这个老色狼一定是想到,圣咒封锁之下,要强行破处有相当风险,弄得不好还会反伤自身,若是命根子受创,以后连干别的女人也不行,太不划算,但前路不行有后路,就算干不到圣女的处子穴,能鲷够替圣女的屁眼开处,未尝不是美事一件。
普通人的脑子不会那么快,但……这次碰上完全与我同类的人,我想到的他都会想到,抢不着任何便宜,更没法制敌机先。
眼看事情就要无可挽回,忽然我发现到大祭司的眼神有点奇怪,好像在期待我对他说些什么,此时我明明已经技穷,无话可说,他所期待的东西是……
转念一想,我连骂自己煳涂,居然把事情的核心给忘了,同时也恨恨地瞪了大祭司一眼,这个卑鄙无耻的老头,为了要迫我提出交换条件,居然连自己国民的生命福祉都可以不顾,真是无耻至极。
“嘿,老哥,我知道你出手从不无功而回,干不到女人总要捞点好处,本来此事与我无关,但不巧我和慈航静殿有点交情,看你这么干人家圣女,说不过去,不如你提个条件出来,要怎样才能交还这个女人呢?”
“老弟,这才上道嘛,讲一堆什么生灵。黎民的,关老哥我啥事?要关也只关心襌那一类傻鸟的事,现在这块美肉掉在老哥哥我面前了,你要拿走,老哥哥我不能不顾兄弟道义,英雄有成人之美嘛,但你也不能全拿走啊,好歹也得留点东西下来,要不然……不就是你没义气了吗?”
真是鬼扯,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哪个英雄把义气放在大义之前的,索蓝西亚出了这种宗教领袖真是天谴,不过现在我也没得反驳,只能顺兼说下去,看看他有何要求。
“哈哈,美人如玉,自然不会让你拿金银财宝来换,这太俗气……更何况,我也不缺那些东西。”
大祭司朝我看了一眼,又望向冷翎兰,道∶“其实,不就是找个洞干嘛,老哥哥我也没那么挑剔,不瞒兄弟你说,老哥哥在这方面的口味是老少咸宜,童叟无欺,说得明白点,就是只要俊俏,性别不是障碍,种族不是问题,嘿嘿,你的这名随从也挺俊的,不如老哥哥吃点亏,用圣女换你的随从,让他陪老哥哥一宿,如何?”
一生与人利益交换,困难的抉择碰到过不少,却还没有哪个令我这般愕然的,这个老色狼真是一头老狐狸,刚刚吞了我一个女记者不够,现在又把目光对准了我身边的人。
和阿雪的分量比起来,我舍不得的东西真是不多,可是大祭司随手一指的这个目标却太过特殊,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冷翎兰都不是我可以随便拿去交易的女人。
武功高强,心高气傲,冷翎兰怎肯把自己当作交易物品?我一开始就知道没有这种可能,但直言不妥,慌乱下我只有先找话搪塞,由于太过心慌意乱,我的推辞话语说得分外笨拙。
“啊?要我的随从?这个……老哥哥你看得上,那当然是他的福气啦,可是,嗯……不晓得你要怎么干呢?我的意思是,你是要干他?还是要让他来干你?如果是后者的话,可能有很大的障碍,毕竟……”
话说到这个份上,真是语无伦次,但大祭司竟然像是被点醒一样,“啊”了一声,认真地皱眉思考起来,令这荒唐的局面更显得可笑,而在这一刻,我讶异地发现,原来自己竟是如此不愿意将冷翎兰拿去交易。
这个一闪即逝的念头,并没有得到深思的时间,因为整个情况再一次陷入混乱化这次不是因为营帐内的变化,而是因为营帐外喧闹起来,似乎受到什么袭击,士兵窜走,火光大起。
索蓝西亚的正规军在自己国内,不可能有敌袭,不会碰到盗匪,要说到发动袭击的对象,我唯一想得到的,就是我们这一票人。
莫非我们迟迟没回去,鬼婆担心情形不对,动手抢人教人了?但……这哪有可能?她才不会在意别人死活咧。
我觉得古怪,但敌袭来得好快,原本还在颇远之处的骚乱,一下子就来到附近,敌人的实力看来不弱,就是不晓得是哪方人马。
碧安卡、天河雪琼没有得到命令,仍是站在原地不动,没有出去处理的打算,反倒是大祭司一脸惊惶,直嚷着要人护驾。
“这……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也会有人杀过来,国内的治安什么时候这样差劲了?”
大祭司叫了几句,异变陡生,营帐右侧忽然传来一股压力j敌人竟然无声无息来到如此近处,我们还未及反应,敌方先发制人,营帐瞬息破裂,三道寒光几乎同时护出,打入营帐内,目标赫然是大祭司。
说实在的,这种经验还真是少有,明明有我在场,被刺杀的对象却是别人,我已不知道多久没遇过这种事,毕竟这世上比我更讨人厌的存在实是不多,看到大祭司遇刺,还真是令我吃了一惊。
从劲道与速度来看,这三道攻击是由机弩所发,劲道甚强,速度更快至肉眼难见,我无法看清楚寒光究竟是由何种物体形成,转眼间就来到大祭司身前,分打向头顶、咽喉、胸口,处处要害,志在夺命,照情势看来,除非有人出手救援,不然老色狼恶贯满盈的时候就到了。
不过,其实我们都忘记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个能够担任精灵大祭司数百年的长者,横跨数个世代而屹立不摇,这样的人物岂是易与?如果这种攻击就能把他干掉,早在几百年前就没有柏南克了。
三点寒光,在逼体夺命的瞬间,突然慢了下来,我看得很清楚,寒光是由一种小指头大的银梭构成,光华流转,多半还带有特殊属性伤害,是非常高等的魔法兵器,随便挨上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此攻势,像冷翎兰这级数的高手,是可以发刀气阻截,但银梭到了如此近处,刀气多半拦截不及,只能凭着护身真气硬挡,变成以硬碰硬的下下策,绝对做不到现在这样的神异效果。
三枚银梭的速度慢了下来,却不是停滞,而是以极慢的速度在前进,银梭尖端已经碰到大祭司的衣衫,离命中他身体不过数分之距,可是这极短的数分距离,恍若咫尺天涯,银梭越是靠近,飞行的速度就越慢,明明就是近在眼前,却怎样也到不了。
无比神奇的效果,是对“空间”的完美驾驭,令人叹为观止,若非把魔法修练到颠峰,就做不到这种效果,掌控不到这种程度,而在银梭速度被拖慢下来的同时,大祭司的身体也发生诡秘变化。
就在我们的眼前,大祭司身上的色彩迅速淡化,由鲜亮的色彩变成了透明,最后只剩下一层模糊的形影,像是一个由水凝结而成的人形,看不清楚。
变成了这样的奇异身体后,三枚银梭的射速回复正常,眨眼问打穿了大祭司的身体,余势未止,从营帐另一头穿透出去。
“呼!”
吐出一口浊气,大祭司的身影回复正常,额头、咽喉、胸口三处被银梭打穿的地方丝毫无伤,至此,已让我和冷翎兰看得目瞪口呆,若非亲眼所见,怎都想不到这头老色狼有如此通天本领,刚刚那一下神通,如果出自黑龙王之身,那倒是不奇怪,可是……
无论如何,此刻我们终于亲眼见识到索蓝西亚大祭司的实力,他不愧是传承数百年精灵一族魔法的首席长老。我和冷翎兰对望一眼,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震惊与惭愧。
营帐右侧的布幕被破,我们看清了那个发射银梭的“敌人”之前我就觉得银梭飞行的劲道太强,绝非血肉之躯,现在便证实了这个推论,进入营帐内追击的那具物体非石非木,浑身由闪闪发光的特异金属、矿石组成,是一具魔法机偶,构造简单,核心源源透发的能量却很强大。
巨大的头颅与胸腔,四肢细瘦如柴,看似脆弱易折,却一下散发冰晶似的蓝光,一下又转为火焰缭绕,进行着剧烈的能量转换,在转换中爆发出强大力量,是仅作一次性使用的战斗机偶。
这种机偶,由于能量与本身结构之间的失衡,使用寿命极短,但在自毁之前爆发出来的力量却很强,不可小观,要是另外装配了什么神器,那就更是厉害。能出动这样的魔法器械,敌人的实力确实不弱,难怪打得外头骚乱若此,我们虽然没理由当精灵们的保镖,但袖手旁观也说不过去,冷翎兰移动数步,挡在大祭司与魔法机偶的中间,充作护卫。
呆滞的碧安卡有了动作,勇猛地冲向魔法机偶,执行她的护卫工作;天河雪琼也念诵咒文作辅助攻击,我的眼睛牢牢盯着天河雪琼不放,却听见后头“哇”的一声,只见大祭司颓然跪倒,一口鲜血喷出,染得白须、白袍上血痕斑斑。
“呃,老哥,你怎么……”
我一句话没问完,看到大祭司向我摇摇手,好像是示意自己并不要紧,可是手才一动,立刻又是一口鲜血喷呛而出,显然伤势着实不轻。
刚才的银梭根本没伤到大祭司,更没理由令他伤重吐血,这伤势应是他施展魔法而来,换句话说,他可能存有暗病或暗伤,又或者根本是被人下了诅咒,只要一催动魔法力就会引动伤患,这就难怪他堂堂大祭司之尊,平时从不见他有什么魔法修为,看来好像个扫地大婶般的没用。
看到大祭司受伤跪地,我不自觉地着急起来,毕竟这段时间在他这里又吃又拿,见他出事总会关心,但还不及有动作,就听见冷翎兰一声惊呼。
“当心!”
我侧目一看,那具魔法机偶竟然对着我射出一支银梭,仓卒间我不及闪躲,就看到冷翎兰身形一闪,手掌横挥,刀气纵横,将那支银梭切斩而过,同一时间,天河雪琼的黑魔法攻击命中机偶,那具魔法机偶像是瞬间被抽去活动能量,核心黯然无光,整个身体腐朽溃烂,垮了下去。
“呜!”
胸前一痛,我愣愣地看着胸口插着的半截银梭,冷翎兰虽将银梭砍成两截,但余势仍强,首半截还是射中我了。一时间,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就只能这么凝视自己胸口,然后无奈地倒下昏去。
晕倒再醒来,已经是几个时辰以后的事,由于半截银梭仅是靠余劲推射,威力不强,我也只是小小地受点皮肉伤,华更纱简单治疗一下就算完事了。
老实说,有华更纱这样的人才在,就算再严重十倍的伤势我也不担心,别说银梭射中胸口,哪怕是透胸而出,射烂整颗心脏,我相信华更纱也有办法处理,相形之下,我还比较担心醒来时已经被这恶德医生制成活尸或妖物,这种处理方法还不如让我死了算。
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敌袭,整个事件从头到尾,如深埋五里雾中,完全搞不清楚袭击者的身份。
寻常时候,如果说搞不清楚刺客身份,那多半是抓不到刺客,又或者刺客全部死光光,无可拷问,但这次进行袭击的“刺客”根本不是人类,甚至不是生物,都只是一些内藏魔法动力的机偶,突然冲入精灵的阵地,胡乱攻击,闹得人仰马翻,一阵大乱。
事后,所有的机偶全部被破坏,它们本就被输入命令,在此战至最后一刻,不会逃也不会跑,时间一长,当然全部都被打坏。机偶的残骸若经过调查,或许能有些发现,但敌人会用机偶来当攻击武器,理应不会蠢到留下什么讯息给我们追查,精灵们查不出来,我也不会意外。
所以,敌人的真面目是什么,目前没有答案,而敌人的目标为何,也还看不出来,一切只能说是莫名其妙。
冷翎兰道∶“精灵们都说敌人的目标是刺杀大祭司,难道你不这么想吗?”
“你自己也不是这么想吧,何必问我?说是来闹闹场,这还说得过去,若真想凭这些机偶刺杀索蓝西亚大祭司,那实在太自暴自弃了。”
一般的刺杀团体,就算不先作深入的目标调查,单单凭索蓝西亚第一长老、首席祭司的名头,就不会只派出这种程度的刺杀阵仗,最起码也要再多个十倍,这才有可能在万军丛中,干掉索蓝西亚大祭司,不然凭这点战力,就算大祭司真的因为酒色过度,实力变成了废渣,外头过万军队总不会是摆着好看的。
更何况,依照我们刚才亲眼目睹的那一幕,大祭司所显露的那手神通,委实惊人之至,我回顾生平所见的各类高手,有几个人或许能做到,但若要问有谁肯定作得到,这还真是答不出来。大祭司能令肉体虚无化,所有攻击透体穿过,单只凭这手本事,就有资格与当世强人争锋了。
虽然说,大祭司在使完这个护身法术后,一直跪地吐血,吐到医护人员赶来把他抬走,在担架上还咳血咳个没完,好像因为使用这个魔法,导致身体承受不住,为此受创,但我仍不敢因为此看轻了他。
这些都只是题外话,单从现有资料,我无法分析出敌人的袭击意图,也无法判断敌人是想攻击精灵们,意外牵连到我们,抑或刚好相反,总之,在这场混乱中,除了大祭司遇袭,也另有一具机偶突破精灵们的封锁,闯到我们的阵营,不过什么都还来不及做,华更纱亲自出手,一爪就把那具机偶给打碎,震慑在场所有精灵士兵。
在那之后,没有机偶再来袭击,精灵们也都与我方阵营保持距离。当我被机偶射倒昏迷,冷翎兰迅速把我送来,交给专业人士处理,华更纱用解剖尸体的冷静态度把我给料理了,取出银梭,伤口包扎一下,确认只是轻伤,跟着就把我扔下去泡茶。
“鬼婆,我也知道是轻伤,但怎么银梭都拔除了,我胸口还在那边发痛,好像有什么东西仍插在里头一样?”
“武道高手发劲伤人时,内劲可以潜伏于人体,持续破坏,你中的魔法兵器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一点残余能量在你体内,不过没什么伤害性,大概过个一两天就会消失,就当是伤风感冒,忍忍便没事了。”
“……还自夸什么神医,连伤风感冒也治不了?”
“要治也可以,但要吃药,你想吃我的药吗?”
“……伤风感冒这种事,放着自己好就行了,成年人是不吃伤风感冒药的。”
为了这点小毛病去吃乱七八糟的药,病好了都可能有后遗症,我还是宁愿自己痛上几天。
另一方面,冷翎兰仍为着那件新生的烦扰而愁上眉梢,她向我简单解释,慈航静殿的圣女天河雪琼是她挚友,几年前天河雪琼出海求学,更兼负慈航静殿使命出访异大陆,却不料一行人未及出海便告失踪,此事被慈航静殿列为机密,数年来派出无数人力搜索,一无所获。
“人是在我阿里布达境内失踪的,我动员手上所有力量寻找,几年下来没有结果,我知道她是出事了。”
冷翎兰道∶“到了后来,光之神宫那边的态度也变得很奇怪,停止了搜查,对杨关事情不闻不问,我想这其中必有古怪,或许雪琼她是被卷入神宫的权力内斗,这种事……只有神宫高层才会知道,现在看来,当时神宫内有黑龙王之乱,以心灯居士的狡诈阴险,用什么阴谋手段铲除雪琼,这都是说得过去的。”
这些推断,我听了心里暗笑,冷翎兰身为当世女杰,见识、判断力都不俗,不过她的臆测却与事实相差甚远。
当初在阿里布达搞倒天河雪琼时,我面目全非,就算有人看到也不会猜到是我,天河雪琼一行人就此栽得不明不白,后来天河雪琼落入黑龙会手中,以黑龙会的行事缜密,这一段过程虽非无迹可寻,但旁人想要找到线索却也极难。
后来天河雪琼变成了小狐女阿雪,与我行走江湖,我心有所忌,刻意低调,几乎都让阿雪蒙面,她既不以面目示人,身形体态又大变,有人认得出她才有鬼,当我们流浪到南蛮,不良中年也加入队伍后,一切就此底定,在我全然不晓得的情形下,茅延安渐渐确认了阿雪的身份,并且与心禅大师取得联系。
假如天河雪琼只是个单纯的神宫圣女,她出海求学也仅是为了增广见闻的话,心禅大师会在接到茅延安的讯息后,立刻采取行动,把人弄回去,但实际情形却偏偏很不单纯,考虑到把天河雪琼弄回去的结果,心禅大师就保持沉默,暗中观察整个情况,反正,与其把人弄回去当妖尼姑的性奴隶,一个快乐的小狐女无疑是比较好的选四辛。
当然,有了茅延安这边的线报,就不需要再花偌大人力物力去找圣女的下落了,天河雪琼失踪的可能地点太广,认真调查还要找人找到海外去,慈航静殿就算是财雄势大,也不能这样胡乱花钱,所以调查行动便缩减规模,最终变成了聊具形式,看在冷翎兰眼里,她自然会觉得有问题,只不过事实真相与她所想相去甚远而已。
“……相伶不到,雪琼会出现在索蓝西亚,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雪琼的失踪该与黑龙会有关,黑龙会已经覆灭,雪琼出现在这里,难道……索蓝西亚与黑龙会有牵扯?”
冷翎兰皱眉沉吟,她所想的东西,竟是误打误撞地与我的推测相同,雷曼背后的那一片黑暗,与昔日黑龙会种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说别的,光是天河雪琼现在的状况,就让人匪夷所思。
“唔,你肯定那个女人是天河雪琼?我是说……天河雪琼是慈航静殿的,而那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是黑魔法的大行家。”
“不会错的,虽然我也感到难以置信,但这点绝不会有错,她就是天河雪琼,我不会认错,尤其是她的那份特有气质……”
冷翎兰说得斩钉截铁,但说完也摇了摇头,想不通发生在友人身上的不寻常变化。
圣女变魔女,这是机缘巧合加上我苦心设计的结果,要是当初天河雪琼的光明魔力没有被打散还原成纯能量,我也没法把她污化改造成功,这事违反现今的魔法原理,冷翎兰想像不出倒也正常。
但有一点冷翎兰没说错,天河雪琼此刻身上所散发的,正是那种她所独有的冷清气质,我也正是因此只将她当成天河雪琼,没有当她是阿雪。
雷曼晓得天河雪琼的身份,这点并不为难,只要趁她没防备的时候扫描记忆就成,雷曼让她仍沿用着“雪琼”之名,就是为了向我表示他清楚这点。尽管天河雪琼的记忆没回复,可是身体已经由兽转为人,这点我至今想不出雷曼是怎么做到的,只能解释为……雷曼在这方面的技术超越现今水平,才有如此通天手段,至于雷曼为什么拥有如此技术,那个理由恐怕直指向黑龙会了。
黑龙会整天搞特殊实验,在各方面都掌握到最先进技术,超越现今水平,这些技术一直到黑龙会分崩离析的现在,都下落不明,慈航静殿、东海反抗军掘地三尺,找不到当初黑龙会的研究人员与资料,好像那些研究成果都被销毁,或是从不存在过,要是说雷曼得到了这些技术,把天河雪琼改造回原形,那很合理,毕竟当日改造阿雪的就是黑龙会,解铃还须系铃人。
雷曼没有把阿雪改回光属性,这不晓得是他不愿意?还是做不到?当初黑龙会也没掌握到这技术……嗯,要把已经定型为黑魔法师的阿雪再变回去,应该是做不到,最多也只能弄出个黑暗化的天河雪琼来。
我还记得,当初黑龙会所研究出的诸多技术中,最令人惊叹的一种,就是打破魔法的元素限制。黑龙王、黑巫天女都曾经以一人之身,交错使用两种不同类别的魔法,威力惊天动地,这技术要是也落在雷曼手上,我对他的实力将要重新评估。
冷翎兰道∶“我要立刻设法将这些消息传回慈航静殿,雷曼王子若与黑龙会勾结,他的野、心肯定不只索蓝西亚,必将危及大地,但……我手上没有证据,也不能肯定这些技术会否仅是索蓝西亚自己开发出来的。”
“不可能,伦斐尔失势之前,与雷曼是相互牵制的情形,要是雷曼搞那么大的研究,伦斐尔不会不知道。当然,他不见得会对你提起,但从他对这个弟弟提防不深的情形来看,他对雷曼的实力所知不多,我想雷曼不会在索蓝西亚搞大规模研究工作。”
我还留了一句没说,要是索蓝西亚有这样的技术,大可以搞其他强大的魔法兵器,用不着去偷白拉登的蓝图,制造什么末日战龙了,这种接近神话级数的东西,成功建造出来的机率很低,建造好以后出事的机率又高,换做我主掌一国军政,才不会浪费资源去搞这种东西。
天河雪琼与阿雪的关系,我没打算告诉冷翎兰,现在说这些没有太大意义,况且牵涉到心剑神尼的事实真相太过夸张,也不晓得她是否能承受,万一弄巧成拙,让她以为我谎话连篇,那就成了反效果。
“但是……有件事确实令我很好奇。”
我故意露出一副色欲熏心的表情,道∶“发生在你朋友身上的事,非常惊人,雷曼的改造手段实在高明,尤其是……那双大奶,我记得以前好像没有那么大的,到底是怎么改造才改成这样?这手技术我要是能学到,一定用来造福世人。”
说着,我还特别往冷翎兰胸口瞪上一眼,冷翎兰显是想起当日在萨拉城,我与天河雪琼的恩怨,“啊”了一声,表情骤变,怒气冲冲地走了。
冷翎兰与天河雪琼的感情,比我所预料得更好,这点连我也不知道是吉是凶,不过冷翎兰走出去没多远,一件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就砸得我冷汗直流。
“奉雷曼王子之令,立刻拔营回华尔森林,由我担任各位贵宾的护卫,请各位开始行动,不要浪费时间。”
雷曼派来了使者,催我们上路,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但他所派来的使者却是问题所在,我开始怀疑雷曼这家伙会否有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倾向,明知道我们现在正为着天河雪琼而苦恼,他居然就这么把人给派来。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我心中一阵狂喜,但又晓得不能在这时候表露真实情感,连忙把喜悦压下,让自己看起来平淡如常。相较于我,冷翎兰明显地表露出喜悦之情,她隐藏情绪的本事不会输我,只不过现在没有必要隐藏而已。
“雪琼,你好吗?我是……”
“两位都是我方贵宾,请两位立刻准备上路,不要给我制造困扰。”
有礼却冷淡的态度,天河雪琼的脸上一派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看得出来,要不是她身上有命令待完成,肯定掉头就走,连一句话都不会与我们多说。
冷翎兰不是笨蛋,看到天河雪琼这样的神情,猜得到天河雪琼的身心状况,既然对方将前事尽忘,那便没必要扑上去呼天抢地,这样于事无补,所以冷翎兰也换上一副漠然表情,点了点头,看似毫不在意,却握紧了拳头。
我在一旁默不作声,双眼盯着天河雪琼不放,脑里浮现往日阿雪的一颦一笑,两者有着相同的面孔,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灵魂,很难想像这个女人就是我的阿雪。
姑且不论我们有否可能把天河雪琼回复正常,现在我更担心,有没有可能把天河雪琼变回阿雪?要是没有可能,那我此刻在这里一切的所作所为,岂不是都没有意义了?
我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一种失去珍贵东西的恐惧感,却让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百里将军,我受命一路上保护你的安全,直至抵达华尔,不晓得你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求?”
天河雪琼来到我面前,不含一丝情感的声音响起,我不想听这种声音,却又别无选择,当下只有点点头,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没有什么,一切有劳,这一路上就让我们好好的相处吧。”
233章:天河雪琼
乘车离开这座森林时,我的目光不住望向那座恶置之谷。这座山谷里头肯定有着什么东西,但我却没有能力将之发掘出来,实在是令我很扼腕的事,尤其是想到雷曼对山谷中的那件邪物志在必得,我就很遗憾自己没能把握住这个抓敌人痛脚的机会。
对着这名高深莫测的精灵王子,我觉得自己处处落在下风,雷曼行事有若高手下棋,每一着都落在我们想不到的地方,让我们布局大乱,完全被他牵着走,不晓得下一步到哪里去。
要对付这样的强敌,我们目前的力量是嫌薄弱了,力敌拼不过,智取也无隙可趁,我觉得起码要白拉登这等级数的强人,才有办法与雷曼势均力敌。
这么说来,该不会白拉登早有预谋,就是让我们来索蓝西亚替他对付雷曼的吧?虽然我们没有打倒雷曼的实力,但白拉登以我们做棋子,来索蓝西亚搞破坏,消耗雷曼的力量,这个倒是……他妈的,难怪大叔没跟着来,一定是早知情况不妙,趋吉避西去了。
我坐在马车上,脑里浮现许多念头,思考正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归纳我手边所拥有的资源,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被我所遗漏的。
有可能的助力……羽霓、紫罗兰追踪阿雪而去,至今未归,有可能也落在雷曼的手上,要是也被雷曼改造,又或是读取脑部讯息的话,对我们将非常不利。其余可以找的帮手,不是远在天边,就是力量不足,来了也是送死的。
忽然,我想起了一个人,虽然没有看到真面目,却帮助过我们,而且……非常强。
那日山谷中的一场激战,雷曼向我们下杀手,如果不是一位神秘女郎及时出现,化雷散电,我们没可能全身而退,那位神秘女郎很强,甚至可能已臻至最强者级数,我想不出她是谁,却觉得似曾相识。
这问题我想了许久都没有答案,却在此刻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那份熟悉所为何来。
东海之上,与李华梅决裂动手时,有一名女子神秘出现,与盛怒中的李华梅正面动手,阻了李华梅一段时间,让我们得以逃生。
尽管我不知道她是谁,但那道怒海苍涛中的女子身影,与当晚在亡灵山谷中的神秘女郎,两者形象完全重叠,特别是那样一份特有的骄傲、自豪,哪怕我们只是看到模糊的身影轮廓,都能清楚感受。
换句话说,这位神秘女郎在东海、亡灵山谷中连续救了我两次,如此人物,我不但想不起她是谁,就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推测不出,实在很奇怪。
到底是谁?我作急多端,不会有人莫名其妙来救我,她是何人?高手不会平白与故冒出,更何况女性高手屈指可数,大地上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女高手了?她两次及时出现,我不信当真如此凑巧,难道……她一直跟着我?
这么一想,我心头一惊,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车窗外,四下搜寻,虽无所获,但这动作却瞒不过与我同车的冷翎兰。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皱眉说话,男装的冷翎兰仍是美得惊人,毕挺的军装,俊美帅气,我不会对亲妹妹心动,却衷心赞叹,难怪以前冷翎兰走在萨拉的大街上,沿途尖叫晕倒的女性远多过男性,听说还有些女人太过钦慕她,发愿为她终生守身不嫁的。
“周围只有我们的护卫兵,没有其他的人跟踪,你不用多心。”
天河雪琼的声音听来很冷,但身上的衣着打扮却很火辣,黑色的皮革马甲,超短的黑色皮革热裤,脚下穿着黑色长靴,全部都紧紧贴身,彷佛第二层皮肤般紧紧勾勒出一身性感动人的曲线,尤其是圆滚滚的肉臀,在黑色皮裤的包裹下,显得又圆又大,让人非常想去用力拍下。
神秘高贵的黑色、皮革特有的气味,含有背德与堕落的暗示,如果能再多一条皮项圈,就能增添性虐的气息,突显出黑暗女王的身份,但我们所注意的重点不在这里,因为当那套马甲收勒住纤细的柳腰,H罩杯的巨乳尺寸就分外惊人,马车震动一下,那两团雪白丰腴的硕乳波涛汹涌,彷佛随时都会裂衣弹出。
天河雪琼的目光直视我们,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巨乳弹跳,但我们却很难不去注意。狭小的车厢内,对面的浑圆豪乳像是两座巨山,连压而来,我非常清楚地感受到那种火辣辣的压迫感,时间一久,我不得不交叠双腿,掩饰自己的出丑,就连冷翎兰都下意识地拉了拉衣领,似乎想要护住胸口,自惭不如。
“你……负责保护我们到华尔森林吗?”
用这句话当开头,我尝试与天河雪琼攀谈。
“奉王子殿下的命令,从这里到华尔森林的路上,由我护卫百里将军的安全,其余的事情我没得到命令。”
天河雪琼冷冷说话,拒人于千里的感觉让我不好受,幸亏我不用一直忍受,因为不明就里的冷翎兰沉不住气,主动对天河雪琼试探,问她对前事有多少记忆,又为何以人类之身,居然在索蓝西亚与精灵共事?
“这些东西没有必要告诉你们吧……不过,王子殿下交代过,凡是百里将军的命令就必须遵从,百里将军的问话也必须诚实作答,刚才的这些话,我可以视作是将军你的问话吗?”
料想不到雷曼居然下了这种指令,他真是自信满满,不但把操控的人偶送到我这边来,还下达这种命令,一点都不怕被我找到破解之法,简直是狂妄得没边了。
我点了点头,天河雪琼也做出解释,表示她脑中的印象残缺不全,只记得曾在荒岛上与毒龙战斗,过程还很模糊,有可能是因为这一战,让自己脑部受创,记不起自己是什么人。
在与毒龙战斗之前的记忆,也只剩下在某个冰寒刺骨的雪山上苦修,无论刮风下雨,始终坚持不辍的印象,而且在这些模糊印象中,还感觉到附近有一个极恐怖的邪物,令人发寒的视线无时不刻地盯视而来。
呃……天河雪琼也不算太笨嘛,或者说,失忆之后反而比较聪明了,居然感应分到那个妖尼姑的存在与真实面目。
我心中暗自发笑,冷翎兰轻推我一下,悄声表示雷曼果然阴险毒辣,当年天河雪琼在孤峰顶上清修,唯一接触到的人就是心剑神尼,雷曼颠倒黑白,故意让天河雪琼对恩师留下邪恶印象,很可能以后挑拨离间,令这对师徒翻脸成仇。
冷二小姐,你这也未免错得太厉害了,雷曼没有桃拨离间,你的师伯确实是一个妖尼姑,真的很邪恶啊!这对师徒以后会不会翻脸成仇是难说,但如果一切照预定走,这对师徒现在已经变成一双变态的性虐伴侣了。
天河雪琼说,她不晓得自己以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去和毒龙战斗,但从她再有记忆开始,就是与雷曼在一起,她相信雷曼是救命恩人,更决定向雷曼效忠,守护这位救命恩人。
“嗯,你说的东西我明白了,那我只剩下一个问题。”
我道∶“雷曼王子确实伟大,但他只是救你一次,为什么你就决定要一生跟着他卖命呢?”
冷翎兰用手肘顶了我一下,似是怪我问得太白痴,但作为此道的外行人,她不了解我真实的意图,是为了天河雪琼回答之前,眼中一闪而逝的茫然。
“没有什么理由,受人救命之恩,以命相报,这是很自然的道理。”
是什么道理不重要,但回答之前的短暂一顿,还有眼中的那抹茫然,显示“报救命之恩”不是理由,只是一道被输入的命令,说得明白一点,她以为自己是在报救命之恩,其实根本只是雷曼对她输入的一个卖命理由。
大概弄清楚了,雷曼抹去了阿雪的记忆,再输入一两个根深蒂固的命令,用这样的形式在操纵她……手法很粗糙,要破解有相当难度,但并不是与法处理。
我暗自盘算,发现冷翎兰双手紧握,正在压抑心中的冲动。猜测得出来,我这个妹妹尽管有勇有谋,却是直线条的个性,她应该很想直接对天河雪琼说出真相,让好友不再被歹人所利用,可惜这想法太不切实际,被洗脑兼精神控制的天河雪琼根本不会相信她,只会造成反效果。
冷翎兰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必须痛苦地忍下去。我把这一幕看在眼底,很感到唏嘘,想要为她做点事,便伸手过去想拍拍她的拳头以示鼓励,哪想到才一碰到她的手,冷翎兰就像被烧红的烙铁给烫着,闪电把手抽回,这种过于敏感的态度,倒让我为之愕然。
“抱歉,我……”
还没来得及说几句打圆场的话,我察觉冷翎兰表情有异,起初我以为是由于刚才的触碰,但鼻端却嗅到一种熟悉的甜香,这股甜香平常真的闻惯了,一时间竟然没想到有什么不妥,是过了一会儿,我才因为想到这股甜香的源头而惊醒。
我转过头去,我看见天河雪琼好好地坐在那里,脸上冰冷的表情未变,但胸口……那双瓜果似的豪硕巨乳,随着马车震荡,上下摇晃,在惊人的乳波巨浪中,我发现雪白如脂的肌肤上,慢慢沾着、溢出一些液体,越来越多,那股浓郁的甜香便是由这些液体中发出。
冷翎兰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当她侧目望向天河雪琼的胸口,见到那片雪白的汁液,脸上是一副快要尖叫出来的表情,哪怕与再厉害的强敌作战,都难以看到她这样的骇然之情,由此可见这幕画面对她的冲击。
“你……你这是……”
回应冷翎兰的质问,天河雪琼瞥向自己胸口,行若无事地道∶“喔,漏奶了,这几天身脏状况不错,奶水比较充足,不知不觉就会缢出来。”
以前阿雪每次运使完魔法,就会分泌奶水,使用的魔法越高等级,运用的魔力越大,隔天分泌出的奶水量就越多,总会不知不觉地打湿衣服,往往就让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胸前两处迅速扩散的湿渍,而她自己要过半天才察觉,后来为了避免类似的出丑场面一再上演,每逢用完魔法的隔天,阿雪就在内衣里加上衬垫,吸收溢出的乳汁。
雷曼对阿雪进行改造,手法偷天换日,却似乎没有把她这种异常体质改回去,是因为难度太高无法改?还是刻意保留这一点?我觉得很好奇。
以往阿雪穿的衣服都是丝绸或棉质,溢出的奶水会被衣服吸收,形成湿渍,虽然显眼,看久了却也还好,现在天河雪琼穿的是皮革马甲,奶水溢出无法吸收,偏偏马甲穿得又紧,与皮肤贴得几无空隙,奶水溢出后顺着乳沟横流,被挤到乳球上绿,汁水淌泞,反而变成一幕极为羞耻的画面……至少冷翎兰是这么认为的。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海总也太……太……”
冷翎兰“太”了半天,说不下去,反而被天河雪琼抢白,“太什么东西?奶水是上天赐给女人的恩赏,分泌奶水是能够成为母亲的证明,每个女人都应该引以为傲、我觉得很光荣,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还是说……你习惯当假男人当太久,整天用布条缠奶子,已经缠到没有奶水可出了吗?”
我常常觉得,易容改扮这种东西扮到最后,与其说是骗人,其实都是在骗自己,更别说冷翎兰的女扮男装非常粗糙,仅是用布条缠胸,绑起头发而已,这样要指望能长期瞒住外人,有很大成分要指望外人瞎了眼。
当然冷翎兰自己不这么想,她震惊道∶“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我什么地方露了破绽?”
“难道你还真以为自己的变装天衣无缝?你长得太美,就算改为男装,看起来也不像是男人。”
天河雪琼道∶“更何况,你与身旁这个男人暧昧过来,暧昧过去,这还想瞒谁啊?”
冷翎兰怒道∶“什么暧昧过来、暧昧过去?”
“你们两个每次对望的眼神都很诡异,一看就知道有问题,男人是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男人的。”
天河雪琼说话同时,动作更是出人意料地大瞻,伸出指头,戳向冷翎兰的胸口,而冷翎兰因为震惊太过,反应迟钝,居然没有阻拦,就这么任天河雪琼的指头,戳上自己缠绕布条的胸口。
“还有,刚才他碰了一下你的手,你这么大反应,我不但肯定你是女人,更确定你心里对他一定有暧昧感觉。”
阿雪变成天河雪琼之后,目光似乎变得敏锐许多,但在这一点上,我觉得她真是弄错了,冷翎兰与我不是那种关系,这位二公主也不可能对我有那种感觉。
不过,正当我想要开口解释,冷翎兰忽然尖叫起来,先是一掌把我打趴,差点轰得我吐出血来,跟着又是一掌,把车门破坏,在外头的连声惊呼中,飞身冲出疾驰中的马车。
“……妈、妈的……不管是与不是,也不必这么大反应吧?这么激动,你是被你老爸给强奸了吗?”
我狼狈地坐起身,只觉得浑身筋骨都痛,很想嚎叫,但却发现天河雪琼一脸鄙夷地看着我,那个眼神就与初识时一般无二。
“你这个人……关口闭口不是奸就是干,这个世界对你的意义就只有如此吗?什么生物在你眼中都是用来干、用来操的?像你这样的人……真是人渣。”
“……这个嘛,修练黑魔法到你这么高强的地步,肯定杀人无数,碰上你这样的人,我是觉得骂我人渣没什么道理啦。”
轻描淡写,我把这个斥责顶了回去,这种事情对我早就是家常便饭了,但这次我很清楚,在天河雪琼说人渣的那一瞬间,我确实生出了消失已久的怒气。
虽然有了点小波折,但这天的旅程很平安,我们就如计划中的那样赶路,夜晚在旷野上扎营休息。
精灵是讲究自然的种族,重视生命,族中九成以上都是吃素,甚至连马也不骑。为了接待国宾,特别弄来了马车供我乘坐,但他们自己是不骑马的,几千人在原野上步行,速度当然受到限制,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个没有半点精灵样子的大祭司柏南克,应该身为索蓝西亚圣职人员表率的他,完全无视信仰戒条,大刺刺地乘坐马车,大半天都在车里不露面。
若是所料不错,大祭司应该是在车里搞女记者吧,以夏绿蒂的专业,会否趁机向这个老淫虫作个专访,这点耐人寻味,不过从头到尾,我们只看到马车摇摇晃晃,听不到内里发出的声音,暂时是无法想像内中状况了。
华更纱与白家子弟事后都来向我询问,为何途中冷翎兰忽然破车而出,是否遭到敌人暗算,发生战斗?
这问题颇为尴尬,我只能挑着解释,表示敌方确实出手暗算,趁我们没防备的时候,用指头戳了冷二公主的胸部,逼得冷翎兰破车逃离。
“啊?如此淫贱的偷袭?真是太下流了。”
“这是做了我们不敢做的事,抢先我们一步,好恨啊!”
“不过,与你们同车的那个人,不是个女人吗?为什么女人要戳冷二公主的奶子?”
“你懂什么?女人中就没有女色狼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要少见多怪,太难看了。”
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白家子弟们自行推测出他们的答案。冷翎兰后来与华更纱同行,避开不见我的面,让我有事想找她商量都找不到,看上去好像是在气我,但依照我对她的了解,却觉得她好像是不敢见我,躲了起来。
这真是奇怪,我不懂冷翎兰在怕些什么,是怕我对她有意思吗?就算是,她武功高我那么多,我即使有那个意思,也没可能得手,更何况,我再怎么禽兽,也不至于连我自己亲妹妹也上,已经上过的姑且不论,但在有选择的情形下,我不可能会动冷翎兰,她的担心真是想太多。
今晚扎营休息时,我独自躺了好一会儿,胸口的伤势似愈未愈,间歇性发作时更是疼痛,我休息了个把时辰,还痛到额头见汗,这才把痛楚压了下去,但胸口一股沉闷的感觉却久久难去。
“怎会痛成这样?不是说这伤势没大碍吗?唔……也许该去找鬼婆来看看,别诊断失误了。”
正要出门的时候,意外有人到访,是矮人族的和亲公主,不晓得来找我做什么。
服下一日玉后至今已超过一天,药效过去,琳赛的神智也回复正常,不再受那种盲目的爱恋影响,她出现在我这边,表情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来是不会主动开口了。
“怎么样?清醒了吗?”
琳赛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和之前热情中的那种急切相比,她眼中充满着迷惘,而我也猜不透她在烦扰什么。
“特别跑来找我……是想要再做一次吗?”
琳赛马上用力地摇头,道∶“不做了。你的技术很好,和你做的感觉也很舒服,可是……结束以后的感觉很奇怪,我……说不太出来。”
“嗯,是这样啊……”
我拍拍身旁的椅垫,示意琳赛坐到身边来,琳赛疑惧地摇头,我笑着保证绝不会违反她的意愿碰她,琳赛这才稍微放下戒心,坐到我身旁来。
“你觉得奇怪,是不是因为和你之前的想像不一样?”
“嗯,差很多呢。”
琳赛大力点头,皱眉道∶“吃了真爱以后,我应该是很爱你的,你做爱的技巧很好,我们结合的时候很舒服,以前从来没有过那么舒服的感觉,但……即使是这样,还是少了什么,我总感觉……很不对劲,尤其是在药效过去,清醒以后,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变得很强烈,回想起来很不舒服。”
“这样啊……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不知道。”
琳赛摇头,这点正如我所预料,却没想到她接着冒出一句,“但我晓得你一定知道,而且,你还会说什么等我长大了自己就会明白之类的话,哼!”
“呃,这个……”
被小小的精灵少女反将一军,我哑然失笑,本来我确实是想这么说,但现在我决定换个说汰。
“开处果然是最好的人生教育,琳赛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从小女孩变成少女了呢。既然你长大了,那是不能用以前的方法来说话了。”
我道∶“你感觉不太对劲,那是因为这份爱虚假不实,至少,我想那与你所憧憬的感觉不一样,所以尽管爱得浓烈,但你就是会感觉不对劲。”
“是这样啊?那……真正的爱是什么呢?”
“哈哈,这个问题就连我也不知道啊,我是个到处被人骂人渣的男人,让我来说什么是真爱,那也未免太好笑了,不过……”
我侧头想了想,道∶“我是不晓得爱是什么,但通往真爱的路程中,不可免地需要付出,甚至是牺牲……应该也要经历时间考验,要是少了这些……虽然我不否认世上有一见锺情的存在,但我还是觉得……少了那些东西,爱的感觉就是不对劲了。”
一番话说完,连我自己都感到好笑,这样的话怎会由我口中说出?我是最不适合说这种话的人了,真爱这种东西,应该由法米特、夏洛堤这样的人来阐释,才有说服力,像我这种人……还是说干讲操比较合适吧。
“原来是这样……”
琳赛道∶“那为什么这个道理,华姊姊她没有告诉我呢?”
“拜托,那个鬼婆这辈子不可能爱过人,更不可能被人爱过,她这种人怎么会晓得什么是真爱?一个不晓得爱是什么的人,妄想做出有爱之感觉的药,那根本就是黑心商品,亏你还真的相信。”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又不告诉我?”
“早知道又怎样?真爱这种东西,本来每个人的解释都不一样,有人重视一瞬间的灿烂,有人在意永恒,像鬼婆那样的心理变态,可能把恋人做成标本就是她的真爱,我哪晓得你的真爱是什么?你看起来也满骚的,好端端的主动送上门想开处,谁知道你的真爱是不是一晚高潮七次?既然不知道,那我怎么能阻拦你尝试的权利?”
说得太露骨,琳赛脸皮挂不住,气得用手肘顶了我一下,我向来是不吃亏的个性,礼尚往来,也在她那双小皮球的奶子上抓了一把,换来了矮人小公主的尖叫与脚踢。
“喂,一夜夫妻百日恩,好歹大家也算洞房花烛过,别这么无情,谋杀亲夫啊……”
我笑道∶“其实不干不知道,你的屁股虽然小,却弹力十足,皮肤也不错,要是以后想要再爽一遍,欢迎随时来找我,给我点好关照啊!”
“才不会呢!再也不让你占便宜了。”
琳赛向我做了个鬼脸,跑了出去,这点倒是还挺小孩心性的,我本来想对她说,好好去追寻你的真爱吧,但话到嘴边才觉得自己荒唐。
我确实是太糊涂了,居然忘了最根本的东西,琳赛的命暂时是保住了,但保住她性命的原因,不是我们的力量,只是靠着雷曼的妥协,当雷曼改变主意,她随时都会没命,这样的她……哪还有机会去寻找真爱?
今天的我,真是太反常了,居然对琳赛说了那么多没意义的话,实在可笑,是什么东西影响了我,让我这么多感慨?
“……什么生物在你眼中都是用来干、用来操的?像你这样的人……真是人渣!”
这句话在耳中回响,我觉得很是荒唐,用这种口气骂我的人从来不缺,骂得更狠的都所在多有,早已习惯的我,怎有可能会被这种事情影响?但若说没有影响,我又怎会为这句话而烦扰至今呢?
“湛蓝先生……”
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琳赛又跑了回来,在门口探头露出可爱的小脸,迟疑地说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想要再做一次吗?不用客气啊,你处女都是我关的,一回生、二回熟,现在该上来摇屁股了,根本不用开口啊!”
“不是啦,你再这样我就不说了,我是想要告诉你,有件事情华姊姊没对你说,还要我告诉你喔。”
“哈,正常,那个鬼婆如果会对我老老实实,这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她是隐瞒我什么?在老家有个老公?还是在老家有十几个老公?”
“都不是,是……在华尔森林里头,应该是没有酒吧的。”
“嘿,这算什么?我一向是召妓给钱,不会到酒吧里头泡妞,有没有酒吧关我屁事?让该留心的人去烦吧。”
我不以为意,挥了挥手,脑里却忽然灵光一闪,“呃,什么?华尔森林里头没有酒吧?这……这可不太对劲啊!”
华尔森林里头没有酒吧,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一点也不会不对劲,崇尚朴素的精灵们虽不至于禁绝酒类,却也不可能像人类这样开放狂饮,通常除了祭祀场合的饮酒外,寻常生活时,他们都是浅浅小酌,很难得听说精灵里头出现嗜酒如命的豪饮者,当然就更没有必要开设酒吧了。
当初白拉登委托我送信的时候,我虽觉得奇怪,但对于精灵的生态与民风,我只能算一知半解,想说白拉登讲得如此肯定,或许我的料想有误,所以没有提出质疑,后来认识柏南克,发现索蓝西亚的大祭司荒唐至此,喝酒什么的更不在话下,就没有对酒吧这一点有什么想法。
如果琳赛只是单纯提出疑问,那我也会坚持想法,对她做出解释,但她说华更纱要她把这个问题瞒着,不能告诉我,那事情就百分百有问题了。
心叫不好,我没有再耽搁,马上就赶去华更纱那边质问,想了解她到底瞒了我什么,却不幸扑了个空,华更纱所居的营帐里看不到她,只有一个冷翎兰在,当我冲进营帐,冷翎兰正盘膝坐地,凝神运气,行功到紧要关头。
我知道像这一类的运功,如果被人打扰或打断,都会非常危险,冷翎兰也没留个人在外护法,就这么一个人躲起来运功,甘冒奇险,恐怕是有什么紧急事情不得不为,我不敢出声,安静看了看,发现她身旁横放着一个药瓶,瓶中的药丸或药水已被服用。
很显然,冷翎兰是吃了华更纱的药,正在行功把药力化开。我知道冷翎兰一直在接受华更纱的治疗,但她先前所受的旧伤,经过这些时间治疗,理应痊愈大半,不用再接受这种紧急治疗,难道还有什么别的要治?
冷翎兰练功方式激走偏锋,搞到身体内忧外患一堆,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的状况,现在看着她皱眉运气的样子,回想她的言行,不由得疑心大起。
过了好一会儿,冷翎兰运功圆满,敛气停歇,慢慢地回复意识,察觉到身旁有人。
“你回来了……是你?”
冷翎兰最初似乎是以为华更纱回来,发现是我,吃了一惊,身躯剧震,差一点就口喷鲜血,幸亏她修为深湛,立刻闭目静心,将紊乱真气平复下来。
“干什么?用得着看到我吓成这样吗?”
我皱眉道∶“你干脆老实告诉我,源堂对你做了什么?或者对你说了什么?”
冷翎兰沉默不语,摆明不愿谈起此事,有时候我真是恨死了这些女人,明明心里就是有事,却倔起来什么都不说,到最后不但害了自己,更害死了别人,偏偏怎么逼问就是不讲,比逼牢里犯人的口供更困难,这个还算是好的,有些问到最后就只会哭,真是要命到家。
“算了,我知道问了你也不会说,但我告诉你,不管源堂怎么样,我对你没有那种意思,也不会对自己妹妹动手,即使有,凭你的武功,难道还需要担心吗?我不懂你在担心些什么……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擅自把我当人渣,问过我没有?不是你们以为什么,我就非搞什么不可的。”
这些话与其说是吼给冷翎兰听,其实有大半只是我个人的牢骚埋怨,讲完也觉得自己失控,好在冷翎兰也已经自我调适过来,起身面对我,用一派强行压抑后的镇定表情,交待着华更纱的去处。
“华大夫这一路上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妥,今晚扎营后,她说要出去看看,确认一下她的想法,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她也没说,只说有可能直接在华尔森林会合,要我们替她隐瞒。”
“隐瞒倒是不困难,反正精灵们也不会特别注意这个人,就说她坐车里就行了,倒是她发现了什么东西,有没有对你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周遭一切看似安稳,却杀机暗伏,我不想好不容易有谁发现什么,却在探查途中被人干掉,来不及对我们说,发现了等于没发现。”
听我这一说,冷翎兰的表情严肃起来,她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知道我说的这种情形确实麻烦,但此刻华更纱未归,什么也问不出来,而我更想到一个很糟的可能。
“那个鬼婆……该不会就这么跑路了吧?”
“不至于吧?她……我想她应该……”
冷翎兰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不敢肯定,这时忽然有人来通知,说是天河雪琼要求见我,这让我与冷翎兰面面相窥。
天河雪琼主动找我联络感情,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有这种事,想也知道,背后意义并不单纯,九成是奉人命令行事或传话,然而,就算知道有问题,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当下只能皱着眉头,准备赴约。
“雪琼是我的好朋友,她现在心智迷失,所做的事情非她本意,如果等一下有什么冲突,请你多忍让一点。”
冷翎兰的话让我想到一事,天河雪琼目前的情况,只是被抹去记忆,似乎还说不上重塑人格,怎么能算所作所为非本意?如果这样子是违反她本意,那么一直以来阿雪的存在,所做的种种,难道也都不是本意?
这种想法在脑中一闪即逝,出口的话却是另一番感慨,“真难得,从小看你看到大,没看过你对什么其他人这么关心的,你不只对她忍让,还为了她向我说情,看来这个朋友的分量真是很重。”
“那只是你知道得太少而已,其实我关心的人很多,不是只有这一个。”
冷翎兰说的话似有几分道理,但从她的表情,我知道这只是谎言,更何况……整个萨拉都知道,这位二公主其实是没朋友的。
“何必过得那么辛苦呢?老实说,在萨拉你是人气偶像,如果你平常多笑一点,作风柔和一点,多留条路给人,也多留条路给自己,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我想你会比现在开心得多。”
“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不用你多事。”
好心的提议踢到铁板,眼见冷二公主恼羞成怒,一脸不悦,我耸耸肩,道∶“嘿,给个面子嘛,就算我说的是废话,好歹看在我是你哥哥的份上,哥哥给妹妹一点人生建议,这也没什么吧?”
实话实说,不算刻意占人便宜,照理应该是没什么的,但想不到冷翎兰表情一变,忽然伸手抓住我左腕,力道奇大,强烈痛楚让我变了脸色,冷翎兰这才松手,却用一种很怪的表情看着我,缓缓道∶“这辈子,我……我是绝对不会认你这个哥哥的。”
讲完话,冷翎兰狂风般冲了出去,留下我在原地愕然。虽然最近化敌为友,但有鉴于往日恩怨,冷翎兰对我态度不好也是正常,但刚才她那句话我听了总感觉怪怪,以前她说的都是“不会认你这种哥哥”骂人中带着贬低的意味,可是刚刚的用词……怪怪的,偏偏我又说不出哪里怪异。
想不出来,我只有先去处理天河雪琼的问题,不料那边的情况更加棘手,我回到自己营帐时,冷翎兰已经先我一步而到,似是因为不放心天河雪琼的状况,特别过来探看。
料想不到的是,天河雪琼的模样,与白天马车中的样子完全不同,而且不是一个正常状况下该有的模样。
营帐内,天河雪琼一身白纱,正坐在地下绒毯上,浑身娇嫩肌肤在白纱衬托下更显欺霜赛雪,她身礼微向前倾,左手轻轻按在小方桌上,乌黑秀发直垂至裸露的肩膀,粉颈上束着一个红色的项圈。
目光向下,豪硕的雪白巨乳上,绕胸而过的两条白纱裹着高耸乳房,露出浑圆的美脐和平坦小腹,隐约可见蓓蕾微微凸起,腰肢的异常纤细,把身体收束出玲珑的曲线。再向下看,高开叉的白纱长裙把修长笔直的美腿、圆润的足踝展现得淋漓尽致。
冷若冰霜的美丽脸庞上,出现了醉人的微笑,虽然营帐内无风,但高开叉的薄纱长裙却不住掀摆,使得性感的翘臀和两腿间的秘处若隐若现,尤其是当她扭动柳腰时,一双H罩杯的雪白乳瓜呼之欲出,如果说早上的黑色皮革是火辣冶艳,现在的白纱就是性感典雅,各有千秋,都是最动人的景致。
但只要想到我们目前的处境,白痴也该晓得,天河雪琼是没可能主动穿得这么性感,跑到我这里来做展示,虽然说在最初见到她的那一瞬间,我确实被这动人的倾城绝色所迷醉,脑里轰的一声,完全空白,但回复意识后,马上便晓得事有蹊跷,开口喝问。
“半夜来访,有何贵干?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早点休息了。”
话一问出口,天河雪琼脸上柔美的笑容便不见,回复到早先的那种冷清若雪,道∶“早上的时候,我言语有失,冲撞了贵宾,非常失礼,特别来向贵宾陪罪。”
言语谦谨,但说话时候的眼神与口气,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和冷翎兰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有了个想法,只是都觉得难以置信。
“陪罪不敢当,这也应该不是你自己的想法,是雷曼的命令吧?”
“王子殿下的命令,就是我个人的意志,两者之间没有分别。”
“那雷曼有没有说要你怎样来陪罪?舔我的脚趾吗?”
明知道责怪天河雪琼没有意义,明知道她也无辜,我还是克制不住心中怒气,毒言以对,但她的回应更是惊人,听了我的话后,天河雪琼的手伸到胸口,一勾一拉,缠裹乳房的两条白纱滑落,圆滚滚的豪硕巨乳就这么袒露在我们眼前。
“贵宾性好渔色,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与诚心,就在这里给你干一次了。”
惊人的说话与动作,实在很有震撼性,冷翎兰立刻采取行动,伸手过来想遮住我的眼睛,不想让我看天河雪琼的巨乳,但怒气冲冠的我却快了一步,在我自己意识到之前,右手已经挥了出去。
“啪!”
清脆的一下声响,震惊到现场的每个人,包括我自己在内。倒不是说从没干过这种事,但在我记忆中,已经想不起来上次这么做是何时了。
天河雪琼的脸上浮现红色掌印,结结实实挨上这一巴掌的她,嘴角破裂流血,形成一道赤色红丝流下,看上去非常凄厉。
意外打了天河雪琼一耳光,在气愤之后,我的感觉是一阵难受,唯一念头就是抢上前去看看,但又想到天河雪琼的精神状态,这一掌对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顶多就是痛一下而已。
“你……”
天河雪琼低低说了一声,眼神一下子变得蒙胧迷惘,像是失了神,不久,黯淡的双瞳再次有了神采,却不是之前那种冰冷无情的眼神,整个柔和许多,带着几分笑意,令我异常熟悉,心头为之大震。
“师……师父……”
听到这声低低的呼唤,我险些就一声“阿雪”叫了出来,那种善良而温和的眼神,无疑就是阿雪的眼眸,与之视线相触,我心中狂喜不已,暗忖难道那一巴掌起了意外效果,破除了雷曼的心神禁制,让被洗掉的记忆回复了吗?
“师父……救……”
刹那间,眼神中流露出恐慌,接着就闭上,再睁开时已回复到天河雪琼的冰冷,但却没了原先的镇定,下一刻,天河雪琼不顾自己胸口的裸露,高速冲出营帐,落荒而逃,转眼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冷翎兰看着她消失,转头向我问道∶“她为什么对着你叫师父?”
“谁知道?她嘴里是叫师父,眼神却空洞蒙胧,这只是单纯在叫师父,不是叫我吧。”
我随口胡谒道∶“恐怕是记起前事,呼唤她师父心剑神尼救她吧。”
“嗯,你说得也是,大概是这样吧。”
冷翎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侧头凝思。我晓得,此刻冷翎兰有着与我相同的欢喜,刚才的动摇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却证明了一点,那就是雷曼的心灵控制绝非天衣无缝,只要我们找对方夫,是可以把天河雪琼回复原样的。
“对了,为什么你会那么生气,还打了她一巴掌?以你的个性,这样的美人在你面前袒胸露乳,你应该看傻眼才对啊?”
冷翎兰对我不寻常的举动提出质疑,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但我略经思索,还是找了个过得去的答案。
“这个……因为她是你的好朋友,我看她如此不知自爱,一下子气昏了头,才动手打她。”
这个回答想想也是满烂的,但冷翎兰听完却有了异常的反应,唇边绽放笑靥,而且是那种发自真心的愉悦微笑,就这么一笑,她的气质发生改变,彷佛整个人一下子变得亮眼起来。
“……你这个人啊……我好像终于发现你一点优点了。”
冷翎兰说完话就转身离去,留下我在原地半天搞不清楚状况,想不通现在是什么情形。
这一晚的纷扰,委实令人头大,虽没有刺客袭击那样轰轰烈烈,不过种种问题的棘手程度,还是让我的脑细胞彻夜哀号。
隔天我们继续赶路,被冷翎兰破坏的马车修复完毕,我、冷翎兰、天河雪琼三人同车,大祭司还是自己一个人坐那辆马车,听说他昨天整整一夜都没有离开马车,换句话说,他在马车内已经一日一夜,从车厢偶尔传出的“砰砰”推炮声来看,这个老东西精力犹胜少年,好色程度更是让我拜服。
大祭司到底是和谁在马车里推炮?这样连干了一天一夜,不光只是他体力好,在里头那个配合的也很不得了,如果是夏绿蒂……我怀疑她有这么好的体力,连续不停地干那么久,就算不死,下头也要缺块肉。
唔,不能太小看这个老头,他毕竟有一身精湛修为,该不会……他是趁这机会在练什么双修功法吧?
借由男女欢好而修练的双修之法,基本上是人类世界的东西,不会出现在精灵这边,但反正索蓝西亚已经有了个邪门外道的三王子,就算再多个搞双修的精灵祭司,也没什么奇怪。
出于好奇,我进行打听,想知道大祭司和谁在马车里头,结果却出乎意料。
“什么?大祭司和哪个人在车里?这个你问错啦,应该问大祭司和哪些人在车里?”
“怎么?马车里头不只两个人吗?”
“怎么会只有两个人?虽然大祭司下了严令,不准人偷窥车内的情况,还为了防止春光外泄兼有人行刺,这辆特制的马车下了多重封锁结界,但在这一日夜的时间里,大祭司还有召唤别人进入车内,就是他随身的侍童。”
冷翎兰道∶“探听得到的结果,大祭司的那些随身侍童,个个相貌清秀,虽然依照规定,必须是男的,不过却有可能鱼目混珠,存在着一些扮男装的女童,还有……阖割的銮童。”
说到这些的时候,冷翎兰的表情有少许不自然,但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毕竟在阿里布达,她的挂名老爸冷弃基陛下也有同样爱好,整天搞的事情都差不多,她早就看惯了。
我听了冷翎兰的话,想到马车内的大乱交情形,心中一动,差点就想脱掉裤子飞奔冲进去加入,但想想里头情形可能极度混乱,贸然杀过去,万一从搞人变成了被搞,状况就大大不妙。
妈的,我以后也要当宗教领袖,当这种大祭司或是教皇教宗的,讲什么都会被当成神明旨意,比皇帝还爽,听说爷爷生前也办过什么爱之教的,果然淫虫都爱这一套,自立宗派,每天做爱当传道,性交是传教。
这些念头让我颇为兴奋,再一想不禁哑然失笑,最近身边的事务太过繁重,原本是个浪荡子的我,已经很久没能够有这种贪图享乐的心情了。
天河雪琼坐在我们对面,似乎忘记昨晚发生的一切,没有半点表情,我和冷翎兰各怀心思,也就让这份沉默维持下去。
“唔,今天天气不怎么样啊,上路以后,雾好像越来越浓了……”
我从马车中望向窗外,看到渐浓的雾气,随口说话。索蓝西亚位处北方,境内又多森林,自来便是寒冷且多水气,行走山路时,一片雾气弥漫而来,不是什么稀奇事,只要别倒霉碰上什么雾中毒瘴,就不会有危险。
不过,这一路上的雾气确实越来越浓,连带造成队伍的行进速度放慢,要不是有魔夫仪器引路,队伍很有可能迷航走失。
奇怪,不晓得是不是错觉,怎么觉得脑袋有些昏昏的?是中了什么招吗?还是有什么人在施法?
身体感觉到不妥,我心生警兆,但问了冷翎兰,她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我也只有把这份疑虑放下,思索一个刚刚想到的严重问题。
昨晚发生的事显示,雷曼的心灵禁制不是那么牢不可破,但我深思之后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即使破了雷曼的禁制,后果可能也不是尽如我愿。解除了心灵控制的天河雪琼,会变成怎样的一个人?
是变回阿雪?还是变成最初的天河雪琼?这一点我殊无把握,人的大脑异常复杂,要把被洗掉的记忆还原,更是一件难以准确执行的任务,之前阿雪只是昏迷,把她救醒之后,百分百还是那个小狐女阿雪,但现在多了雷曼的搅和,状况彻底失控,我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个阿雪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这个打击之沉重,超过了我的负荷,令我必须认真评估一事。来索蓝西亚拼命是为了救醒阿雪,现在阿雪已经醒了,或者说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那我在这里冒险犯难是为什么?总不会是因为犯贱吧?
想落跑不晓得来不来得及,之前答应白拉登的时候,签订契约,那个契约有魔法效应在内,要是违反契约,就算白拉登不亲自过来杀人,也有可能瞬间掉进地狱被火烤一千几百年……
就在我反覆思量中,我们的旅程继续,队伍越来越靠近华尔森林。离开的华更纱一直未有归来,偷偷逃跑的可能性大增,我忧心之余,却也别无办法。
“奇怪,我以前到索蓝西亚来,路上虽然都有碰到大雾,但规模没有这么大,持续的时间也没有这么久,这块土地到底是怎么了?”
冷翎兰道∶“沿途经过的几个地方,看起来也都怪怪的,那些精灵的动作看来……该怎么说?”
“很阴森。”
“对,就是很阴森。”
冷翎兰看着我,道∶“你也有这种感觉吗?我们经过的几处森林,精灵们在林中、雾中,远远地看着我们,无声无息,那么多人就只是静静地看,还连续几座森林都一样,那种感觉很像身入鬼域,让人满身的凉意。”
以冷翎兰的武功,要说感受到寒意,那只是一个形容词,不是事实。森林内湿气本重,加上大雾袭人,温度确实也是低,但冷翎兰的感觉我能体会,我们沿途所见的种种,透着诡异的气息。
撇除华更纱这个变态的特例不谈,基本上精灵虽然高傲,却仍不失为崇尚光明的族类,照理说不会给人阴森的感觉,但我们这一路行来,途中经过的几座森林,里头所居住的精灵没有出来向我们打招呼,只是躲在树木后头,阴恻恻地窥视,与其说是看,其实更像是瞪,一直到我们离开,都有很强烈的芒刺在背感。
一群尖耳的精灵,趴在银白色的树木上,半探出头来,整个身影在浓雾缭绕下忽隐忽现,碧蓝色的眼瞳,幽幽地发着光……心泛幕景象不管让谁来看,都会觉得是阴森森。
反常的事情正在发生,如果这情形不只是影响那几座森林,而是在整个索蓝西亚蔓延,那我确实不得不说,这片土地出了问题。
这情形的护生恐非三五日内,该有一段颇长的时间了,我在境外全没得到消息,国际上也一无所知,我觉得这里头有很深的阴谋气息,就像伊斯塔爆发无头骑士之祸+那样的感觉。
无比沉重的郁闷感,令这其实不算长的旅程,好似走在阴曹地府般漫长,连气都快要喘不过来,唯一打破这片沉闷的,就是偶尔发生的刺杀行动。
短短一天之内,连续三起,都是忽然出来攻击部队,或是袭击大祭司所在的马车,或是直接杀入阵中,寻找雷曼的所在。前后三批人马,为数不多,实力也算不上精强,很快就被消灭与制服,但这三批人马彼此之间并无关系,纯粹是为了同一个原因而行动,都想要替下野失踪的伦斐尔王子复仇雪恨。
“这样看来,伦斐尔虽然斗争落败,却很得民心,相反雷曼大权在握,得不到精灵们的拥戴,前途难料啊!”
冷翎兰似是刻意说这个来刺激天河雪琼,但天河雪琼并无反应,也不晓得是不受挑拨,还是另有其他缘故。
前后几波刺客来袭,基本上都由碧安卡率人剿灭,其中只有一次,刺客中有一个武力不错的,后来听说是索蓝西亚王的御前武卫,算是伦斐尔一系的高手,也蒙面参与刺杀,寻常士兵挡他不住,结果天河雪琼下了马车,双臂一举一扬,发动两式黑暗魔法,“邪毒妖蟒”、“暗之轮”一条凝土而成的巨蟒窜出,咬住了那个御前武卫,土蟒的力量虽然不强,却是蕴含剧毒,别说被咬中,就算沾碰到都会中毒,那名武卫的行动受制,力量也被减弱三分,极速旋转的锋锐黑色光轮在此时飘至,轻而易举斩下他的首级。
当头颅坠落地面,喷着血的躯体立刻被毒力全面入侵,在众人眼前迅速腐烂,化作地上一滩腥臭的泥浆,这种冲击性十足的死法震摄全场,其余的刺客失去斗志,很快也被歼灭。
冷翎兰虽然没说话,但我知道她是受到震惊的,过往的天河雪琼出手会否如此狠辣呢?不管怎么说,既然是出身名门正派,应该不至于太草菅人命吧?其实冷翎兰自己也常在她认为有需要的时候,拔刀就砍人,算算死亡人数,也算得上杀人如麻,没必要这样感叹。
至于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个总是为着无辜枉死者痛哭失声的美丽小狐女,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用这等狠辣手段,杀人杀得乾净俐落……
华尔森林,索蓝西亚的王都,精灵的圣域,很久之前……我还在阿里布达任军职的时候,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踏足华尔森林,毕竟手上染满精灵的怨血,别说是到精灵的王都,哪怕是进入索蓝西亚,大概都会被人立刻干掉。
所以,现在发生的这桩奇事,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当这趟旅程终于抵达目的地,我脚踏在华尔森林的土地上,前方是一大群精灵恭敬列队,敲锣打鼓,欢迎我这个不知道屠杀多少他们同胞的仇敌到来。
放眼看去,在森林入口列队欢迎的精灵,不只是普通的平民与士兵,甚至还有部分王族与贵族,他们相貌俊美,衣饰素净中显出高贵大方,一看就晓得不是普通人。
之前初访巴格达时,也是大队人马欢迎,但以排场而论,可比现在差得远了,居然连国内的王公贵族都一起出迎,如此大的面子,恐怕连金雀花联邦大总统或是心禅大师都享受不到,更别说是我这样的三流角色了。
听着耳边锣鼓喧天,烟火爆响;看着眼前无数精灵挥手、拍掌的热闹景象,我几乎以为自己身在梦中,就连站在我身旁的冷翎兰都看呆了。
“不……不可能……索蓝西亚怎么会这样一副德性?”
我能理解冷翎兰的错愕,因为现在正发生的一切,给人的违和感实在太强烈,之前我与索蓝西亚的士兵同行,很明显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敌意,只是大祭司把我奉为上宾,这些精灵才没有对我立刻动手,尽管危机四伏,但这都是正常的反应。
然而,此刻那些列队欢迎我的人,不只是出来排队,脸上还挂着和善的笑容,对着我欢欣鼓舞地挥手,仿佛我不是他们的血债仇敌,是他们诚心恭迎的超级贵客,这种事……怎么有可能了?
我既没有圣者之德,身上也没有王霸之气,要说有什么过人魅力把仇家给感化,那真是放屁中的放屁,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但不合理的事实此刻却摆在眼前,如果说他们是被迫出来列队,这我尚能理解,可是他们脸上的笑容与态度,这些该怎么解释过去?
“还有,最荒唐的一点……这里真的是索蓝西亚吗?精灵举行仪式应该肃穆庄重,现在这种嘉年华会一样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我一提出这点,冷翎兰马上大力点头,表示非常不能理解,尤其是看到一朵朵烟花在空中爆开,幻化出“欢迎贵宾湛蓝.百里,当世第一淫贱大恶人莅临精灵国度”的文字时,我们知道自己还清醒,却已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理智了。
若是这一切不是作梦,那么,精灵想要打破沉闷的祖规,学习人类文化,这或许是个不错的解释,因为在璀璨的烟火盛亮于天空后,森林中走出一队长相清秀,身穿美丽彩衣的精灵女童,年纪都很小,脸上挂着童稚的微笑,手舞足蹈,踏着轻快的步子出来,蹦蹦跳跳。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没有镜子,但在听到孩子们热情喊出这八个字的同时,我晓得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简单的一句“热烈欢迎”只是开始,这群孩子跟着整齐地排开,摆出同一个动作,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差不多,或者该说……都一样没什么表情,她们张开怀抱,扬起了手,用一种听来激昂却刻板的声音扬颂。
“欢迎欢迎,荣誉欢迎。”
“欢迎欢迎,诚挚欢迎。”
“欢迎伟大的军神、天上的明星、地上的舵手,法~~雷尔将军~~”唱到这里,所有孩子一起弯腰鞠躬,朝着我们的方向行礼,以这样的姿势唱出后半截话,“……莅临索蓝西亚。”
要是索蓝西亚真想学习人类文化,那么我所看到的这一幕,无疑是他们学习失败的象征。
把不懂事的孩子拉出来做欢迎表演,是人类行为中非常愚蠢的一种,极为差劲,我不了解看小孩子出来搞这个,有什么好高兴的?是因为小孩子不懂得作伪,听小孩子的贺词,就觉得自己真的很伟大吗?
可是,逼不懂得说谎的小孩子作违心之举,这种行为不仅卑劣,而且……作这种事的人一定很没自信,才需要搞这种自己骗自己的事来建立信心,说不定平时在床上都是阳痿的,才需要靠孩童的欢呼来维持自尊,像冷弃基那个废人就最喜欢搞这一套,听完幼童的欢呼后顺便把人带到后宫去,再听另一种呼声。
看到索蓝西亚什么好的不学,偏偏学起这个人类的大缺点,我感到一阵恶寒,再看看冷翎兰,发现她也是一脸铁青,此时震耳的乐声响彻云霄,我正想要对冷翎兰说话,一个手掌忽然搭在我肩上,我回头一看,赫然是笑嘻嘻的大祭司。
“呃,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我刚刚本来要下车,那小妞太动人,忍不住又快炒了一下,嘿嘿,反正欢迎典礼是欢迎你,前头这些部份你有看就行,我赶上最高潮的时候便可以了。”
大祭司一面从容不迫地系衣带,一面向我比大拇指,表示我赠送给他的美人确实是上品,令他非常享受。
“最高潮的时候?什么意思?”
我疑惑提问,但马上省悟,大祭司这个好色老头,可以说是无法无天,肆无忌惮,能够让他不搞女人,下来做点正事的理由,一个是雷曼,一个就是当今索蓝西亚王葛林斯,依照这场面来看,自然是葛林斯王要出来了。
“等会儿见到陛下,有一件事要先提点于你,省得兄弟你在不知情的情形下犯错,那就很巴格野鹿啦。”
大祭司说得严重,我暗忖葛林斯王与大祭司厮混多年,一丘之貉,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但毕竟是一国之君,在人家地头上不好得罪,便与冷翎兰一同凝神倾听。
“陛下本人和善,不摆架子,兄弟你是他专程请来的贵宾,照理说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不过陛下很重衣着,兄弟你见到陛下,马上夸他的衣服好看,他就会龙心大悦。”
“哦,还以为有什么呢,拍马屁嘛,这种事情小意思,但为什么一定要夸衣服呢?通常拍国王马屁,从别的地方入手更有效果,夸衣服好看这未免没创意也没意义吧?”
“这个……兄弟你有所不知,陛下他近年来所穿的衣服很特别,具有独树一格的美感,如果不是真正的贤人、智者,是无法体会到那份高尚艺术的。”
一向无耻的大祭司,这次居然把话说得吞吞吐吐,我觉得有些不妙,脑里更忽然想到一个古老的故事。
不会吧?虽然来索蓝西亚以后,所见到的每件事都荒唐,但怎样也是一国之尊,总不会真的……
还不能肯定这荒唐念头会否成真,这时,震耳乐声忽然一停,周围一片寂静,紧接着,欢呼声再次爆起,我循声望去,只见森林入口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红地毯,高贵气派,漂浮在离地半尺高的空中,凭靠魔法力量维持着。
红地毯出现的同时,周围凭空洒下花瓣,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踏步而来,后头跟着几名随从,在场群众见到这道身影,欢呼之声更甚,正是索蓝西亚的葛林斯王现身了。
对于这位精灵国王,我过去所知不多,现在初见面的第一印象,便是一个很具有王者之风的领导人。
精灵拥有很长的年轻岁月,葛林斯王虽然有了几个儿女,却一点都没有老态,仪表堂堂,身材高大,一路走来,龙行虎步,极具有领导人的威严。最难得的一点,精灵里头相貌出色的很多,但拥有一身壮硕肌肉的却很少,而这位精灵国王的身躯,浑身肌肉虬起,从头到脚,就像一尊完美的男子塑像,远远望去,甚至给人感觉似是一座不倒的巨岩。
这还真让人有点意外,本以为葛林斯王纵情酒色,身体就算没被淘干,也健康不到哪里去,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样的一个肌肉壮汉,那一身结实的肌肉,一看便知是经过日积月累锻炼,蕴含着强盛的精气与力量,不可小觑。
奇怪,柏南克曾说过他和葛林斯的身体不好,那方面不行,所以才需要我来诊治与给建议,但这样看,葛林斯的身体比狮子还强壮,那方面没理由不行啊,是柏南克胡说八道?还是另有隐情?
我思索着这个问题,但与眼前的另一个显著问题相比,这根本不值一提。
从葛林斯王现身的那一刻起,冷翎兰的眼睛就瞪得大大,因为这个超级猛男国王的肌肉实在惊人,而为什么我们可以清楚地知道这位猛男的肌肉惊人呢?
因为……一路昂首走来,不时还学健美教练那样摆几个姿势,突显出一身强壮肌肉的葛林斯王,通体一丝不挂,赤身裸体地大方走出来。
我们都算是见多识广,看过很多大风大浪的人,但堂堂一国之君,而且还是索蓝西亚这样一个当世强国之主,竟然当着国民的面溜鸟裸走,表情还这么怡然自得,甚至说得上洋洋得意,这种事情真是连想都没有想过啊。
要是有得选择,我很想逃避,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无奈葛林斯王直挺挺地向我走来,我连躲都没有地方躲……真是奇怪了,应该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下去的人是他,为什么会是我想找地方躲呢?
“这位就是湛蓝.百里吗?朕听过你名声很久了……”
葛林斯王来到我面前,整个人仿佛一座不倒的巨岩,让我有些喘不过气。他俯视着我,目光上下打量,哈哈大笑道:“一表人才,果真是一表人才啊!百里家族有了一位绝佳的继承人。”
像是一位声乐家,葛林斯王的声音可以用浑厚来形容,给予人很好的印象,比起冷弃基,葛林斯王无疑是更有王者风范。只不过,论起怪癖……这两位国王倒是很有得拼。
“告诉朕,你觉得朕今天的这套新装如何?”
葛林斯王的问题,真是让我难以回答,要不是有大祭司的预先提点,我怎样都无法这么快就从容应付。
“陛下的这套衣服……华贵中不失庄重,霸气里犹带典雅,既正式又有休闲风,更重要的是具有一种独特艺术感,实在是天上少有、地下难寻,最适合陛下您的王者之服。”
谄媚的屁话,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尽量说得面面俱到就是了,我的眼睛很正常,哪有可能看得到那套不存在的新装?但从葛林斯王的表情判断,他非常满意我的评价。
“哈哈哈,好,说得好,朕这套新装是索蓝西亚当前的魔法技术颠峰,唯有真正的贤人、智者才能看见,你确实没有让朕失望,更不枉朕多日苦候。”
葛林斯王笑意甚欢,但我看见旁边的冷翎兰,正一副快要晕倒过去的表情。想不到古老童话“国王的新衣”居然有现实版本,在我眼前上演,现在不好说葛林斯王是智或愚,可是至少可以肯定,他大概是一个平常不看人类童话的精灵。
“朕本来预备要先考验你几个问题,但你已过了第一关,剩下的……且待朕与你痛饮三杯,再来商议。”
葛林斯王牵着我的手,高高举起,让周围的无数精灵臣民一起发声欢呼,在这一瞬间,我真是觉得荒谬绝伦。
在战争中造成上万的死者,还把几十万俘虏卖为奴隶的人,单纯从道德角度来看,百分百是罪人,在本国却可以成为民族英雄,这已经是很荒唐的事,罪人就是罪人,为什么罪人会变成伟人呢?
如果说在本国被当成伟人是种荒唐,那我到了敌国,还被奉为上宾,这种事情该怎么看?我杀了他们的父亲兄弟,奸了他们的妻女,还把他们的亲友卖为奴隶,这些精灵都没感觉的吗?他们怎么还有办法笑得出来,甚至拍手欢呼?
在伊斯塔的时候,我们双方只是利益上的合作,不管伊斯塔的士兵对我怎么服从,我知道他们早晚会翻脸算帐,这点我从他们每个人的眼神、举止中感觉得出,但同样的感觉我却无法在这些精灵身上找到,当我进入华尔森林的时候,所接触到的每个眼神,都充满友善与欢迎,虽有少数例外,可是例外的比例不足一成,就连冷翎兰都想不通,诧异提问。
“这些精灵难道疯了不成?你杀了他们那么多同胞,是他们不共戴天的死敌,他们怎么会这么欢迎你?”
“……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帅吧。”
“荒唐,这世上哪有这种事?”
“是啊,我也这么想,那你觉得我还能对你说什么?”
冷翎兰一愣,也晓得我无言以对,便沉默下来,四下顾盼,专心观察华尔森林中的一切。
234章:变态世界
与人类的王都不同,华尔不是人造城池,完全与自然树木结合,放眼望去,无数巨木参天耸立,主干又粗又大,上头支干横生,每一根枝干上都有一间草屋,精灵们便是居住于其间。
单单只凭这些巨木,就是再好的建筑技术,也没法盖那么多的房舍屋间,供所有精灵居住,但如果配合魔法技术,那就是另一回事。
精灵在魔法文化方面的水平,独步当代,使用自然元素方面的技术更是人类远远不及,华尔森林里长满成千上万的参天巨木,这些巨木树种特殊,生长时更被精灵们导引自然能量入内,供为成长养分,这才能生长得如此巨硕,远超寻常人类世界的树木。
巨木吸纳自然能量生长后,本身也成为自然能量流通的媒介,我以前看过文献纪录,索蓝西亚发生战争时,精灵们发动蕴藏于巨木内的能量,形成防护罩,把整座森林盖住,别说是遮挡箭矢,甚至还能挡住炮火与中阶魔法的攻击,最是厉害不过,相形之下,张设出悬浮法阵,让房屋半浮悬于枝干上,不过是一点小意思。
悬浮法阵无形无影,支撑住精灵们所居住的房舍,更让精灵们可以在法阵所维持的高度上凌空行走,不用担心从高处摔下。
居住在森林里头,用火便成了最需要当心的事,一个不慎便会酿成巨灾,为此我看见家家户户外头都挂着灯,但点亮灯的却不是火种,而是释放光亮的魔法石,五颜六色,并且依颜色来识别普通民家、商店。
种种不同颜色的光亮,在茂林繁叶中增添色彩,仿佛无数宝石散布林间,闪闪发光,比起人类世界的灯火,别有一种宁静的美丽。
行走在森林间,前方看似无路,但每到窒碍难行之处,巨大的树根却会自动让开,形成通道,我走在无数精灵的簇拥之间,抬头仰望,看到许多精灵的女人、孩童从树上往这边偷瞥,他们的眼神没有那么兴奋,感觉起来比较蒙眬,我正想要细看,周围雾气腾生,让一切景物渐渐陷入迷濛。
华尔森林的中心,就是索蓝西亚的王宫,由五棵巨大的树木所合捧,每一棵巨木的规模都远逾平常,足足数十尺的直径,巨大得让人难以相信是生物,躯干部份已经晶石化,璀璨发亮,时而冰蓝、时而雪银,瑰丽无方。
五棵巨木以圆形排列,环抱起来的中央部份,几十根枝干延伸交错,张设出一座异常强大的悬浮法阵,在这座悬浮魔法阵上,存在着一座纯由木材所构成的宫殿,虽然不金碧辉煌,却神圣庄严,尤其是隔得老远,我就感受到那股强大的魔力波动。
“不得了,这哪里是王宫?根本就是要塞或神殿嘛……”
我心中着实赞叹,不过想到这么伟大的建筑物里,居住着一位超兄贵的肌肉猛男国王,还由他所统治,就感觉实在是很鸟。
在精灵的历史上,不晓得有多少人类曾造访华尔森林,但在这些人类之中,我应该是最被盛大欢迎的一个。
葛林斯王一路牵着我的手进入王宫,好像我是他的多年至交,亲热的态度让我险些以为遇到亲生老爸。
进入宫殿之后,盛大的筵席立刻摆开,葛林斯王以国宴招待我,筵席间的种种热闹自不待言,葛林斯王还拍手招出了宫廷的舞姬来献艺。
这样的一幕,如果看在研究精灵生态的学者眼中,肯定会跌破眼镜,因为就像传统的精灵习俗少沾染酒一样,以精灵的高傲与保守,是不可能存在宫廷舞姬这种东西的,如果是在哪本游记故事里写到,一定会被耻笑是人类与精灵的习性不分,但这种事情我却真的看到了。
那些容貌秀美、举止典雅的精灵少女,颈项、腰间都挂着沉重金饰,手舞足蹈,摆动着曼妙的肢体,裙襬只勉强遮住屁股,下半身除了足踝上的金环外,别无旁物,当她们随着音乐踢腿,那一瞬间的性感,冶艳迷人。
如果说这样的舞姿令人惊艳,美感介乎于艺术与猥亵之间,那么接下来的那一幕,就更让我瞠目结舌。当舞曲结束,葛林斯王再一拍掌,这群舞姬退了下去,再换上来的一群,同样也是精灵舞姬,实际年龄虽然不清楚,但从外貌看来,都是像人类八九岁左右的女童。
这些精灵幼女的肌肤雪白,容颜姣好,看得出长大以后定是美人,其中有部份还很面熟,好像是刚才在森林入口处喊欢迎口号的。她们手拿小鼓,身上披着半透明的白色薄纱,尽管看不到重点,稚嫩的曲线却一览无遗,当她们载歌载舞,用力地摇动雪白小屁股时,我听到葛林斯王的大声鼓掌。
“先前她们作欢迎表演时,你似乎不以为然,这点我非常欣赏,人类文化有许多优点,但小孩子怎么能这样子用?让小孩子去搞欢迎表演,这种行为太低劣了。”
葛林斯王看着我,大笑道:“小孩子应该是要这样用的嘛!湛蓝卿,你淫乱之名天下无双,大地上的人类闻名丧胆,等会儿你从她们里头挑几个侍寝,这是朕的心意,你可千万别推辞喔,哈哈哈。”
听着这声大笑,我回转过头,望向身后的冷翎兰,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却流露很明白的意思,那就是“这家伙与你的便宜老子喜欢搞同一调调”如此想来,大地上几大强国的国君,似乎都有这种癖好,冷弃基如此,葛林斯王也如此,罗赛塔是矮人之国,成年女人与幼女没两样,至于莱恩.巴菲特……他搞基的,对女童是没兴趣,但搞不好一见男童就魂飞天外。
有歌有舞,酒更是理所必然的东西,葛林斯王有了几分酒兴,开始对席上臣子介绍我的丰功伟绩。其实以我在大地上的知名度,算得上臭名远扬,就算不多做介绍,这些精灵也听过我的劣迹,可是看葛林斯王开启透明大萤幕,配合实际的图片、图表,把我过往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事一一详细道来,每说一件事就要臣民们大声鼓掌,我实在是不知道,这样子算是表扬,还是当众羞辱。
整场筵席,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而且还越来越像是恶梦,在我受不了之前,我决定先把正事给办了。
当葛林斯王来与我干杯,低声询问我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时,从他的眼神和语气,我想他大概是问我要什么样的女人侍寝,而我无心于此,只是简单表示对索蓝西亚的酒吧有兴趣,希望能去本地的酒吧看一看。
“什么?你想去参观酒吧?”
葛林斯王惊呼一声,声音不小,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也令我想要刻意低调的企图破灭,但倒过来想想,白拉登与雷曼各有不可告人的图谋,我算也没他们算得精,与其这么盲从到底,现在发生点意外变化也不错,说不定反而能打乱计算。
不过,葛林斯王的表情异常凝重,就连面上那撇八字胡看来都更严肃了几分,我之前的臆测果然不错,华尔森林之内没有酒吧,又或者,酒吧所代表的涵义并不单纯。
“湛蓝卿你果然了得,本来我就为你预备了这行程,没想到你居然主动提出,不愧是能够看到朕之新衣的智者、贤才,确实没有令朕失望。”
讲到那件不存在的国王新衣,我不得不说,整个筵席进行的过程中,这位裸体国王还是那么嚣张地赤裸在座,若是单纯只看他一身健美的肌肉,倒也可以当作行动艺术来欣赏,问题是他行走时候,某个部位摇摇晃晃,这就令人不晓得该作什么表情,至少我满想问问冷翎兰对此有何感想。
“不用着急,今晚大家先开怀痛饮,你来到索蓝西亚,就接受朕的款待,待你将重要技术教授于朕,造福我国后,自然会为你安排观光行程,届时别说是参观,就算你喜欢想要长住都没问题。”
听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此刻也没法细问,当这场国宴告终,我们被一一安排住所,基本上大家还是住在一起,没有被特别打散。少了华更纱,那群白家子弟仍很有秩序地自我照料,冷翎兰为求安全起见,与琳赛住在一起,我住她们两女的隔壁。
疲惫了一天,任谁都会想要好好休息,但当我躺在房里正要闭眼时,有人来敲门,开门一看,发现在外头的人正是碧安卡。
“殿下要见你。”
碧安卡口中的殿下,自然就是雷曼,以我们目前的关系,我就这么跑去见他,怎么说都是一件危险的事,不过心里盘算一下,应该没那么快就到翻脸动手的情况,再加上确实有需要再见他一面,便跟随着碧安卡一同前去。
本以为在华尔森林之内移动,全是靠步行,却不料碧安卡备得有车,这种类似雪橇形式的木车,在车底部分装有魔法石,与悬浮法阵相互排斥,凭此产生动力浮空移动,车子的设计既轻且巧,最难得的是移动时近乎无声,若是可以,我也该弄一辆这种东西来玩玩。
木车在无数巨木之间行走,穿枝过叶,距离我们所被安排的驿馆越来越远,甚至离开了森林中心部位的“闹区”眼见周围渐渐荒凉寂静,少有人声,我不由得怀疑起来,难道碧安卡不是来接我去见人,而是要把我带去僻静所在干掉?说起来是不太合理,但雷曼又不是我孙子,他要干什么我也推测不准的。
不过,这个猜想没有实现,因为碧安卡开始将木车降落,让我明白眼前这一片岩石地,正是此次的目的地。
从木车上下来,前方所见的并非森林,而是一片岩石地,左侧有一道大裂缝,像是有一股巨力将岩石劈开,我细看几眼,确认这道裂缝纯属天然,直通地下,黑黝黝地瞧不见尽头。
这处大地裂缝的入口甚宽,内部却深不见底,看上去令人心生畏惧,但是并不会特别显眼,这是我最初的想法,直至我相碧安卡走了十几步,进入这道裂缝後,才发现自己的错误。
裂缝内部的洞窟,挂满了上千条写满咒字的魔索,一条又一条,交相错落,几乎封满了去路,我们必须时时低头从魔索下穿过,到了後来,魔索变成了精钢所铸造的锁链,链上同样是刻满咒字。
不管是魔索还是锁链,都蕴含着强大魔力,封锁洞窟内部的气息外泄,不让外人察觉洞窟内的情况。一个地方需要施布下如此结界,就代表这里有些不欲外人知道的事,难道这是什麽索蓝西亚的秘密禁地?
从咒文的形式来看,这些魔索、锁链所编织出的结界,除了不让洞窟内部的气息外泄,还有防冲击的效果,简单来说,就是洞窟内部如果忽然释放出巨大冲击波,这些锁链、魔索构成的层层结界将会进行吸纳卸散,把冲击波给卸掉,不波及外界。
寻常的机密所在,设下多重结界确保机密,这种作法不算稀奇,我也见得多了,但要说另外加上这种防能量冲击的功能,那就极为罕见。
为什麽要加设这种功能?最合理的状况,就是洞窟内所进行的工作,有可能会发生强力爆炸,形成剧烈冲击波,猛冲横扫出去,摧山毁石,惊天动地,那时不但会造成伤亡,更绝不可能保密。
那什麽地方会造成这麽强大的爆炸?我想研究高等魔法的场所会是一个,那种程度的魔法实验,动辄牵涉到庞大的能量转移,稍有闪失,就是毁灭性的爆炸,很需要一个这样的所在来进行。
又或者……是研究魔法兵器的所在,但不管是哪一种,我想不太出雷曼约我来这里做什麽?
深入洞窟,内中是一个很大的圆形空间,四壁俱是岩石,有环状阶梯往下旋绕,大概有个十几层的深度,中央被空了出来,四面设了许多支架,原本好像是用来支撑什麽,但现在却没了。
与外头的通道相似,这里也被多重结界封锁,但细细看来,这边好像发生过一场大战,四面八方都看得到战斗所造成的破坏,石壁上有刀剑气的刻痕,也有魔法所产生的爆破、冻蚀迹象,看来这一仗还打得很激烈。
整个空间里没有看到别人,除了我与碧安卡,就只有雷曼一人,站在我身前十数尺处,负手傲立。
「王子殿下,三更半夜找我来这里,有何贵干?」
「那要问你了,我是奉命而行,要带你到这里来观光。」
雷曼脸色不善,这话也让我好奇,以他在索蓝西亚的权势,要说有谁能对他下令,大概只有葛林斯王一个,但这里是什麽地方?为什麽会特别安排我来这里观光?
不知道此处是研究什麽,但我没有感应到太强的能量波动,从这情形来看,不管这里以前是研究些什麽,现在不是早已完成,就是已告暂停,但周边的魔法防护如此高等级,这里绝不是普通的研究场所。
「该不会……这里是末日战龙的制造所?」
「大祭司交代,你来索蓝西亚的目的是想来看末日战龙,要我第一时间处理,为你安排这个观光行程。」
我闻言一愣,心中大骂柏南克糊涂至此,我对末日战龙心存不轨,这是我个人的阴谋企图,只能偷偷进行,哪能光明正大安排参观行程?真的要安排什麽东西也算了,居然还找雷曼来带我观光,这可是与虎谋皮的真人版啊!
「我时间有限,废话全部省下。」
雷曼道:「听说你对末日战龙有兴趣,你是想要占有?还是想要破坏?」
「……难道我说想要,你就会把末日战龙送我吗?」
我真正想要说的话是,即使我想要破坏末日战龙,也不可能当着雷曼的面说出,以目前的情况,我想要破坏末日战龙只会是一场笑话,知道是笑话还当着人家面讲出来……我又不是专门来这里当搞笑艺人的。
「送……当然不可能这麽便宜你,可是……」
雷曼露出了一个古怪的冷笑,「……也未必就没有买卖可做。」
这句话说完,雷曼侧过身子,我这才看到他身後有张小桌,桌上摆了几个白玉酒壶,其中有两个已经被打开,还有一个喝光的斜倒在桌上,显然在我到来之前,这位王子殿下正独自小酌。
雷曼手一摆,一个白玉酒壶从桌上消失,瞬间移动到我掌心,这下令我大为吃惊,难道这家伙要碧安卡把我带来,是为了找我喝酒?
不过……好像也有这可能,大叔说过,我对那种心理变态的人物很有吸引力,所以心剑神尼对我有好感,外公和我一相认就很亲热,连黑龙王都把两个女儿给我干……这个精灵王子似乎把我当同路人,唔,他平常大概没有朋友吧。
我才刚这样想,就听到雷曼说了一句,「……百里湛蓝,你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呃……哪里有趣?虽然我也知道自己是个小人物,但你们这些大人物该不会真的当我是小丑吧?」
「你可能不相信,可是……我注意你很久了,说得正确一点,自从你攻下马丁列斯要塞,把几十万精灵转卖为奴隶後,我就一直留意着你的事,你在南蛮、东海、金雀花联邦、伊斯塔的事蹟,我手上都有详细的报告,让我把你了解得很清楚。」
「嘿,在这些地方所发生的事,光怪陆离,有些连我自己也未必清楚,你手底下的那些情报员又接触不到事实真相,你怎麽确定你了解得没错?」
「关於这些事件的情报查证,主要得自於一份着名剧作家茅延安所撰的游记,定期发一份给有预付钱的各国买家,我有下订,也相信这里头所提供的情报距离事实不远,因为这位茅先生实在要钱要得够狠。」
雷曼平淡说话,如遭五雷轰顶的我只想对不良中年说一句「干你娘」,有这麽好的捞钱管道,居然没通知我一声,还是让我从敌人的口中得知,实在太没有天良。
「你研究我的事做什麽?别告诉我你是搞那调调的,精灵学习人类文化,没听说学到那边去了。」
「你似乎不太了解自己的价值。身为百里家的继承人,可能没什麽了不起。但从母系来说,在凤凰天女失踪,又没有诞下女性继承人的此刻,你是凤凰血唯一而正统的继承人,只有你才能够开启那些限定的凤凰族机关,更别说你是法米特的淫术魔法传人,当得上奇货可居这四字考语啊。」
雷曼的话,让我注意到这个被忽略的关键,但隐隐约约,又觉得他的话不太对劲,只不过一时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凤凰族的机关?除了失落的凤凰岛以外,哪还有什麽别的机关?你一个精灵王子,难道也对凤凰岛有兴趣?」
「喝酒的时候,不谈这种扫兴东西。」
雷曼道:「你过去所做的一言一行,都颇得我心,我本来很欣赏你,觉得你是有可能理解并实现我梦想的人。」
「这个……你要怎麽理解,我是管不到,但还是希望你下次要这麽想的时候,先与我商量一声。」
同样以不正常的人物来说,雷曼倒是与葛林斯王有些类似。
那个猛男国王热烈款待我,除了想要我传授他房中术之外,好像还打算把房中术广传於索蓝西亚,造福所有国民,让每个精灵都变成真正的男人。
至於雷曼这边,要是让他当了国王,索蓝西亚境内恐怕没有半个女性,只剩下雌性。抱持大男人主义的人我见得多了,但坚持男尊女卑到这种激烈程度的,真是天上地下只此一个,照雷曼的个性来看,他掌握大权後,必会发动侵略战争,将战火席卷大地,最终目标是把天下的女性都变成母狗、母猪,匍伏地上,男者为尊!呃……不妙,怎麽想着想着,连我都兴奋起来了……
为了掩饰失态,我拔开酒壶的塞子,连喝了几口,酒液入喉,温香醇润,是很上品的美酒,雷曼选酒的眼光极佳,喝到算赚到了。
「我有一个亲戚,本来我希望能够与他一同完成这个梦想……」
出奇的,雷曼突然转了话题,而这种语焉不详的说法,也让我摸不着头脑。雷曼的亲戚……除了葛林斯王、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大王子之外,就只有伦斐尔一个,至於碧安卡这一类的便宜亲戚,我想雷曼应该不会与她共有什麽梦想吧?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白目,不过……你哪一位亲戚啊?」
白目的问题得到了对方白眼,雷曼看了我一眼,道:「但没想到,他心怀叵测,假意与我相处和善,却暗中策划,算计於我。」
……很明显,可以将其他选项排除,只剩下伦斐尔一个,虽然不晓得是怎样的算计,但从两兄弟如今彼此恶斗的局面,便得到理所当然的答案。
「我中了暗算,身负重伤,力量大减,但无论遭逢什麽样的逆境,我绝不会被打倒,就算摔落地狱之底,我也必将奋起,完成我的至高理想。」
雷曼一面说着,一面握紧了拳头,脸上更是一副慷慨激昂之情,看得我几乎「哇」的一声叫出来。
自古帝王将相,枭雄霸主,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席卷天下,虽然都是为了一己的理想,不过理想基本上就是对权欲的野心,只有我眼前这位精灵王子,他孜孜不借,卧薪嚐胆,苦心孤诣地想要实现一己理想,贯彻男尊女卑之道,让天下女子为犬为奴,如此坚毅不摇的革命精神,我真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现在我真是後悔,没有早一点遇到此人,否则将他介绍给外公万兽尊者,两个人一定超契合的。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有那麽一瞬间,我生出一种冲动想告诉雷曼,他的理想也不是那麽遥远,事实上搞不好还很容易做到,因为这世上的变态掌权者远比正常的多。
慈航静殿有个心剑神尼,阿里布达有我家的变态老爸,这两个人都有巨大影响力,变态老爸甚至有恐怖的军事力,而且这两个人的脑子都不正常,绝非善男信女、爱好和平人士,若是雷曼与他们两人同盟,形成的力量会比当日黑龙会更强大,可能花个十几年……不,短短数年之内,就能统一大地,把这里化为一个变态世界了。
差一点要出口的提议,被我强行压抑下去,倒不是说这想法太过荒唐,事实上,就是因为这想法的可行性太高,我很怕一旦出口,从此不可收拾,所以才不敢开口。
这样说来,应该要感谢伦斐尔了,如果不是他大义灭亲,暗算这怪物,多年来一直压制他,不但索蓝西亚沉沦,整个大地都要完蛋。
我这样想着,另一边的雷曼回过神来,道:「虽然我把你当成一个够格与我说话的人,但你该不会以为,我与你说这麽多只是单纯在闲聊吧?」
「我不敢这麽想,可是……难道你要我去帮你报仇,干掉你那亲戚?」
伦斐尔生死不明,就算没死只是重伤,也不是我能够摆平的角色,至少也需要帮手,雷曼总不可能把这种事情委托给我,要我去当杀手吧?
「自然不是,上次你答应我的条件,还记得吗?现在就是执行的时候了。」
雷曼道:「明天一早,你的观光行程仍是由我安排,本来是要让你看几场歌舞,现在省了,我直接带你去参观酒吧。」
「酒吧?」
我闻言一愣,这才明白等待已久的事终於到了面前来,「索蓝西亚好像没有酒吧,你所谓的酒吧是……」
「说有就是有,难道我闲得无聊,会拿一个不存在的东西来开自己玩笑吗?现在只是通知你一声,明早动身,此事关乎我理想大计的完成,一定要成功。」
雷曼说得严肃,却是不肯详加解释,我知道有问题,但问也没用,只有改问另一个关键题。
「事情我知道了,答应的条件我不会逃避,不过我还是想一问,你就算想找我说话,何必约在这里?让我看一个没有人的工厂,意义何在?」
「没什麽特别意义,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想要末日战龙,没这可能,但如果你是想来摧毁末日战龙的,那更不可能,就算你找齐当今世上五大最强者,也不可能了。」
「为什麽?战龙这麽坚固难破,造了就毁不掉?据我所知,那条战龙应该还没完工吧?」
「哈,你本事再大,又怎麽摧毁一个已经被毁掉的东西?」
「什麽?」
无视於我的愕然,雷曼冷笑道:「之前伦斐尔发难偷袭,尽管他被击退,但他一现身就摧爆了战龙的外壳,内部本就尚未完工,也在爆炸中损毁,现在连重建都不晓得该怎麽建,你有本事就去毁毁看。」
听见这消息,我真不晓得自己该露出怎样的表情。白拉登所给我的委托,第一件要事便是摧毁末日战龙,把他所失窃的机密技术销毁,这任务我也晓得不易办,却没想到伦斐尔已经替我办好了。
……问题是,这话是说真的吗?要是末日战龙仍然存在……
想归想,这个问题终究无法查证,要求雷曼让我搜查此地,这只会是一个蠢到不行的笑话,若真要说有什麽可以做的,就是熟记此地,以後找机会来自己偷偷查。
「承谐你的事情,我会办到,不过你答应我的事……」
「罗唆,你把事情办完,该给你的东西自然会给,不过就是区区一头母畜,难道我还会吞了不还你吗?」
雷曼很不耐烦地挥手,看来是很讨厌这个话题,或许是因为个人洁癖,不喜欢谈到和女人有关的事物吧。
我一向认为天下男人皆好色,很难想像有雷曼这种人的存在,不过,这个世界上物极必反,既然有大祭司那样的色中饿鬼,当然也就有雷曼这种视女人如无物的存在,也许我还该觉得庆幸,阿雪是落在他的手上,如果是落在大祭司的手里,肯定会被玩到烂掉,因为以大祭司的习性,别说美貌女子落在他手中危险,就算是个相貌清秀的男孩,掉进他掌心恐怕都难保贞操。
「如果好色就是你的原动力,那我奉劝你还是快点把事情做完,届时我不但把那个女人还给你,还可以另外送你几个美女,买一送多,很划算。」
雷曼说着,目光望向站在我身後的碧安卡,用意是什麽不问可知。这一幕看在眼里,我很是替碧安卡觉得悲哀,再怎麽说,她现在也是一名很出色的女性高手,容貌既美,武功又高强,要是重新选一次七朵名花,她一定能位列榜上,如此优秀的一名女子,若说成了某个大魔头的手下「爱」将,重用之余,还被晚晚干到翻过去,那也算不枉此生。
但雷曼对碧安卡视若敝屣,压根就看不起手中的这件人形工具,每次提到,都是一种极为鄙夷的口吻,这不能不说是碧安卡的悲哀。
这些事感慨无益,我也没理由要替碧安卡争权益,就这麽与雷曼告辞,分道扬镳,乘车回到住所,发现冷翎兰早就等在房里,见到我回来,问我发生了什麽事。
我把会见雷曼的经过简单说一遍,同时也觉得有些奇怪,碧安卡来找我的时候,冷翎兰住在我隔壁,以她的武功,照理说早就应该察觉到,又怎会没有反应?我原本还以为她会无声无息地跟在後头,所以当我在车上发现她没有跟来时,还真是吓了一跳。
「你跟着碧安卡走的那时候……我这边有个意外访客……」
冷翎兰说得吞吞吐吐,表情又很奇怪,我一问之下这才晓得,所谓的意外访客竟是美艳贵妇人黛媚丝。
「她找我是为了……算了,不想说……」
表情尴尬,我大概猜得到实际情形,肯定是黛媚丝恋奸情热,忍不住满腔爱火,跑来这里找俊俏情郎。如果比照琳赛那时的发情状况,黛媚丝找上门来,肯定不会是单纯坐着聊天说话,而是连亲带抱,搞不好一上来就脱衣服玩推倒。
冷翎兰的本能反应,恐怕是一脚就把这种「采花贼」踹飞屋外,管他死不死,但黛媚丝身分特殊,冷翎兰出手有顾忌,多半是把人的穴道点住罚站,维持安全距离来讲话。
「好羡慕啊,不愧是人气偶像,晚上都还有饥渴慾女来夜袭,真是羡慕死我了。」
「别说得好像你没碰过一样,据我所知,也有很多女人半夜偷到你床上。」
「是啊,来的全是刺客,上床时候都还不忘记带把刀咧!你大概很难想像吧,别人小时候都是和女保姆同床,只有我小的时候……一堆女刺客想摸上我的床。」
想想还真是一段不寒而栗的岁月,明明还是吃奶的年纪,半夜惊醒看不到奶瓶与奶嘴,就看到一对白晃晃的奶子……
没错,就是一对奶子,与身体分离的那种,我们家的一群变态老仆人,杀人都不会杀得完完整整,身首分离是起码条件,腰斩、碎屍之类的肢解花招不在话下,搞不好兴致来了,直接将受害者生吞活剥,现场给分食下肚,那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其中几位当年有过前科。
现在回想,总觉得他们如果真的要挡住刺客,绝对是做得到的,不可能每次都让刺客摸进房,还摸到了我床边,亮出刀子来了,这才下手把刺客给紧急拦截,小时候我会觉得是惊险,年长之後回想,就晓得根本是这群变态故意的。
往事不堪回首,要不是後来有月樱的照顾,我能不能正常的成长实在很难说,不过……现在的我,也说不上身心健全就是了。
「唔,差点忘了问,黛媚丝过来一趟,偷香窃玉是肯定没得手,但有没有留下点什麽好处给我们?」
「有,虽然晚了些,不过她解了我们一个困惑,让你还来得及做点准备。」
冷翎兰道:「酒吧什麽的,果然有问题,我问了黛媚丝,她说整个华尔森林就只有一间酒吧,而精灵们所谓的酒吧,其实就是……」
冷翎兰的话,让我心头一震,尤其是听完了她所揭示的答案,更令我暗自大骂,如今百分百可以肯定,当初我问大祭司关於等待酒吧的情况,大祭司一问三不知的窘样,绝对是装傻,事实真相既是如此,难怪他不肯坦白说出。
「等待酒吧如果是那样的地方,雷曼要你送信给那边的管理人,事情就绝不单纯。」
冷翎兰忧形於色,道:「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要是有个什麽事,也好有照应。」
前程凶险,我也不敢逞无畏的英雄气概,说什麽不要人陪,是好汉就单独去闯,当下只有点头称谢。
「谢谢了,但你身体的状况怎麽样?伤势都痊癒了吗?」
一被问到身体状况,冷翎兰的表情立变,把话题一转,道:「琳赛刚刚有人找,和人出去了,我想应该不至於出什麽事,就没有拦。」
琳赛在华尔森林无亲无故,会和什麽人约出去,我大概也猜得出来,相形之下,我比较在意冷翎兰现在的态度。
没有再说什麽,我忽然发现窗外的天色一下子亮起来,不知不觉,这一夜竟已快要过去,天已拂晓,而我要面对的考验也将来临了。
蓦地,我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好像有什麽大事即将到来,却又不是眼前的这件危机,我想了一想,随即恍然。
「我记得……东海反抗军邀请大地上正道各势力,共同对黑龙会余孽发动攻击,好像就是这,两天了吧?」
「是没错……」
冷翎兰想了想,摇头道:「我不记得确切日期,但应该就是这两天没错,慈航静殿那边也大力配合,似乎还派出了不少高手支援,不过这几天我们与外界失去联络,最新的动向如何就不知道了。怎麽了,你很关心这件事吗?」
很难解释是为什麽。但这一刻,我突然强烈地思念起某人。虽然,大家此刻的关系已是决裂,再难像从前一样,可是听到她要面临重大战役,可能还是人生中的重要关头,还是会为她感到几分担忧。
「没事的,李元帅乃是当世英豪,麾下兵强马壮,又有重量级的神秘兵器辅助,而黑龙会的重要人物已丧,除下的仅是一些跳粱小丑,成不了气候,我认为你大可不用如此担心。」
冷翎兰看穿了我的心思,被她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这份担忧实属多余,眼见出发的时刻将到,冷翎兰开口告辞,留给我一点休息的时间。
「……我能不能问一问,当初在伊斯塔,李元帅和你那麽……要好,为什麽最後你们会分道扬镳,闹成现在这样?」
「如果回答得出来,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了,有时候我也常常在想这个问题,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答案,但真要说又讲不出来……很可笑吧?」
冷翎兰听我这麽说,也没再多说什麽,淡淡说了一声「保重」後便告辞离去,我独自坐在房里,思潮如涌,想着想着,心竟然痛了起来。
不是开玩笑的,这个是那种心情不好的心痛,是真的胸口剧烈疼痛,我知道这定是身体出了什麽问题,想要出声呼救,伹口中只能发出「荷荷」呼喘,竟是没法出声求援。
这阵胸痛来得突然,但痛楚却很熟悉,自从被那具魔法机偶给误射中後,胸口就一直隐隐作痛,现在痛楚的感觉如旧,就是被千百倍放大,一下子发作起来,痛得额头见汗,眼前一片漆黑。
他妈的,鬼婆这个庸医,还说什麽没事,摆明就有天大的事……
胸痛得不合常理,照迹象来看,如果不是什麽暗伤爆发,就是猛毒发作,以我现在的情况来看,搞不好就这麽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了。
也不晓得痛了多久,突然一下子我觉得痛楚减轻,睁开眼来,却看到自己胸口绽放着一缕五色彩光,逐渐凝结成形。
刹那间我明白了一切,这肯定是一种特殊魔法,是有人想要告诉我什麽,或是把什麽东西转交给我,那具魔法机偶也不是误射,甚至就连刺杀大祭司的行动都可能只是掩饰,实际意义就是为了把这个传递给我。
那麽……会是什麽人要传这东西给我呢?
当彩光凝结成纸片似的东西,我不再多想,一下子将纸片打开,里面的内容。
酒,在大地上各种族都有不同的起源神话,根据我以前听过的传说,好像是某个精灵误打误撞酿出了酒,给家人一起分享,全家喝得大醉,惊讶於这种液体的效用,最後在一族长老的裁示下,决定谨慎使用这项发明,从此小心地饮酒。
这是很鸟的故事,不过我在人类世界也听过类似的东西,大体上都是顺道藉此夸耀族中领袖的智慧与圣明,让族人小心谨慎地使用有害之物,其实这些说了半天都是屁话,菸也好,酒也罢,真要是那麽有害,那就禁绝不用啊,用得着这麽流传下来,祸延子孙吗?什麽长老、领导那麽英明,说到最後,他自己还不是照样喝了?
或许就是因为这种不乾脆的态度,所以酒在精灵的神话中,另外留了一个不乾净的尾巴。
故老传闻,某个精灵王子天资聪颖,文武双全,本来是精灵一族当时倍受期待的英明继承者,但偏偏有一个缺点,就是爱喝酒,甚至到了嗜酒如命的地步。
某一天,这位精灵王子饮酒过多,狂性大发,居然冲入王宫大闹,不但一举轰杀他的国王老爸,还把几个与他有或没有血缘关系的嫔妃活活奸死,闹出了大大祸事。
大错铸成,精灵王子醒来之後,看到一地的艳屍,还有他老爸的碎屍,精神上大受打击,如果他因此愧疚自尽,那倒还好一点,可是他大受打击之下,居然陷入半疯癫状况,冲出来见人就杀,把几名他的兄弟姐妹全给干掉。
从这实力来推测,精灵王子应该算是那个时代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但依我看来,他更是打醉拳的绝代能手,越是在神智不清的状况下,越是力量激增,结果造成了精灵国度的大惨剧,死了过于名精锐好手,这才将王子制服,关押囚禁起来。
自从这件惨案之後,王子就被关禁闭,直至老死,而饮酒要有节制的规条,更成为所有精灵不敢轻犯的大事。这桩已经太久太久的古老往事,本来与我没有关系,无奈精灵在这件事情後,有了一个传统。
精灵王子并不是在自己家里暍醉,而是在一间叫做「檀岛」的酒吧狂饮而醉,後来他被制服囚禁,为了要让所有精灵记得这教训,监禁地点就是由那所酒吧改建而成的监狱。
从此以後,精灵们再也不在领地内开设公开饮酒的店铺,酒吧这个名词,在精灵语中的等义词就是监狱。如果我事先了解这个传说,很多事情就可以预先应变,不过虽然迟了一点,但昨晚从冷翎兰口中得知真相,也让我此刻得以镇定平静,面不改色地站在这所大监狱的门前。
华尔森林内规模最大的第一号监狱,等待酒吧监狱!不单单只是规模最大,历史也最为悠久,位於千万吨岩盘的掩蔽下,使用时间已将近千年,光是站在那两扇大铁门口,就能感受到门後的幽幽怨气,像这种累积近千年血怨的不祥所在,都需要以特殊的咒术封锁、消弭怨气,否则随时都有可能产生问题,因此大铁门上密密麻麻的咒文,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监牢里头有各种犯人,白拉登要我把信带来这里,交给一个名叫银芽的女士,那应该是里头的某个女犯人,详细身分搞不清楚,信里写什麽也不知道,我曾偷看过,是白纸一张,或许要碰到目标人物才会浮现内容。
雷曼要我带信给这里的负责人,换句话说,就是监狱的典狱长,那封信我同样也偷看了,还是白纸一张,如果说这些大人物不是忽然流行起寄白纸信,那麽就同样是魔法信笺,只有目标人物能到内容。
「我记得……国王陛下昨天好像说过,让我到这间酒吧来是既定行程,当我把王宫内的工作告一段落後,就会安排我来这里修养身心……干咧,这该不会是过河拆桥吧?」
「哈~哈哈,老弟,不要多想,国王陛下对你绝对没有恶意,他是打算对所有国民一视同仁,你在宫内传授房中术完毕後,也委托你到此地,传授此地国民房中术密技,绝对不是要把你关在这里,对你搞报复还是什麽东西的……你就算不相信陛下,也该相信老哥哥我啊!」站在大监狱的门口,我并不是自己孤身一人,除了冷翎兰这个可靠的保镖外,还有一个大祭司柏南克。
这个浑帐色老头,只顾着性交与吃饭,甚至还把性交当成吃饭,昨天我们来到华尔森林以後,他就消失不见,连在王宫中的那场国宴都没出席,听说是跑回自己的神殿住所,好好去慰劳、照顾那些一段时间未见的美人了,如果不是因为搞得太过激烈,弄到精涸腰痛,跑来找我拿强精药,恐怕这两天都找不到他。
前来等待大监狱的风险甚高,有冷翎兰这个保镖相伴,也未必就罩得住,多拖一个柏南克前往当垫背,可以减少风险,我看雷曼虽然行事狂妄,但对於柏南克多少还有点顾忌,便不管柏南克的反对,硬把他拖着来此。
「祭司老哥,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不过既然只是要我到这边来传授房中术,作学术交流,那你陪我一起进去,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这……这个……我堂堂大祭司,怎麽扦随便进到监狱里头去?传出去不好听,这……不太妥当吧。」
「你一天到晚在国民面前群交、打野炮,从没顾忌过名声不好听,现在进个监狱都推三阻四,这个理由实在太烂,我信不过耶,怎麽办?」
「呃,你既然不信,那老哥哥我当然也只有陪你走一趟了,不过要是碰到什麽危险,你不能怪我先跑喔。」
看大祭司说得慌乱,我故意抬高声音,「哦,怎麽我到里头会有危险吗?」
被我这麽一说,大祭司发现自己失言,连忙道:「没有,当然不会有危险,我随口说说而已。」
要是我真相信这种随口说说,十有九成没法活着出来,现在也不用拆穿,我冷笑着跟在大祭司的背後,与冷翎兰一同进入这座监狱。
在人类世界,太监狱从来就不是个安全的地方,即使到了精灵这边,监狱也不会突然变成儿童乐园,我们走在大祭司的身後,只觉得一阵阵阴风吹面而来,奇特的森寒冷气,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人类盖监狱,大概都是通风不良的砖房,精灵这边似乎因为偏好自然,什麽见不得人的建筑物都是地下洞窟,两者之间的共通点,就是潮湿阴冷,光线昏暗,走在狭窄的狱中道路上,隐隐约约,除了风声之外,似乎听见无数的哭号声,那可能是囚犯被拷打或病痛的呻吟,也可能是已死怨魂的诅咒。
穿着黑色囚衣的狱卒在前引路,我不晓得他们能否听见,阴风中低诉的怨毒耳语?那些来自岩壁缝隙,怨魂们千百年累积下来的绝命呼喊、痛嚎,证明了这个地方过去所发生的事。
我望向身边的冷翎兰,发现她目光直视前方,耳朵注意着周遭动向,整个人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雌豹,看似不经意的每个小动作,都蕴含着随时可爆发的猛烈劲道,处於最佳状态。
唔,她没被这边的气氛影响,这种小场面果然唬不住她,战场里头刀光剑影过来的,不可能被这种小事给吓倒,唔,可以信赖她的。
我知道冷翎兰见惯腥风血雨,不会把这种场面当回事,而我自己同样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这里说穿了不过就是一个监狱,难道比得过巴格达事件的天塌地裂?若说会被这吓倒,那连我自己也觉得可笑。
但……很奇怪的,我确实开始有一种紧张的感觉,虽然难以解释,但这种心跳得越来越快,全身逐渐紧绷,心头也益发不安的滋味,确实是紧张,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恐惧。
奇怪,我在怕什麽东西?这不是什麽好预感啊。
心里这麽想着,我们三人在狱卒的带领下,见到了典狱长。我不晓得雷曼有没有和典狱长说好什麽,但堂堂一族大祭司亲临,典狱长吃惊不小,慌忙出迎,大步地跑过来见礼,摆出的态度之恭敬,连柏南克都忍不住对我小声说话。
「嘿,兄弟,有什麽事情都不用怕了,看这情况,老哥哥还是很罩得住的,不用怕别人把咱们给黑了,老实告诉你,以前女人不够,又不好公然去泡妞的时候,哥哥我还会偷偷来监狱里搞女人,後来典狱长换了现在这个,大家不熟,就不好搞这勾当,但看他毕恭毕敬的,说不定今後可以……」
「行了,别说啦,要搞什麽晚点再来讲吧。」
我没让大祭司再说下去,打量两眼这个典狱长,只见他身材高大魁梧,是个精灵中很少见的肌肉男,手脚上长着粗硕的黑毛,虽是精灵,看来倒有些像黑猩猩,一派凶相,在这里当典狱长不算委屈了。
把雷曼委托给我的书信,交给了典狱长,这名大汉看了之後,脸色忽变,大概是看到了什麽很震惊的东西,假如只有这样,那倒也还好,最糟糕的是……典狱长之後望向我的眼神,居然充满了敬佩,像是看到什麽不世出的英雄好汉。
这种眼神看得人心惊肉跳,根据过往经验,被人用这种眼神看,後头从来没有什麽好事,这是我痛苦的经验谈,过去会用这种眼神看我的,就只有阿雪一个,每次被她这样看过以後,就有天大的麻烦事会掉下来。
「好啊,百里将军,您真是举世无双的大英雄,像您这样的勇者,我很多年都没有看过了。」
「千万不要这麽夸我,我这个人会得意忘形的,而且,夸归夸,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下,王子殿下的信里写了什麽?」
「殿下信里说,要将我国的重宝托付於您,您真是了不起,据我所知,已许久未曾有人够资格来继承这件神器了。」
重宝?神器?
听起来好像是有什麽宝贝要赠送给我,身为一个优秀的追迹者,听到有什麽珍贵的法宝可拿,当然是很兴奋,但我深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不信雷曼会好心送我东西,这种事怎麽听都闪着危险信号。
只是,没等我开口询问,那个一脸兴奋的典狱长就叱喝属下让路,领着我们出去,朝监狱的深处而行。
若是照我的意思,信既然送到了,基本承诺已了,现在掉头就走,这才是上策,虽然外头有不少人马包围,强行要走,势必有一场冲突,但此刻我身边既有人质,又有高手,要奋勇杀出去绝非虚言。
最後影响决定的,是冷翎兰的判断,她认为「既来之,则安之」,看一看敌人有何企图,也好不白走这一趟.唉,傻妹妹,不是什麽东西都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第七级力量虽然厉害终究不是天下无敌,这种见坑就脑袋热得往下跳的作法,早晚有一天会害到你啊……
话虽如此,我终究没有反对,理由很多,但在我跟着典狱长的步伐,越走越深之後,我想这个决定并没有错。
像我们这种整天刀光来、剑影去的江湖人,对危险气氛很敏感,当有危险逼近时,我们都会有点感应,这种第六感没什麽了不起,算是生存下来的基本条件,所以刚进监狱时,虽然有这种感觉,我也没有太过在意。
然而,随着越来越深入大监狱,那种危机警兆变成了另一种讯息,与我灵魂结合的淫神兽渐渐苏醒、骚动,告诉我在前头有某样危险的东西,而且此物还与淫术魔法有关。
奇怪,如果是在南蛮、东海或凤凰岛上,那也罢了,为什麽索蓝西亚会有淫术魔法的相关物件?
不过……原来是为了这个,答案解开了啊!
我一直在纳闷一个问题,那就是白拉登和雷曼为何要让我送东西到这座监狱来?他们当然是有某种目的,但为何都找上我?有什麽理由非我不可呢?
这件事我想过许多次,未得解答,如今看来……答案已经揭晓了,是因为我身为法米特的传人,甚至应该是目前唯一的传人,才被他们看上。
在前头等着我们的东西是什麽?这点我非常好奇,甚至说得上期待,目前为止淫术魔法的相关技术,我已掌握九成五,只欠暗黑召唤兽的修练秘密还一知半解,虽然我不认为那个秘密会藏在这里,但……脑中淫神兽的鸣叫,已经到了让人头痛的程度,藏在监狱里的那个东西肯定非同小可。
典狱长带我们所走的路,就是不断地往下行,多数时候是阶梯,我不晓得我们已经在地下多少层,但整个温度已从原本的湿冷冰凉,开始变得湿热难耐,大祭司似乎觉得情形不对,开始提议要我回头。
「回头?那宝物怎麽办?雷曼王子说有好东西要托付给我,如果我现在走掉,那不是拿不到了?」
「呃……就算是神器,那也是兄弟你一个人独吞,老哥哥我也没份拿,好像不用陪你这麽一直走下去吧?说来也怪,我是索蓝西亚人祭司耶,照理说国内有什麽神器异宝都要通报神殿的,怎麽我不知道这所监狱里藏了东西?」
「好问题,你与雷曼商量吧,问问他为何私藏了秘宝不告诉你。」
我没好气地回答一句,大祭司听到雷曼的名字,就收起了抱怨,这时典狱长停下脚步,目的地已到,前方只见两扇极大的石门,因为太过厚实,後头什麽声音都传不过来。
站在石门之前,倒是没有感觉到什麽妖邪之气,不过这有可能是因为石门背後刻了太多也太高等级的咒文,特意营造出平凡的假象,因为当我凝视着石门,头痛一下子加剧,淫神兽骚动得彷佛随时会破脑而出,无形中已说明一切。
「百里将军,请您进去取出神器吧。」
「唔,恕我冒昧,我想请问一下,就是进去取山东西这麽简单?不用接受点考验什麽的?」
「呵呵,您真是爱说笑……」
本来在微笑的典狱长,表情瞬间严肃起来,犹如一块冰冷的铁板,「什麽神器继承不需要通过考验?这种问题不但侮辱了我国的智慧,也侮辱了你自己。」
「是吗?那就很抱歉了,我这个人还是比较喜欢不劳而获的。」
我淡淡说了一句,典狱长手一举,我们後头立刻出现持有强力魔法兵器的狱卒,武器也对准了我们後心。
这种小阵仗是吓不到人,我们早知有这批人跟在後头,如果真要提防他们出手,根本不会让他们拿出武器来,现在虽然让他们摆出架式,但起码也有十种以上的应变方法,瞬间把他们摆平,所以根本算不上威胁。
只不过,眼前问题在於,这关……我要不要闯?该不该闯?
侧转过头,我看到冷翎兰的眼睛,那是一双跃跃欲试的眼神,答案似乎已经出来了。但是……就算决定要去闯关,好歹也该买个保险,起码多带点东西进去,提高生存机率,这也是不错的……
心念一动,我拔出袖中百鬼丸,转身就把短剑抵在大祭司的脖子上。令人惊讶的是,短剑抵喉,大祭司竟然视若不见,一身是胆,还悄声对我说,「兄弟,这下干得漂亮,你是贵宾,我是大祭司,你拿我当人质要胁,一定能逼他们放人离开,快,表情再凶恶一点。」
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我见多了,但白目到这种程度的极品,我真是只能写个服字,大祭司对我的义气评价高得远超事实,以为我只是假装要掳他为人质,这真让我哭笑不得,幸好……或者该说不幸,典狱长的严肃表情不变,原本看到大祭司还甚为恭谨的他,现在居然不管大祭司的生死。
「百里将军,事已至此,不管你掳了谁,这考验你都是逃不过的。」
「哦?哪怕是折损一个德高望重的大祭司,也在所不惜吗?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确定不再想想看?」
「大祭司魔法通玄,是我国首席术者,有他同行,将军你们通过考验的机会将大得多。殿下信中有提,若大祭司随行而来,就请大祭司进入石门护法,将军你不用多虑了。」
「是吗?雷曼可真是想得周到,送我见阎王还带个垫背的一起上路啊。」
几句交谈一过,大祭司脸如土色,似乎是发现这一切不是开玩笑,手指着典狱长,正要发话,被我用力一勒,拖往开启中的石门。
「你就替我多谢王子殿下的好意,贵国的首席术者,我接收了,反正这关我确实也想闯闯,但我有个要求,请阁下务必替我完成,否则我先干掉大祭司,再不顾一切杀出去,大家一拍两散。」
「什麽要求?」
「我要见你们监狱里,有一位叫做银芽的女士,请帮我找到她,我通过考验後就会来找人。」
「好,我答应了。」
典狱长斩钉载铁地答应,看那架势,倒还是个言出如山的守信人,我笑了笑,无视柏南克的连声哀嚎,拖着他一起进入石门。
两扇厚重的石门在我们身後关上,我们眼前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进入石门之後,没必要再拿剑抵着别人喉咙,我放开了大祭司。老人家毕竟见多识广,也没有发脾气,只是单纯感叹色字头上一把刀,想不到来讨壮阳药居然讨出这等祸事。
「哈哈,不错的经验谈,那你以後是不是要戒色?或者从此不再吃壮阳药了?」
「什麽话,该吃的东西怎能因噎废食?我只是想以後应该一次拿多一点,这样就不需要常常来拿了。」
「……你屌,大家这次若是活着出去,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或许是被我这个鼓励给打动,大祭司抖擞精神,手一扬,放出了几道照明光焰,在空中闪动,照亮前路。
我道:「运气不错,没有一进来马上碰到机关或怪兽。」
冷翎兰道:「早晚的事,如果没有机关或怪兽,这里也就不算考验了。」
在追迹者的世界,这是很基本的道理,但我有点好奇,向来只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冷翎兰,有多少闯迷宫、破机关的经验?听说在慈航静殿的地下,为了训练门徒,也盖了几座大型迷宫法阵,冷翎兰要是有过类似经验,此行便大大有利於我们。
柏南克所放出的四道光焰,照耀我们前後左右,以他的魔力,这些照明光焰的有效范围应该很广,但此刻光焰却显得黯淡,照不到太远的地方,最多只能看见周遭半尺,这种不寻常的现象,代表我们所在的这个空间确实受到某种力量影响。
我们走在黑暗空间里,没有人敢轻忽大意,大祭司更是精神紧绷,步步为营,说来也好笑,这老鬼是索蓝西亚首席术者,如果不是因为好色贪淫、怠忽职守,他应该是我们之中的最强者,更该清楚这处空间的试炼到底是什麽,不至於让大家一无所知,心里七上八下。
话虽如此,我也不敢对这老鬼太轻忽大意,别的不讲。光是看他那日被刺杀时显露的手段,就晓得他纵然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亏损了修为,烂船仍是有三斤钉,万一现在的表现是故意扮猪吃老虎,那我们就要倒帽了。
人生……好像也就是这麽回事,走在茫茫未知的道路上,要防敌人、防四周环境,也要提防那些所谓的「同伴」,如果想要退出不玩,唯一的方法就是自杀了断。
想着这些没意义的东西,我留意到冷翎兰,她全神贯注的警戒姿态,是一种兼具力与美的英姿,看上去实在很动人,但我同时也察觉到,冷翎兰在走路的时候,手有意无意地按在小腹上,妤像有什麽不妥。
要命!不会在这种时候旧伤复发吧,要是忽然重伤倒下,别说第七级力量,就算第九级力量也只是屁了。
发现冷翎兰的不对劲,我心中狂叫不好,正要过去问问,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嚎叫。
叫的人是大祭司,由於他就站在我身旁,这一下叫的声音着实不小,震耳生疼,伹除了音量惊人,这声嚷叫中竟是充满惊惶、恐怖,好像看到了什麽非常可怕的东西。
我紧张地望向四周,并没有看到什麽,再回看身旁的柏南克,只见这老鬼双眼圆瞪,瞳中满是血丝,嘴巴大张,整个人不停地发抖,姑且不论他看到了什麽,光是看他这副模样,就够吓人的了。
「喂,祭司老兄,你……」
我问了一句,但大祭司却像没听到一样,狂叫一声,飞奔跑入前方的黑暗中,只听见跑步声迅速远去,阵阵惨烈的嚎叫声不住传来,这位索蓝西亚首席术者就消失在黑暗中,仿佛被黑色空间所吞噬。
同伴离奇少了一个,我发现不妙,那个莫名其妙的试验可能已经开始,连忙望向冷翎兰,发现她的身影模糊黯淡,周围的「黑暗」面积似乎瞬间变大,将光明吞食,令我们陷入不利的处境。
「喂!二公主!」
我叫了一声,冷翎兰应该听得见,但却没有丝毫回应,我晓得她那边定然出了不寻常的状况,举步往那边跑去,却突然听见後头有人叫唤。
「师父!等一下。」
闻声刹那,周身剧震,我不能自制地回转过头,在前方的一片黑暗中,有一个雪白的身影在发光,尽管有些模糊,但却是我这辈子部不会忘记的熟悉轮廓。
「阿雪?」
最本能也最直接的冲动,我大喜欲狂,朝着阿雪的方向快步跑去。奔跑的同时,我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被忘记了,但在心中狂喜之下,这些微不足道的感觉,根本引不起我的注意,我只是全力跑着,想要早一秒到那个美丽的小狐女身边,看清楚她的样子。
相较於我,对方的情绪似乎更为激昂,当我来到阿雪身前,她主动将我用力一抱,腾空抱了起来,那种快要将人拦腰勒断的超级怪力,还有紧紧压在我身上的无双巨乳,都是记忆中再明确不过的身分验证。
尤其是……狐尾、狐耳,还有手上与腿上的雪白狐毛,这些都清楚证明,眼前这个笑得有若阳光灿烂的美丽狐女,就是阿雪。
我满心欢喜,不顾腰间被紧勒住的痛楚,只是很单纯地回拥阿雪,把她用力抱住,一时间,嗅着她身上甜美的乳香,搂抱着她温暖的肉体,双眼所见只是笑靥如花,我心中喜乐,把什麽烦扰忧愁都给忘记,这一瞬间真像是永恒……
自从伊斯塔巴格达一战过後,我身边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来,根本没有半件好事,繁重的压力令我战战兢兢,小心应对,整颗心没有半刻能放下,长时间下来累积的疲惫感,压得我几乎要崩溃了。
如果不是碰到阿雪,我自己也不知道压力有这麽大,在抱着阿雪的这一刻,我满心喜悦,好像整个人掉入一团蜜糖,不知已有多久未曾如此轻松过。
很自然的反应,我朝着阿雪丰润的红唇吻去,手也按向她的胸口。阿雪很温顺地配合,当我吻上那两办娇艳欲滴的红唇时,右手也抓捧住那一团雪白肥硕的肉球。
H罩杯的豪硕乳球,想要一手掌握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五指尽力伸张,也只能半捧着抓攫,无法真正把奶子抓牢在掌心。
然而,五指稍微施力,白嫩而柔软的乳球,像是一块软呼呼的布丁,随着我的抓攫变化出各种形状,耳里更听见美人的不住矫呼,感觉真像是上了天堂。
那并不是单纯的肉体喜悦,很大一份来自於心灵上的满足。平时不管怎麽样,哪怕人近在咫尺,就在随手可触及的身边,都会感觉很不真实,仿佛这个女人随时都会消失,唯有在抓着她这双雪乳,看见她微微皱眉的痛楚表情,听着她疼痛里带着喜悦的娇呼,我才能真实感觉到她在我身边。
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想法与感觉,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
不过,比起思索这些人生问题,这一刻的实际感受无疑是更为直接,我与阿雪的吻被中断,这并不是我的意愿,而是阿雪的动作,她突然伸手摸向我的胯间,然後与我分开,蹲了下去,还顺势把我的长裤给拉下。
少了裤子的遮掩,会露出来的东西当然就跑了山来,我一下子有点意会不过来,还想把裤子再拉起来穿好,但这动作却被阿雪阻止。
「师父不是说,徒弟见到师父,都要舔师父的鸡巴或脚趾来行礼吗?」
「呃,我是这麽说过没错,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而且我说过是在没别人的时候才这麽做吧?」
「是啊,不过……这里是没有别人啊。」
阿雪很无辜地说着,我茫然望向四周,发觉四面八方尽是黑暗,什麽人也没有,什麽东西也不存在,就只有我们一男一女,孤零零地存在於这黑暗世界。
「你说得没错,这里是没有别人。」
这麽说话的同时,我再一次感受到那种强烈的违和感,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又被抛诸脑後了。
阿雪蹲跪在地上,用陶醉眼神看着我的肉茎,纤细的玉手伸到我胯下,轻轻抚摸着勃起的肉茎,五指箍着肉茎套个不停。
235章:这个女人是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
我感觉到包皮被她捋上捋下,磨擦得肉菇爽到快上天堂,肉茎越勃越硬,坚实得像条铁棍,肉菇又涨又圆,像个紫红色的小球。
居高临下,那一双圆滚滚的雪白肉球,看得分外清楚,只见两团雪肉互相推挤,幻化出动人的波光,特别是那种雪一般嫩的白皙细致,让人份外想要去蹂躏、玷污这对奶瓜。
阿雪察觉到了我的视线,粉脸通红,眼光迷离,抬起头,妩媚地看着我,轻声说话。
「如果是师父的话……可以唷!」娇嫩嫩的声音,含羞带怯的语调,说出了超经典的名句,比什麽烈性春药都更挑逗人心,我激动起来,本来想立刻就把人推倒,但阿雪却抢先一步低下头,轻轻用双唇含住肉茎,伸出舌头慢慢地刮着马眼,立刻一阵快感涌上来,我浑身无力,觉得肉茎包在一个温暖、湿热的地方,涨得更大、更粗了。
阿雪用她那性感的小嘴套弄起来,每一次都是那麽地用力,那麽地深入,熟练的口技正是我过往严苛训练之成绩,我又是舒爽,又是得意,甚至忍不住闷哼起来。
我的呻吟刺激着阿雪,她套弄得更加起劲,甚至让肉茎一次次地深入到她喉咙里。阿雪一双嫩手兴奋得抱住我的腰部到处乱摸,最後乾脆紧紧搂住我的双胯,使劲往她脸部推着,鼻腔中发出阵阵令我魂荡的呻吟。
「……嗯……嗯……嗯……」
畅美的快感中,我确实是无比舒爽,把什麽别的事情都给忘记了,但就在即将要到达高潮的那一刻,我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形若炸雷,好大的一声,将我震得一呆。
怪异的是,轰然之声并非就此一响,而是如同天崩地裂,霹雳大作,在我耳边连响不绝,偏偏阿雪有若未闻,持续她的吹吮动作,虽然仍是性感火辣,但看起来整个感觉就是不对劲。
雷声炸响,但源头似乎不是来自天上,而是发於我身上的某处。不久,我找到了雷声的来处,那赫然是我手上的贤者手环,七大圣器之一的超级防御器。
为什麽神器会在这时候作响?是要提示我什麽危机吗?我爽成这样,会有什麽危机?
几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本来一直清醒的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的头怎麽不痛了?
自从进入这里以来,淫神兽的蠢动,让整个脑袋痛得像是要裂开,但见到阿雪的那一刻,喜乐之余,什麽头疼都烟消云散。这种事……合情不合理,阿雪的微笑再怎麽激励人心,也不可能安抚淫神兽的骚动,那麽……答案就很清楚了。
精神攻击!
这场试验的进行方式,赫然是以精神攻击的方法来进行,不考验肉体的坚强,直攻人心灵的破绽,实在是很厉害。我不是心灵修行方面的高手,但对於这一类的东西,我确实比一般人更有抵抗力,这并非是我天赋异禀,而是平常菲妮克丝那个女恶魔总爱玩这一套,每次都在幻境空间里耍我,长期这麽玩下来,我对各种精神攻击有了相当的抵抗力。
当然,如果不是贤者手环示警,就算我再怎麽「训练有素」也是无用,这个手环早不示警、晚不示警,平常我快被敌人开膛剖腹,它都没有半点动静,现在莫名其妙却示起警来?假若这不是太过凑巧,那就是此地除了淫术魔法的秘密,更藏有创世圣器,两件出自同源的圣器发生共鸣,才会有这种效果。
无论如何,只要能清醒过来,後头的事情就很好办,至少我是这麽想的。
「师父,怎麽了吗?你……你怎麽软了?」
阿雪凝视着我,表情一派纯真,不解我为什麽没了慾火,没再享受她的侍奉,我也不多说,将阿雪扶了起来,轻轻道:「谢谢,你做得非常好,真的很好了……可是,我不能再待在这里,还有太多事等我去做,真实的你还在外头等我,我必须……」
对幻影说这些东西,是浪费时间的屁话,但对我而言,这确是一种不可缺的仪式,哪怕只是不存在的幻影,可能我这麽一离开,就从此再也见不到阿雪了,所以我很珍惜这一刻的时光。
听到我的话,阿雪蓦地抬起头,整个表情变得截然不同,我甚至不知道那算不算是表情,因为她眼中瞬间漆黑一片,无瞳无光,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生物,倒似某种邪恶至极的灵体。
接着,阿雪好像对我说了什麽,我不是记得很清楚,但肯定不是什麽好话与好事,因为我现在只要稍稍一回想,胸口就痛得像是要裂开来,照这情形看,那应该是令我非常非常痛心的事……
可以肯定的是,在阿雪抬起头之後,一定是发生了什麽,但到底是什麽我就不晓得了,因为在那之後的记忆全都变得模模糊糊,记不得半点清晰的事物。那个控制着这场试验,发动精神攻击的人或者物,实在是很厉害,居然在攻击完毕,敌人尝试要逃脱时,还能够把攻击的内容给删除,让人不复记忆,以後还有命来挑战时,仍是只得再败一次。
真他妈的,我这次栽得莫名其妙,乱七八糟过来,乱七八糟败了与伤了,要是就这麽空手出去,雷曼肯定不会放过我……嘿,难怪他不敢自己来取物,精神攻击不分高手与庸才,只要心有可趁,就会被打倒,雷曼不是正常人,精神攻击对他的威胁很大。
我想着这些事,自己却也很清楚,要不是贤者手环的示警,我就算没在精神幻境中被干掉,也会永困於其内,没有苏醒的一天,下次再来挑战,是否仍有如此好运,实在很难说,当然,现在的我也算不上好运就是了。
「唔 我在什麽地方?」明显的事实,我正躺在岩石地上,周身疼痛,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人砸碎,又狠狠辗过几遍,口鼻之间尽是温热、腥臭的气味,也不晓得呕了多少血,伤得不轻。
拚命想要站起来,但一时之间却又哪里能够?剧烈痛楚令四肢百骸都处於麻痹状态,不管我怎样想要动作,意志完全没法传达到身体。
只是遭受不完全的精神攻击,就落到这种下场,不敢想像要是精神攻击发挥到极致。会是什麽结果?
另一方面,我会落到这种处境,那我的两名同伴目前会是什麽状况,也就不难想像了。
大祭司照理说该有很深厚的心灵禅修,但看他像只野狗般嚎叫逃命的样子,大概不用指望他什麽,话说回来,就算他安然无事,我也不觉得他会跑出来救我,没落井下石就很有良心了;至於冷翎兰,她的精神状态不会比当初羽虹好到哪去,精神攻击正是她的克星,现在应该早就被放倒了吧?
换句话说,现在想靠同伴是没用的,只能靠自己了。身体不听使唤,站不起来,但我是不是有些什麽其他办法可用呢?
不用想太多,先召唤只淫神兽来自保吧,省得一狗票家伙在脑里闹来闹去,没半点实质帮助。
我想要召唤地狱淫神,但咒文唱颂出来,竟是毫无反应,我讶异地发现目前的自己不能召唤地狱淫神,这处空间可能具有封锁淫术魔法的功能,求生只得另寻他法。
幸好,回复行动没有花我太久的时间,约莫几分钟过後,我重新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痛仍是痛,却已不会痛得麻木,我强忍着站起来,想要先弄清楚自己所在的环境,开始做事。
寻找同伴是首要任务,就算找不到大祭司,起码也得先把冷翎兰找出来,而这并不是一件太难的工作,我才侧耳倾听几秒,就听见黑暗中的剧烈喘息、撞击之声,而且还是女子的声音……我相信那定是冷翎兰。
循声找去,我脑里首先浮现的担忧,倒不是冷翎兰已经被干掉,或者伤重程度,而是我现在所经历的东西,只不过是另一场幻觉、另一波的精神攻击,这种事绝非没有可能,高等的幻觉陷阱本就是一波接着一波,我虽然觉得自己很清醒,但在幻觉的世界里,「我觉得」三个字就是最要命的错。
是否幻觉,我判断不出,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但就算是幻境,我也不晓得突破幻境的条件是什麽,着实头痛。
黑暗中不辨距离,我大概往前走了百步,听到前方的声音越来越大,跟着被某个东西用力撞到,将我撞倒,一团混乱中,终於确认撞倒我的人是冷翎兰。
「喂,醒醒啊,是我啊!」我努力叫了两声,换来的是一腿扫来,踢在旁边的石壁上,碎石四溅,证明冷翎兰神智已失,完全听不见我的声音,我还要特别小心,否则随时会给她失手干掉,毕竟在这种状况下,她全身力量不能自制,要是以第七级力量出击,别说是近在咫尺,恐怕二十尺内都算她的气劲波及范围。
在黑暗中待久了,我的视力渐渐能适应,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像,但要应付眼前乱局却嫌不足,我想要弄点照明的装备,先後从怀中取出火摺与魔法石,可是这两种照明工具所放出的光,却迅速被「黑暗」给压迫、吞噬,在熄灭之後,就连工具本身都被损坏。
「这麽厉害?难道……只能用魔法来照明?」
想起大祭司的作法,我很想依样模仿,却晓得自己没有那种本事,哪怕是胡乱放个火球出来,都可能引起反效果。
「对了,穷则变、变则通,淫术魔法也可以拿来当灯的。」
之前召唤地狱淫神失败,淫术魔法看似被彻底封锁,但是当我运聚魔力,召唤较低等级的淫精灵,召唤却得到了成功,几十只淫精灵在黑暗中凭空出现,点点红色火芒照亮四周,让我看清楚所在的环境。
黑暗,看似无边无际,除了脚下的石子地,还有前方的一堵石壁,我就看不见其他的实际景物,连我削刚是从哪个方向走来都看不出。
冷翎兰……这个平素威风凛凛的女战神,这时英武尽失,躺倒在地上,两眼翻白,身体激烈地抽搐着,面容扭曲,仿佛正陷入一场恐怖的恶梦,喉间荷荷出声,不断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声。
如果说这是恶梦临身,那冷翎兰的睡姿实在差劲,她手臂挥动,两腿乱踢,力道奇大,所碰之处石块进裂,连飞溅出的碎石都呼啸飙出,普通人想要靠近,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我很想就这麽把人丢下不管,看看她稍後会否自行转醒,无奈就是狠不下这个心,因为正常状况下,陷入精神攻击的人不可能自行苏醒,更何况我嗅到冷翎兰身上的血腥气味,她身上已然有伤,若情况再这麽恶化下去,送掉小命只是早晚的事。
「……连靠近都靠不过去……啧,先要让她不乱动,才有办法帮到她,但怎麽让她不乱动呢?」
用手抓住或按住她,这种事情绝对没有可能,冷翎兰的手脚挥动,都已经催上了力量,我一旦靠近被扯入,立刻就会被拆骨粉身,更别说把她按住;用迷药也不行,她本来就已经不醒人事,我怎麽把一个已昏迷的女人再迷倒?
左右思索,旁徨无计,最後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把女人抓住不动,这种事我做不来,那就找专家,现在这种地方虽然请不到人,却还是有办法召唤来的。
「专业人士,靠你了。」
我开始吟诵咒文,「太古的性慾精灵们啊,我以百里湛蓝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於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淫兽!」既然可以召唤出淫精灵,那也可以试试看召唤出淫兽,幸好运气不坏,一举成功,当三头体型庞大,好像一座小肉山似的章鱼形生物,挥动身上几十条触手,在黑暗中出现,我几乎要欢呼起来。
「冲锋!给我搞定她!」
淫兽的生物本能就是掳获、奸淫雌性,从中获取生命能量,即使没有我下令,牠们也会自行寻找最靠近的雌性,进行侵犯,而在这个空间里,冷翎兰就是唯一的目标,三头淫兽挥舞着触手,争先恐後地逼近冷翎兰。
单从战力上说,这些淫兽没有痛觉,又是单纯的肉块聚合体,受创了还有相当的速癒效能,身上几十只触手同时挥动,犹如几十样兵器一起运用,非常难对付,可以匹敌一支小型军队,甚至堪称是淫术魔法中最实用的召唤兽。然而,这次召唤的效果就不是那麽理想,因为对方的战力远远超过一支小型军队。
手上没拿着霸海的冷翎兰,战力比平时减弱数分,这种无意识状态也令她产生破绽,但若以为这样就能把她轻易擒下,那就是大错特错。身为当今世上的一流武者,日积月累的苦练,纵然是不具意识,身体也会本能地进行防御,而且还是提运真气的强悍防御。
「喝!」缠向冷拥兰的触手,还没有碰到,便被她护身真气所阻,即使真的缠上了冷翎兰的身体,她发劲一拉,沛然大力如山洪暴发,竟然反过来把触手拉断,或是把淫兽的庞然巨躯给扯近,进入她的攻击范围,然後挨上碎体的一击。
淫兽挨上冷翎兰一击,就像是用大铁鎚砸冰块,碎肉四溅,受到创伤,但还不至於致命,不过随着冷翎兰运用的力量递增,一拳带着刀气轰出,淫兽的身躯就抵挡不住,锋锐刀气不单是切裂躯体,更直接入体断灭生机,哪怕淫兽的癒合速度再快,也是一刀毙命。
最初召唤出来的三头淫兽,支撑不了多久,就被冷翎兰一一宰掉,这点尚在我预料之内,所以没等淫兽被宰光,我就再次进行召唤,又召唤出四头淫兽发动围攻,触手乱舞,前仆後继,一定要把这女斗士给摆平。
召唤淫兽要耗损魔力与体力,换作是以前,这一招我肯定做不到,但随着修为提升,我连地狱淫神都可以复数使用,要反覆召唤出淫兽来自是不在话下,如今要放倒冷翎兰,不能力敌、无法智取,就只好打团体战,期望蚁多累死象,耗光冷翎兰的体力,再来擒人了。
仔细想想,这种事情以前好像也有过,星玫那时候扮成男儿身,我和巴闭联手把人搞定,当时也是召唤淫兽来耗她体力……这对姊妹的遭遇还真是差不多,连穿的衣服都同样是车装呢!这样说来……好怀念那时的日子啊,明明才没有几年,怎麽恍如隔世了?
战斗之中失神,实在是不可原谅的大错误,我一下分神,差点被冷翎兰杀光淫兽,闯到我面前来,幸好用来照明的淫精灵自动护主,再加上超级不牢靠的贤者手环奏功,帮我挡了一记击杀淫兽後透发过来的拳刀,这才让我争取到时间,再次召唤出淫兽来挡灾。
「淫兽们,冲锋!连这麽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你们还算是堂堂的雄性生物吗?给我冲锋!」淫兽是否懂人言,我也不太敢肯定,但是当牠们一波一波冲上去,被冷翎兰一一解决时,这些原本只懂得奸淫、綑缚的单纯生物,终於学会了畏惧,不敢再冲得那麽快,甚至还有一头淫兽,被召唤出来之後并不冲锋,而是在我面前仓皇地摆动触手,好像要说什麽。
虽然荒唐,但从那头淫兽的双眼,我仿佛就能读出牠要表达的讯息,与牠谈话。
BOSS!敌人太强,弟兄们顶不住了,请你让大家撤退吧!真想不到,淫兽居然还会求饶想撤退,冷翎兰对牠们造成的压力实在太大,这点她应该非常自豪,但如果不在这里把她打倒,她一条小命可能就要送掉,所以虽然我也觉得这些淫兽可怜,却只能命令牠们恃强硬攻。
「不行!我也是花了精气才召唤出你们的,你们说撤退就撤退,那我怎麽办?不管多少牺牲,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女人拿下,给我冲锋!」
这一瞬间,我又重拾过去在阿里布达当将军,指挥手下士兵去死的感觉,虽然感觉很爽,但却於事无补,冷翎兰骁勇善战,拳刀纵横,当者披靡,淫兽群在她手上死伤惨重,尤其是当她把力量运到第六级,连环刀气破空发出时,局面根本是一面倒,淫兽群只有挨宰的份。
我实在很想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碰到这种淫兽杀手也不是我愿意的,转眼间已经二十几头淫兽壮烈牺牲,冷翎兰那边虽然气喘吁吁,看来随时会倒下的样子,但攻守之间,仍是威力十足,说不定再撑上个把时辰都行,那时我反而要先倒下。
无奈,局势发展至此,已是骑虎难下,不把冷翎兰摆平,我一切努力付诸东流,更没可能独自求生,所以唯一所能做的,就是不顾一切地加码,赌上所有魔法力,来一次疯狂大召唤。
「太古的性慾精灵们啊,我以百里湛蓝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於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淫兽!」
破釜沉舟的意志,创造了奇蹟,尽管一瞬间气空力尽,累到腿软,但我居然一次召唤出二十几头淫兽,配合场上犹存的十四头淫兽,总数逼近四十大关,真可以组成一只淫兽部队。
很可惜,战争从来不是数量多就稳赢,这批淫兽在冷翎兰疯狂提升的力量下,只有被砍的份,千百触手同时挥动,虽然又快又密集,却快不过如雨刀气,连冷翎兰周身一尺都接近不了,就被削断成碎块,转眼间,就又有五头淫兽被干掉,全都是刀气破体,断绝生机,硬生生把小山似的肉躯破斩成方块细丁。
在这种情形下,淫兽们再次来到我面前,试图交涉,牠们狂舞着触手,用焦急的眼神告诉我无力支撑之讯息。
BOSS!这次真的撑不住了,敌人实在太厉害了,我们死伤惨重,再这样下去,会全军覆没的!「不行,这次我下的是死命令,一定要摆平敌人。你们居然对一个女人认输,这样还有身为淫兽的自尊吗?全都给我上!对付这种败类,不用讲究江湖规矩,什麽手段都可以,如果实在胜不过她,你们就全部都牺牲在这里吧。」
或许,淫兽真是一种讲信用的召唤魔物,碰到这样的死命令,人类士兵可能早已譁变,但淫兽们听了我的命令,知道交涉无效後,居然不约而同地转身,朝着目标前仆後继地冲过去。
哇~~~BOSS你冷血的!不是说笑,在牠们转身冲锋的那一瞬间,我确实看到,有几头淫兽的眼中洒出了泪水,要说这是「泪奔」,我想也不会太夸张,尤其是……我还捏了一下自己的脸来确认清醒。
再强调一次,这不是说笑,尽管看起来很可笑,但此刻我确实是以严肃的心情,认真记住此时此地,有一群伟大的淫兽,豁出牠们的志气与荣誉,为了冷血雇主的命令,不顾一切去牺牲的事实……
碰上冷翎兰这样的强者,淫兽们没什麽太有效的战技,不过,越是这样的单纯生物,越是有着单纯的攻击手段,淫术魔法书中居然没有记载,这些淫兽与史莱姆有着一个相同的天赋异能。
自·曝!只听见轰然一声巨响,跟着一响又响,灼热暴风飘向四面八方,更将我狂震了出去,重重坠地,不晓得又震断几根骨头。
仅存的三十几头淫兽,包围住冷翎兰,集体自爆了……
真没想到低等的淫兽也能发挥超高战力,自爆的同时顺便帮我控制住冷翎兰,面对也快要走火自爆的亲妹妹,我唯一想的出的解救方法,就是地狱淫神,但,完整仪式将碰上棘手的兄妹乱伦禁忌……究竟是谁千方百计的陷害我搞亲妹啊?
遭受雷曼的死亡威胁,我不得已施放龙牙战棋,但这群失控的阴魂不出所料,果然在华尔森林乱砍乱杀,而这笔血债肯定又会记在我头上……
我所有的淫术魔法,都是从淫术魔法书中学来,在里头最重要的召唤术章节里,约略记载了各种召唤生物的型态与习性,其中关于淫兽的部分,大概只记载了力大无穷、近似肉盾的笨重身躯,还有永不满是的无底性欲。
反正,世人对淫兽的印象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触手乱挥,发出怪叫声,见到女人就把衣服撕了,触手一捆,跟着见洞便钻,开始上演一幕幕汁水泥泞的画面,最后爽的爽、死的死,爽死的爽死……无非就是这么一回事。
淫兽的战力媲美一支小型军队,是实战中很好用的召唤兽,如果不是因为这种魔兽全然不知节制,一旦缠上女性,很容易把女性活活奸死,连召唤者都捡不到好处,我其实满喜欢使用它的。
不过,从今次的战役来看,淫术魔法书上关于淫兽的记载,实在应该多添几笔,这种魔物除了无止尽的淫欲本能外,出入意料地是种忠实、认分认命的生物,别的不讲,召唤者命令它们去死,居然乖乖听话,一下子全都去死了,这种美德就不会出现在人类身上,换作是人类士兵,听到这种无理要求肯定一哄而散,没跑的大概就在原地悄悄拿枪,打算对准长官的后脑偷袭,因为当年我们就是这么干的。
除此之外,淫兽居然会自爆?这种事情过去我从未听说过,自爆在生物界是一种不常见的异能,通常只出现在低等的小生物身上,果冻般的史莱姆就是其中代表,平常虽然弱小到无害的程度,可是一旦自爆开来,威力着实不容小觑,比普通的小型炸弹更具杀伤力。
自爆,是把本身的生命能量瞬间压缩,到达临界点之后一次释放出来,效果绝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幸好史莱姆一类的生物体积不大,限制住了引发爆炸的能量,否则自爆这异能的杀伤力非常可怕,据我所知,有不少魔法师在进行专门研究,想把这种异能移植到大体积的魔物上,制造生物炸弹,没想到这技术早在五百年前就被法米特所掌握,并且付诸实用。
以淫兽的巨大体积,一下子自爆起来,威力不会弱于一个中型魔法,更别说在连锁引爆之下的加乘效果,别说血肉之躯,就算是钢铁坚石都会给炸得粉碎。在淫兽群自爆的瞬间,我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大叫不好。
啊,这么近的距离连锁自爆,还让不让人活了,这定员工向冷血老板的抗议吗,冷翎兰能否在这爆炸中全身而退,已不是我关心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自己性命如何,爆炸的距离太近,周围又空荡荡的没什么可掩护,想要打破地面往下躲,我自知没这个本事,眼见炽热风暴袭来,我下意识地举臂遮挡。
贤者手环异能发动!
这真是该要谢天谢地的好运道,那个时灵时不灵,发动与否丝毫不照规律来的贤者手环,居然在这紧要关头启动,灵光闪耀,形成气罩,将我护住,虽然时间只有短短数秒,却已非常是够,爆炸的威力被贤者手环尽挡,当贤者手环的异能消失,我被持续飘来的暴风给轰震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虽是疼痛难当,却已经没什么实质伤害了。
整个空间也因为连续爆炸,硝烟弥漫,尽是黥鼻的爆裂味道,阵阵不知该说是烤肉香,还是焦肉臭的气息,着实令人不好受。
我惊魂甫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冷翎兰那边不知如何,淫兽群的自爆攻击不在我预期之内,冷翎兰的武功虽强,挡得住这么严重的爆炸吗?
这样的念头闪过脑海,我几乎被吓到腿软,最近我已经失去太多东西,尤其是孤立无援的现在,若是冷翎兰再有什么损伤,对我而言是一个太过重大的打击,连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
正因为如此,当我回复行动力之后,第一时间连滚带爬地跑进前头的烟雾里,想要确认冷翎兰的安危,心里生怕看到一堆粉身碎骨的血肉块。幸好,那个惨烈的画面没有出现,第七级力量的强大绝非虚言,冷翎兰承受住剧烈爆炸,在所有淫兽的豁命攻击下,安然无恙地幸存下来。
“呼……吓死人了,真是松了一口气。”
看到冷翎兰平安无事,我先是心下稍安,但身体却随即紧绷,因为眼前的情况非常怪异。
淫兽群是发动了自爆没错,但似乎不是每一头淫兽都做同样的事,结果虽然是爆炸威力席卷四面八方,所有淫兽死光光,可是,至少不是每一头淫兽都被炸得血肉横飞,粉身碎骨,还有个两二头保有起码的形体,就连触手都还在扬起舞动。
一些生命力强的生物,在被拦腰斩断的同时,残躯仍能活动爬行一段时间,才彻底僵死,以淫兽的生命力之强,就算已经毙命,触手部分还是可以继续活动,这不算什么奇怪的事,至于能活动多久,连我也不知道,只有做几次试验才能找到答案了。
那三头淫兽的尸体以品字形排列,不住摆动的触手,一半对空扬动,一半却是用来捆缚目标物,看来我对这种召唤生物的评价应该更高一点,它们的团体行动分工居然如此缜密,在集体自爆击倒目标物后,居然还分配人手去进行捆缚,像这种从制作到打包装箱都一手包办的优秀合作伙伴,可真是不多见,我再一次见识到淫兽的价值。
至于它们辛苦俘虏的战利品,阿里布达的美丽二公主,此刻正被多只触手给绑住,触手在她身上缭绕,卷过头项,缠住四肢与躯干,在将她完全制服的同时,也让她整个人被弄成一个非常尴尬的M字形。
说实在的,大地上不晓得有多少男人,朝朝暮暮地期盼看到这一幕,特别是冷翎兰过去面对的那些仇敌,那些至死仍发愿要奸爆冷二公主的仇敌,要是能够看到冷翎兰此刻的样子,应该会死得瞑目一点吧。
素来在战场上英姿焕发的冷二公主,现在完全是一副囚徒的模样,如果单单只是这样,那倒也还好,可是一配合她惊人的美貌,整个看起来就是一幕令人屏息的画面。
由于触手的绑勒,冷翎兰的衣裳往两边撩开来,裹胸的布条也断裂松开,连衬衫钮扣都脱落掉下,露出了大片白晰的肌肤,还有那结实的小蛮腰;上边是两座高耸的乳峰,被触手给环缠勒住,在少了裹胸布条的压制后,34C的丰满尺码,显得奇峰突出,更随着呼吸不住起伏,看上去何止是视觉冲击,简直就是两座逼得人呼吸困难的凶器。
单纯比较乳房尺寸,C罩杯的美乳像是两团新蒸馒头,怎样也比不过H罩杯的豪硕乳瓜,不过,如果是被淫兽的触手勒住,那种昼面的冲击力就是另一回事,两团浑圆的肉球,仿佛分分秒秒都会弹跃跳出,在淫精灵散发的点点红光照射下,乳球顶端两粒红豆般的小东西,更骄傲地挺起,吸引我的视线。
除此之外,淫兽的触手还有另一个意外效果,那就是触手上源源不断分泌的催情黏液,这些黏液透明无色,让沾湿的衣衫变得透明,清楚看见布料底下的肌肤,更黏附其上,使得白晰的肌肤晶晶亮亮,增添一股淫靡的气氛。
大量黏液流下,不仅布满了冷翎兰傲人的雪乳,更往下直流,在沾湿更多布料,让布料变得半透明的同时,也让肌肤大片大片地裸露出来。冷二公主的下半身,护身气劲似乎不是,那条军装长裤基本上已经变成了破布,破烂的白色底裤半遮半掩,右边一角露出她两腿交会处的耻毛,浓密而乌黑,几块碎布缠在她丰润的大腿上,露出的部分饱满白嫩,在黏液的覆盖下闪闪生光,触手则像藤蔓似的缠绕其上,狗束这双修长的美腿。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具沾满黏液的半裸胴体,脑海里头一片空白,没能从阵阵冲击中回复过来,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如果是一般状况,面对如此诱人的女性肉体,这时哪管三七二十一,先扑上去好了,把这具肉体恣意蹂躏,留下我专属的污秽印记,这才是上策,问题是,这个女人是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那条上策变成了行不得的下下策。
然而,如果我可以什么都不做,为什么我的胸口、胯间这样火热与疼痛?肉欲的渴求如怒浪狂涛,阵阵袭向脑部,催促……甚至可以说是逼迫着理智屈服,要我不顾一切些豪夺占有。
不可否认,眼前这幕火辣辣的景象,对我有着太强大的吸引力,倘若不是伦理的约束,我会冒上任何危险去奸了这个女人,要是可以思考,我肯定会难以抉择,不过至少在这段时间里,我只是很单纯地暇,着这具肉体发呆,无法思考,脑海里什么也没有。
最后让我清醒过来的,不是自身的理智,而是一声声细若蚊鸣的痛楚呻吟,我这才注意到一件事,承受剧烈爆炸的冷翎兰,并没有因此清醒过来,仍旧沉睡在那个痛苦的幻境里,手脚还不住挣扎,只是被触手给绑缚,无法自由行动,“干咧……这么响亮的闹钟,都可以轰掉半座山了,居然还闹不醒你?有没有这么会睡的啊?以后当你老公的那个男人一定很辛苦。”
牢骚发归发,我自己也知道情况没有这么简单,被精神攻击给困住的人,不是光大声就闹得醒的,如果不能破除幻觉,就算被炸得粉身碎骨,恐怕也还是醒不过来。
怎么办,我又不是心灵修炼的专家,鬼才知道要怎么帮人解精神攻击,我自己能维持清醒,是因为淫神兽的异常反应,还有贤者手环的共鸣,可以用这些来唤醒冷翎兰吗?
我努力筹谋对策,试着从我的经验里找到方法,但与灵魂融合的淫神兽不可能移植,只能试着把贤者手环给冷翎兰戴上,而这个在我手上总是时灵时不灵的法宝,到冷翎兰手上能否正常运作?连我自己也很怀疑。
“对了,柏南克到哪里去了?他是大祭司,见多识广,要是还没死的话,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我想把大祭司找来看看,但周边黑暗一望无际,我放声大喊,竟然连回首也听不见,更别说得到什么回应,照这样看,凶多吉少四个字是跑不掉了。
正自彷徨无计,情况又进一步恶化,冷翎兰的手腕、小腿,血管浮凸起来,跟着更莫名其妙地爆裂,血花在痛哼声中喷洒出来,落在淫兽的身上,也喷到我这里来。
是在幻觉中受到攻击,影响实际肉体,还是本身真气开始失控,冲击腑脏,破体而出,两种可能都有啊……
判断是哪种可能没有多大意义,因为不管是两种之中的哪一种,都是以在短时间内致命,如果我真想留住这个妹妹的命,就得立刻想出办法来。
淫兽的触手对空挥动,阻止旁人靠近与营救,但却不会阻止来接收的老板,我一靠近,挥动的触手就放了下来。
把贤者手环戴在冷翎兰腕上,片刻之后,什么效果也没有,这是意料中事,创世圣器毕竟不是护身符,要是这样也能有效,那才是怪事,我必须要另外想办法才行。
破解幻觉我没有办法,但如果伤害是来自本身真气暴冲,那是有些策略,不过……干,这应该是鬼婆的专业范围,我哪懂这么多?让我来乱医,根本定死马当活马医,太白暴自弃了。
冷翎兰的身体状况异常复杂,变态老爸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怎么灌功、造成了什么细部影响,我完全不知道,上次只是替她做了紧急处理,并没有彻底清除伤患,后来华更纱接手治疗,也不晓得用了什么变态药物,现在一下子恶化爆发,恐怕天上的众神也不知道怎么着手。
王道的对症治疗做不到,就只能用霸道的法子。
要是有是够的强大力量,一面护住肉体,一面强行灌入,把紊乱真气归并为一,这种治疗方法几乎可以摆平所有真气方面的问题,但难度就在于以力碰力的绝对强大。
地狱淫神,是这方面我所知道的最完美术法,引导神明之力固然强大,而且对承受者肉体的保护更是周全,所以上次我才有办法救回冷翎兰,反正我也只会这一招。
不这么干也没别的好干,闷着头就干了,但目前最大的难题也在这里,同样是真气暴冲,但较诸上次,冷翎兰已今非昔比,她的力量提升了一个层次,我等若是要处理第七级高手的走火问题,难度高了不只一倍。
更没法用上次那种简易办法来做到,光是进行仪式所必须的能源结晶,我手上只有一些零碎次货,能否真正发挥功效,让祭礼顺利进行,那真是只有天知道。
而且,另一个更要命的技术难题,像是一座不能逾越的高山,横亘挡在我面前,令我在意识到此事的瞬间,为之愕然,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上一次为冷翎兰施救,状况不是太严重,可以投机取巧,仪式做一半就算了,但这次情况远较上次严重,全力以赴恐怕都还搞不定,哪里还有投机的可能?换句话说,最重要的那个部分……干,禽,搞,交合,性交……不管换什么名词都代表同一意义的那件事,是不可不做了。
我这辈子也不晓得干过多少女人,性交当吃饭,与女人搞个一次算得了什么,如果要细数上过的女人种类,那还真是童叟皆欺,什么美女恐龙、幼女热妇大肚婆通通吃过了,本来很好处理的东西,现在却碰上一个大难题,让我不能像以往那样说奸就奸了。
什么难题?血缘的难题!眼前的这个冰山美女,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妹妹,“乱伦”两个字是最大的诅咒,让我为之恐惧,不敢行差踏错。
虽然,亲妹妹这种生物,我也不是没有操过,之前和星玫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有过一段爽翻天的纵欲生活,但那是在我们对彼此关系不知情的状况下,一旦真相揭露,星玫就立刻加入神职,希望能洗涤罪业,连我也大受打击,从此不敢再犯此禁忌。
一切本来应该就此埋于尘土,不过,现在我不得不说,命运就是一个真他妈的东西,有时候你越是想躲避什么,越是以为往后不会再看到它,它就偏偏出现在你所不能躲避的前路,让你眼睁睁地绊一跤。
我这辈子没有特别坚持什么原则,也说不上有什么顾忌,唯一反覆告诫自己不能触犯的,也就是这个最后的禁忌,没想到我自己刻意遵守的戒条,老天居然要逼我去打破?这也很难说是谁在背后算计,总觉得,就是天时地利人ST二者碰在一起,变成了现在的高面。
想到自己的处境,我只能苦笑,尽管我自己也晓得,苦笑不能替我解决问题,但一时间我真是心乱如麻:心里很想要作出决定,脑子里头却一片空白,巨大压力与紧张感,让我像个废人一样,白白耗去宝贵的时间。
命运的嘲讽与可笑、触犯禁忌的严重后果、冷翎兰事后的反应、我所需要承受的结果……无数错综复杂的想法,此去彼来,最后剩下一个艰难的问题。
做?不该做?
这个问题最后的答案,不是我自己决定出来的,当耳边又一次传来痛哼,炽热的鲜血喷洒在脸上,我忽然意识到一件最重要的东西。
不能让冷翎兰就这么死掉!无论她是我妹妹,还是会要我命的仇敌,我都不想失去她,即使这意味着日后要付出严重代价,那也值得。
觉悟到这一点,剩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我逐步走近,伸手一挥,让淫兽们收回了阻挡的触手,但绑缚在冷翎兰身上的那些则继续保留。
我这个妹妹的武功太强,没有了触手的安全保护,要是她发抂挣扎起来,手臂一挥,刀气发出,把我拦腰砍断,这个结果就实在很糟糕了。
施行地狱淫神祭礼,最重要的两项关键物,天人之血与能量晶体,天人之血我身上还有留存,但能量晶体……
制作地狱淫神的仪式关键,星高水平的女性祭品,只要奉把给黑暗神明的女性祭品素质够高,仪式就可以成功,并不一定需要高能源体的结晶石。话虽如此,素质标准可没有明文规定,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冷翎兰算不算高素质祭品,如果素质不够,那能量晶体就很重要了。
上次我替冷翎兰施术时,是用取自伊斯塔的能量结晶,不晓得用多少人命、婴血提炼出来的结晶体,最完整、最大颗的那个已经用掉,现在只剩下一些小指般大的碎渣,要拿来填充一些强力魔法兵器,是绰绰有余,但说要用来施行地狱淫神……
干!想都不用想,稳失败的,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干,希望上次只施一半的法,仍有部分晶体存在她经脉中,尚未完全转化,这次施术能够相互呼应,否则不只是失败,根本就是必死无疑,还会拖我去陪葬。
心里的不安归不安,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我把仅剩的一点点天入之血倒在掌心,再将沾血的手掌贴印上冷翎兰小腹。
天生丽质这个评价,非常适合冷翎兰,虽然把大半人生都花在练武上,她的肌肤却依然白晰……没有到月樱那样滑腻如脂的雪白,不过也在水准之上,是那种像牛奶一样的乳白色。
然而,在碰触到肌肤的瞬间,我的想法就发生改变,冷翎兰的小腹,不比月樱环、样细致娇嫩,也没有阿雪的柔滑,但结实的小腹,还有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爆发性的力量,抚摸上去的感觉,像是在抚弄一头即将扑出猎食的雌豹,性感迷人,又充满危险。
上次施救,我刻意压抑所有不良念头,没有注意到这个事实,这次无可回避,我充分体认到这一点。
血掌印在冷翎兰的小腹上,魔力发动,自然就形成符文,变化为小型的魔法阵,闪烁着猩红的血光,完成了准备工作,可以说整个地狱淫神祭礼,我最有把握的那一部分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与其要说是没有把握,倒不如说都是会成功才有鬼的部分。
“对了,这件事情倒是被我忘了……”
地狱淫神的施法关键之一,能量晶体必须放进女体的子宫,这种事情我已经有过数次经验,可说驾轻就熟,唯独这一次有点问题,我的这个妹妹……还是一个末开苞的处女。
当然,冷翎兰自小习武,实战经验又多,整天拔刀砍人,搞不好处女膜早就因为剧烈运动而破裂,不过考虑到公主贞洁的重要性,皇宫中人特别教育,至今仍保持完璧之身的机率很高。
有处女膜阻挡,能量晶体就没法放入子宫,这变成了一个棘手难题,最后无奈,只好试着把能量晶体放入花径,预备等一下台体交媾,在破处的那一瞬间,把能量晶体送进子宫去。
做好这些手续,我再次定睛看看状况。
失去生命力的淫兽遗骸开始渐渐白化,完全发白的地方,分解为灰粉飘散,但仍未白化的部分,却好像感应到我的目光,明白我的意图,触手作出调整,把冷翎兰摆成M形的双腿分得更开,方便我动作。
触手在双腿上缠绕,缓缓施力,冷翎兰发出痛楚的哼声,我险些以为她的股关节就要脱臼。
腿分得够开的好处,就是那条半烂的白色底裤,承受不住拉扯力道,一下子断裂开来,让我能够把她最诱人的三角地带一览无遗。
“哇……真是漂亮啊!好像有点眼熟的感觉,该不会以前曾经看过吧?哈哈哈。”
笑得很不是时候,但我其实只是用这来纡解紧张情绪,虽然这不是第一次替女人开处,紧张的感觉却压抑不住,我几乎是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一双眼睛鼙、个盯在冷二公主的处女地上。
破裂的白色内裤,半搭在三角部位上,伸手拨开黑色的耻毛,看到一个白嫩嫩的肉屄,两办蜜唇就像个小包子一样,鼓胀而又白嫩细腻,高高隆起在那里,中间紧紧闭合,是一道特别鲜明的细缝,挂有一举兄晶晶的淫蜜。
我心头狂跳,用手分开二公主那嫩蚌似的淡粉色细缝儿中间,在湿润的蜜唇底下,显露出娇艳欲滴的粉红色花谷,那上面除了湿淋淋的特别滑腻外,谷口还在那猛烈地不停痉挛。
被人这样触碰花谷,失去意识的冷翎兰也有反应,在原本的痛楚闷哼声中,多了细碎的“嗯”、“啊”呻吟,肢体的挣扎也减轻,仿佛我对她的侵犯,能够纡解她在幻境中所受的苦楚,不过,虽然挣扎的力道减弱,但她柔嫩花谷的抽搐却变得剧烈,好像要把我的手指吸拉进去。
很令人讶异啊,她的体质好敏感,才这样摸几下就有大反应了,该不会与月樱一样是天生媚骨吧,我又看了几眼,用手指轻轻地分开嫣红的蜜唇,里面淡粉色的嫩肉里,立刻就显露出了一个很细小的肉洞,并且还在微微地痉挛着。看到这一诱人犯罪的景色,我不由得把嘴盖了上去,开始用劲地啜吮了起来。
刚刚来了这么十几下,公主的千金之躯就颤抖了起来,并且抖动着嗓音,小声地发出呻吟。
“别……不、不要……不让你脱我裤子……我……我王让你……”
拒绝的话语声,到后头变成了模糊的呓语,当我用指头分开粉红嫩色的谷口时,听到冷翎兰吸了一口大气,身子的抖动变得剧烈,连雪白的屁股都紧绷。
我先把妹妹白晰、胖鼓鼓的蜜唇用掌心按住,狠狠地揉搓了几下,再将已陷入花谷的细嫩小花办拉出来,揉捏着玩了一阵,按压住小米一样大的蜜蕊,揉了一会,让膣道内的蜜液潺潺外流,一波又一波,不只弄湿我的手指,连掌心都沾了一大滩。
不愧是没有任何男人沾染过的处女地,粉红鲜嫩的颜色,正是最好的证明,想到大地上不晓得有多少男人,梦寐以求地想要玷污这块纯洁的美肉,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现在能用手指享受的我,应该说是非常幸福了,我又观赏了一阵冷二公主的花谷,凝视那沾着晶莹蜜渍的淡粉色嫩肉,最后才将食指伸到花谷里,有深没浅地在温热花径内一圈圈地旋了十几下。
“啊~~”受到强烈刺激,冷翎兰发出尖锐的厉叫,浑圆结实的肉臀大力颠动,连我都被撞得手痛,而汹涌飘出的蜜液,更是如同潮水,迅速地流到我掌上,再满溢而出,滴滴答答地流下。
好、好惊人的出水量,我以前碰过的女人,有没有出水出得这么多的?
我心头一惊,却听见两声裂响,抬头一看,惊得魂飞九天。冷翎兰在强烈刺激下,身体进发强猛力道,缠在双臂上的触手赫然已被弄断两条,若她就这么脱困,一场辛苦就完全白费了!
冷翎兰如果可以使用自身力量,要挣断束缚的触手,重获自由,绝对是轻而易举,我一时不察,让她受了太多刺激,手是发劲,弄断了束缚她的触手,这个实在很要命,如果让她完全挣脱,别说难以再次将她制住,连我都有性命之忧。
幸好,情况没有发展到这么恶劣,因为在冷翎兰无意识地挣断两条触手后,其他的触手也有了反应,不但加大力道围绕上来,另外还有两条触手直接缠上了冷翎兰的胸口,盘绕住一双高耸的美乳,更在傲人的粉红色峰顶摩擦起来。
“哦!”
最敏感的乳尖遇袭,冷翎兰再次发出尖叫,细腰摆动,抖出一阵臀波,几乎完全透明的蜜液这次是喷着出来,差点就喷得我一头脸。
再次惊讶于冷翎兰的出水体质之余,我也庆幸这次赌对了,因为冷翎兰乳尖被刺激后的反应,如果不是全身瘫软,而是激起更强的力量,那在这里的我不但会变成死尸,还大有可能是具碎尸,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一个重点,从我开始对冷翎兰摸胸探穴后,她体内的真气冲击减缓不少,也不再往外喷血,这代表我误打误撞的治疗方法正确。
不管怎样,难得一个危机被应付过去,我也不敢大意,取出残余的能量晶体,褰入早巳润滑湿泞的膣道后,便调整位置,将妹妹雪白的下半身整个抱起,放在我的大腿上,手也顺势把她残破的内裤布片给扯去,我不安分的肉茎像是一支长矛,杀气腾腾,准备随时加入战局。
冷翎兰的上半身被触手绑缚,下半身也被勒成M形,就用这尴尬的姿势,跨坐在我的腿上,眼睛还是紧闭着,但是似乎感觉到下体有灼热的异物在骚动,口中发出模糊呓语,屁股一下一下地往前顶着,像是在做着最香艳的邀请。
潺潺蜜液流下,在花谷口的肉茎还没有进入,便已经被淋得满头湿,被挑衅得狂怒的肉茎不甘受辱,本能地配合着公主雪臀的动作,往上顶上一顶,虽然还没插入,可是跟插入后的动作可没两样,实在是刺激过头了点……
距离冲破血缘、伦理的禁忌只差一线,我刻意停了下来,想感受一下这时的心情,毕竟,亲姐妹这种东西不是想要就能马上有的,如无意外,这将是我此生最后一次替亲妹妹开处,当然要好好感受一下:水远记住这一刻的感觉。
现在的感觉……感觉……唔,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还以为会有罪恶感呢,想不到居然也……
短短几分钟前,我还非常紧张,没想到实际要提枪上马了,心情竟能出乎意料地平静。
看看冷翎兰的表情,俏脸虽然紧绷着,却没有那种非常痛楚的感觉,反而像是很紧张、很焦急,口中呓语不断,偏偏都模糊不清,令我好奇她在幻境中到底遇到了什么?
看着冷翎兰美丽的容颜,我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告诉自己,这一刻过后,我们就不再是兄妹,或者说,我们就是亲得不能再亲的兄妹,既然是命运注定我们走到这一步,那就无须多想,硬着头皮走吧。
做好了这样的无声告白,我脑里忽然有一个古怪的念头,虽然可笑,对我却有很大吸引力,在短暂的迟疑后,我决定将它付诸实施。
“血魇法师!还有丧命于冷翎兰手下的众多雄性亡灵,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看吧!”
我抬头对天叫道:“现在我替你们报仇雪恨,破这个美人的处了!”
这个宣示,一方面是为了告慰亡灵,一方面也是种骄傲,因为我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而在我对空宣示的时候,冷翎兰的呓语变得大声,呢喃之际似在重复嚷着什么“别搞我”我直觉感到不对劲,要不快点生米煮成熟饭,那煮熟的鸭子说不定就飞了。
狠下心来,用脚稍微顶高冷翎兰一些,腰一沉握住肉茎,对着冷二公主湿透的花谷磨了磨,慢慢顶着能量晶体,把肉菇给塞了进去。
不是我不想一口气插进去,只是太紧。虽然很湿,虽然先前用手指探过路,但是实在太紧了,勉强把肉菇塞进去后,慢慢一点点被紧迫的花径给推出,我只好再一点点插入,重新攻掠着。
下身没得闲,我的手也很忙,把冷翎兰的衬衫给往上掀,顺手把脱落的胸口绷布给扯脱扔掉,然后,一手握着二公主的香乳,张嘴就含住,舔弄着冷翎兰的乳蕾,另一手在交合处逗弄着她,不时还帮着往里推送。
V236章:终于占有妹妹肉体
在我进行这些动作的时候,那些逐渐白化、灰化的触手也在配合辅助,除了绑缚,当我吻着冷翎兰一边的香乳,触手就勒绑住乳根,让奶子更形丰满傲人,方便我的舔舐,同时也会缠住另一边的美乳,在粉红色的乳蕾上弹弄,就像是一部全方位的性爱辅助机器。
触手的动作极其灵巧,不会妨碍到我,而且这些触手还有一个妙处,就是会分泌催情液体,让女性经由肌肤吸收,身心都陷入极度亢奋状态。冷翎兰的身体现在变得这么敏感,我不知道是否与此有关,但话又说回来,这些催情液体要是对男性也有效,那我现在恐怕非常危险。
“唔……”
似乎太过刺激,冷翎兰的体温疯狂飘升,大力摇摆着头,也不自觉地开始扭腰,缓缓地抬高臀部,又缓缓地把屁股往下压,完全配合着我的挺送,让肉茎一点一点地深入花径。
“别……别搞我……我不可以给你搞……”
模糊的呓语,忽然变得清楚起来,冷翎兰的话似是针对我来讲,我顿时一惊,以为她已经清醒,但更让我震撼的一件事,是她的呓语里隐隐带着哭音,这么刚强的一个女孩,怎么会哭了?我是不是听错了?
“不管怎么样,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不可能停下来了,你乖一点,干你也是为了救你。”
不晓得冷翎兰能否听见,因为她还是双眼紧闭,好像沉沦恶梦最深处一样,大力地扭摆着头。我怕夜长梦多,本想继续品尝妹妹的香乳,让她放松身体,减轻痛楚,现在只好不顾一切硬着来了。
“唔,你好紧啊,怎么水那么多了,还这么难进去?”
或许是因为长年练武,肌肉结实的关系,又或者……冷翎兰搞不好练了慈航静殿的守贞秘法,花径出奇地紧窄,我连续多次闯开,都像是碰到一层铜墙铁壁,好不容易顶进去的肉菇,又被压退回来。
淫术魔法千变万化,专门用在这种时候的法门,当然也是有,只不过以前我不喜欢用,现在迫于无奈,也管不上个人喜好了。
法咒催动,硬度陡增、坚逾钢铁的肉茎,怒向天指,像是一件杀气腾腾的凶器,要把所有阻挡在前的障碍给破开,恐怖的气息似让女体产生畏惧,下意识地扭摆屁股想要躲开,却被触手强力固定住,动弹不得,就这么让肉茎一寸寸插入进去,开强辟土。
“鸣……呜……”
轻轻的呜咽声,动人心弦,冷翎兰从来就不是个懦弱怕痛的人,就算神志不清了也一样,我相信她此刻无意识的哀泣并非为了疼痛,但无论我怎样怜惜,现在都不可能停下,我的理智不许,我激烈渴求的肉体欲望也不许。
“……嗯……别……别搞我……所有人……鸣……只有你不可以……”
又一次听见这声轻呓,我其实是知道那个理由的,但胸口却生出一股控制不住的野性怒气,令我一面抱着妹妹屁股挺腰,一面在她耳边狰狞耳语。
“放什么狗屁,谁都能搞,就我不可以?我就偏偏要搞你,你是注定要被我搞的!”
可能这句话太过刺激性,蓦地,冷翎兰紧闭的眼睛睁了开来,整个表情骇然欲绝,像是一下子清醒过来。
其实,如果冷翎兰真的清醒过来,那倒也省事,我做这么多事情无非就是想救醒她,如果她能清醒,我也就不用冒那么大风险来硬干了。
只是,人一紧张,就急得把什么都给忘了,我居然完全忘记本来目的,一与冷翎兰目光接触,只想到大事要糟,身体直接采取行动,抱住冷二公主的美臀,吻紧她的嘴后,腰部往上用力一顶。
“呜!”
公主殿下的闷哼声中,原本已经进入差不多两成,这次又多插进了两成,一瞬间,冷翎兰的处女膣道把肉茎给夹得紧紧,不知道是身体的反应,还是心理的黥激造成,明明肉茎已施过法,有着钢铁般的硬度,我却觉得肉茎快要被扭曲挤扁,弄成一块废铁。
处女的秘处确实狭窄得可以,但坚固成这样的“铁处女”这恐怕超越人体极限,我百分百肯定,冷翎兰的童贞有秘法守护,正常情形下,普通男人是破不了她的身子。
幸好,这层阻碍没有天河雪琼的那样厉害,我也不是普通的男人,而淫兽触手的辅助工作更是帮助不小,膣道内早巳溢满了滑腻的淫蜜,随着肉茎一点点开拓推进,紧密的肉壁间分泌出大量花蜜,让肉茎像是用热刀子切奶油一样地顺势深入。
终于,肉茎前端感受到一层强大的阻力,这阻力将能量晶体反压回来,摩擦得令肉菇生疼,我额上冒出冷汗,却知道这应该就是妹妹的处女膜了。
艰难的开拓之路,现在就是最终点,只要再前进一下,妹妹的童贞就要这么被我拿走了。
“……别……如果你是我哥哥,那你……你就不能搞我……”
微弱的轻喃,像是垂死动物的求饶哀鸣,只是说话的女子目光涣散,表情空洞,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对我说话,又或许……她在现实中被我破处,在幻境中也一样正被我搞吧?
“不用想太多,现在我不是你亲哥哥……”
我贴在冷翎兰耳边轻声说话,她听了之后,表情舒缓了一些,但眼角却流下一滴令人惊心动魄的晶亮泪珠,仿佛知道了自己不能改变的命运。
“……是和你洞房的亲亲老公。”
心情很复杂,既有着不忍心的同情,又有着蹂躏征服的快意,我只犹豫了一刹那,跟着把所有的顾虑都抛在脑后,将力量集中在下半身,猛然向前一挺。
“啊~~啊……”
一声痛绝人寰的惨叫,震耳欲聋,冷翎兰秀美的眉毛整个皱成一团,脸上流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
代表女性童贞的薄膜,连同蕴含其中的咒力,在这一瞬间被破开、粉碎,化作一缕嫣红的鲜血流出。
见了血,我的兽性更加不可控制,再次用力一顶,把刚撕裂处女膜的肉茎深深埋入膣道中。
终于占有妹妹肉体,血缘的刺激,我胸中陡然生出一股狂性,几乎让我想要仰天狂嚎一番,直到我看见冷翎兰眼角的那滴泪珠,晶莹剔透,看来是那么的纯洁、无暇,令人……心痛。
就是这股心痛,让本来被兽性压过的理性占了上风,我记起了本来目的,确认能源晶体已被送入子宫后,第一时间念诵起咒文。
“处于九渊之底的太古诸神啊!请回应我的呼唤,遵从血的誓盟,以纯洁的灵魂为祭,使平凡的肉体获得邪恶新生,卢比埃,沙达特,阿布拉阿古不拉。”
地狱淫神的仪式,仍是那么有效,咒语才一唱诵完,能量晶体就迅速耗损,被转化为魔力,冷翎兰雪白小腹上的血红符文魔法阵,释放出灿烂光芒,整个胴体的温度疯狂飙升,不但膣道内变得火烫,就连身上的汗水都开始蒸发。
先前找还怀疑,冷翎兰会否已清醒回复神智?或者仍处于昏沉状态?现在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后者,因为她居然两眼翻白地开始扭腰,主动抖起结实的屁股,一下一下地套弄肉茎,反应剧烈,差点把我给顶了出去。
淫神仪式每次发动的效果不一,随女性的体质而有不同,就算意外产生催情效能也不奇怪,毕竟我之前也没有拿亲妹妹当牲祭的经验,现在冷翎兰变成这样,对我也是好事,便挺送腰部,专心在维持仪式进行上。
虽然破了守贞功法,但不晓得是破得不完全,还是冷翎兰体质特异,膣道内的压力大得异乎寻常,我被夹得寸步难行,更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喷发,要不是冷翎兰分泌淫蜜的出水量惊人,花径内又湿又滑,我根本不知该怎么搞下去。
不过,这问题现在不用我来烦恼,陷入癫狂状态的冷翎兰,凭着练武练出的好腰力,快速地扭腰摆臀,像是一匹脱缰的母马,在我身上飞快骋驰。
淫兽的触手,这时已经灰化大半,只剩下寥寥十余条还缠在公主的胴体上,但似乎也感应到她的特殊状况,慢慢放松了绑缚,方便她的动作。
“……用力一点,再里面一点……把我……变成你的东西……”
没有了触手的绑缚,冷翎兰的双腿得到自由,雪白美腿紧紧箍住我的腰,小白屁股也高高挺起来,主动向我发出需索,口中除了呻吟,更说着一些让人听不仅的话语。
“你真奇怪耶,一下要我别搞你,一下要我把你变成我的东西,到底怎么做你才满意啊?”
我发着牢骚,却早已被冷翎兰的野性魅力给征服,疯狂揉搓着她嫩如些水豆腐一样的酥胸纤腰,胯下奋力冲刺,任那一波又一波的淫蜜潮水狂涌,与被冲淡的处子鲜血一同滴下,“啊……给我……啊啊……”
初次开苞的千金公主,不可能有机会接触这种场面,也还学不会那些淫词浪语,翻着白眼、无视痛楚的冷翎兰,除了几个简单的字词,就只有发出“嗯啊”这种音节,虽然单调,但光是想到能让大名鼎鼎的冷二公主这样淫哼出声,就够让人兴奋得血脉贲张了。
仔细凝视,冷翎兰精雕细琢的完美身段,白玉般的美乳丰满圆润,小蛮腰、小腹,保持美丽的曲线,结实的雪臀与粉腿,没有半点赘肉,那妙相毕露的芳草之地,配合她的英艳姿容,如此真实地呈现于我的眼前。
双臂仍被触手给紧紧缠住,上半身不能动弹的冷翎兰,只能靠着惊人的腰力来迎合,但因为膣道实在夹得太紧,一点都不用担心肉茎会脱离松出,反倒是不住流出的淫蜜玉露,让我像是插入了某个喷泉,点点又烫又香的汁液随抽插而频频喷洒。
“啊……呵……哦!”
冷翎兰纵声娇啼,向后仰起了玉体,雪白丰满的双乳高高抛起,在快感要激冲上顶的那一刻,两条触手缠上了她的美乳,在最敏感的峰顶,恰到好处地急旋磨研,刹那间,冷二公主的尖锐叫声,高亢得直入云霄。
“啊~~”雪白丰腴的玉臀,没命地挺动,我把妹妹雪白光滑的双腿抬起来,架到肩膀上,让肉茎在她紧窄的膣道里更加深入,竭力开辟那条羊肠小道,很快地,花径深处越来越烫,就连急涌的玉露淫蜜,都像热开水一样灼烫,前所未有的感觉,给我一种独特的新体验。
“我会坏掉的……啊啊……”,高潮前夕,冷翎兰披散着长发,摆动着健美的胴体,由雪白变成绋红色的肌肤,充满迷人的性感魅力,汗珠从她身上各处渗出,带着千金公主特有的幽香,我欣赏着妹妹的美丽,心中默念法咒,感应来自九渊之底的黑暗力量快速逼近,整个地狱淫神的咒法,已来到最关键的时刻。
“啊……啊……飞了、飞起来……”
伴随着冷翎兰的一声娇呼,我重重插到她的最深处,在她牝中玉泉抂涌喷出,我也一泄如注的同时,子宫中的能量晶体完全转化成魔力,而黑暗诸神的力量也笼罩下来,令我暗叫不妙。
糟糕!祭礼尚在进行,能量晶体却已经消耗完毕,后头的部分要怎辨?
施行淫神祭礼,需要消耗非常大的能量,所以能量晶体非常重要,这次使用的能量晶体根本就只剩下一些碎渣,要是能够支撑完整个仪式,那才真正是活见鬼。
现在的窘境,早在意料之内,问题是我却不晓得之后会有什么结果?照理说,魔法祭礼中途失败,尤其是牵涉到神明之力的仪式,失败后要嘛就是被魔力反噬,我相冷翎兰一起被失控的魔力给鼓爆,粉身碎骨;要嘛就是失控的仪式自行寻找魔力源,我和冷翎兰首当其冲,将被吸干全身血肉精华而亡。
两种都是必死的结高,可以的话,这两种我都不想选,不过,从我决定冒险把死马当活马医的那刻起,我就已经失去全身而退的可能,这是本就应有的觉悟,而从目前的微兆看起来,结高似乎是第二种选项。
能量晶体过早被消耗殆尽,黑暗诸神的邪力无法接引入体,失控的仪式开始疯狂寻找新魔力源,如果冷翎兰本身的修为够强,强到修炼成内丹的地步,那或许可以用内丹充当能量晶体,但如今当然是不可能了,只见她白嫩的肌肤上,青筋浮凸,显现道道血痕,从小腹开始往周身蔓延,正是血肉精华被吸蚀的证据。
出现这种要命情况的人,并不是只有冷翎兰,与她一体相连的我自然也不能幸免于难,身体感到剧烈的痛楚与疲惫,全身精元从两人的接合处飞快外泄。
惨了,这样下去最多一分钟不列,我就要变成人干了,唉,这样子死得好冤枉啊!
也许现在踢开冷翎兰,还来得及求生保命,但我却没有这么做。
一来,妹妹的双腿正紧紧夹住我后腰,膣道更以强大的吸力与夹力,让我抽身不得;二来,看着她那张痛苦抽搐的脸庞,我忽然什么挣扎的念头都生不出,只是静静地摸着她湿透的长发,想维持这个姿势到最后一刻。
本来,吸蚀元气精华的血痕,应该是先吸干躯干部位,才蔓延到四肢的,但仍缠在冷翎兰胴体上的淫兽触手,在这时成了替罪羔羊,惨被吸干成灰,转眼间所有触手二化灰,为我和冷翎兰的生命多争取了几十秒时间。
短短的几十秒,连求救的时间都不够,更别说此时此地,又能向谁来求救?眼看着血痕已蔓延过她的雪肩,剩下不过十几秒的命,哪知道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异变陡生,我忽然发现体内的疲惫与痛楚迅速退去,冷翎兰身上的血痕也逐渐消失,那股强大的吸蚀力量竟然停了。
怎会如此,仪式找到了新的魔力源,但……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了?
我正感诧异,却被一阵刺眼的金光给遮蔽视线,连忙闭上眼睛,只觉得一股强大的能量,由冷翎兰的手腕直涌向体内,显然那里存在强大的新魔力源。
一个简单的问题,冷翎兰的手腕上有什么?
贤者手环,想到这一点的我,心中震骇,勉力睁开眼睛,恰好看到贤者手环灿发金光,在强盛的光芒中,化作一缕一缕的金色细线,飞灌入冷翎兰的子宫,似是在进行融合。
据我所知,一些高等级的神兵圣器,确实是能与兵主的血肉结合,收藏体内,但创世七圣器这等级的超级神器……说真的,我从没听过创世圣器能与人体结合,那个能量太过庞大,血肉之躯应该……
啊,如果是先被吸掉部分,或许就能用肉体接纳了。听说在遥远的异国,有一位了不起的炼金术大师亚梵堤,就曾经干过这种事情……本来只是随便套在她手上,没想到会把贤者手环倒贴给她:具定赔本买卖……唉,就当走开苞费吧,不要钱的东西部很贵。
比起贤者手环,我更在意淫神祭礼的平安进行。创世圣器蕴含的能量强大,分解人体之后,充作能量晶体绰绰有余,要完成淫神祭礼应当不成问题,现在我反倒是很好奇,这种不正常的淫神祭礼,会诞生出一个怎样的淫神兽出来?
抬头往上望,黑暗云气正在我们顶上盘旋,与黑暗空间结合在一起,差一点辨认不出,直到我的魂魄与冷翎兰元灵结合,开始形成淫神兽,我们顶上的黑暗云气才有了形象。
那是……奇怪,样子与当初在东海的情形有点像……
我所拥有的四只淫神兽中,阎罗尸螳是威力最强大,来历也最奇特的一只,并不是一开始诞生便完全成形,是以蛋的模样出生,后来再孵化而成,此刻我与冷翎兰顶上的黑暗云气,所结成的形状正是浑圆如蛋,换句话说,也是需要两段式孵化的变种淫神兽了?若是如此,那……威力如何?
短短数分钟的时间,贤者手环已经完全化为金芒,被冷翎兰吸纳殆尽,而地狱淫神的祭礼仪式也告完成,交付出自身魂魄、魔力尽失的我,只感到极度疲惫,眼前一黑,就趴倒在这具火热的胴体上,失去意识。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一时间脑中昏沉,甚至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地,直到发现自己手攀着浑圆的雪白乳峰,身下压着温热的结实胴体,肉茎犹自被紧窄膣道一夹一夹着,再看到那张偏侧过去的脸庞,这才省悟过来,我仍趴卧在冷翎兰的身上。
致命危机,似乎已经解除了,黑暗空间中的精神攻击并没有再启动,我们暂时是安全的,但淫兽群已经全部被消灭,我几个月内将无法催动魔力,也不能再制服冷翎兰,要是她醒来之后看见这幕光景,我想马上又是一场致命危机到来。
更糟糕的是……我发现,假设可以省掉了,冷翎兰她……虽然头还侧过一边,好像仍不醒人事,但从脸上的抽搐,还有那细不可闻的啜泣声,我相信她确实已经醒了!
最初察觉到这点,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只想第一时间逃跑,或是拉远距离,但在这种肢体交缠的状态下,这念头根本是做梦,跟着我又发现,冷翎兰虽然转醒,可是并没有向我发动攻击或是爆发怒气,这种异常状态代表着什么呢?
出于试探心理,我主动打破沉默,在黑暗中开了口。
“你……恨我吗?”
如果要问我,“上了冷翎兰”是什么感觉?老实说,这不太好回答,甚至比问我“上了亲妹妹”是什么感觉更难。
以前当小兵的时候,也曾和同僚一起远远地看二公主骑马出行,威风凛凛,明艳不可方物的英姿,看得人目眩神迷,但谁也都明白这位冰山大美女与我们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地之别,别说是上她,就连摸个手都要冒生命危险,所以只能像夹着尾巴的败犬,远远躲在角落,嚷着总有一天要上了她,让她知道男人的厉害。
不过,说归说,真的要讲上,那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后来随着情势演变,我与冷翎兰变成死敌,每次见面都要拔刀,那时候更没有动过上她的念头,毕竟这种高危险货色,上到一半都可能被突然逆袭,把头砍掉,世上美女那么多,比她姿色更好的我也随便干得到,犯不着去破这座不解风情的大冰山。
现在莫名其妙,真的给我上到了,那种感觉非常复杂。在那具结实、强健的胴体上发泄时,我确实有着征服的满是,很少有女人能刺激出我这么强烈的兽性欲望,但看到她眼角的泪珠,听见那若有似无的啜泣,我的心口就像是被木桩插了一下又一下。
对我而言,要厘清现在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但就冷翎兰来讲,事情恐怕就简单得多,她的童贞被男人给夺去,而且这个男人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在完全非本愿的情形下乱伦失身,以她的个性,受到这么大的打击,没有当场疯掉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之所以还没有拔刀砍人,或许只是因为刀不在手边而已。
当我察觉到她已经转醒,心中忐忑,本来想问她“你痛不痛”不过想想这是白痴问题,还是直接进入主题。
“你……恨不恨我?”
这句话问出口,那声若有似无的细微呜咽立刻止住,她始终是那种倔强好胜的个性,一日一知道我已发现她清醒,马上就停住哭泣,不肯示弱于我的面前,然而,哭声可以止住,紧张心情却很难掩饰,因为在她止住哭声的时候,紧窄有劲的膣道突然重重夹了我一下,尽管这是无意识的肌肉反应,但在这种时候还是很尴尬。
“呃!”
刺激过于强烈,我叫了一声,更差点控制不住,把一点多余东西喷出去。这种状况冷翎兰当然感觉得到,她虽没有转过头来看我,却动了动腰,想让我从她身上下来。
“你……你别一直在我身上!”
“喔,好。”
我试着从冷翎兰身上下来,可是,她的膣道夹得太紧,尤其是在淫蜜已经干掉的此刻,除非硬拔,否则根本无法顺势退出,我才往后一动,就把我们两兄妹紧紧嵌合的下身也拉动,碰触到刚破身的伤口,马上让冷翎兰疼得肌肉抽动,结果造成下身更紧,更难拔出。
“对、对不起……我无心的,你下面太紧了,我以前没碰过夹那么紧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番话说得不伦不类,讲完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妥,幸好冷翎兰心烦意乱,没有深究,就让我这么维持现有姿势。
“……我知道,你是为了要救我,所以才……才这么做的……”
在一片混乱中,冷翎兰忽然冒出了这句话,真是让我谢天谢地,能够有人体谅我的无奈坚羊苦,最起码可以让我觉得自己不那么悲惨。
“可是……你没问过我,我……我宁愿死了也不要让你这样救……”
“嘿,你是三岁小孩子吗?我也不知道会碰到这种事,怎么能先问过你?当初也是你选择进来闯关的,现在遇到这种事,总不能全部都说是我的错吧?”
我道:“这样子做,不是最好的办法……思,是很糟糕的办法,我也晓得,但要我眼睁睁看你没命,这种事……我也做不到。”
这只是我单纯的一句心声,并不是想推谈卸责,但这句话听在冷翎兰耳里,却有不同反应,她突然转过头来凝视着我,认真的目光澄澈透亮,看得我心头怪怪的。
“你……你说你不能看着我没命,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吗?因为我是你妹妹,你才……”
语气怪异,但一时间我也无暇去想这话有什么背后含意,只是把自己最直接的想法一口气说出。
“妹妹个屁啦,我们相认也没多久,和解是最近的事,会有什么狗屁兄妹感情?用淫术魔法救人,又不是打针吃药,是要冒生命危险的耶,尤其是在这种什么材料都不够的情形下,换做别人,我就一脚踢她去死,犯不着连自己的命也搭上去。”
说到最后,连我自己也火大,而冷翎兰听了我的话,或许是没想到淫术魔法的危险性,她一下子也楞住,怔怔地看着我,半天没有一句话。
我同样也凝视着冷翎兰,她长发凌乱,遮住了大半面容,连眼神都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就算我不想看,还是清楚看到她胸前美乳傲立如峰,沉甸甸的两团浑圆随着呼吸起伏,这幕画面实在太美,也太有刺激性。
“……我不是真的怪你……也不是不怪你,但我真正恨的人是百里源堂。”
恨变态老爸?非常好,从这角度来说,我们甚至可说是有志一同,如果情况许可,你能找他报仇,麻烦请替我补上两刀。
只是,想归想,我并没有说出来。变态老爸的仇家遍布大地,想找他报仇的人何止成千上万?但如果没有是够实力,一辈子也只能想想。既然只是说屁话,讲多了也是浪费时间。
“他说……我是为了你而出生的,我之所以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要被你……”
冷翎兰没有往下说,但却往我们仍紧密结合的部位看了一眼,然后飞快地转过视线,内中意义不问可知。
我脑里轰的一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或者……我听到的东西不是那个意思?如果换作是别人,可能我真的听错,但在变态老爸的身上,什么荒唐事情都是有可能与合理的。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你认为……百里源堂与我母亲,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发生关系的?”
冷翎兰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我有些困惑,回想起过往听到的一切,从月樱告诉我的讯息,还有我过往听到的传闻,都不约而同地指向同一件事。
“变态老爸和你娘是青梅竹马的旧情人,你母亲虽然嫁给国王,但仍与我老爸旧情难忘,两人藕断丝连地偷情,就有了你和星玫,后来可能是奸情被撞破,变态老爸心中有愧,就跑去边境守卫,远离王都萨拉,这段感情也划上终点!”
越说越觉得古怪,这些说法是合情人理,但也未免太过合情理了,变态老爸做事情会这么合乎常理吗?那也未免太不像他的作风了。果然,我才一说完,冷翎兰马上提出质疑。
“我母亲与百里源堂确实是青梅竹马,这点不假,但也只是众多的青梅竹马之一,单纯是小时候玩在一起,说不上有什么特殊交情,而且,像百里源堂那种人会有情人吗?你能想像他与女人谈感情的样子?”
确实无法想像,我甚至从不认为我的父母是因为彼此相爱而结合。
“既然不是情人,那旧情复燃一事从何说起?以百里源堂的为人,搞了别人老婆就会内心有愧?你觉得他对什么事情可能会愧疚?”
说得有道理,变态老爸的道德观异于常人,上上别人老婆可没什么了不起,即使那是国王的老婆也一样,他没有上完之后顺便灭口,就已经算很念往日情谊了,当然,也不排除他故意留活口,让人到天桥底下说书,把他的威猛事迹分十天十夜来宣扬……
总之,我过去一直深信却未深思的解释,如今看来确实处处是漏洞,但若是如此,那所谓的真实又是什么?
带着困惑的目光,我望向冷翎兰,她缓缓开口,向我道出那个匪夷所思的事实。
“其实,我的母亲……是被百里源堂强暴的……”
乍听见这个答案,我多少有些不能理解。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可能强暴美女,百里源堂也是个男人,强暴美人不奇怪,但根据我的了解,变态老爸的性欲不算强烈。
那位王后娘娘虽然是美人,却没有美到倾国倾城,独一无二的地步,她是属于徒具外貌的布娃娃美女,以变态老爸的眼光,恐怕也不是非她不可,为什么会搞到去强暴人呢?
还有,会搞到连生两个女儿出来,那肯定不是只搞了一次,最起码也干过两次,如果不是因为感情,也不太可能因为美色诱惑,那变态老爸为什么忽然当起连续强奸犯?
还单单只上这一个,从没听过他连续强奸别人,如果他真有那个意思的话,以他的能为,大可以上到更漂亮、更出色的美女,甚至用不着强奸,大把大把的美女都将主动投怀送抱。
奇怪,难道……那个王后娘娘真有什么独到妙处?该死,我之前应该找机会去看看的,如果真有那么好,那么我也……
一下子想到歪处,可能是因为眼露邪光的关系,让冷翎兰发现我思想不正,顿时面如寒霜,我匆忙补过,转移话题,问她变态老爸是如何犯下这种入神共愤的恶行。
“他……他那两次是偷偷潜入?还是……”
“两次?你真看得起他,百里源堂虽然武功盖世,有通天之能,但是在这方面,他与一般人也没什么差,不见得武功高一点,让女人怀孕的命中率就准一点。”
“怀孕?”
我听得很讶异,更隐约猜到了变态老爸这么做的目的。
冷翎兰跟着说出,在许多年前,阿里布达的国王与王后感情甚笃,国王个性温和平实,虽然没有杰出才干,但也不是一名暴虐君主,而王后温柔善良,与国王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两人结成夫妻后,过着相当幸福的生活。
但某一天,一场意外的悲剧发生,三更半夜,王宫内庭的守卫全部被打倒,一名不速之客闯入,来得全无微兆,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国王与王后的床畔。
那个人,是王国中的世袭武官,官位虽然不是很高,实力却是以位列当世最强者之一,手上更掌控了甚至超越阿里布达王国的庞大势力,早在很久之前就不听宫廷号令了。
由于上一代的关系,这个人小时候便常常出入宫庭,与国王、王后也算青梅竹马,不过,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交情,因为这个人自小便与众不同,面上几乎看不见人类的表情,所有同年纪的孩子都畏惧他,不敢靠近。
这个不受王命掣肘的怪人,在深夜时分突然出现在国王的床畔,一身风尘仆仆,好像刚从很远的地方赶路回来,虽然不知道他出现是来作什么,但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来叙旧的。
“喂,陛下,你老婆好像不错,借我用用吧。”
骤然听见这句话,大概没有人会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会相信对方的意图,但那个人却以实际行为,证明了他不是来这里开玩笑的。
一句话撂下,那个人飞起一脚,在国王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之前,就被踹飞出去,撞破墙壁,滚出了房间,鼻青脸肿,当他好不容易挣扎起身,耳边传来了自己妻子哭喊求救的声音。
“源堂!你这个畜牲!”
国王悲愤地冲上前去,想要阻止正发生的丑陋恶行,但……阻止什么事、进行什么事,都要凭靠实力,国王的愤怒与悲痛,只换得对方好似很不解的冷冷一句。
“吵什么?用完了自然会还你,我还没用完呢!”
连仇人的衣角都沾不到,国王再次被轰了出去,这一次他晕了过去,没能够起身,当王后凄厉的呼救、惨叫声连续响起,在寂静的夜里远远传出去,晕倒在地的国王流下了泪水……
悲惨的一夜过去,留下了深沉的伤害,为了王室的尊严,这件事理所当然地被掩盖起来,不可泄漏,但还没等国王想好要如何处理,当天晚上,那个人又出现在他的床畔,就像前一天晚上那样,来得无声无息。
同样的事情,再一次上演,而且是反覆重演,在那之后的每天夜晚,只要到深夜时分,那个人就会这样突然出现,又在天明之前离去,每次到来,事先绝无征兆,无法防范。
国王尝试过抵御,但无论躲到哪里,藏得再隐密,那天夜里这个人总是会准时出现,轻易掌握他们的行踪,即使国王布下大量军马,伏藏众圣高手,但在这人面前却全无意义,所有人都在极短时间内被击倒,有的甚至瞬间就失去意识,直到醒来也不晓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招较于这等惊人实力,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个人的态度,他好像完全无法理解别人的痛苦与愤怒,在击破所有防线后,扔下一句话。
“……不是说过用完就还你吗?又不是不还,搞那么多麻烦事有意义吗?”
冷冷的态度,又不是刻意讽刺,仿佛是天上众神俯览脚下蝼蚁一般,让所有人为之心瞻寒。
这样的苦难日子持续了半个多月,直到某天早上,王后确认自己身怀有孕,那个人才不再来。
堂堂一国王后,居然被逼奸成孕,这是何等奇耻大辱?照正常情况来办,马上就要送去堕胎,把胎儿拿掉,不过,要是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那个男人虽然是出了名的变态,却从不是个笨蛋,自己所要做的事,每一步都料敌机先,算得清清楚楚,国王很快就发现,他所下达的相关命令,不是受到莫名阻挠,就是没有人听,就连王后本身的自残行为都被制止。
身为王者,面对如此奇辱却束手无策,再没有比这更具讽刺性的东西。在这样的身心打击下,国王的个性慢慢发生扭曲,往黑暗的方向沉沦,只不过在表面上,一切看来没有什么异常,整件事完全被封锁消息,外人只知道王后有孕,没人知道还有如此内情。
十个月后,耻辱之女诞生下来,这本应是王国的大喜事,却没有人能从国王的表情中看见一丝喜意。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那么往后的十余年,就是相关当事人慢慢疗伤的时间,事情或许不会好转,但也不会太过恶化,只是谁也想不到,在公主满月的那天夜里,一个久违的恶梦再度出现。
“你!源堂,你这禽兽不如的狗种,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你吵什么呢?我说过我用完了吗?既然还没用完,就算你没请我,我也会来!”
仍旧是那么轻蔑冷淡的语调,国王愤怒了,但在绝对的实力差之前,他的怒吼毫无意义,也得不到任何重视。
“我忽然发现,你真的……很吵耶!”
轰隆巨响声中,国王再次破墙而出,墙壁破的洞形状还是差不多,但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国王的肋骨几乎全断,口吐鲜血的他,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也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来,只听着间断傅来的哭嚎声,任无助的泪水滑落……
一切就照着十一个月前发生过的那样,重复的事、重复的伤害,一切都只是为了重复的目的……
“等等!”
所听到的事情,着实令我感到汗颜,在震惊与不解的同时,也有一种耳根红透的羞愧,但冷翎兰所说的事,仍有一点最大的不合情理。
“星玫与你相差两岁,就算变态老……呃,就算刚才你说的那个男人真那么变态,但你出生满月后,他马上去搞……呃,与王后发生关系,时间上怎么也对不在一起啊,你没有弄错时间吧?”
“……我有说那个孩子是星玫吗?”
“呃……还有别人吗?”
我呆了一下,脑子一时间完全僵化,转不过来,想不通冷翎兰的话,而当我稍微掌握到一点方向,猜到整件事的可能性后,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妈的,该不会真的这样干吧,他真的把人当成畜牲一样用啊……
我心惊肉跳,下意识地回避冷翎兰的目光,就听她缓缓说道:“姊姊告诉我,那个孩子在五个月大的时候,因为证实是男的,所以被拿掉了……”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在冷翎兰与冷星玫之间,还有一个……唔,或许还不只一个孩子,只不过没有来得及生出来,就被解决掉了,而之所以被解决的理由,我还真想不到会是这个。
冷翎兰的话里,藏着两个令我不安的事实。
第一,告知冷翎兰真相的人,居然是月樱:但月樱却没把这些事告诉我,这又是为什么?是因为她觉得我不该知道这些事?还是……
第二,胎儿因为被探知是男的,所以就被处理掉,这表一不变态老爸“使用”王后的目的,只是为了要生女儿出来。变态老爸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多子多孙的人,他要女儿当然不是为了想有人承欢膝下,唯一的理由……真糟糕,看来就是我了,这样一来,我不就变成罪恶之源了吗?
“那个胎儿被处理掉以后,为了让母亲休养身体,源堂消失了一段时间,后来再出现的时候……那一段时间,有了星玫。”
冷翎兰说话的声音平平一线,太过刻意的压抑,反而听得出她的满睦恨意,我没有必要替变态老爸辩白什么,只是想缓和一下过于紧绷的气氛,便道:“不幸中的大幸是,一切就到星玫为止,最痛苦的就是这两年时光。”
这些话虽然无聊,但也应该不会太过分,哪知道冷翎兰听了,瞬间像是气得要跳起来,虽然她强自忍下,浑身肌肉却紧绷起来,这点正与她肢体交缠的我,感觉得最是清楚。
“……星玫满月的那天晚上,源堂还是出现了,一段时间之后……思,那次是个男的,处理的时候,母亲身体受了伤害,不能再怀孕,源堂从那以后再没出现过……呵,可能是觉得数量够用了吧。”
V237章:亲妹妹爱我
冷翎兰说话的时候,虽然轻笑了一声,但谁也知道那不是欢愉的笑声,我甚至听得头皮发麻。
变态老爸啊变态老爸,这次实在是干出代表作来了,虽然他犯的罪过我没必要有罪恶感,但当这件事与我有关,我就没法单纯站在一个高外人的立场,与冷翎兰一起大骂变态老爸是人渣。
这样一想,当年发生的事情渐渐清晰,冷弃基这个老变态,最初似乎还是个品行敦厚的大好青年,但在遭遇了这些以后,别说是他,我想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承受不住,人格崩溃。
不晓得多少个晚上,就这么夜复一夜,堂堂一国之君尊严尽失,趴在地上,流着泪水,听自己妻子的哀号、哭叫,承受着屈辱,并且要看着爱妻的肚子一天大过一天,最后生下耻辱的孽种……这些事全都不能对外张扬,再苦再痛,都只能由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在这个过程中,我相信冷弃基一定也有试着向人求助,他并不是那么一个坚强的人,然而,变态老爸想必不会留这空子给他,他越是想找人帮忙,就越会发现自己的孤立无援,所谓王者……竟是如此可笑,他不过是戴着一顶沙之王冠的平凡弱者。
当光明的希望被断绝,人唯一的出路,就只有趋向黑暗,于是一个敦厚正直的男人,慢慢发生身心变化,他逃避自己无能为力的事实,转而把自己的怨与怒,发泄在一些不能反抗他的弱者身上,藉由蹂躏这些弱者来获得满是。
心爱的妻子被人当作一件道具般使用、玷污,冷弃基便把宽爪伸向纯洁的长女,用她无助的泪水来取得尊严;女儿出嫁后,他开始奸辱幼女,变成一个残酷的恋童癖,因为这些小女孩无法反抗他,是他自我满是的最佳牺牲品。
一个曾经平凡正直的男人,最后变得这样丧心病狂,其实他的内在极度软弱,我甚至可以看见,他苍白着脸,蜷缩在黑暗的角落,狂乱地挥手,生怕那个迫害他的人再出现。
无论如何,冷弃基是有罪的,他犯下的罪业怎么看都是无可饶恕,但在追究他罪责的同时,也不能忽略掉整件事的源头,若不是因为那个人,他现在可能还是个好父亲、好国王。
所以说来说去,一切都定变态老爸搞出来的,要不是他乱搞,月樱姊姊也不会承受那种捅苦,冷翎兰和星玫也不会……不会……不会被我……
思绪打结,想不下去,我本来应该要很愤怒的,但变态老爸搞出这么多事情,似乎又下是为了他自己,而是口口声声为了我。也许这只是另一重利己的算计,可是我无论如何难辞其咎,不能很单纯地憎恨他。
这些复杂的想法,在脑海里盘旋不去,我一时间出不了声,冷翎兰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心事,只是侧过头,自顾自地说话。
“姊姊说,这些事情你完全不知情,我明白这一点,但还是无法不恨你,尤其是知道你和星玫发生关系以后……我想杀你,却终究没有下手,再后来我到第二新东京都市,一直想找机会刺杀源堂……”
冷翎兰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刺杀百里源堂岂是易事?
更何况是去他的地盘搞刺杀,就算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都未必有多少成功希望,要不然以他的仇家之多,早就把他砍成肉酱,怎能容他活到今日?
冷翎兰这一去,凶多吉少是意料中事,后来果然也闹得灰头土脸,举世都以为她能全身而退,是因为身分特殊,却没有什么人晓得她真正的“特殊身分”“我杀不了源堂,伤不到他,甚至连与他交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的手下给制服,多么可笑……他说凭我这样的三脚猫功夫,根本没资格向他寻仇,要教我武功,我?死也不愿意向他学什么,他拿我亲人的安全来威胁我,后来还强行灌功给我。”
冷翎兰的声音中满是不甘,我很明白她的心情,变态老爸做事虽是喜怒无常,鬼神难测,但实施的手段却当真是软硬兼备,缜密无缝,让敌人败得心服口服,凭冷翎睹这点本事,自然是只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灌功力给我的时候,很冰冷地告诉我,如果我不能在短时间内突破他设下的气轮,就算功力大进,也早晚会毙命,除非能得到你的救援,所以,他传功不是因为把我当女儿,我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你,只是”这件为了他儿子而存在的道具。”
冷翎兰说过很多次,变态老爸对她讲,她是为了我而存在的二这话我一直想不通意思,她既不是我的贴身护卫,也不是我的奴仆,何谓为我而生?这是分量很重的一句话,我想变态老爸不会随便说说。
现在听了冷翎兰的话,我觉得稍微有些能理解了,变态老爸的话应该理解为“冷翎兰是专门生出来被我干的”而且,还不只是她一个,否则他不用在冷翎兰出生以后,又再“制造”出一个星玫来,又把所有男胎都处理掉,摆明只想留下女儿。
普通的家庭为了孩子而多生孩子,通常是为了什么怕孩子寂寞,想给他添个伴,但我想我家绝对不是这种情况,变态老爸不只是生出冷翎兰,还在她长大之后,用尽手段,逼使她与我发生关系。
今天在这座洞窟所发生的事,纯属偶然,但我想就算没有发生今天的事,变态老爸也会用各种手段来促成。刚才与冷翎兰结合的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她体内的真气完全不受控制,虽然被短暂压抑住,却只是饮鸩止渴,早晚会更强烈地爆发,焚身蚀体而亡。
要解救冷翎兰的唯一方法,就是完成整套的地狱淫神仪式,这样才能完全解除她的真气隐患,因为打从一开始,变态老爸就是针对这一点,在为她灌功与设计所修炼的武技,除非她自毁一身修为……
不,就算废功,恐怕也不能改变这结高,我不相信变态老爸会仁慈得给她多留一道退路,她必须走的那条路,就是让我为她施行完整的地狱淫神仪式。
在我这边,除非我能狠心看冷翎兰毙命,否则……就必须与她交媾,因为完整的地狱淫神仪式,是不可能省略掉这关键一步。
无可置疑,变态老爸把我的个性算得很准,甚至此我自己还要了解我自己,他是个心理变态,但绝对不是一个白痴,而整个计划相信是在我获得淫术魔法书之后,才有了具体的实行方案,毕竟变态老爸的神通广大也有个限度,我不信连我修习淫术魔法这件事,都在他的计划中。
“……你对源堂有什么感觉?”
冷翎兰问出的这句话,令我哑然失笑,“能有什么感觉?总不可能是想对他说谢谢吧?要是你有一天真能砍他几十刀报仇雪恨,别忘了为我补上两刀,这个回答应该够清楚了吧?”
“他这么重视你,为你做了这么多事,牺牲了那么多人,你真的恨他吗?”
“嘿,我要澄清一下,变态老爸的这个变态计昼,确实是以我为中心,要说这个计划是为了我,我是赖不掉的,但若说他是为了我,那就很好笑,从头到尾,我有拜托他这样做吗?他做什么东西之前,有问过我一声吗?既然没有,就别自以为是,说什么是为我做事,妈的咧剉冰,如果我推老太婆出马路、强奸小女孩的时候,说是为世界和平作贡献,这种话你会接受吗?”
我道:“还有你也奇怪,口口声声说什么他很重视我,怎么?你很遗憾他不重视你吗?被一个变态给看重,有什么好开心的?我还巴不得他去看重别人咧,少来玩弄我的人生。你啊,如果真的恨他就恨到底,不要说这种话。”
冷翎兰闻言默然,过了半晌,低声道:“我很痛恨他,把人当成工具一样,为了他自己的目的,将我制造出来,完全……无视我的努力,决定了我的生命,如果我的出生只是为了这种事,那我的意志、我在人生路上的付出与牺牲,又算是什么呢?我身为一个人,会哭会笑,这些也都是全无意义的事吗?”
声音中蕴含着极大的悲愤,我可以明白冷翎兰的心情,更开始理解她的人生之略为何走得如此偏激。
我不晓得冷翎兰是什么时候得知全部真相的,但很有可能……是月樱出嫁前夕或者出嫁后没多久,就告知了她,所以她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个生下来准备给人干的道具,就要加倍卖力表现,用自己的成就来超越命运,洗刷耻辱。
冷翎兰的努力比普通人要多,成就也确实比普通人要亮眼,可是这些东西在源堂眼中,根本就全无意义。
在第二新东京都市的大挫败,对冷翎兰应该是很重的打击,她一直以来的努力,原来是那么地微不是道,被彻底践踏,而变态老爸对她的所作所为,等若是在她倒地后,重重又补上一脚,以她那么高傲的个性,没有当场发狂已经是很好了。
“……源堂他……贱踏我的人生,我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不该也不是为了谁而出生的。从知道这些事的那天起,我就发誓绝不让这种情况发生,还好几次都想杀了你,让源堂的计划落空……”
过去我一直清楚感受到冷翎兰对我的杀意,我还以为那是因为看不起我所做所为的关系,没想到背后还有这理由。
其实冷翎兰的想法正确,要让变态老爸的计划失败,其中关键因子,不是宰了他,就是宰了我,关键主轴一失,计划自破,幸好我命够大,苟活至今,要不然……唉,为这种理由死了才真是冤枉。
“……可是,已经够了……我很累了,现在总觉得……我越是反抗,就越是没有用,反而越快堕入源堂的算计……所有的挣扎,根本没意义,只是让自己更受伤……”
语气中充满落寞与疲惫,冷翎兰从不是个软弱的人,她意志坚强,遇到困难也会奋斗到底,不过,如果说在这之前,冷翎兰仍有斗志支持,如今变态老爸的设计已完全实现,她在彻底输掉这场人生抵抗战之后,已经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再坚持下去,终于就露出了疲态……
“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源堂他要我们……”
“够了!”
我打断冷翎兰的话,道:“那家伙是心理变态,你怎么可能了解他在想什么?如果你真的了解,那就表示你也是变态了。”
这白说,变态老爸的想法,我完全不能理解。别人家为了让儿子不孤单,有兄弟姐妹可陪伴,所以要生第二个,但他却是为了让儿子有姐妹可干,先后制造出冷翎兰、冷星玫,这种变态的思维后头,到底是存着什么想法?
至于为什么要挑上国王的老婆,这点我大概猜得到,那绝对不是刻意挑的,多半只是为了省麻烦而已。要找个人生女儿,便要找个综合素质高一点的,普通的女人档次不够,生完小孩还要考虑是否灭口,万一灭错了又救不回来,实在麻烦。
变态老爸当时有结交往来的人又不多,首先中选的当然就是冷弃基夫妇,反正夫妇两个他都很熟,借人老婆用一下,打个招呼就成。
狂奸一国王后这种事,对一般人来说何止是麻烦,简直是登天之难,但依照变态老爸的视角,大概不会比捡起桌边纸层难到哪去,收拾善后全扔给手下,一点也不麻烦……变态的思维,一般人是不会理解的。
他特别生两个妹妹来让我搞,难道他喜欢此道?奇怪,爷爷也留下一堆私生子女,他怎么不去搞自己的,哎呀!当年那位律子阿姨,该不会是我姑姑吧,这下真是乱得可以了……
我脑中混乱,还没从这些冲击中回复过来,但眼前的现实慢慢也引起我注意,无论后头有什么问题要解决,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要如何从这里脱身?
隐隐约约,倒是还感觉得到,那股影响精神的异力仍在运作。之前我能不受影响,是因为身上有贤者手环,凭着创世圣器的防护逃过一劫,如今手环已被冷翎兰吸纳,她安全无虞,反倒是我很危险,而我现在仍能神智清醒,莫非……是因为我们两人仍紧密结合的缘故?
“我……我们怎么出去?”
冷翎兰不是普通女子,乱伦之罪的打击虽大,她略见消沉后,很快便镇定下来,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困局。
我简单向冷翎兰解释了一下状况,让她明白整个前因后果,她想了一想,问我应该怎么解决。
“这个……我要是答得出来就好了……”
要找出求生策略,最重要的一点,是先让我和冷翎兰能够自由行动,不陷入无边幻境之中,但贤者手环已经给了冷翎兰,如果我们一分开,搞不好我马上就被幻觉袭击,醒不过来了,然而,我也不可能一直和冷翎兰这么连着,姑且不论她受不受得了,这种姿势根本什么正事也不能做。
除非……还有一件创世圣器在这里,那就是够两个人装配,我和她都能活动了……
脑里冒出这个想法,但一时之间怎可能变出第二件创世圣器来?
贤者手环被冷翎兰吸纳,大曰天镜在天河雪琼体内,斩龙刀落在李华梅手里,风火乾坤圈随羽虹失落,希望号角为雷曼所持有,圣者之杖下落不明,还有一件很可能封藏在这无边的黑暗里……
呃,娜西莎丝曾答应给我一件伊斯塔的创世圣器,如果她没撒谎的话,那……岂非有八件创世圣器了?这怎么可能?
莫非,伊斯塔或者此处所藏的创世圣器,便是圣者之杖?
唔,可供判断的资料太少,这一点得不到答案,不过,目前弄不来第二件创世圣器,倒是显而易见的事实,离我们最近的一件是在雷曼手中,但他也不可能这么好心,突然跑进来送圣器给我们。
我苦思无计,但想着想着,脑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淫神召唤兽的形成,与能量晶体性质有很大开连,龙之魄形成水火魔蛛、凤血魂形成凰血牝蜂、蚕蛊化石变成金银蚕蛊,这次冷翎兰是吸收贤者手环为能量,所形成的淫神兽,会不会也具有创世圣器的特性呢?
“你想到了什么?表情不对。”
冷翎兰察觉到我的异状,开口询问,我解释了这个想法,冷翎兰便问要如何执行。
“只要召唤出淫神兽,就可以驱使淫神兽,发动异能,但……这次的淫神兽有点问题。”
刚刚进行完淫神祭礼,我将会有一段时间不能使用魔法,这是还好,真正麻烦的问题,在于这头淫神兽尚未完整成形,就算召唤出来,也只是一个未孵化的卵。如何起得了作用?
“你的淫神兽要怎样才能催化成熟?”
冷翎兰的问题,我想回答,却是无从答起。淫神兽的孵化成形,其原理为何,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又如何应答?
上一次尸螳的孵化,是在白起的辅助之下,大量吸纳死者阴气与怨毒,这才具体成形,破茧而生。经过长久的考察,地狱淫神的成形与黑暗祭礼密不可分,所以大量的鲜血、灵魂、生命献祭,确实有可能促成淫神兽生长,甚至进化,但这个方法目前也用不上,我和冷翎兰加起来不过两条命,血也没多少,就算要牺牲自己搞祭礼,填祭不出半个鸟来。
此计不退,遇有什么办法可以催成淫神兽,既然是涅术魔法,那比起黑暗,色欲才是根本吧,换句话说……就是开始不停的搞了,问题是……就定很难搞啊!
冷翎兰的才智确实过人,看见我的表情,她登时会意,直接了当地问道:下催化淫神兽的方法,是不是要多干我几次?”
“呃……这个……”
之前为了救人,管不了什么乱伦不乱伦,硬着头皮也就上去干了,但现在被冷翎兰这么睁大眼睛一问,我反而支支吾吾,很难直接点头下去。
“这个……你如果不愿意,我当然是不会勉……”
话才说出口,我突然察觉,自己的肉茎仍深插在妹妹穴里,就连双手也因为要找地方支撑,有一半正按在她又圆又挺的白晰奶子上,在这样的情况下,说什么尊重女方意愿,那无疑是屁话。
察觉到这点,我下意识地抽身后退,但这本能动作所带来的后果,就是直接拉动我与冷翎兰的接合处。天赋异禀,冷翎兰的膣道紧窄得出奇,至今仍紧紧夹住我的肉茎,吮合着不放,我这一下没有能够拉出来,反倒摩擦肉壁,让冷翎兰与我同感到一阵电流似的舒爽。
“唔……”
“啊!”
与刚才昏迷时候的交媾不同,此刻冷翎兰和我神智完全清醒,忽然尝到这种快感,四目相对:心头都生出一股难言的怪异感觉。
如果能维持这样,或者再干她一次……管他什么乱伦不乱伦,那滋味……不晓得有多好,这样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逝,令我感到不妥,尤其是当着冷翎兰的面,做这种无耻的思想,纵使凉薄如我,也觉得颇为羞愧。
虽然心里一千一万个舍不得,但理智告诉我,在眼前这个需要冷翎兰帮助,才能脱困的艰难时刻,因为个人私欲而得罪冷翎兰,非常不智,况且她刚刚才承受与哥哥乱伦的打击,很不适合让她再受刺激了。
基于这些理由,我再次发挥无上定力,想从冷翎兰体内退出,却怎么也没想到在我这么做的时候,一双白晰的手臂勾缠上我脖子,制止了我的退出,跟着,我耳边听到了一声轻轻的话语。
“别、别拔出去……”
声音细若蚊鸣,我瞬间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耳边听到的东西,但令人难以置信的事还有,就在那一句之后,我又听见了一句,虽然很简短,声音也很小,但传人我耳里,却有若雷鸣霹雳,震响不绝。
“……湛蓝,我爱你……”
最直接的反应,我想确认自己听到的东西,问她刚才说了什么,但冷翎兰的回应却更为直接,她一向冰冷的眼眸,忽然之间变得柔媚如水,这种依稀蕴育着深情的眼神,我这辈子都没有在冷翎兰身上看过。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很久以前就爱上你了……”
如果说,我这辈子都没想过会被人告白,那么我想我就算活到下辈子,都不曾想过会被冷翎兰告白。
除了小时候那段已不复记忆的久遗岁月,剩下来在我有印象的大半时间里,我们两个都互相仇视、斗争,别说互为仇敌,我们根本就互为死敌,要是这样也能讲爱,那我们以前的那段岁月又算什么?
可是,世事就是那么难以预料,总是在人们以为不可能的时候,让不可能的事成真,我一方面觉得冷翎兰的话难以索解,但另一方面,从她无比认真的眼神,我晓得她说的每句话都非虚言。
“小时候,在你家爵府玩的时候,我对你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每次有什么事,哭的时候也是你在安慰我……日积月累,喜欢上了你,但你眼里只有姊姊,我对你来说,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
拜托,这种事情能怪我吗?当时我六岁你也六岁,你本来就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我的观点完全正常,是你太异常了!这样说来,你不傀流着百里家族的变态之血,六岁的时候就搞早恋,一搞便坚持十多年,真是够变态的了!
“姊姊出家,你答应要接回她,却没有实现这句话,我因此气了你许多年,你那段时间不思上进,自甘下流,我一面是气你,一面又难过你为何完全变了个人……曾有一段时间,我想相你好好谈谈,帮助你振作起来,但不久之后,姊姊告诉了我身世、真相,我为此挣扎了很久,开始憎恨源堂,也连带恨你……”
那时候的冷翎兰,陷入了很深的挣扎,她倔强的个性,不可能屈服变态老爸的安排,哪怕是创世神定下的宿命,她都会反抗到底,于是……我就成为她反抗变态老爸的连带牺牲品……这种说法有点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想反抗源堂,但又压抑不下对你的感觉,有时候差一点就忍不住要说出来了,幸好你没有发现,因为如果被你发现了,我可能就找不到理由去抵抗源堂了……”
这样说起来,冷翎兰好几次都说过,她这辈子都不会认我当哥哥,我本来以为那是她对我惛厌、鄙夷的表示,但现在回想起来,她说这些话时候的眼神,依稀是含着深深的幽怨,确实不是单纯的厌恶口气,只是我自己没有察觉。
“不过……如今这些抵抗都没意义了,我的心情……终于可以传达给你……”
冷翎兰缓缓说话,我听着这些,却只觉得如梦初醒,非常不真切的感觉,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幸好,这不是一个需要说话的时候,我这个妹妹一向是个强势的人,面对命运她倔强抵抗,绝不低头;面对自己的感情,她也采取主动,在做完表白后,她便把自己的感情付诸实际行动。
夹紧雪臀,缓慢地摆动腰部,明明是才失去处女之身未久的人,却很快把握住交合动作的诀窍,扭腰的速度、力道恰到好处,再加上那出奇紧窄的膣道,仍在用力挤榨肉茎,她才扭了几下腰,我这边已是阵阵快感直透脑门,本来只是半软的肉茎,一下子就硬挺如铁。
“唔……我……”
热血上涌,我在亢奋得失去理智之前,辛苦维持住最后一丝清醒,想要对与我有血缘之亲的妹妹说点什么,然而,这个薄弱的抵抗却迅速被击破,冷翎兰强而有力的双腿,一下子缠上了我的腰,催促着我的深入。
“现在的情形,不是不干我就不行吗?这是一个封闭空间,里头也就只有你我二人,什么伦常、道德的,在这里都不存在,你想干我,我也愿意给你干,而我们不干就只有死路一条……这些理由,还不够吗?”
确实已经太是够了,尤其是女方都已经想得那么透彻,男方如果还畏畏缩缩,简直是种耻辱,所以,当冷翎兰再一次挺腰摆臀催促时,我整颗心都沦陷了下去,将良己彻底投入。
我用温热的唇,抚熨怀中玉人冰冷的心,身下的胴体主动迎合,一波波的春意、一圈圈的涟漪,在两人裸露的股沟,不断的交缠缱绻。
冷翎兰的腰很软,没有一丝赘肉,没有一点疤痕和瑕疵,如果臀部是小山谷的话,腰部就像平原,山谷和平原之间形成了完美的抛物线。
丰满的乳房在变形,我抛弃了理智与道德,化为一头野兽,一头发情的野兽,在低吼声中,吻遍了冷翎兰的每一寸肌肤。面对同样充满热情的少女香躯,我的理智灰飞烟灭,脑中唯一迫切需要的,就是交配。
炽烈的欲焰焚烧下,我不再满是于这样的枯燥体位,先是一下猛力疾顶,冷翎兰发出一声满是的甜美呻吟,我用力后拔,趁着膣道中热烫浆汁滑泞,终于成功从那紧得异常的窄穴中拔出。
两具肉体紧密相连了好一段时间,乍然分开,肉茎像是得到释放一样,觉得一阵轻松,却也无比空虚,同时,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显然之前推论正确,一旦与得到创世圣器的冷翎兰分开,就会被那件黑暗中的邪物所影响。
“啊,你……”
在快感如潮中被拔出愉悦的枢纽,觉得空虚难受的不只是我一个,冷翎兰的面上除了惊愕,更有强烈的不满与苦闷,不过,当我抱着她的小蛮腰,示意她翻转过身的时候,素来倔强的她,居然很快就点头配合,真是让我喜出望外。
冷翎兰翻转过去,更主动低伏下去,把她浑圆结实的美臀高高翘起,袒露在我眼前。这个屁股不像阿雪那样肉感十是,却胜在曲线动人,美臀下,杂乱的耻毛之间,生着一朵娇艳欲滴的淫肉花,花儿很嫩,粉红色的花办层层叠叠,如同迷宫,在晶莹剔透的淫液映照下,这朵淫艳妖花更显得媚惑诱人。
我被这朵妖异的花儿强烈吸引,紧紧贴住冷翎兰身后,像章鱼一样缠绕着她的身体,大腿顶住了她的双腿,在她的挑逗迎接下,肉茎插进这朵妖异的淫花。
“啊……上冷翎兰倒吸了一口气,她停止了动作,静静地等待肉茎完全充实她的膣道,直到肉茎顶到了花谷深处,她才在颤抖中耸动,耸动她的屁股。
“哦……”
我大声呻吟,要在那么紧窄的小径中深入,并非易事,尤其是在这样的体位下办事,我是握住冷翎兰高耸的美乳,抱住她结实的肉臀,一寸一寸把肉茎钉入,才得以完成,但成功进去后的满是感,却真是无与伦比。
“啊……啊……”
冷翎兰大声喘息,大声呻吟,仿佛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她的,丝毫不忌惮这样的背德肉欲为人所知,这种大胆放荡的态度,确实也鼓舞了我,让我更加投入地开发身下的美丽胴体。
“帕啪啪……啪啪啪……”
整个空间充斥着响亮的拍肉声,我态意挞伐,动作雄浑有劲,像是一名经验老道的驯马师,尝试驯服胯下的高傲良驹,冷翎兰则是弓起雪白的裸背,甩动如云长发,不住发出喜悦的鸣叫。
“嗯……啊……你……你舒服吗?干我很舒服吗?”
冷翎兰大声地问我,我注意到她的用词很不一般,不像普通人那样说什么做爱,而是直接讲“干”、“搞”当下心念一动,道:“爽死了……你是我操过最爽的女人”“是……是吗?操我真的有那么:啊……爽……啊……”
“对……我迷上你了,哦……你的屁股真弹手……”
说着,我重重拍了一记冷翎兰的屁股,同时用力一顶,刹那间,冷翎兰畅美的尖叫声直上云霄,被印上赤红掌痕的差丽屁股,更是疯狂扭动,像是要把我整个颠摔下去。
我料想得不错,经年在战场上纵横来去,又流着百里家族变态之血的冷翎兰,在性方面果然是重口味的,温柔体贴的对待并不能使她快乐,强而有力的征服、略带粗俗的语句,才能让她享受极乐,这一点不晓得是先天如此,或者变态老爸那边在改造时有做什么手脚。
“噢……你知道吗?我真恨你……恨坯让我等了那么长时间,恨死你了。”
交合中,冷翎兰喃喃说话,虽然说的是恨,但这种带着少女瞋怪的恨语,却只会让人听了直甜到心里。
“恨就恨吧,用你以后的时间慢慢恨就行。”
我买了笑,拉住拎韶兰的双臂,扯起她美丽的上身,悬起屁股,承受我的冲刺。
“鸣……啊……好舒服……我……我好爱你……”
顺着冷翎兰光滑的背脊,我看到了一颗如满月的屁股在上下起伏,啪啪声也随着她的耸动响彻整个空间,她像是要把多年来压抑的肉欲一次发泄,偶尔啪啪声会随起伏的停止而停歇,但最多停歇几秒,那让人血液沸腾的啪啪声又频密地奏起,而我也在她的狂野扭臀中舒服得死去活来。
半空中,奇异光茧吸收兄妹背德交媾所激发的能量,缓缓发着彩光……
比起搞什么千人血祭,我想举行一场千人大乱交的淫荡宴会,更能催生淫神兽,毕竟淫术魔法的根源,是吸收男女交媾时所激起的生命能源,只有阴阳结合,才是淫术魔法的正道。
所以,我和冷翎兰的基本想法并没有错,淫神兽茧上所闪动的异芒,也证实了我们的构想,只要能这样持续下去,吸收是够能量的淫神兽就会成形诞生。若是要说有什么问题,那就是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
持续性交所激发的生命能量,是可丛让淫神兽壮大,但这过程却非一蹴可成,到底要干上多久才算是够,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我和冷翎兰虽非普通人可比,却终究仍是血肉之躯,不是两个没生命的机械,干久了也会累,也会饿肚子,在这个诡异的黑暗空间里,根本没法把此构想专心实现。
有一些苦练欢喜禅、双修之道的高人,一开始交合,便自动进入天人合一的辟谷境界,不饮不食,甚至连呼吸都停顿,由后天呼吸转入先天胎息,要是我和冷翎兰有那种本事,倒是可以试试看长时间交合,能不能真的把淫神兽给催化出来,但摆在眼前的现实状况是,此计明显不通。
那么……明明是一条死路,我和冷翎兰心里也很清楚这方案的不切实际,又为何要直直地往下走呢?
这个问题我没有深思,也不敢去想,或许……我们是死马当活马医,想在绝境中开辟出一条生路来。或许,我们只是单纯地渴求着彼此的肉体,想替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借口。
能不能离开这空间,当然是很重要的事,但离开这里的结果,却是我与她都不敢面对的。姑且不论变态老爸的想法,我们确实是做了世所不容的事,在这处没有伦常、礼法约束的黑暗空间里,我们可以抛开那些价值观,可是离开这里,我们就必须面对……
冷翎兰告诉我一件很重要的事,变态老爸除了灌输功力给她,可能还对她作了精神控制,因为自她离开第三新东京都市后,每次与我碰头,被我碰触到的时候,身体就会有强烈反应,近似触电的感觉贯通全身,严重的时候,下身甚至还会迅速湿润。
这点我之前略有察觉,因为冷翎兰只要被我碰到,就立刻大动作闪躲,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碰到一样,我那时就知道有问题,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等问题。
……连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变态老爸为了逼促儿女乱伦,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以后不能再叫他变态,干脆叫他世纪大洼魔吧!
无论如何,这次是变态老爸获得了胜利,冷翎兰输得彻底,而我虽不能说是赢家,但也很难说自己是受害者,毕竟自己老爸处心积虑十几年,送个年轻貌美的处女正妹给我干,普通人搞不好想要还要不到,我如果还哭丧着脸叫冤枉,一定会被天打雷劈。
但变态老爸也没本钱为这次的胜利得意,因为他的一子一女,很可能就要在这样的情形下,被他玩到没命。若是我们两个就这么死在这里,变态老爸的胜利根本毫无意义,连夸耀的人也没有。
我注意着淫神兽茧的变化,思索着眼前的困高,隐隐约约,耳边好像听见有人在哭泣,那声音……不是冷翎兰舒爽到快要哭出来的喜悦呻吟,而是一种混杂着风声呼啸的哭号声……根据我的经验,这可以视为一种灵异现象,因为大量怨魂众集时所引发的诸多异象之一,正是那种夹杂风啸的鬼哭。
这里是完全封闭的空间,怎么会有鬼灵哭号,这也是幻觉吗,或者……是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我这样想着,却没有办法去做确认,眼前的窘境让我什么也做不了,而身下的这具美丽胴体,实在太过诱人,吸引我不顾一切地冲刺,一次又一次在她雪白的裸背、高耸的美乳上攀登极乐颠峰,把自己的生命精华毫无保留地注入她体内,作为感恩的回报。
不知道持续多久,也不晓得反覆多少次的激烈交媾,只记得,每次累到眼睛睁不开了,就趴在对方身上沉沉睡去,两人肢体交缠,相拥而眠,等到其中一方醒来,很自然地开始扭腰挺动,贪婪地需索着对方的身体。
黑暗空间之中无日无夜,时间的流逝变得很模糊,加上几次昏睡过去又醒来,到最后除了强烈的饥饿,根本无从判断我们已做了多久,又在这黑暗空间里待了多久。
情势看似就要这样持续下去,然而,转机却忽然到来。当我又一次疲惫地倒在妹妹汗水淋漓的胴体上,脑袋昏昏,正要沉睡过去,冷翎兰性感的喘息声突然停住,轻轻“咦”了一声,更推了我一下。
我惊觉有变,虽然眼皮沉重得都快睁不开了,还是勉力撑起身体,看看四周有什么问题,却愕然惊见右手边的方向闪着微光。
“那边……有光?”
我低声惊呼,跟着便发现那道光亮迅速地扩大,光亮之中还隐约可以看见东西。
自从进入洞窟,启动试炼,黑暗空间张开了领域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一丝自然光,现在那边一下子亮了起来,撇除幻觉的可能性,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出口。
“出口打开了?怎会?”
冷翎兰与我互望一眼,彼此所想略同,虽不知洞窟的入口为何会开启,但对我们两人而言,这就是最重要的生机,无论如何都要把握住这机会,否则洞口一关闭,不晓得何时才有机会再开启。
在这种肢体相连的情形下,要迅速分开去跑步,还真是一件挺尴尬的事,不过这一点并不用我来操心,因为冷翎兰的决断力与行动力一样惊人,当她察觉到生机就在眼前后,第一时间就翻转过身,与我分离,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她便一手搂住我,发是狂奔,朝出口的亮光飞快掠去。
“慢!你的衣……”
百忙之中,我很想提醒冷翎兰几件事。第一,她才刚刚陂瓜,根据每个处女甫失童贞的经验,下身裂伤所带来的疼痛,应该会让她行动不便,尤其是像现在这种大步的快速奔跑,事后下体会痛得很厉害:第二,经历淫兽的自爆攻击、长时间的合体交媾,冷翎兰的上身仅存残破片缕,腰部以下完全赤裸,换句话说,她此刻等于是大步裸奔出去。
冷二公主如此大胆,若只是在无人空间这么搞,倒也无所谓,但我记得出口外头就是大监狱,典狱长、大批狱卒兵丁就在外头等待,冷二公主这么莽撞地冲出去,粉雕玉琢的至美胴体,被索蓝西亚的精灵给看个饱,将来传了出去,肯定是国际性的大丑闻。
更何况,冷翎兰现在的模样不只是裸体,白痴一看也知道她与我搞了什么,就算兄殊交合的秘密不为人知,光是她失身于我这件事,讲出去也够毁掉她的清白名声了。
……她是什么都没想,还是已经想好出去以后立刻杀人灭口啊,这样的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冷翎兰奔行奇速,一眨眼便冲出几十尺距离,我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她已经冲出洞窟了。
接触到外头的空气,虽说新鲜不到哪去,却还是让我有逃出生天的喜悦,只不过这喜悦仅仅一瞬,因为将要面对的许多麻烦,令我陷入新一轮的头痛。
最先要处理的问题,就是外头这些目击者,他们很无辜,但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即使不考虑冷翎兰,我自己也不容许他们宣扬出去……当然啦,我自己并没有把他们通通灭口的能力。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眼前出现了典狱长威严的面容,与他四日相对,打了个照面,更为之一惊,因为典狱长那颗仪表堂堂的人头,已经与身体分离,滚落在一地的血泊中。
血泊中的人头,并不是只有一颗,包括典狱长在内,大批精灵狱卒都身首异处,甚至说得上四分五裂,总数大概有个四五十人,血流满地,真是一幕凄惨的画面。
“哇,死得比我们还快?我们进去接受试炼,你们在外头就全死光光,就算是义气相挺,也不用这么够意思吧?”
我喃喃自语,基本上算是很不尊重地开死人玩笑,因为白痴也看得出来,这些人不是搞自杀,而是被人干掉,尤其是地上的血色并非鲜红,是一种近全黑的墨色,这是鲜血被用来举行黑暗祭礼的痕迹。
如果说这样的证据还不够,那么眼前这堆尸块,手脚四肢、躯干、头颅,分别被集中放置一角,摆放出一个六芒星阵,这就是以说明一切。很明显,在我们被困于洞窟内的时候,这里来了一个大煞星,虽然是辣手人物,但却是我们的救星。
试炼一旦开始,外头的人就算想开门放我们出来,也是有心无力,被咒力封锁的门,不是那么容易想开就开的。倒也不是说绝对无法开启啦,如果配合一些特殊办法,是可以中断试炼咒力,把门重新打开的,但那需要非常高明的术者来施法,还有是够的祭品,以黑暗血祭来说的话……就是这里的几十条人命。
说得更明白一点,我和冷翎兰被困在黑暗世界里,求助无门的时候,有人到了这里,为了要把我们放出来,胎是杀光了在这里的人,举行黑暗血祭,中断试炼咒力,重新开启洞窟。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撇除这人之所以开启洞窟是自己想进去的无聊可能,我相信这人是专程为了救人而来。
而且,此人绝对是但高手,不然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干掉这么多人,这些狱卒都是百中挑一的精兵,典狱长本人更非庸手,但这里却没有多少战斗痕迹,显然战斗在短时间内结束,很有可能是双方一照面,战高就彻底一面倒,这种压倒性的力量,来人非同凡响。
唔,没有什么辅助法器,单纯杀了人之后,以血画魔法阵,举行祭礼……换作是普通的术者,恐怕要几十名魔法师,牺牲上千条人命才有是够的魔力来开门,但这里仅仅四十多个牺牲者,这……此人是最顶尖的黑魔法师啊!
想到这里,我脑海中浮现一个人名,约略猜到是谁在背后帮助我们,尤其是不待我们出来,便已先离开的这种做法。更让我肯定了这名救星的身分。
“……也好,算是意外收获,这下子不用动手灭口了。”
麻烦意外地少了一个,话虽如此,又有新的麻烦产生。
经过之前的一番折腾,冷翎兰已是衣不蔽体,甚至根本就是赤身裸体,本来她似乎打算冲出来之后,抢夺在场主人的衣服来穿,以她的出手如风,短短几秒的时间,就够扯衣裹身,不至于春光大量外泄,但却没料到出来以后会碰到这等光景。
人是一大堆,衣服也都还在身体上,但由于身体四分五裂,衣服当然也支离破碎,就算勉强把那些尸块上的残衣拼凑起来,上头沾着的血污、碎肉,看起来也够恶心,我想是人都不会把那种东西往自己身上穿,一向显得决断明快的冷翎兰,这时也呆住了。
回到了正常空间,周围也有了亮光,看得清清楚楚,她裸体的魅力与先前完全不同,我看着她美丽雌豹似的结实胴体,雪白的美乳高耸圆翘,小蛮腰没有一丝赘肉,一双粉腿笔直修长,当她裸是踩在地上的血泊,那种兼具着残酷与美感的冲击性昼面,让我印象深刻。
“……没有衣服,这该怎么办?”
冷翎兰喃喃自语,似乎很为了衣不蔽体而困扰,但另一方面,她又全然不回避我的目光,在我眼前走来走去,态意展示着她俏丽动人的青春肉体,我一方面要强行忍住冲动,一方面却又无可自拔地被她给深深迷住……直到那一声微弱的求救,打断这美好的一刻。
“……唉、唉唷……救人啊……”
声音很小,可以的话,我甚至想完全忽略它,不过那也是不可能的,后头还有许多事需要这个人来帮忙摆平,现在也不到要翻脸的时候,唉,如果他能直接死在黑暗空间里,以后也就省事了。
冷翎兰的反应,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刚刚还在我眼前大方地裸露肉体,听见这一声呼救后,马上跳躲到我背后,不敢让自己的裸体现于人前。这种截然不同的反应,看起来是有些好笑,但确实让我觉得挺乐的。
相较冷翎兰,我自己的状况没有好到哪去,同样也是接近全裸。我不是羽虹那样的暴露狂,没有在别人眼前溜鸟的嗜好,正常情况下,我也会急忙找衣服穿,不过现在对着柏南克老头,我倒不觉得自己这样会特别丢脸,反正对方更不要脸的事都常干,在他面前讲羞耻毫无意义。
我不知道柏南克在虚幻空间里遇到了什么,但他似乎连缓步走出来的力气都没有,是在地上狼狈爬行,慢慢爬向出口。
由于害怕洞口再次封闭,我们不敢再次进洞窟救人,更何况我们其实都不想救这个人,所以是等大祭司爬到洞窟出口,一只手伸了出来,我才赶上前去,扯着手把人拉出来。
“……唉唷……疼啊……兄弟,到底还是你够义气,老哥哥这条命差点就断送在里头了,巴格野鹿……”
大祭司痛哼不断,被我从洞窟里拖拉出来时,这个淫乱老头也一样是赤身裸体,弥漫着恶臭,不晓得在洞窟里发生了什么事,当我开口询问时,素以恬不知耻而闻名索蓝西亚的他居然睑上一红,死也不肯说,还要求我不要问,立刻把现在看到的东西给忘记,看来里头所发生的事果然无耻得很。
不过,真的是这样子吗,这老鬼怎么说也是堂堂大祭司,一身修为不俗,他也和我们一样受到影响,被困于幻境之中,我对大祭司的表现感到怀疑,而他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前一秒还趴在地上,虚弱得像是一条死狗,后一秒看到我背后的冷翎兰,马上就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立起,直盯着冷翎兰的裸躯不放。
“兄、兄弟,你身边什么时候跑出这等大美人啊?好美,真是太正了,兄弟,什么条件由你开,让我干一干这个美人儿吧。”
“说什么鬼话?你才刚刚脱险,这么快就起色心了?”
“天下男儿本好色,我起色心又有什么不对了?看这俏妞的模样,嘿嘿,才刚被你破身了对吧?横竖不是原装货,让老哥哥来执二摊吧,你作初一,我作十五,四海之内皆兄弟嘛!”
大祭司越说越不像话,换作是别人,早就被冷翎兰碎尸万段,但此时此地,大祭司身分特别,杀了他会有严重后果,阿里布达承担不起,更别说这老鬼烂船仍旧二斤钉,出手若杀他不死,引来凌厉反击,胜负犹未可知,搞不好还被他打败,那时要恃强玩什么辣手摧花,就谁也拦不住了。
正是因为如此,冷翎兰心有忌惮,明明是满腔怒火,却只能强行忍住,不好发作,躲在我的身后,回避大祭司淫邪的目光。
问题是,冷翎兰不是那种娇小可爱的体型,她的个头几乎与我一样高,身材又好,用手环抱想遮住胸口,但白嫩嫩的奶子被这一压,反而更显得波涛汹涌,两团雪腻的美肉摇来晃去。真让人看了狂喷鼻血。
冷翎兰自己也注意到这一点,所以弓着身体,努力把自己藏在我的背后,殊不知这样是掩耳盗铃,藏住了胸口的美肉团,却把又圆又翘的屁股给露了出来,引得大祭司两眼放光,差点就变身成恶狼扑了上来。
我卡在他们两人之间,看这奇窘无比的一幕,威风凛凛的战场女公主,无奈虎落平阳,只觉得好笑,而自己也对这样的反应感到好奇。
怪了大祭?
这样看冷翎兰的裸体,我为什么不生气,难道栽也和那些绿帽狂一样,喜欢暴露自己的女人,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为什么要生气,这老鬼卑鄙下流,我根本就当他是一条狗,冷翎兰被一条狗看了裸体,我要跟一条狗发脾气,这样不是很神经病,这样的念头在脑中闪过,我最终还是发现,这里不是一个思索哲学问题的好地方,便出言点醒两人,先离开这个遍地是尸首的鬼地方。
对冷翎兰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衣服穿上,对我的提议自无异议,而大祭司也对这里的一大堆尸块感到恐怖,同意先离开再商量后续,于是后头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这么偌大一间监狱,被杀了四五十个人,总不会所有人都被干掉,只要往前走出去一点,大声叫人,还是会有狱卒听见声音跑来看的。
典狱长意外身亡,这当然会造成许多混乱,可是大祭司身分崇高,由他站出来斥喝狱卒,仍是以稳住场面,先是替我们找来衣服穿,再安排车马送我们一起回去。
雷曼的委托,应该是想我们去闻洞窟中的试炼,突破试炼之后,取得某些事物,现在我们虽是九死一生,空手而回,伹单纯就字面上来说,他只是要我到监狱来送信,如今我们确实是把信送到监狱了,至于试炼什么的,那并不在约定范围之内,没有完成也说不上失信于人。
至于白拉登的委托,是要我把信交给监狱内一个叫做银芽的女人,此事虽末办成,但反正已经知道监狱所在,只要后头找机会偷偷跑来,再把信送出去,应该也不会太难。
……反倒是这个洞窟,不晓得里头到底藏了什么秘密,照情况来判断,应该是同时藏有创世圣器、淫术魔法的相关物,这两者不会是同一件东西吧,无论如何,我要找机会再来探探。
暗里做着这样的盘算,我离开了大监狱,出去的时候没有忘记多问一句,确认我们在黑暗空间里待了多久。
不问不知道,一间吓一跳,我和冷翎兰在那空间里头大搞特搞,弄到肚子饿得要命,结果我们进入洞窟试炼,前后居然不到一个小时,很明显洞窟内外时光流逝的速度不一样。
我们出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雷曼,这是意料中事,我本就不认为雷曼会主动跑出来见我们,但却可以肯定,监狱内所发生的事他已第一时间得到报告。走出大监狱的瞬间,阳光洒下来,我很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回头一看,冷翎兰仍站在监狱的大铁门之后,望着外头的世界,竟然有点害怕走出来的样子。
“出来吧,不管将来怎么样,有什么事我们都一起承担。”
向女孩子说这种话,真是不合我一贯对侍女人的风格,但这个安慰却也是冷翎兰现在最需要的东西,她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跨步出来,走到我身边,握住了我伸出的手。
238章:口嫌体正直的女人
换上狱官制服的冷翎兰,回复了女性打扮,长发绑了个俐落的马尾巴,英姿焕发,让人看了凛然生出敬意,不过她跨步行走的时候,眉头总是皱得紧紧。
这情形落在我眼中,倒是让我暗自发笑,觉得我这个妹妹虽然坚强得像是超人,到底还是血肉之躯,仍会有破处后的正常反应,但我也不敢在她面前笑出来,现在我们已经回到正常世界,她的心态有什么变化,谁也说不准,要是一下说错话,她拔刀砍人,被砍了只能怪自己活该啊。
救我们出来的那个,该不会是鬼婆吧,救了人又先跑掉,她可不是那种为善不欲人知的人啊,到底打什么鬼主意,如果早知道有她在外头作法,我们就不用那么搞了又搞,干了又干,像赶业务一样狂操猛干了,这样……呃,这样说来,我岂不是要谢谢鬼婆让我在里头爽翻天?
这念头在脑中一闪即逝,我也不愿深思,冷翎兰与我的关系特别,即使是现在,我也很难把这件事情当作艳福来看。
一不做,二不休,既热连冷翎兰都上了,那星玫我也就:二想到这件事,我不禁望向冷翎兰,猜想她若知道我此刻脑中的念头,不晓得会有什么反应?“咦?你看……”
冷翎兰突然冒出的一句,让心中有鬼的我吓了一大跳,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赫然发现监狱以外的地方,除了我们眼前这几百尺范围,还有阳光普照,更远一点的地方,几乎都已经笼罩在浓雾中。
华尔森林的雾气本就深重,自从我们抵达以后,记忆中的大半时间,森林都是笼罩在或浓或轻的雾气里,仿佛被一层灰白色的轻纱给笼罩,看起来倒也别具美感,可是,现在眼前的这片雾气,浓得有点吓人,看不见具体面积的这么大片范围,全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里,我不晓得该不该把这视为自然现象。
“那些雾……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是什么人的一双爪子,一直想要抓过来……”
冷翎兰的比喻方式,让我觉得有些好笑,正想答话,大祭司靠了过来,道:“什么东西不舒服?也说给我听听看。”
“没、没什么……可能是错觉吧,现在又没什么感觉了。”
冷翎兰面上露出迷惘之色,我问了一声,她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与我一起上了大祭司招来的马车,三人一起乘车离开。
在马车上,大祭司念念不忘,就是要我把冷翎兰让给他,见我不允,就要求只是借来干上几次,种种贪婪乞求的丑态,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我料想雷曼再过不久,就会找上门来,现在要先做好准备,这点可以拖着大祭司一起应付,细节必须要再想想就是了。
好不容易回到住处,看到里头的白家子弟乱成一团,我和冷翎兰都吃了一惊,想说是不是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一间之下,这才晓得我们甫离开,雷曼就派了人来,经过一场短暂的激战,把琳赛给带走了。
“妈的,要我们替他办事,却背后搞这种手脚,这个王八乌龟真是阴险。”
我恨恨地骂了一声,正要与冷翎兰商量,却发现一众白家子弟面有迟疑之色,这才想到事情不只一件,可能还有别的问题发生。
“你们的表情怪怪,发生什么事了吗?”
“刚刚收到的最新情报,虽然只有简短只字片语,不知详情,但是……今天天早上发生在东海的战争,以黑龙会大胜告终,反抗军全军覆没,李元帅不知所踪,下落不明……”
这索蓝西亚的高势处于一片迷雾之中,但这个世界并未因此停止运作,我和冷翎兰在洞窟中欲仙欲死的时候,东海上也爆发大规模战事。
这场战争并非偶然突发,相反地,它经过详细周密的策划,诸般资源齐备,不但是十拿九稳的胜仗,还广邀各方嘉宾来观礼,藉着剿灭黑龙会的残党余孽,宣示新的东海霸权成立。
如此招摇的作风,并非李华梅过去的行事风格,我获知此事时,除了暗叹李华梅在人生道路上越走越偏,福祸难料,倒是从没想过李华梅会吃败仗,毕竟黑龙王、黑巫天女已死,那些残党乏人指挥,李华梅不仅本身武功盖世,麾下强将如云,这次还连络羽族出动凤凰岛,以无比优势的空中火力,海空夹击,纵使黑龙王复生恐怕亦难回天,更别说眼前这些跳梁小丑了。
所以,当白家子弟们吞吞吐吐地把这情报转述,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拒绝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不、不可能!这是误传吧?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不相信,你们是在开玩笑吧!”
可能是因为我的脸色太过难看,告知我此事的几名白家子弟把话收了回去,顺着我的话说,表示事起仓卒,一切可能是单纯误传,让我不要多想,稍后会有更详细的报告。
听他们这样子说,我的一颗心笔直沉落下去,晓得此事绝非玩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索整个情况。
根据之前所听到的情报,李华梅对此战志在必得,所做的准备何止是万全,根本就是大石砸死蟹,手到擒来。既有充是资源,又有优秀统帅,所有胜利的条件都已齐备,怎么会突然来个大逆转,不但吃了败仗,还闹得全军覆没这么惨?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但全军覆没这种事,不是随随便便会发生,我觉得整件事的背后,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必是有人布下了一张阴谋巨网,这才让李华梅栽得如此之惨。
反抗军的舰队全军覆没。不知道实际战况如何?李华梅平安吗?羽族的人有全身而退吗?还记得那时与卡翠娜在魔法传影中对话,与她最后说的那些话,让我感到强烈的不安,只是因为身边的事情太多,我怕自己多疑,没有提出警示,否则……是不是能避过今日之祸呢?
千百念头纷至沓来,我无法维持冷静,心乱如麻,正自困扰的时候,一只手搭在我肩头,却是冷翎兰来替我打气鼓励。
“别这样,你是我们的首脑,如果连你都乱了阵脚,现在我们又要怎么办呢?眼前索蓝西亚的情势也是危机暗伏,暂时我们是顾不到东海了。”
冷翎兰的话让我镇定下来,姑且不论外头的情势如何,现在的我对冷翎兰有责任,至少也要让她平安离开索蓝西亚,至于什么其他的事,都等此事解决后再说。
“知道了,那么……我们要先处理的问题……琳赛那边……该如何?”
雷曼抓走琳赛,如果是为了她体内隐藏的东西,那我们要做什么都太迟,她可能早就被开膛剖腹,死得干净彻底。
但日前我与雷曼会面,他对琳赛不层一顾,虽然这表现可能是故意松懈我的警戒,不过,若是那些话不假,雷曼抓走琳赛可能只是为了要胁我们,在谈判上占有优势,那我们前去交涉,事情还大有回转空间。
冷翎兰道:“我想先确认一下,救回矮人公主有相当的危险性,是不是有这必要冒险去救她?”
“嗯,说得好,但我们其实不是去救她,而是去解决问题。今天雷曼抓人,很可、能是为了逼我们去交涉,你置之不理,他只好继续抓别人,要是一下辣手连我都抓过去,那岂不是好糟糕?所以还是现在先去看看吧。”
听我这么一说,冷翎兰也没什么意见,就决定由她与我一起去见雷曼。
如果要跑去什么三王子宫邸找人,实在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幸好雷曼抓人离去之前,也留下了指引,让我们到那个制造末日战龙的地穴工厂去见他,说什么去得快一点,还来得及收尸。
地穴外部没有重兵把守,我们很容易就进去了,但穿越层层封锁,进入封印最深处后,却看到里头再非我上次来时,空无一人的荒废模样,而是部署重兵,大批精灵武士弯弓搭箭,在里头等待着我们。
这阵仗瞧来吓人,却已威胁不到现今的冷翎兰。完成了地狱淫神仪式,冷翎兰体内的隐忧潜患,被消去了九成,第七级力量更为稳固,运用自如,如果没有碰上最强者级数的绝顶高手,能威胁到她的东西还真是不多。
当然,对我们而言,现在也不是一个动手的好时候,假如能再给我们一天一夜,哪怕只是几个时辰,让冷翎兰调整身体状况,她便能彻底发挥自己的力量,但我们刚离开试炼洞窟,冷翎兰甫破身未久,体内阴阳之气尚未调适,身体经历连场交欢,疲惫疼痛,这时候与人交手,定受影响。
这些倒也还好,真正最要命的麻烦……
我从左到右看了看,除了大批精灵武士,还有一些高等的武将,加起来足足上百人,我现在不能使用魔法,别说对付上百人,就算对付一两个都不行,但雷曼不可能只派这点阵仗来对付我们,虽然我没看到天河雪琼、碧安卡的身影,却相信她们必然潜伏在暗处,随时预备出手。
冷翎兰面有忧色,低声道:“这些精灵还难不倒我与霸海,但如果碰上雪琼,我投鼠忌器,那时候该怎么办?”
“我哪知道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你现在才想到,不嫌晚了点吗?只有随机应变了。”
我压低声音对冷翎兰讲话,说完之后,立刻放声大叫,“雷曼王子,你叫我到这里来,总不会是来打屁聊天的吧?天下女子在你眼中既然都是狗屁,琳赛这么一个小了头,宰了她也没几两肉卖,何必难为她,还是把人给放了吧!要是你已经把她宰掉,那也出来说一声,我好回家睡觉了。”
“百里湛蓝,你这张嘴巴真是有够贱,有时候我真是怀疑,有没有死人被你说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一声冷笑,雷曼在众多精灵武士身后出现,他身边也没什么随从护卫,独自一个人,只有腰间悬挂着那支雪白的号角,周身真气鼓荡,看来像是已经做好了出手准备。
“王子殿下,你要我替你去大监狱送信,我做到了,你这么快就过河拆桥,实在是好伤人啊!”
“哼!单纯送个信就有如此报酬,普天之下哪有这等好事,你我心照不宣,送你去监狱,是为了让你取出试炼洞窟中的秘宝,你虽然没本事将东西取出,却也算好狗命,我前前后后派十几拨人马进去,你们是唯一生还出来的。”
雷曼说话的口气高傲,讲出来的内容倒是在我意料之内,如果可以,倒是很想问间他洞窟里头的宝物究竟是什么,不过横看竖看,他也不像是会老实回答的样子。
“王子殿下,敢问洞窟里头藏的东西是什么?”
终于问了出口,但不是我开的口,是冷翎兰大胆直接地发问,后果当然是踢到大铁板。
“你这母猪,真是蠢过狗屎,这种问题直接提出来,我有可能会答你吗?”
雷曼答得狂妄,冷翎兰被奚落了一番,这场面挺可笑的,但那些精灵武士没有一个人失声笑出,反而都皱起眉头,好像很不认同一国王子在污言秽语。坚持优雅,这是精灵的荣誉与尊严,不会因说脏话的那个是王子殿下而有例外。
冷翎兰被这一下反驳,居然也不生气,不晓得是不是脸皮变厚了,如果是的话,那或许是受到我的熏陶,慢慢改了个性,或许我该觉得很光荣,自己的人格居然可以开始感化别人了。
雷曼不回答冷翎兰的问题,却把手一挥,一个十字木架缓缓从天而降,上头一个少女被绳索五花大绑,正是罗赛塔的矮人小公主琳赛。
木柱悬空漂浮,琳赛被绑在上头,看来早巳失去意识,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应该没受什么肉体折磨,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雷曼现在突然把人亮了出来,恐怕是要摊牌了。
“百里湛蓝,我敬你是一号人物,本来扣起这小了头,是预备当你侥幸通过试炼,用来和你做交换的,可惜你果然让我失望,空手出来了。”
“嘿,不要乱牵拖,扣个小矮人就说要和我换宝,我有答应要和你交换吗?要是我死也不换,拿着法宝就开溜,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哈哈,料想你也没有这种瞻气,这些母猪贱过草底泥,你要是真能弃下她们不管,让我见识你的男子气概,洞窟里的东西便是送给你了又何妨?”
说得无比豪气,我倒也相信雷曼会说到做到,但他手下的精灵武士脸上表情变得更怪,毕竟雷曼王子的价值观异于常人,哪怕精灵的观念不同于人类,我想也没几个精灵会用这种方法来表现男子气概,临阵丢下女性逃跑,在大多数精灵的观念里,都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
“好啦,别鬼扯,反正现在我是空手而回,你打算怎么样?”
“也不怎么样,既然连装配创世圣器的你,都没法取宝出来,我也无须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在正式翻脸之前,先让你看一场好戏。”
雷曼手一扬,喝道:“吧这小母猪的心给挖出来!”
终于摊牌翻脸,雷曼的命令一下达,冷翎兰也立刻有动作,预备飞身出去抢人,这多半是下意识的本能动作,她可能忘记自己在来此之前还对我说过,琳赛不一定有必要玄救,现在没等我开口就冲出去,果然也是个口嫌体正直的女人。
不过,冷翎兰要冲出去,敌人也早料到她会冲出去,雷曼甚至不用下令,精灵武士的群箭就一起放了出来。
如果碰到的是人类弓箭手,那还容易应付一点,但精灵的动态视力、精准射击能力结合在一起,就变成一件很恐怖的事。每一个精灵武士都是连珠发箭,甫离弦便看准空隙再发一箭,两箭之间几乎是零时差,到了冷翎兰身前,就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箭网。
箭矢上都附着魔法力,各具不同的属性效果,一下子轰击过来,就像是过百名魔法师联手轰击,威力无俦,换作是一般人,别说是身中乱箭,连刺猬都当定了,但对鼓荡第七级力量的冷翎兰来说,几十枝飞箭与几百枝飞箭,根本没什么差别,她凝聚力量,化为一道无形障壁,坚固强韧,把数百魔法箭矢通通挡下,无一遗漏。
这些魔法箭矢不是光挡住就没事,挡下之后,立刻就会爆发属性攻击,或凝冰、或喷出火焰,十分棘手,冷翎兰武功再高,要纯凭真气挡住数百魔法箭矢,终究不易,所以她鼓劲挡箭后,立即运劲飞旋,无形气墙化为激转气旋,把数百魔法箭矢带着打转,跟着再运劲推出,反过来击向一众精灵武士。
若是击实,肯定是惨重伤亡,天惊地动,但那些反应奇速的精灵武士也射出第二波箭矢,想要拦截,这一下反而令我魂飞九霄,如今我完全没有护身自卫的本事,要是给卷入猛烈爆炸,保证尸骨无存,这些精灵无惧近距离大爆炸,悍然发箭要拦截、引爆回射箭浪,是疯了还是有恃无恐?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淡淡身影由冷翎兰后方墙面上破壁而出,黑色长枪化为一条毒蛇,直刺向冷翎兰后心;持枪之人一身漆黑盔甲罩体,却掩不住雪白婀娜的身段,正是碧安卡。
周围的墙壁上,还留有长枪的破坏痕迹,这都是那日伦斐尔袭击工厂,与碧安卡战斗所造成,我不晓得当时碧安卡是否也这么破墙偷袭,伤得伦斐尔万劫不复,但冷翎兰却是早就留上心了,既然要来对付雷曼,她连天河雪琼都念念不忘,当然不可能忘掉碧安卡这着伏兵。
碧安卡破壁偷袭时,冷翎兰恍若未觉,专心以气旋御箭,回击精灵武士,当碧安卡的一枪刺到背后,她应该被瞬间贯穿的血肉之躯,却陡然盛放强光,黄金气芒笼罩整个身体,耀眼夺目的程度,让我想起当初李华梅的黄金龙甲,而这时所造成的效果也差不多,碧安卡的一枪碰着黄金气芒,就无法再做寸进,碧安卡皱起眉头,一再拖劲,连受到魔法保护的枪杆都弯曲起来,就是无法突破黄金气芒。
这种情形,很像是最高等的硬气功,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本来硬气功就是僧侣的护身技,慈航静殿的金钟罩,就是当世硬气功的王者,冷翎兰出身慈航静殿,会金钟罩不是为奇,但我之前从没看她施展过,怎么忽然间拥有这么厉害的金钟罩修为?
呃!对了,她把贤者手环吸化入体,现在有了贤者手环抗物理攻击的异能,她的资质与力量都比我高,贤者手环的异能可以随意发动,不像我一样忽灵忽不灵,现在就是战场试用了。
冷翎兰凭靠贤者手环的守护,抵抗一切物理击力,将气旋中缠困住的魔法箭矢分为两波,一波回射敌人,一波反射向碧安卡,当这两波攻击引发强烈爆炸,碧安卡被炸飞,整个空间一片火光、烟雾弥漫,汹涌爆破威力席卷四周,她赫然还算准角度用她自己的护身气罩,挡住所有袭向我的爆破冲击。
爆炸威力那么大,冷翎兰在想什么,她这样做是存心不顾琳赛的命了,还是说她算到雷曼必有办法护住琳赛,我心中泛着嘀咕,却不能不承认,这一手确实很漂亮。
冷翎兰实力大进,甚至连霸海都没有拔出,便轻易退敌,但贤者手环的物理抗击力虽强,另一方面的致命缺点不晓得她是否知道。
我心中焦急,正要开口提醒,忽然一阵低频率的异常声波传人耳内,最初非常微弱,却迅速变成轰隆轰隆的霹雳大响,震得我眼前昏花,仿佛魂魄都给震得散开。
是……创世圣器的希望号角,雷曼动手了!
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个,雷曼终于开始反击,他手上的希望号角是创世圣器之一,详细功用我还没有弄清楚,可是从渐散的烟雾中,我看到所有袭向精灵武士的火光、暴风。
在半空中被一股无形之力给硬生生截停,没给精灵武士造成太大的伤亡,如果这是雷曼出手救属下,那希望号角吹动的声波,应当是偏重物理面的攻击。
伹我听见声波后浑身麻痹,动弹不得,这应该不是单纯的物理效果,若其中牵涉到魔法运作,那冷翎兰就要有大麻烦了,贤者手环对魔法的防御力是零,冷翎兰恐怕会结结实实挨上一记,非常危险。
我勉力睁眼望去,看到冷翎兰的护体金光仍然耀眼灿烂,贤者手环功能未失,仍可抵抗千刀万剑,但冷翎兰动作僵硬,竟似不能动弹,好像被希望号角的异能给定住,幸好她眼神冷静镇定,看来这异能只能困住她很短的时间,她马上就可以回复行动力。
这本该是喜事,然而,雷曼似乎也只打算困住她一段极短的时间,就在冷翎兰即将要回复行动力的那一刻,雷曼身后忽然刮起一道黑风,瞬间来到冷翎兰面前,黑风之中隐约可见到一具火辣动人的丰满女体,黑纱飞卷,丰乳翘臀,却不是天河雪琼是谁?
冷翎兰很忌惮与天河雪琼交手,除了投鼠忌器的因素外,天河雪琼本身也极为难斗,我想冷翎兰应该也想好了交战方法,如果天河雪琼发动黑魔法攻击,冷翎兰就能见招拆招,水来土掩,但天河雪琼的企图却不在此,或者该说,雷曼并不是这么打算的。
天河雪琼还未碰到冷翎兰,便被那层璀璨金光气芒挡在外,但也就在天河雪琼碰到那层气芒的瞬间,黑风中的曼妙形体,忽然变成了半透明、若隐若现的样子,仿佛非实体的存在。
“糟!”
我只来得及吐出这个字,冷翎兰连同她周身的护体金芒,就被急速冲来的天河雪琼推了出去。
用“推”这个字眼形容,不是很准确,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被天河雪琼“沾黏”着一起带走,天河雪琼所使用的魔法,是一种近似瞬间移动、缩地成寸的魔法,敌人的意图很简单,就是要把冷翎兰从这里带开,让她不能在这里影响战高,天河雪琼一碰着冷翎兰后,魔法立即发动,移动中的两个人身形迅速透明化,转眼间就整个消失,无影无踪。
这种缩地之术,移动距离随术者的法力而有不同,天河雪琼若全力施为,冷翎兰与她此刻恐怕已经远在十里之外,假如冷翎兰全速回奔,最慢十多分钟后可以回来,但天河雪琼想必不会让她如意,两人在路上且战且走,再考虑到天河雪琼已事先设伏的可能,冷翎兰何时能够回来,那可真是天大的问号了。
我想着这些问题,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冷笑,“百里湛蓝,你自负机智了得,何不试着回答我,十几分钟的时间,够我杀你几次了?”
回转过头,最糟糕的情形就在我眼前,适才爆炸所掀起的烟尘已完全平复,六七十名精灵武士弯弓搭箭,全都对准了我,而雷曼站在他们身后,一副嘲弄揶揄的表情,朝我望来。
若问我有什么感觉,那感觉大概与一只虫子被一门大炮近距离指着没什么分别,要杀我一柄匕首就够了,致死的因素太多,反而没什么真实感,这或许是我还没有被吓到腿软跪下的理由。
“哎呀,要不是今天亲身体验,平常听人说雷曼王子很怕我,我还不相信咧。”
我大笑发话,雷曼闻言一怔,冷笑道:“怕你?你在胡扯什么狗屁?”
“不是吗?以你的本事,杀我照理只要轻轻一指就够了,现在为我摆出偌大阵仗,这么一票人严阵以待,不是怕我是什么?”
被我这样一说,雷曼老谋深算,自然是不受影响,但他底下的那些精灵武士,欲都露出羞惭的表情,这点令我大叹可惜,如果今天不是有雷曼在场主持,光只是这些讲尊严、爱面子的蠢蛋,我大有可能全身而退。
“哼,百里湛蓝,任你舌灿莲花,今天也终归无用,其实我给过你不少机会了,你自己把握不住,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雷曼之前曾经下令,让人把琳赛的心给挖出来,但真正到了实行阶段,他却根本不需要命令人,只是举起一手,五指如钩,稍微一使劲,被绑在十字木架上的琳赛就面孔扭曲,发出一声痛楚的惨叫,胸口的衣服被撕裂,露出了左胸一片晶莹滑腻的肌肤。
“嘿,堂堂一国王子,想要看女孩的奶子,有很多种方法,大可不必搞得这么疾言厉色,还花上这许多力气。”
这句讽刺虽然犀利,却没有实质意义,我几次想要找机会救人,但几十枝弓箭对着我,还有一个雷曼虎视眈眈,我只要稍稍一动,马上就会被射成刺猬,什么救人都是空谈。
对了,差点忘记,天河雪琼是不在了,碧安卡好像还在我后头啊,她迟迟没有攻击,应该是雷曼没有要她动手,可是雷曼为何不下杀令,是因为他想当着我的面杀琳赛,还是有什么其他缘故,脑里思索着问题,我忽然听见外头入口处响起吵闹声,好像是有什么人要闯进来,与外头的守卫发生冲突。
“滚开!谁敢阻我,我就杀了谁!”
声音高亢,似乎非常激动,当这个声音传进来,雷曼动作一顿,似乎颇为吃惊,转眼间来人已经闯了进来,我惊鸿一瞥,发现来者有五六个,为首的一个依稀有点眼熟,居然就是那个为了琳赛而和我决斗的精灵青年。
之前的印象,这青年应该只是普通的精灵军官,年纪不大,眉宇之间不见英气,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英才,但能够闯到这里来,就算没什么能力,总是有点分量,可能是出身豪门贵族,身分还不低。
不过,无论他有着什么样的尊贵身分,最终还是没有意义,因为雷曼对他可没有对我的客气,他才一站出来,雷曼看也不看,右手一扬,一道雷光就冲击出去,命中那个青年,把他打飞出去,重重撞上后方的石壁。
雷曼没有下杀手,那个青年看来只是昏去,没有多大的伤害,跟随那名青年进来、的几名护卫人员,被雷曼的重手所震慑,退至一边,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一小段莫名其妙的插曲,虽然争取到一点时间,却没有能改变什么,雷曼被这一下打岔,好像激起了心头火,脸上杀气大盛,手下力道一重,琳赛的胸口喷出一道血泉,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怵目惊心。
看到这一幕,我心头剧震,忍不住大喝道:“给我住手!”
雷曼听了,却只是冷笑,“住手?凭什么?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住手?”
最终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这是我无可逃避的结高,如今冷翎兰不在身边,我孤身一个人,只能倚靠自己。
淫术魔法是我自卫抗敌的资本,阎罗尸螳更可以召唤出来与雷曼一斗,未尝没有逆转胜负的希望,但我现在无法运用魔法,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其余我身上的武器,在这种场面都起不了作用,最厉害的破魔枪虽有不凡杀伤力,但眼前几十枝魔法箭瞄准着,我再怎么蠢也不会和一群精灵比速射。
召唤菲妮克丝出来,许愿救命,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最近我召唤菲妮克丝并不顺利,几次找她,都没得到回应,不晓得许愿能否成功?况且,我只剩下最后一个愿望未用,现在似乎也没有危急到非要动用它不可。
那么,最后的救命法宝就只剩一个了。
白拉登所赠予的龙牙战棋!
那一盒汇众无数怨魂凶灵而成的战棋,若是一次释放出来,结果就等同打开地狱的盖子,拥有一支强大军团的战力,要摆平眼前的困高,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白拉登这家伙送的东西从来就不是好东西,华更纱更明白点出这盒战棋的难以驾驭,要是我就这么开启了它,后果会是什么?
只是,思前想后,一切似乎已经再无选择,既然你雷曼不给我路走,大家就一起别走了吧!
这样的念头闪过脑海,我毅然从怀中取出战棋,开启了盒盖。
“雷曼!给我下地狱去吧!”
白拉登所送的龙牙战棋,我曾经使用过一次,那一次打得碧安卡抱头鼠窜,她的超灵体战技已非常厉害,却仍然不是战棋所化出的半人马之敌,但半人马战兽打跑碧安卡后,全然不受控制,跟着对我下杀手,险些搞到我也没命了。
这一盒龙牙战棋,是我与白拉登交换条件所得到的报酬,说它具有一个军团的战力,绝非处言,甚至可能尤有过之,但白拉登这个大好商,从来不做亏本生意,考虑到这一点,再加上我向华更纱询问的结果,我得到了一个结论。
龙牙战棋虽然威力惊天动地,也花了白拉登不少心血,却根本就是一件无法付诸实用的失控兵器。
龙牙战棋寄宿的阴魂,怨气太大,一经解放,不受控制,就连白拉登自己也无法驱策,既然不能依命而行,那再强的武器也失去一半意义,更别说白家人都有完美主义的倾向,花了那么多心血与时间,搞了一个失控的不良品出来,白拉登岂能容忍?
忍不下去,就这么舍弃又可惜,刚好有个傻蛋送上门来谈交易,就干脆把这盒不良品当报……送出去,反正本来就打算要扔的,现在扔去给人当交易品,算是废物利用,还能再做一次实战测试,纪录数据来改良,真是最好的利用,何乐不为?
我不知道自己是捡了个高度危险的定时炸弹回来,还以为是得了宝物,着实兴高采烈了一阵子,后来得知真相,除了暗骂姓白的好商王八浑帐,就只有加倍谨慎,不到最后开头,绝对不使用这盒不良品,直至此刻。
雷曼的威胁在前,我这边再无选择,把龙牙战棋付诸实用。我最初的想法很简单,是想从整盒战棋中取一枚出来使用,但当我把存放战棋的盒子打开,一股莫名异力瞬间震得我双手发麻,我才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在那群精灵武士的眼中,现在的我,样子大概非常可笑,呛声之后打开一个盒子,然后一个人站着,状若痴呆,就只有一个雷曼察觉不对,脸色骤变,手一举,让所有精灵武士放箭射击,在我身后的碧安卡也挺枪攻来。
碧安卡的枪上兄起了红光,威力骤增,赫然是使出了超灵体;几十枝威力强大的魔法箭,如雨漫天而下,但却都晚了一步。
“呼!”
一股黑风从棋盒里头飙出,瞬间就让我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到,跟着,盒中发出一道无声、无形的冲击波,这道冲击波蕴含的力量奇大,将挺枪刺击的碧安卡撞飞,满空乱射而来的魔法箭全数碎断,而且还是粉碎式的断法,后续余波未止,一众精灵武士首当其冲,在这冲击波肆虐下,东倒西歪,鼻青脸肿。
首波冲击,没有伤及人命,但接着而来的事就没有那么简单,我手中的棋盒骤然炸裂,瞬间的感觉,好像无数怨魂从我手中被释放,耳边尽是一片鬼哭神号之音,整个人如坠冰窖,手脚都像被冻成了冰块,失去知觉,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身边有一些巨大的能量体,一一化为实体。
半人马战兽、驱策铁甲地行龙的车骑兵、尸头兽身的黑武士、四臂蛛是的钢钟炮怪,在浓密的黑雾中狂暴冲出,就像是海啸时的怒涛,撞向正前方的精灵武士,我虽然看不到具体状况,但从那短暂的惨嚎、忽然传来的浓烈血腥气味,我知道精灵武士肯定伤亡隆重。
黑暗之中不辨东西,精灵们纵有夜视能力,但碰上这种由阴魂怨气所凝化的黑雾,也与人类无异,顷刻之间,那群精灵武士已经伤亡过半,如果不是一阵雷霆似的号角声及时响起,这些精灵武士肯定会全军覆没。
“嘟!”
号角之声,犹如雷霆霹雳,震动天地,由阴魂怨气所累积而成的黑雾被声波飞震,竟然如雪遇阳,迅速消融散失,就连集天地怨厉之气于大成的龙牙战兵,都在号角声中受到压制,动作迟缓下来。
创世圣器确实有着不凡威能,不过,这威能却不是以长久压制那些邪物,才不过短短几分钟,这些龙牙战兵便适应号角声波,再次举起武器,往前方发动攻击,继续渴求着生者的血肉。
半人马战兽发出的箭矢,把触及的一切事物腐化溃烂;黑武士力大无穷,不死邪躯近身战几乎是无敌的;钢钟炮怪几乎是一座活动的炮塔,四条炮臂不住往周围做出威猛炮击,开山裂碑;至于驱策铁甲地行龙的车骑兵,全力冲击时的杀伤力,根本不是血肉之躯所能阻挡。
这四个兵种同时发动,就算雷曼持有创世圣器,也无法一起压制,但它们亦无法侵入雷曼的五尺范围内,不管是半人马的箭矢、炮怪的轰击,只要进入雷曼周身五尺,就会被号角的音波给破坏,化灰散开,无法造成伤害,是以显示雷曼的本事,只可惜……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龙牙战兵一能够活动,在那种压倒性的破坏力下,残存的精灵武士不到半分钟便被杀光了,龙牙战兵接触到鲜血,狂性更加不可收拾,仰天呼啸,那些惨死地上的精灵武士受到呼啸影响,尸骸立刻妖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魂魄也立即被龙牙战兵周身的黑气所吸收。
有一点不幸中的大幸,就是琳赛被绑着的那个十字木架,恰好在雷曼身前三尺,处于号角的守护范围,那些龙牙战兵伤她不着,幸免于难,而我虽然有一段时间身体麻痹,不能动弹,但盒子开启时所放出的黑气,在我身边萦绕不去,竟然令龙牙战兵对我视若无睹,未受侵害。
黑气早晚会散,到时候这些怪物的攻击目标就变成我,如何是好,想到严重的地方,我心惊肉跳,一时间却无妥当对策,现在状况最糟的人,无疑就是碧安卡,她被那一道黑暗震波给轰退后,才刚站起来,周围就已经站了几个黑武士,乒乒乓乓战起来,落在下风。
碧安卡不是弱者,她身上装配的战甲、她新练成的超灵体,都是她不容小觑的护身本事,但围住她的几个黑武士,可不是普通的小卒子,每个都拥有与她相同的第六级力量,被几个同级数的不死魔物夹在中间围攻,碧安卡还能支撑一阵,已经算是非常有本事了。
相较于她,雷曼的状况也没有好到哪去,虽然创世圣器让雷曼占了不少便宜,但使用时的负担也不小,尤其是长时间使用,另一个要命的问题就会开始浮现,那就是……他无法缩小号角的防卫圈来减少耗力。
创世圣器之一的希望号角,我没用过,也不晓得是不是吹得小声一点,就能耗力耗得小一点,但就算可以,那样只会让龙牙战兵越来越逼近,若是被这些龙牙战兵侵入到一尺范围内,等雷曼气力耗竭,他连跑都没机会跑,马上便会给乱刀分尸了。
隔了一段距离,又有渐浓的黑雾遮蔽,我看不太清楚雷曼的表情,但却可以感受到他的压力,要是没有猜错,我想他正与我一样,担心着同一个问题。
一套战棋含有多个兵种,目前战士、车兵、骑兵、炮兵都已出现,但更厉害时参谋、护卫、主帅却尚未现身,要是等这三个也加入战高,哪有可能还承受得住?
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我忽然生出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跟着左侧石壁在没有声响、没有任何微兆的情形下,被开出一个大洞。以龙牙战兵的力量之强,要在石壁上打出一个大凹坑,不是为奇,但要无声无息地开洞,这就很不寻常。
黑雾中看不清楚,但类似的大洞开出一个又一个,模模糊糊中,我还是发现了几个异处。普通的打击力要破坏石壁,不但会弄出巨响,更会弄得碎石四溅,但这几个大洞不仅开凿无声,大洞边缘光滑平整,像是被某种匝锋锐的东西瞬间切割出来,实是诡异。
难道……是剩下那三种战棋的其中一种?
我看那些大洞每一个都有两尺直径,深度更有六七尺,如果不是这里深处地下,大洞早就打通到外头去了,如此威力委实惊人,就算第七极高手都没法在短时间内连续弄出这等破坏,想来该是有什么特殊的属性优势,才能这样切石头如切豆腐。
想到特殊属性,再想到战棋,我顿时有了一个恐怖的想法,如果说战士、车兵、骑兵、炮兵,都是单纯的物理破坏力,那么剩下的参谋、护卫与主帅,很可能都另带有特殊属性,令总体威力远超底下的四个兵种。
那么,现在的这个特殊属性是……隐形?搭配隐形这种能力的兵种该不会是护卫吧,这是哪门子的护街,根本就是杀手嘛!
考虑到白拉登的黑心,他把杀手、刺客当成护卫来用,也是很合理的事,但再这么合理下去,我就要与雷曼一起陪葬了。这个想法在碧安卡突然惨嚎一声倒地后,变得分外深刻,正与黑武士恶斗的她,突然浑身喷血地倒下,若我没有想通刚才那开键,大概会觉得很奇怪,现在却明白是那看不见的幻影护卫下手。
要攻击,大可以一开始就攻击,干什么要到处破坏石壁,这又不是醉汉乱走,到处碰壁,这个幻影护卫……糟!它们不是在撞壁,是在找出路到外头去啊!
虽然下知道龙牙战兵为何对出口视而不见,但意识到此事代表的意义,我晓得一场大祸就在眼前,正努力想着办法,高面又有变化。
雷曼吹着号角,阻挡龙牙战兵靠近,却也注意着全场的一切变化,石壁上那些大洞的出现、碧安卡的突然败倒,这些全都落在他眼里,以他智慧,自是不难料到背后真相,哪还不晓得大难便在眼前。
幻影护卫的战力犹在其余四种战兵之上,我不知道雷曼现在当真是勉力支撑,或者是仍有保留,不愿意暴露真正实力,但他权衡情势,做出了立刻抽身离开的决定。
凭着希望号角的魔力护身,龙牙战兵还无法逼近雷曼五尺,他身形闪动,一下子就移动到了出口处,飞身而走,临走之前还特别吼喝一声。
“想要保住性命,就挖出那个小矮人的心来!”
这临别一句,我不知道该理解为是为我好,还是威胁,不过至少雷曼点出了一个重点,那就是我的性命确实很危险。
早在雷曼“战略性撤退”之前,我身上的麻痹感就开始消失,而周身所缭绕的黑气,也飘散四方,换句话说,我赖以保命的护身符没有了。
雷曼一直不太想杀我的样子,换句话说,他在试着保住我的命,那我应该相信他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吗,我之所以来这里赴约,是为了保住琳赛一命,但世事变化无常,现在闹到这个田地,我自己的性命才是重点,基于保命的欲望,我一回复行动力,立刻拔是狂奔,跑到琳赛的身边,抽出袖中的短剑百鬼丸,用力一挥。
火红的剑光闪动,琳赛周身的束缚尽断,失去意识的身体软软地倒下来,我将她接住:心里却不知所措。其实,我不是跑来救她的,在这种情形下,根本没可能让两个人都得救,但事到临头,当我举剑挥下……唉,我真恨自己的儒弱。
我这一剑把琳赛给解放,龙牙战兵可不会在旁边拍手鼓掌,照理说,他们应该趁势攻击,瞬间就可以把我和琳赛解决,但这些龙牙战兵却没有行动,这点令我着实奇怪,回头一看,这才知道究竟。
在龙牙战兵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妖艳的身影,这个妖艳与众不同,半边是狰狞腐坏的妖躯,半边是火辣性感的艳体,如果单纯看那完好的半边,确实是罕见的美人。
两个妖艳邪物的人面长相不同,一个清秀,一个浓艳,同样都是袒露雪白美乳,腰间穿戴半片金色长裙,遮住完好的那半边,但也不是全面,没有一丝血色的白晰粉臀淫邪地裸露,随着腰肢的轻摇而晃动。
如此艳色,如果是某些超重口味的色中饿鬼,搞不好还会迷醉不已,但这两个妖艳邪物平举双手,口中念念有词,赫然是在运使魔法,虽然我不确定魔法的内容,但从周围死灵怨气越来越浓烈,阵阵腥臭气息中人欲呕的情形来看,应该是某种召唤,召唤的目标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为数庞大。
不管是死灵大军,还是礓尸兵团,都是很要命的东西,若是在华尔森林内被召唤出来,不晓得有多少生命要遭殃。
在这种时候,此地的特异点也就突显出来,漆黑如墨的死灵怨气向四周蔓延,甚至腐蚀石壁,但到了出口处便无法越雷池一步,很显然从出口到地上洞口的这一段路,设有层层结界,龙牙战兵尚无法突破,这也是他们为何要另找出口的理由。
白拉登这个变态,拿杀手当护卫,用大法师束做参谋,不晓得主帅又是什么,这两个妖物的魔力好强,幸好这边被结界压制,它们的召唤术事倍功半,没有那么容易成功。
从事实面来说,我实在高兴得太早,召唤魔法受挫,就要寻找增强魔力的血祭物,那些为了配合施法而短暂停住动作的龙牙战兵,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朝这边扑冲过来。
罢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怪就只怪你自己命不好吧……
把心一横,我高举起的短剑正要落下,忽然听见一声微弱的叫唤。
“湛蓝……先生……”
声音很轻,但在此时听来,不啻于轰雷霹雳,我转头一看,昏迷的琳赛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凝视着我。
或许是因为胸前伤口的关系,琳赛的脸色看来很苍白,眉头也因为痛楚而紧皱着,我杀她保命的想法不变,只是被她这么盯着,有点手是无措,百鬼丸一时插不下去。
我这样子握剑高举,看在别人眼中,大概是一件很怪的事,我不知道琳赛见我这样,是否猜到了我的丑陋企图,但她很吃力地举起了手,用她颤抖的小手握在我掌上。
这个动作……是乞怜吗?但我不可能答应,因为现在的情况,注定我们两个只能一起死,或是活我一个……
脑中的念头决绝,耳边却犹自传来矮人少女的声音。
“我……我从不后悔曾经爱过你……哪怕……只是……”
只是什么?这是我后来一直很好奇的话,但我没有机会去查证了,因为琳赛一面说着话,一面手上施力,将百鬼丸压下,锋锐的剑刀瞬间透胸而过,温热的鲜血喷出,洒在她苍白的小脸上。
“你!”
琳赛的力气不大,如果我反抗,这一剑我可以阻止的,但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我还没意会过来,百鬼丸已经插落她胸口,又或者……我的潜意识里,根本就是默认了这件事的发生,就是打算牺牲她来保命,所以……
过去我曾听说,异国武士切腹自杀,刀刺入腹腔后,还要用最后意志横拖刀刃,切断肠子。
这种骇人之举,需要很大的决心与意志,我一直没亲眼见过,但在今天,我却亲眼见证了一个少女的意志,她以短剑插落胸口后,居然还用最后一丝力气,将百鬼丸绕了半圈,百鬼丸的剑刀何等锋利,削肉断骨,登时在胸口弄出一个怵目惊心的赤色窟窿,里头清楚看见血淋淋的心脏。
动作还没做完,矮人少女便已气绝,被她喷出鲜血给染红的我,被这一幕给震撼得完全呆住了,浑然没察觉黑武士的重剑、利斧正朝我脑后落下。还有几枝半人马战兽射出的邪箭,即将贯穿我身体。
惊变就在此刻发生,强烈的七彩豪光,逼得人无法正视,自矮人少女胸口的血洞中绽放,重剑、利斧、邪箭都在即将临身的那一刻,化为灰飞,烟滔云散。
正如我们当初的猜测,末日战龙的核心元件,正是隐藏在琳赛体内,并且早巳与她的心脏结合,除非开膛剖心,甚至破坏掉心脏,那个核心元件就不会出现,此刻……一颗拇指大的闪亮晶体,盛放强光,从琳赛的胸口漂浮上来,瞬间绽放的光亮,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矮人族的工艺手段,确实有值得人惊叹的地方,至少我就很想不通,矮人们是怎么把这么庞大的能量,缩藏在一颗这么小的晶体内,又能维持稳定,与活人肉体结合,万里运送而不坏。
不过,这些问题目前都不重要了,那一瞬间所绽放出的光芒之炽烈,差点令我瞎了眼睛,但在场的龙牙战兵也好不到哪去。
能够让末日战龙运作起来的核心,果然很席很强大,在这阵光华闪映下,龙牙战兵甚至发出了哀嚎,有两个靠得最近的黑武士、一个曾经受创过的半人马战兽,整个形体剧烈扭曲变形,跟着在一声震天爆响中炸成碎片,其余的也不住后退,似乎想躲避这阵光华,但却又哪有地方可躲?
如里让这颗核心持续释放能量,光华遍照,能不能毁灭白拉登的这盒战棋?这倒是个有趣的问题,伹就在这紧要关头,那颗晶灿夺目的核心,忽然受到某种力量牵引,高速向出口处飞去,我还没反应过来,战龙核心已飞过出口,一道黑影握住了核心,飞也似的离开。
是雷曼!他与矮人族合作,想必知道这颗核心的控制咒语,才能够……
我想到了这个关键,却什么也没法做,也没有心力去做。短时间内连环发生的一切,对我的震撼太大,令我只能怔怔地抱着怀中犹自温热的少女尸体,动也不动,静静等待应该要发生的结果。
失去了战龙核心的强光压制,龙牙战兵应该早就采取行动,但它们却没有,反而木离泥塑般僵立不动,我觉得奇怪,但已麻木的心,让我连转头看一看的念头都生不出,直到一个黑影出现在我面前。
这个黑影并不大,由于所有龙牙战兵都是躯体庞大,我一开始甚至没有往那边联想,但这个略缣瘦小的黑影,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巨大存在感,尤其是当所有龙牙战兵都跪下垂首时,我知道是龙牙战棋的主帅现身了。
我疲倦得不想抬头,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打动了我,这种异样的冰冷感受,我应是全然陌生,却又有几分似曾相识,令我不自觉地抬起头,想把这种感觉的来源看清楚。
“……白、白起?”
出乎意料,龙牙战兵的主帅,不是什么恐怖的怪物,也没有狰狞的外表,只有一张我熟悉的面容,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重逢故人,但那种无生命的异常冰冷,让我很快明白过来,这只是白拉登用他外表造出的一枚棋子。
眼前的人形缓缓举起了手,该来的东西始终要来,在它举手向天的同时,我发现整个空间的自然能量在骚动、狂飘,九天九地俱皆呼应,无比宠大的能量汇聚于一点,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运作力量方法。
当这股天地能量经过转化,从那只手掌轰出,所造成的破坏力也是我从所末见。
纯以力量来看,应该是第七级力量,但因为极度的集中,集中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所有能量未有一丝虚耗、一分减弱,全数打入目标物之内,所以仅仅是这一击,令得上方爆炸声连环响起,瞬间也不知道打穿了多少层土石,居然笔直贯通地上,让一丝阳光透射照下。
恐怖的破坏力,白拉登能造出这种兵器,真是应该非常自豪,我呆愣着仰望着那道阳光,看见周围的龙牙战兵在主帅领导下,一一飞向那道破口,离开这里,走得一个也不剩下。
这些由白拉登所创造出的战棋,全都是没有情感、单纯凭本能渴求鲜血的邪物,一旦离开这里,又失去控制,肯定是见人就杀,如果每一枚战棋都等同一个第六级的高手,主帅甚至拥有第七级力量,再加上它们的异能,外头那些精灵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我简直不敢想像那个后果。
虽然我听不见任何惨叫,但却有理由相信,外头的世界恐怕已血流成河,变成人间地狱了,这种情形,白拉登应该是早就料到了吧?明知如此,他还把这盒战棋交付给我,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
恍恍惚惚,我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跟着便是一声惊呼。
“啊!琳赛怎么了?”
从别处战场赶回来的冷翎兰,一下掠到我眼前,看了琳赛一眼,突然将我一把揪起,我以为她是要为琳赛之死见怪,却不料她一脸焦急,道:“你别这样,琳赛还有希望的。”
希望?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希望?
“我赶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那些自家子弟,他们对我说,华更纱给了他们一个锦囊,若是琳赛出事命危,你可如此如此……”
冷翎兰说的东西,听起来匪夷所思,但现在的我却没得选择,一听完冷翎兰的话,我立刻抱着尸体冲了出去。
穿越长长的过道,外头还是浓雾笼罩,刚才短暂照进来的阳光,早巳又被雾气给笼罩,刚才打通地下岩层的那一击,搞不好是直轰上天,把云也轰开,这才有阳光照下。
远处传来阵阵濒死之前的惨叫,天空中弥漫着一股血红之色,代表大屠杀正在发生,我也管不到这些,洞窟外有一匹冷翎兰来时顺手抢的快马,精灵的习俗不喜骑马,这匹马从哪里抢来,倒也耐人寻味。
我没有时间想太多,抱着尸体骑上马去,策马狂奔,朝西而去。
依冷翎兰所转述的内容,早在华更纱开溜之前,她就曾让琳赛吃了一道魔法符印,如果一切配合得当,那么琳赛可能还有得救。
配合的条件非常怪异,听起来与医疗方法无开,倒像是某种咒术的一部分,我无法理解,现在只能全速策马奔驰,赶往目的地。
骏马的速度不慢,转眼间就奔出二十里外,这边应该已经是华尔森林的边缘地带,什么建筑物与人烟都看不到,我心中暗自叫苦,不晓得去哪里找一个卖菜的大婶。
正自彷徨,忽然看到前方的树下,摆了一个菜篮,里头摆了一些翠绿蔬菜,旁边还有一个女人。虽然在这种鬼地方卖菜,不晓得可以卖给谁,但看这架式,我想那应该是个卖菜的大婶没错。
“……怪了,还真的有卖菜大婶,鬼婆几时兼差当预言家了?”
时间紧急,我无暇多想,策马来到那名卖菜大婶的前头,问出了关键的第一句话。
“大婶,请问你卖的是什么菜?”
“……空心菜。”
照冷翎兰的说法,我要往西跑出二十里,然后会见到一名卖菜的大婶,卖着奇怪的空心菜,我问她菜空心可以活,人没了心能不能活?如果她回答不能,那就大势去矣,若是说可以,琳赛就有一线生机。
这种对答实在很奇怪,听起来与正统医疗无关,我只能把它理解成是某种咒术的一部分,或者是某种暗号,反正我都差点在闹市追着人问臭烘烘的骚戾了,相形之下,空心菜什么的,实在是小儿科。
开口先问了卖什么菜,下一句就该问人没心能不能活,然后等待那个关键的回答,但听见那个卖菜大婶回答“空心菜”的瞬间,我忽然觉得。
这个声音好耳熟,紧跟着,虽然这位了不起的卖菜大婶头戴斗笠,帽檐还压得低低,看不见面孔,不过我还是把人给认了出来。
“妈的咧,鬼婆,你在这里弄什么玄虚?”
“去……你这个人真是无聊又无趣,居然连玩角色扮演相历史事件的乐趣都不懂。”
本来我还有几分顾忌,生怕自己说错了话,答非所问,会破坏咒术效果,但听华更纱这样回答,我怒从心起,直接把尸体抛给华更纱。
“去你妈的,能救就救,不能救就说不能救,玩什么鬼东西?你是存心玩弄老子吗?”
华更纱掀去斗笠,随手把尸体接过,冷笑道:“已经很久没有人够瞻子这么对我说话了,不过……说了就说了吧,考虑到你现在的心情,爱说什么就随便说点吧。”
“废话少讲,你真有本事起死回生?”
“呃……那要看你如何对生与死下定义,我这些天跑遍附近搜集素材,花了好大力气,这才集满三十六只傀儡虫……”
“等等……什么东西?傀儡虫?我怎么没听过这种素材?”
“那是你孤陋寡闻,当年这可是名动大江南北,风靡万千少男少女的东西,其妙用是……算了,说也说不清楚,总之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还你一个会走、会跳,能说、能笑的琳赛公主。”
华更纱这个人残忍冷血,为人极其差劲,但讲到个人的专业领域,她开出的职业保证,我倒还是很信得过,听她这样一说,就放下心来。
“你好像也受了点伤,要不要我替你看看?”
“免了,死人扔给你,把死人医活是无所谓,失败了顶多变成强尸,反正死了也不能再死一次,活人给你治……嘿,省省吧。”
我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前一阵子冷翎兰接受华更纱的治疗,冷翎兰的真实问题是心灵控制与真气窒碍,这些问题都只能由我来解决,那华更纱是在帮她治疗个什么东西?
“哦,那个啊……心灵控制我不擅长,她体内的失控气轮我也不好随便乱医,要是坏了别人的事,那就很麻烦,我当医生只是兼职,犯不着为了医人而惹麻烦,所以……
就是开些药给你妹妹吃,省得她每次被你碰着就欲火焚身,顺便也减轻她体内的真气暴走,不然还没被你上到就香消玉殒,那岂不是很浪费?”
华更纱说得直接,我听得都有点耳根发红,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已经问出更直接的一句。
“看你一脸春风,难道……已经和你老妹搞乱伦过了?”
说话口气得意洋洋,一副抓着人痛脚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自知不敌,我还真想上去打她几耳光。
琳赛已经交托给华更纱,我有些担心冷翎兰的状况,她没有追来,想必是去参与华尔森林中的战斗了,她武功虽强,但眼下情势诡异,不管是与哪方人马战起来都有危险,而雷曼口口声声说末日战龙已毁,却又夺走战龙的核心,其目的何在,也是我放不下心的事。
“对了,鬼婆,有件事情要问问你,你搞出来的那个真爱……药效确定万无一失?”
“几次试药的结果,难道还不够说明一切?
“那……服了药的人,对爱人说的话都百分百可靠,不会有假话?”
“嘿,你怎么会有这种误解?我研发的是爱情魔药,不是自白剂,你想听实话,我大可以推荐你其他药物,怎么能拿真爱来当自白剂用?真是暴殄天物。”
华更纱的回答令我一呆,惊愕道:“碰着爱人都不说真话?你制造出来的是什么鬼爱情?两人之间连诚实与互信都没有,这也能叫真爱?”
“爱本来就是虚幻如梦的东西,爱的时候是真爱,不爱了马上就会烟清云散,昕谓真爱,不过就是真实的幻梦,说明白了仍然是梦,女人说爱你那是她的事,谁叫你蠢得去信的?”
华更纱冷笑反驳,这番话正代表着她的爱情观,我无暇去理会这个可能扯上三天三仅都讲不清楚的议题,只是想到了另一个重点。
如果真爱不能保证诚实,那黛媚丝对冷翎兰说的每一句话,其真实性……
越想越是不对,我急着要策马离开,华更纱忽然扔了件东西给我,顺手一接,发现是一柄黑黝黝的匕首,外表没有亮光,涂了某种黑色颜料,但靠近一看,阵阵凉气让人眉发发寒,显然是一柄难得的利器。
如果没有看错,匕首经过特殊的魔法加持,伤敌时会有特殊的属性伤害,但究竟是见血封喉,还是诅咒加身,这个我就看不出来了。
“这是我新弄来的法器,灭魂匕首,与传说中的战神之斧齐名,插一下就能消灭对方灵魂,比见血封喉的剧毒更可怕!”
“为什么给我这个?你要我表演自杀吗?”
“不然你拿什么去对付那些一龙牙兵?它们都下是血肉之躯,身体坚逾钢铁,正常情形下,你根本没可能破坏它们。”
“哦,所以拿这灭魂仁首,只要插它们一下,就能破坏龙牙中的怨灵,果然是好法器,就是不知道在插中它们之前,我要怎么才能不死不伤地靠近过去。”
华更纱所提供的这柄灭魂匕首,看似对症下药,其实根本是看得到,用不着的空头支票,别说我现在魔力全失,就算是我状态十足,也不晓得该怎么靠近那些邪物。召唤淫神兽是个办法,但除了闾罗尸螳,其余的根本不足以与龙牙战兵为敌,而若能召唤阎罗尸螳,直接决胜负就好了,哪还用得着这匕首?
不过,考虑到华更纱的个性,她会送把灭魂匕首给我,已经是非常给面子,如果还妄想她善意体贴,送佛送上西,那她肯定会先送我归西,所以我拿了匕首,也下多话,纵马奔驰,赶去寻找冷翎兰。
从我离开洞窟,到此刻纵马回奔,前后不过近一小时,华尔森林已经变成货真价实的战场。
森林,对精灵而言是神圣的地方,砍伐树木更被视为罪行,严重的时候要以命相抵,但此刻放眼望去,华尔森林中到处是断木残枝,大火与鲜血四处蔓延,驱散了部分的浓雾,隐隐约约,我看见那些折断的林木间,挂着许多精灵的尸体,或者……说是尸块妥当一些。
239章:“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有老有少,无分妇孺,凄惨的残肢碎尸就挂在树枝上,如果不是因为被浓雾遮住,忽隐忽现,我可能会被这一幕给刺激得吐出来。
远处传来轰隆爆炸声响,其中更参杂着阵阵惨叫,可以想像那边的战况惨烈,精灵与龙牙战兵正在做殊死战,而我这时才意识到一个要命的问题,那就是龙牙战兵血洗华尔森林的这笔血债,最后很可能会记在我头上。
雷曼见到我放出这些战棋,算帐的时候,我肯定是赖不掉的,就算要推给白拉登,精灵也不可能杀去找他,这笔帐还是我要扛……妈的,那我岂不是该马上跑路?
才刚刚想到这个,我就发现自己的觉悟迟了一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居然已经被团团包围了。包围我的不是龙牙战兵,但也没什么好高兴的,几百名精灵武士将我围住,脸上尽是不怀好意的表情。
“那边战得天昏地暗,你们不去参战,跑来包围我干什么?聪不会是要趁这时候来算旧帐吧?”
“奉陛下之命,请百里将军与我们立刻进入王宫,接受保护。”
没找到冷翎兰,却碰着这等阵仗,虽然说是要我入宫接受保护,但看这些精灵武士的架势,如果我拒绝,后果就算不是格杀勿论,也不会好到哪去。
如果我拔出灭魂匕首,冷不防地急刺几下,应该是可以放倒几个精灵,但我现在要面对的,是几百名精灵,不是区区几个,即使能干掉几个,剩下的放起箭来,还是足够把我射成刺猬。
权衡利弊后,我决定不吃这个眼前亏,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先问过大祭司是否已经入宫,得到之答案是肯定的。
像现在这样烽火连天的险恶战争,身为大祭司,应该率领族中的魔法师,亲赴第一线战斗才对,但柏南克贪生怕死,会跑到那么前线才是怪事,我早就猜他会躲到最安全的地方去。
虽然我知道此人不可尽信,但在彼此尚未撕破脸之前,我对他仍有利用价值,他应该还会保我吧?
没再多说什么。我在这些精灵武士的“护送”下,赶赴王宫,路上我是很希望能碰到冷翎兰,至少带个保镖再去赴险,无奈就是没碰着,只得硬着头皮进了王宫。
我的面子委实不小,葛林斯王赫然早巳在宝座上等我,这位喜欢裸体见人的暴露狂国王一看到我来,马上就从王座上跳起,假如不是他的那支“龙根”也跟着摇来晃去,不堪入目,我应该会觉得受宠若惊。
“百里湛蓝,你可知你该当何罪!”
出乎意料,葛林斯王怒气冲冲地向我质问,我吃了一惊,但不露声色,冷静地答道:“敝人到贵国后安分守己,从未生事,不晓得陛下所指的罪是何意?”
“哼,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葛林斯王满面怒容,举手拍了一下,两名精灵武士从后头抬了一张担架出来,担架上躺着有人,还很面熟,正是那个对琳赛痴心一片的精灵军官。
这家伙当时被雷曼给击倒,晕死过去,后来洞窟内情况一乱,谁也管不到他,我离开地下洞窟时没看到他的尸体,以为他已经粉身碎骨了,因为在他倒地的所在,我看到一大滩血肉碎渣,应该是他和那些随从的尸块,哪想到他会不在其中?看来多半是雷曼逃走时顺手拉了他一把。
雷曼甘冒奇险,停留在洞窟出口处,是为了夺取末日战龙的核心,离开的时候会顺手把这家伙救出来,足见此人身分不同寻常,但他也说不上全身而退,左卧、右腿都已断去,面上尽是血汗,好像还瞎了一眼,可以说是变成废人了。
在那种鬼哭神号的环境下,能够保住性命,这就已经是好狗运了,除了我、雷曼,还有一个至今不知死活的碧安卡,那里甚至没有别的活人能走出来。不过,这个说法大概不会有人听得进去,葛林斯王怒瞪着我,一副把我当成凶手看待的模样,就不晓得是不是要我给这家伙抵命了。
“朕好心接待,将你奉为上宾,想不到你这人类包藏祸心,居然把朕的爱儿伤成这样!”
“陛下且听我一言,事情不是您想像的那……呃!什么玩意儿?爱儿?您说谁啊?他?”
极度震惊,我有些口齿不清,说的话也颠三倒四,但我所听到的这件事委实离奇。
这个精灵青年是葛林斯王的爱儿?葛林斯王共有三子,二王子伦斐尔、三王子雷曼,我俱已见过,传闻中体弱多病的大王子与此人年纪不合,他没理由是大王子,那么,难道他是像碧安卡那样的私生子女?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葛林斯王向我发出怒吼,“不错,他就是朕最疼爱的第三王子,雷曼,格兰纳斯,斯特丁,不然你把他伤成这样的时候,以为他是谁?”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打在我脑门,令我有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这个青年就是三王子雷曼?那我一直以来讲过话,还交过手的那个人又是谁?一个索蓝西亚怎会有两个三王子的?
这个震撼太过剧烈,重大打击之下,我的双腿好像灌满了醋,又酸又软,支撑不住身体重量,踉跄后跌,险些要一跤跌倒在地,忽然后方伸来一只有力的手臂将我稳稳扶住,同时,一个声音在后头响起。
“是啊,这位正是本国的三王子雷曼殿下啊,说起来兄弟你还见过他好几次的,照理说不该不认识啊?怎么现在一副见到鬼的样子?嘿,这样子很不礼貌,不好啦!”
熟悉的苍老声音,正是大祭司柏南克驾到,他笑咪咪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和蔼友善,但不晓得为什么,此刻看在我眼中,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一见到大祭司,葛林斯王立刻变了表情,笑得非常灿烂,亲热地打着招呼,就差没有过来握手了。
这或许可以说明大祭司所受的重视与宠信,但考虑到葛林斯王前一秒还是如此暴怒,气得像是要炸了肺,后一秒却笑逐颜开,仿佛把刚才的愤怒忘得干干净净,这种剧烈反差就绝对不正常。
刹那间,我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张巨大的阴谋之网,而来索蓝西亚后所见到的种种不协调,全都在我脑海中闪过……
这个笼罩在浓雾中的迷失国度,荒唐的国王与臣下,错乱的价值观……如果说,这一幕幕似是而非的滑稽剧,在其背后都有一个合理解释,那么就是有某个人主导、影响了这一切,并且乐在其中,而这个人……
蓦地,我想起了那张从我胸口幻化出来的魔法字条,上头所写的两行字,“织芝命危”、“杀大祭司”虽未署名,但我知道这是伦斐尔所发,本来我一直把这当成是某种要胁,但如今看来……
我转过头去,怒道:“怎么搞的?这个人是雷曼?那一个又是谁?你不是说那个人是雷曼王子吗?”
大祭司一脸无辜,甚至还说得上委屈,道:“哪有啊?我从头到尾有说过那个人是雷曼吗?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看到年轻精灵就当是王子,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而已,嘿,这样子不好啦。”
表情无辜,眼中却闪着得意的神采,瞧这表情,我想大祭司可能正在等我问他那人到底是谁,所以我摇了摇头,叹道:“老哥哥,你说得对,这样子是不好,你他妈的还是去死吧。”
话声甫落,我闪电出手,在任何人都还来不及反应前,将早就暗扣在手里的灭魂匕首插在大祭司胸口,这一下动作既快,事先没有预兆,彼此的距离又近,当大祭司察觉时,灭魂匕首已经狠狠地插进心窝。
“呃!你……”
大祭司脸上露出惊愕表情,慢慢地软倒下去,我快速后退,免得被他濒死一击,同时抽出破魔枪与百鬼丸,作为最后的护身物。
我杀了大祭司,这些精灵怎么可能会放我好好出去,只能凭着这两件东西做最后一搏了,但破魔枪是汲取我自身元气为弹药,以我现在的体能,胡乱射击,可能几枪过后就腿软倒地,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须得小心。
灭魂匕首的伤害,主要是针对灵魂,如果华更纱没有吹牛,灵魂遭到破坏的大祭司应该已无能回天,即使她是吹牛的,这一刺正中心窝,我扎下去的时候都还感觉到心脏怦怦跳,绝不可能出现什么心脏偏右的诡异情形,换句话说,柏南克这老小子非死下可。
但随着大祭司倒地,我发现了两件奇事很不对劲。
第一,看见位高权重的大祭司遇刺,殿上的葛林斯王,还有一众精灵武士都没有反应,不惊不怒,反而像是被扯断线头的傀儡,眼神空洞,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
第二,大祭司的要害被刺,虽然倒地,却没有流出鲜血,只是冒出一丝丝邪异的黑气,情形诡怪莫名。
这两点就已经够怪异的了,更糟糕的是,本来已经倒下的大祭司,不晓得哪来的力气,居然以手撑地,摇摇晃晃地又站了起来。
我还没听过有什么生物要害被刺一下,会不流血只冒黑气的,更别说心脏被刺,居然还能再站起来,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唔……”
后方传来一声痛楚的呻吟,我回头望去,发现这声呻吟来自葛林斯王。虽然在场的所有精灵,都还是一副没有灵魂的空洞模样,但葛林斯王的脸上却开始出现了表情,他好像非常痛苦似的抱着头,脸孔因为极度痛楚而扭曲,最后终于承受不住,单膝跪地。”嘿,不愧是索蓝西亚的王者,好像开始清醒了的样子……”
声音来自我的正前方,我转头一看,差点被眼前的东西给吓到。站起来的大祭司,全身被一团邪异的黑气所笼罩,整个形体似虚还实,不住摇晃,我不晓得眼前的这个东西究竟是幻影,还是真实存在,但随着形体变化,本来苍老的外表迅速变得年轻,皮肤上的皱纹消失,回复光泽,才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个英气勃勃的精灵青年。
去老还少,这固然值得讶异,但那张面孔我却非常熟悉,尽管我之前已经猜到七八成,可是面对真相揭晓,看见那张脸,我仍是禁受不住激动,低叫出声。
“雷……雷曼……”
无庸置疑,我眼前的这个“精灵”就是我之前所认定的雷曼王子,虽然没有希望号角在手,但他就是他,这点绝不会有错。
一下子是大祭司,一下又伪装王子,从头到尾都只是他,又扮巫婆又扮鬼,我完全落入他的算计,被玩弄于股掌之中,就是不晓得他真实目的为何。
“惊奇吗?讶异吗?不用露出这种表情,这只不过是东方的气功术,当功力凝运至巅峰状态,肉体短暂回复年轻,虽然时间维持不长,却可以重享青春的美好,是我所剩无多的几个娱乐之一。”
我面前的这个生物缓缓说话,而我也想起来,之前每次碰着年轻的他,都发现他在运功戒备,那时一直觉得奇怪,以我与他之间的实力差,他对我怎样都不用这样防备,反倒是我该提防他才对。哪想到,运功是没错,但不是为了戒备,只是为了返老还少,维持年轻的外表。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以你肤浅的见识,我很难向你解释清楚,虽然这些年我一直在这里当大祭司,不过在这之前,我倒是比较喜欢龙王陛下这个称呼。”
从这句话里透露出一个重要讯息,这个精灵……这个生物,不是真正的大祭司柏南克,可能不晓得在什么时候,真正的柏南克就已经被他干掉,然后便为他所取代,以大祭司的身分在索蓝西亚活动,进行他的阴谋。
“说起来我要谢谢你,在这段不长的时间里,你给了我不少的娱乐,其实我不想这么早杀你的,毕竟你让我开心了一段时间,又对我有大功。若不是你的到来,我也无法取回原身,要一直被困在这老朽的躯体内……”
“你说……什么东西啊”“听不懂吗?哈哈,无所谓啊,你本来就不需要懂的,只是我太过苦闷,想把这些话找个人说而已。你应该要觉得很荣幸,可以听我说这此一话,还拉着这么一大票人与你陪葬,哈哈哈,等会儿我消化掉你的时候,一定会记得向你说声谢谢的。”
大笑声中,他的身形渐渐分解,化作一道黑光直冲天际,而他刚才所站之处,则留下了一团拳头大的黑色气旋,快速转动,发出强猛气流,激烈吸扯着周围的事物。
地毯还有一些壁挂装饰首当其冲,被黑色气旋吸扯过去,与黑气一接触,马上被腐蚀分解,而黑色气旋吸收了这些,体积迅速壮大。
眼前这情景如此明显,再与“消化”这个词稍做联想,我哪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正想第一时间逃离此地,黑气突然大盛,疯狂吸卷大殿上的所有事物,吸力之大,将人扯得立足不稳,我要不是见机得快,马上抱住一根柱子,稳住身形,早就被扯过去没命了。
然而,我这样也只是苟延残喘,拖延一点剩余时间而已,黑色气旋的吸力不但越来越强,本身体积也迅速扩大,尤其是当几个靠得近的精灵武士被吞噬下去后,吸收了生人血肉的气旋吸力更大,抱着柱子的我都被扯得离地而起,要不是有根柱子可抱,早就被扯过去了。
情形与大日天镜发动时相仿,但有一点更要命的地方,就是黑色气旋吞噬生物后,体积迅速增大,这样到最后,我就算能不被吸扯过去,也仍会被气旋吞下,糟糕之王。
情势正千钧一发,忽然,巨大的吸扯力量止住,我一下子摔到地上,还来不及庆幸自己得救,就看到眼前一道健壮雄伟的身影,发着雪亮的白光,挡住了黑色气旋,为我争取到生机。
“葛、葛林斯陛下……”
赤裸的精灵王者,短短时间内看来好像消瘦、憔悴了许多,披头散发的模样非常狼狈,身躯虽然强壮,但也没有了那种肌肉男的感觉,眼中更是不见笑意,盯着那团黑气,模样无比认真,仿佛正统领万军抵御强敌,真正有了那种王者气概。
葛林斯王也是个出色的术者,他以自身魔力压制这团黑气,看来很不轻松,甚至可以说竭尽所能,因为才只是一下子,他就痛苦得面容扭曲,双臂也筋肉爆裂,鲜血横流……
“人、人类啊……”
葛林斯王没有回头,声嘶力竭地叫道:“朕被那邪物迷失了心智多年,直至现在才清醒……现在的朕,只能短暂支撑,没有能力离开了,你……能答应朕的请求吗?”
也轮不到我不答应,我只要敢说个“不”字,这位精灵王者两手一松,我也一样得陪葬,至于他要我答应什么,用屁眼想都想得出来。
“陛下放心,我必竭尽所能,带三王子离开,更发誓会为您报仇雪恨。”
“……是吗?那朕……就安心了……”
情势紧急,我连忙从担架上抱起雷曼,或许是因为没了一手一脚,这位正牌的精灵三王子并不重,很轻松就可以扛着跑,我扛着他狂奔出去,才刚刚冲出大殿,就听到后头一阵恐怖的撕裂声响,浓烈黑气瞬间大盛,犹如海潮怒涛,铺天盖地直涌过来。
“啊!陛下,你怎么不多撑久一点啊?”
一脚才刚出大殿,眼见黑气即将吞没我与雷曼,我脑中只想到一个问题。
要命,刚刚答应替人报仇,这下子谁来替我报仇,索蓝西亚被大祭司搞得乌烟瘴气,差点让我把小命都丢在这里,幸好不良大叔带着一个小忍者和四个大光头来援手,可是异变后的大祭司竟然化为浓雾,他……他还是不是个东西啊?
东海反抗军大败,全军覆没,连统帅李华梅都下落不明;再加上面对一无所知的敌人,阿雪是否能救回又生变数,遭逢这多重打击,说我不难过是假的,但再怎么难过,我都没想到我的好「妹妹」会「这样」安慰我……
葛林斯王作为索蓝西亚的统治者,在大地上自然是知名人物,不过,仔细说起来,他虽然有名气,但人们对他的认识,也就是知道这个名字而已,因为他在位期间并无大作为,不曾励精图治,也说不上什么文治武功,只是国内政局还算稳定,没有让人民吃什么苦头就是了。
当然,以精灵重视荣誉与尊严的传统,葛林斯王在国内荒淫好色的种种丑事,绝对不会让它流传到国外去,因此外界人们对葛林斯王的印象,就是没什么深刻印象,反倒是他儿子伦斐尔,在人类世界名头响亮,每个人在知道索蓝西亚这名词存在时,就晓得伦斐尔这名字。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我亲身遭遇,实在想不到这位索蓝西亚的精灵国王,会是如此具有王者风范。
虽然有很长一段时间,被那冒充大祭司的邪物给控制,但在他人生的最后,这一段短短的清醒时间里,他明快决断,锐身赴难,牺牲自己来拯救儿子,这些作为都很了不起。
回顾那一刻的情势,如果葛林斯王想独自逃生,只要他把所有牵绊放下,集中所有力量破墙外闯,绝对是做得到的,不过他一定也看出来,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不可能救得到与他有一段距离的儿子,所以他权衡情势,赌上自己的性命去救儿子,竭尽全力挡下那团黑气,半求半胁迫地让我带他儿子逃生。
短短的半分钟内,做出这样的判断与行动,智慧、力量、决断,三者缺一不可,在我生平所见的国家领导人之中,只有莱恩大总统可媲美,冷弃基那个废柴国王是没得比的。
要是可能的话,我其实挺希望能多点时间、多点机会,让我好好再认识一下这位精灵王者,哪怕是相互为敌也不错,只可惜……人世就是如此无常,已经逝去的人与机会,就是不会再回来。
不过,相较于葛林斯王的死亡,其实我没有余裕去想太多,因为我现在的处境,距离脱险还差得很远,离地狱倒只是一步之差,葛林斯王虽然暂时挡住黑气的扩张,但我才刚跑到大殿门口,这位可敬的王者便已壮烈牺牲,被那一团不住吸蚀生命的黑气给吞噬,而那团黑气在消化掉葛林斯王后,瞬间爆发成长,犹如海潮怒涛,覆天盖地直涌而来。
才出大殿,眼见黑气即将吞没我与雷曼,我脑中只想到一个问题。
要命,刚刚答应替人报仇,谁来替我报仇?
这念头才在脑中闪过,一股忽然出现的大力,由脚底爆发,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轰飞,连同背在后头的雷曼,一起飞出数尺,躲过了这一波的黑气爆发。
险死还生的场面,在我生命中并不陌生,倒霉的时候,一天里头都能碰上好几回,所以这样的感觉我不陌生,在被轰飞的瞬间,我知道多半是有人出手救援,只是想不通这救星会是谁,所以瞪大眼睛,试图看个清楚。
情况变化剧烈,眼前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在那短短数秒间,我看到前方出现一道黑色的背影,个头矮小,看起来异常的眼熟,好像过去曾在什么地方看过。
奇怪,为什么我会眼熟?这种背影……是女孩子?是我曾经上过的女孩子吗?
忽然间,一个几乎已经被我遗忘的画面,重新在脑里活跃起来,并且与此刻眼前的景象重叠,那是在东海的封灵岛之战,整个战况最为混乱,武间异魔要动手干掉我的时候,有个人忽然拦阻在我身前,替我挡住武间异魔的攻击。
「鬼、鬼魅夕?」
最不可思议的救星人选,自从黑龙会灭亡后,我就不曾再听过这个大地头号女杀手的消息,姑且不论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更大的一个疑问其实是她为何会出来救人?而且还是两次救我?
在强烈的震惊下,我看见那道黑气疯狂地席卷过来,像是一道黑色的巨浪,要将我们一口吞噬,而挡在我身前的那道娇小身影,则取出了某个长形的条状物体,瞬间,这个条状物体碰到黑气,释放微弱的金色光芒。
金芒微弱,却很快地转为耀眼灿烂,甚至逼得我睁不开眼睛,无法正视,仿佛有一个太阳在前方发光发热,而且在强光之中,还有一股极其强盛的神圣气息,驱邪破魔。
好厉害!是什么高水平的圣物吗?这股神圣气息之强,算得上生平仅见了,什么东西这样厉害?
耀眼的金芒消失后,我回复视力,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我既然能存活下来,那道黑气必然已经消失。
照理说,那道黑气腐金蚀铁,吞噬一切事物化为自身能量,不断壮大,真是很厉害的一着,如果持续这样吞噬下去,最终便会成为毁灭整个天地的恐怖事物,不过,这种事情应该是不可能的,除非它的存在超越这世界物理法则,否则据我所知,这世上尚未开发出如此超越极限的魔法、魔力道具。
具有类似效果,却远没有这么厉害的事物,我倒是见过,依照那些东西的运作原理,疯狂吞噬、不断壮大的过程,只能维持一段极短时间,就像吹一个气球一样,在体积大到超过本身极限后,就只能炸得粉身碎骨了。
所以,那道黑气的疯狂吞噬,会以本身的崩毁来作结束,这是我预计之内的事,只不过……不晓得那道黑气是自行崩溃瓦解,而我们凭着某件圣物保住性命,抑或是……那件圣物正是刺爆气球的针?本来该继续蔓延的黑气,是碰到那件圣物而被消灭?
学术理论的东西可以先搁着,我首先要确定的,是我前方的那位救星。鬼魅夕会现身救我,不代表她就不会反手给我一刀,这世上的女人过半都莫名其妙,我对此可是不敢掉以轻心。
「呃……你……怎么会是你?」
前方的瘦小身影,这时已经站了起来,还转过身来,尽管同样是东海黑龙忍军的装束,但这个救命恩人却不是鬼魅夕,甚至不是个女人,是一个非常惹我嫌的可恶少年。
未来!
在前往伊斯塔的路上,我们意外救出的黑龙下忍,虽然与我很不对盘,但在伊斯塔的连场激战中,这小子的活跃,还是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但后来大家在白拉登的船队上分道扬镳,各走各路,我虽然不至于认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他,可是,却也没想到这么快就重逢了。
华尔森林此刻正足足非之地,未来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到,总不会是来这边游山玩水兼嫖妓的,必然有什么理由,而且他手中的那个长条形物品,刚才散发着这么强大的神圣气息,绝非凡物,他拿着这根东西到这里来,难道是特别来向我炫耀现宝?
我刻意打量了那个东西两眼,发现那个长条形物体,外表看来非常古怪,长度大约有个一米三四,虽然是长条形,但整个外部却是不规则状的半透明矿石,像是杂质甚多的低劣水晶,粗重笨拙,如果被弃置在路边,大概谁也不会多看一眼。
下过,这个长条形物体的矿石外壳上,有几道裂缝,也不晓得是不是刚才被黑气所侵蚀裂开的,但裂缝之中渗透出一闪一闪的微弱金芒,不是很强烈,时有时无,我感受到一股神圣的气息,随着金光闪动而释出。
情况好古怪,这是什么法宝?怪模怪样的,不太正常啊……该不会是法宝被什么东西给封住,才变得这等怪样子吧?
几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但没等我开口,未来就把手一举,将那个长条形物体递给我。
「呃……这么便宜我?」
未来是个哑巴,不可能回答我,而考虑到我们之间的非友善关系,我还真是下敢接受这份「重礼」,就在局面僵持的时候,我听见不远处人声喧哗,有大批队伍朝这里奔来,这才注意到自己周围的环境。
那道黑气所带来的破坏,将整个正殿,连同旁边、后方的几座宫殿都吞掉大半,甚至就连王宫所在的巨树,亦被毁去四成。王宫与巨树都受到多重结界的保护,就算用大型魔法连续轰击,都能支撑上一段颇长时间,那种黑气却完全无视结界存在,沾附物体便立即吸蚀毁坏,实在是非常可怕的东西,甚至可以说……这是超越一般常识的可怕东西。
在黑气笼罩范围内的生命,无一幸免,全部被吞噬掉,所以最开始的一段时间,我没有看到半个精灵靠近过来,但这么大的破坏,整个华尔森林都会被惊动,所以几分钟之后,来自各方的精灵士兵便将这团圆围住。
远方的天空,闪着炽烈的火光,不时还听见爆炸声响与惨嚎,显然激烈的战斗还在继续,若非如此,应该更早就会有精灵士兵围过来了。但现在王宫被摧毁大半,里头的精灵一看就知道是死光光,我拖着重伤又重残的雷曼,和未来两个人站在王宫遗迹外,这幕景象……换作是我看了,也会先把这两名嫌疑重大的人类擒拿下来再说。
未来这小子精通忍术,要是我没有看错,刚才那一下突然现身,好像就是从我的影子里冒出来,这正是忍术的影遁,等一下这些精灵发动攻击,他倒是可以说溜就溜,只有我要倒霉。
糟糕,我现在没办法用魔法,难道要挟持雷曼当人质?就算这样,也不见得就安全啊……
那些精灵们分别守住巨树的各处分枝,对着我大嚷大叫,好像在质问王宫里头的人都怎么了,这些我哪可能解释得出来,眼看他们就要逼上来,我正准备拿百鬼丸抵着雷曼的咽喉当人质,忽然听见一声尖啸。
「停手!」
一声贯满真气的尖啸,如雷震耳,让所有听者耳内嗡嗡作响,一些体质较弱的精灵,甚至当场被震得晕死过去,像这样的威势,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来了。
只可惜,就因为来者不是,所以需要一些其他的欺敌技巧,人还未现身,一柄几乎与人同高的巨刀飞掷过来,就落在我身前三尺,直没至柄,巨刀上所蕴含的力量透发出去,方圆三十尺之内,所有接触到的精灵都被震得脚下发麻,跪倒下去。
如果这些巨树的防御结界还正常运作,这一刀就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但少了结界的压制,在刀劲震击范围内的几百个精灵,就全都软膝跪倒下去。换作是在平地上,最多就是一票家伙东倒西歪,但身在巨树上,这一下可就不得了,一时间不晓得有多少精灵士兵立足不稳,从巨树上摔跌下去,旁边的同伴既要自保,又要试图救人,场面登时大乱。
混乱之中,一道蓝色身影从天而降,手一抖,便将霸海巨刀拔起,稳稳地守在我身边,正是最佳护卫冷翎兰赶到了。
「你没事吧?」
「你如果再晚来一点,事情就会很大了。外头的情况怎么样?」
「那群没有生命的邪物疯狂肆虐,不分任何目标地乱攻,造成的伤害很大,精灵那边的动作也怪怪……你怎么会弄成这样?这边发生什么事了?」
二言难尽,简单一点的说法……我碰上异形了。「我向冷翎兰简单说了事情发生经过,她皱起眉头,道:「大祭司居然有这么诡异的变化,背后肯定有着重大阴谋,现在华尔森林乱成这样,我们该怎么办?要抽身撤退?还是要帮哪一方?」
「哪一方也不关我们的事,总不能替精灵们当佣兵吧?那些没生命的龙牙战兵可不好对付,就算要见义勇为,也犯不着挑这么强的敌人,但现在就算要抽身,外头乱成这样,也很难全身而退……」
我抬头看天,喃喃道:「再等一下吧,算算时间,收拾乱局的人也差不多该来了。」
「收拾乱局的人?谁啊?」
「哦,说错了,是收拾乱局的精灵。」
话才刚讲完,远方又有一连串喧哗之声响起,与正在激斗中的战场是反方向,看起来若非是龙牙战棋分兵两路,另开战场,就是来了另一路新人马。
过不多时,新响起的那阵喧哗,越来越往这边靠近,直冲王宫而来,我纵目眺望,看到一支精灵的小部队快速朝这边冲来,虽然这支小部队的成员个个带伤,衣甲残破,好像刚刚才打完一场惨烈的战争,伤疲交加,但奔走时身上所散发的锐气,却让人不敢小觑。
和其余的精灵士兵相比,这支小部队是真正能作战,并且在严苛战争中生存下来的精锐,数目虽少,战斗力却很惊人,而放眼索蓝西亚,能够栽培出这样一支劲旅的领导者,恐怕就只有……
「百里将军,」
远远的,一声提气发出的大喝,如乘风破浪般传来,用的是人类蚕言,尽管还看不到对方身影,这声破空长喝却是占尽气势,我有心回敬,却是没这个本事,不甘之下,心生一计,便向身旁的冷翎兰吩咐。
「帮我一下,把我喊出的话再喊一遍,要让对方听得到。」
说完,没等冷翎兰答应,我就扯开喉咙大喊。
「伦~斐~~尔~我操你妈~」喊完回头一看,冷翎兰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怎么都不敢把我的委托付诸实施,毕竟以她金枝玉叶的尊贵,要她上阵拔刀砍人,轻而易举,但要她当着千百精灵大声喊粗话,这种事对她是奇耻大辱,换作平时,大概杀了她都干不出来。
不过呢,男人就是下贱,越是难以得手的事,就越是想要做。
看冷翎兰这样别扭为难的样子,我脑袋一阵发热,也不管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挥手出去,「啪」的一声,在冷翎兰挺翘的圆臀上重重打了一记。
正在惊愕中的冷翎兰,被这突来一吓给刺激到,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吐气扬声,高喝出去。
「伦~伦斐尔~~~我操你妈~~~」不愧是第七级强者的放声一吼,这声大喝高亢入云,回荡九霄,震得在场所有生物耳内作响,久久不能平静。虽然不是每个精灵都听得懂人类语言,但至少伦斐尔听得懂,够他享受一下了。
像这样的张口骂街,是地痞流氓所为,我平常不喜欢搞这一套,觉得骂来骂去,像野狗互咬,浪费时间,毫无意义,但这次我身历奇险,帮了伦斐尔的大忙,让他平白占了大便宜,自己却肯定拿不到好处,别说什么奖金、谢礼,对方只要不过河拆桥,就算非常有义气,如此吃亏的鸟事,不当众骂上两句,逞逞口舌之快,又怎么能出得了这口恶气?
这番心思,冷翎兰又怎么会理解?「口气把那段脏话大声喊出去的她,喊完后才如梦初醒,一双美目含怒瞪来,似是瞋怪,却很快地转过头去,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这种动人的小女儿家娇态,真是让人看得两眼发直。
被冷翎兰这响彻云香地一喊,伦斐尔大概是感到尴尬,没有再叫喊回话,所率领的那支劲旅很快来到附近,操控悬浮工具,上了巨树,出现在我们眼前。
这位久违的精灵二王子,模样看起来算不上安好,他失踪之前最后留下的讯息,就是他身负致命重伤,生死不明,而他现在的样子,则是完全对得上那个讯息,不但浑身衣甲破损,沾染血污秽渍,身上、脸上都是伤痕,甚至还盲了一目,戴上眼罩。
如此重伤,不难想像那一战的惨烈,伦斐尔本来的相貌文雅俊秀,是精灵中一等一的美男子,但如今脸上有伤疤,又瞎了一只眼,俊美外表可以说是毁了,只不过:他仍睁着的那只眼睛,神光炯炯,面上虽见风霜憔悴,英锐之气却不减,还多添了几分剽悍之感,看来……这番险死还生的历练,对这位二王子倒不全是坏事。
以身份来说,被通缉的伦斐尔目前尚是罪犯之身,突然这样出现,精灵们应该群起攻之,把这家伙擒拿或格毙才对,但他就这么往这一站,周围的精灵士兵全部让开,对他态度恭谨不说,差点就全部弯腰行礼,显示这位罪犯王子在士兵心中的地位。
「百里将军!」
独眼的精灵王子向我拱了拱手,又向冷翎兰道:「公主,两位好,我本已率领部属埋伏附近,只是忌惮妖人厉害,不敢进入华尔森林,后来看见森林中骚动起来,料想百里将军已然得手,立刻发动突袭接应,幸好来得及时,没有误事。」
「说得好听,你躲得远远的接应,把老子推在刀尖浪口,替你当杀手:那张什么字条的,上头也不写个清楚,害我猜半天,最后才敢动手……他妈的,你这精灵连一点良心也没有。」
伦斐尔始终是占了便宜,被我劈头这么一骂,只是笑笑,也不动怒,正要回答,忽然看到我身后躺着的雷曼,脸色大变。
「……三弟?这是怎么回事?」
伦斐尔急忙抢奔过来,确认雷曼的状况,担忧之色,溢于言表,这让我有些讶异,本来听说他们兄弟相争,伦斐尔也把雷曼看成废物,两人看起来交恶已久,可是看他此刻的神色,两兄弟终究血浓于水,不似旁人传说的那样恩义断绝。
确认了雷曼伤势虽重,没有立即的性命危险,伦斐尔问起了事发经过,这种事情横竖没得隐瞒,我就简单说了一次,包括葛林斯王自我牺牲,还有王宫内的惊变,全部敞了交代。
伦斐尔听见葛林斯王已亡,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晃晃,差一点就栽倒下去,总算他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强行撑了下来,挥了挥手,让我们给他几分钟的冷静时间,顺便也让他为父亲致哀。
彼此的家庭状况不同,我很难想像死老爸会让人伤心成这样,不过看伦斐尔的样子,他是真的很难过,几乎被这丧父之痛给击倒。
趁着这个短暂的空档,冷翎兰也问我是何时与伦斐尔同盟,到底是怎么搭上线的,我摇摇头,表示没有与伦斐尔接触过。
「如果真的有联系,就不用搞到那么惊险了,行动上可以更周密一点,说下定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伤亡……」
我道:「你还记得那天机甲战偶袭击老畜牲,结果殃及池鱼,我胸口正中一银梭的事吗?那枝银梭其实不是要射老畜牲,根本就是射我的,就连整个刺杀行动,都只是为了送出这一下的掩护之举。」
这些事情当时没有人晓得,就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直到那晚四下无人,我在一阵胸痛之后,胸口漂浮出五色彩光,彩光中显现出一条魔法字笺,我这才明白过来,银梭中藏有魔法讯息,是有人藉这方法苦心送出讯息。
为了不让旁人察觉,这条讯息真是送得煞费苦心,但大概是因为太过重视隐蔽性了,本就微弱的魔力散失大中,我所看到的字笺上,并没有完整内容,仅是一些残破的只字片语。
「祸首」、「织芝」、「大祭司」、 「杀」、「命危」,残缺的文字,我无法判断真实意义,只能照自己的想法去拼凑,这事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我总不可能把它翻译成「大祭司命危」、「杀祸首织芝」吧?只能把它判定为「织芝命危」、 「杀祸首大祭司」了。
判断是这样没错,但整个字笺的内容搞不好失去十分之九,我只凭着十分之一的文字,就做出这样的推论,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万一上头所指的祸首与杀,另有其意,我错将之联想在大祭司身上,贸然行动,那岂不是搬石头砸脚?即使真的是指大祭司,那也只是对方一面之词,我没理由要替人家当杀手啊。
至于是谁发这张魔法便笺给我,那倒是非常好猜。有能力发魔法信笺的人很多,但除非是极高水准的匠师,不则是制作不出那种自主活动的机偶,所以我看到魔法信笺之俊,就晓得有织芝牵扯在内。
织芝在回国路上失踪,下落不明,但她失踪之前,是和伦斐尔一党人一起行动,有可能是途中出了意外,又会合在一起,那么,烂船也有三斤钉,以伦斐尔残部的力量,再得到织芝的辅助,要搞出一场这样的袭击毫不为难。
解读这些讯息后,我就知道伦斐尔未死,其势力也潜伏在附近,伺机而动,但如果以为我做了什么,就会得到他们的接应……嘿嘿,这就未免太过天真,我是想也不敢想。
诸多顾虑,最终是让我不敢妄动,心里非常担忧织芝的情况,不过在得到更进一步的情报前,做什么都是不妥当的。
王宫中的意外变局,大祭司的种种百行,让我明白下祸首「这两字所叾非虚,自己确实跌入别人设计好的大陷阱,在这种情形下,敌人的实力高深莫测,我就算挣I也是无力改变,不过……与其坐着等灾厄降临,我宁愿拼一个鱼死网破,至少也从扎人身上讨点利息回来。
基于这心理,我奋勇一击,将华更纱特制的那柄灭魂匕首,一反手就插进那个老妖怪的心窝,虽然没有造成重创,却也逼得老妖怪现真身,让一切黑幕被掀开至阳光底下。
鬼婆制造的东西,肯定是变态货色,威力只有可能街太过头,不太可能不足,换句话说,那个老妖怪即使伤得不重,恐怕也不会太轻松,所以才迟迟没有第二波反击……唔,鬼婆说,灭魂匕首对龙牙战兵有效,或许等一下可以试试看,拿匕首与伦斐尔交易,换点好处,否则那些失控的战棋还不知道怎样收拾。
我想了想,有许多问题要提出,但人家刚刚死了老爸在默哀,似乎不好去打扰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未来,走到我面前,把他手里的那个长条状物体再次递给我,这次还附上了一封书信,看起来……好像他此行是受人之托,把信与东西带来给我,这「嘿,我一向喜欢拆礼物的时候。」
我把信接过,拆开一看,发现信是久不见面的不良中年茅延安所发,开头除了狗屁寒暄,说自己过得不错,有吃有喝有得搞,要我千万不要为他担心,也提到他近日内会赶来素蓝西亚,助我一臂之力,要我别一个人独吞索蓝西亚的美女,怎么都要几个给他,真是一堆无聊废话。
茅延安信中所提,几乎都是废话,真正的重点,在于这件东西的来历。当初在全雀花联邦的时候,我与娜西莎丝缔结盟约,若我护送她平安抵达伊斯塔,她就重酬于我,把伊斯塔的一件重宝相赠。
重宝重宝,这可不是自己说说就算,据她当时所言,那似乎还是创世圣器之一,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动心,答应替她卖命。然而,后头的意外太多,从进入伊斯塔今后,恶战连场,烦扰不断,就算是我这么贪财重利之人,也被闹得焦头烂额,居然佃这件事情给忘了,一直到巴格达大战前夕才想起来,向娜西莎丝查询,试着把这件驷器拿来使用。
普通人搞不清楚状况,听到创世圣器四字,就以为这是神圣属性的至高法宝,恰好拿来对付妖魔鬼怪、无头邪灵,但创世七圣器其实各有特性,圣器的这个「圣」字,是形容其地位分量,不是形容属性,要是拿错了圣器去砍无头骑士,一个不小心,就成了抱柴救火,敌人越战越厉害,所以我也不敢乱用,要先问个清楚。
一问之下,娜西莎丝回答得吞吞吐吐,说当初为了吸引我接下任务,她特别把报酬说得动人,其实……伊斯塔根本没有创世圣器,但疑似创世圣器的东西倒是不少。
创世七圣器,这是当今世上最了不起的七件法宝,据说出自同源,为神明创世时开天辟地所用,不过具体的创造真相不明,在历经长久的争夺后,这七件圣器不但散失于历史的长河中,就连这七圣器到底是哪七件,都变成众说纷纭。
大地上的国家级势力,都持续对七圣器进行搜索追踪,伊斯塔当然也不例外,伹寻宝这种事情,国家级势力虽然占便宜,却也不是无往不利,很多时候也像茫茫大海上的倒霉钓客一样,鱼没钓着,尽是钓一些垃圾上来。伊斯塔的情况正是如此,几百年的寻觅,创世圣器没捞着,不过疑似创世圣器的稀奇古怪物堆了满满一仓库,当娜西莎丝把我带到那间仓库前,我那时的表情之古怪,大概和无头骑士有得比。
「对不起,但那时……你也知道我的无奈。国难当前,伊斯塔也没什么好东西,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仓库里头的宝物,你可以任意选个三五件走。」
「宝物?是杂物吧?连装箱都没装,随便堆扔在那里的东西,你还有脸要我任选三五件走?他妈的,你要装慷慨,怎么不整仓库一次送我算了?」
「你如果喜欢的话,整个仓库的杂物都搬走无所谓……」
娜西莎丝装慷慨果然装得彻底,承诺我把满仓库杂物赠送时,还不忘补上一句,「为了表示诚意,我们也会替你装箱。」
「……你信不信?不用等到无头骑士大开杀戒,我现在就和你同归于尽。」
这件事情实在太糗,如果可以,我甚至再也不愿想起它。离开仓库时,我要娜西莎丝另挑一件够分量的宝物当谢礼,绝不能这么打混过去,至于改用什么宝物,待战后再来商量,如果战况顺利,建立大功,谢礼要双份,不则我就把她的脑袋切下来当创世圣器用。
巴格达之战结束后,我还没来得及重提此事,连番意外发生,我们就被逼得逃出伊斯塔,差点连命也保不住,后来我在白拉登的五色帆船上,每每想起此事,都趴在栏杆上哀叹,想说若是能让娜西莎丝依约送礼,不晓得会送上何等重宝,来弥补我们在伊斯塔出生入死的辛苦,即使在前往索蓝西亚的路上,这个遗憾还时常浮现心头。
想不到,娜西莎丝倒还是一个守信之人,也可能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太对不起我们,所以当我们离开巴格达后不久,她便派遣密使,试图找上我们,赠上她的谢礼。
谢礼中最实际的,就是真金白银,这点茅延安深表认同,所以当使者找到白拉登的船队,将谢礼送上时,茅延安大方地替我收下,并且替我大肆挥霍,还列了帐单明细给我。
茅延安信中表示,真金白银太过沉重,携带不便,他体贴我的处境,先行替我挥霍享受,说是会用这笔钱多买几个处女来干,待他确认品质优良,没有问题之后,再由我回去执二摊。
一封信看得我怒发冲冠,眼里喷火,但信的内容还没完,最后两行,茅延安说美酒、美食、美人都由他一人独享,未免过意不去,为了让我也有好东西享受,他特别委托未来,把娜西莎丝送来的重宝送来给我,增添战力……看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仰天长啸。
「茅延安~你这条国际大好狗!」
便宜都是他占,美女都是他干,我只能执二摊、穿旧鞋,美酒美食被他吃完,还把帐单收据扔给我看,这摆明是故意激我,偏偏他躲得远远,我再怎么火大,也是拿他没办法。
「稍安勿躁,这时候骂得再多,也只是败犬狂吠,没有意义。」
冷翎兰不明白我与茅延安之间的纠葛,不过看这状况,她多少也明白一些,劝我说眼下身在险地,气恼这些并无意义,倒是娜西莎丝遣使送来的秘宝,可以先看一看。
「有什么好看的?你真当那是宝物啊?根本是杂物!」
说是这么说,我忽然想起刚才面对黑气逼命时,未来手中那事物的异象,姑且不论此物出处来历,那时候所感受到的神圣气息确实强大,是极高等级的神圣法宝,假如它真是被什么异物所封印,效能受限,只能释放出部分圣气,就已有这样的神能,那整体威力真是难以想像。
我从未来的手中把东西接过,发现这东西沉甸甸的,捧在手上好像抱了一块大石,极有分量。这东西的晶石外壳上,有许多细小的裂痕,裂痕之中金芒闪烁不定,我也看不清楚裂痕之内的具体情形。
冷翎兰看出我心中所想,一掌按放在这件奇物上,掌力骤吐,先以第六级力量发劲,瞬间增加到第七级力量,照理说就算是花岗巨岩,也要一掌而摧,但这件奇物只是金芒一闪,亮得刺眼,冷翎兰开山裂碑的掌力如泥牛人海,转眼间消失无踪。
「好家伙,果然不寻常……掌力震击无效,改用刀剑劈砍看看。」
冷翎兰说完,就要付诸实施,这件奇物是捧在我手里,她要劈要砍,连我也要倒霉,我一想不对,连忙劝阻。
「对了,有件事情要先问问……」
我想起一事,问了未来,这件奇物上的裂痕,是不原本就有?因为这件奇物如此坚固,连冷翎兰的掌力都无法破坏,居然会产生这么多的裂痕,实在不可思议,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结果,我的猜测得到验证,未来比着手势说明,表示从茅延安手上接过此物时,这件奇物完好无缺,更没有丝毫裂痕,都是刚才抵御黑气时,晶石外壳与黑气接触,这才生出许多的裂痕。
看来倒真是误打误撞,若不是刚巧碰上那团黑气,这一大块东西终究只是一块笨石头,屁用都没……唔,意外找出了破去表层的方法,要是能把这层。关石外壳全数解去,里头的东西……
有了方法就有方向,但要怎么把这奇物的晶石外壳破去,还需要好好计划,不过眼前的一大障碍,就是我用不出魔法,办事有了不小的难度,当真想要破壳取宝就只能找人合作,这也意味着得有所付出,没法独吞好处。
脑里胡思乱想,我忽然察觉冷翎兰面有忧色,心中一凛,马上想到问题所在,伦斐尔那封残缺不齐的魔法信笺中,提到织芝遇险,冷翎兰与织芝名义上是上司与下属,但私谊甚笃,两个女人一同在男人的世界里奋斗向上,力求表现,就算说情同姐妹都不为过,听到织芝有事,冷翎兰又怎会没反应?
如果不是因为伦斐尔在哀悼父亲丧命,情绪尚未稳定,冷翎兰应该早就抓着他衣领问了。我明白冷翎兰的心情,温言安慰,但自己心里却七上八下,若织芝平安无事,应该随着伦斐尔一起现身,此刻我不见她,那个答案……
「抱歉,让两位久候了……这位是?」
伦斐尔哀悼完毕,稍微把哀伤情绪压制,过来先处理我与冷翎兰,并对未来的身分提出疑问,毕竟这小子一身黑龙忍军的制式装束,旁人也许不识,但以伦斐尔的见识,认出来并不为奇。
「哑巴一个,就别难为他搞自我介绍了,他叫未来,勉强算是我的同伴……不同生不同死的那种。」
听我这样介绍,伦斐尔愣了一下,这才点点头,向未来拱手示意,同时也对冷翎兰说话。
「才不过一阵子不见,二公主的修为突飞猛进,再非昔日,真是让我好羡慕,不晓得是发生了什么异遇?」
冷翎兰的武功一日千里,突破至第七级境界,以伦斐尔目光之利,不会看不出来,这么一问的同时,他目光也望向我,似乎察觉到我是冷翎兰突破之因。
我挥手制止冷翎兰的回答,迳自道:「闲话省省吧,二王子……不,该叫国王陛下了,眼前的情况你打算怎么办?」
葛林斯王驾崩身死,雷曼又变成重残人士,虽然还有一个大王子,但这家伙长年病弱,庸碌无能,总不会轮到他继承王位,那……伦斐尔就是理所当然的继承者,马上可以上位了。
尽管……伦斐尔目前还是被通缉的身份,但精灵们的态度也表得很明,明知道他是待罪之身,一看到他还是行礼,毫不掩饰地表示出尊重与敬仰,除非他自己把王位庄外准,不则……王位已经是他掌中物。
成为王者,是至高无上的权威,但享有权能,也要尽责任,索蓝西亚现在可不是一片歌舞升平,而是遭逢大祸,明有龙牙战棋肆虐,暗有莫名邪物蠢动,若是无能之辈在此时坐上这位置,享受不了几天,就要被这重担压死了。
「这种时候……谈这些太早了,先解决这些问题吧。」
「我就是在和你谈怎么解决问题啊!」
「那边的敌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探子给我的回报,华尔森林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堆不死邪物,极为厉害,在森林里头到处破坏,所向披靡……怎么会忽然跑出一票这种东西?」
伦斐尔说话的时候,严厉的目光向我扫来,所以说聪明人不好相处,伦斐尔明明不知道详情,却猜到此事与我有关。
这笔帐要是算到我头上,后头很难善了,我当然是没有承认的理由,反正眼前有一个冤大头可以推,就把责任全推在大祭司那妖人的头上,说是我与他在洞窟中周旋,他忽然放出了一堆兵棋,变化成人形,然后……这堆兵棋不受控制,击破山壁飞出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一番话半真半假,当时在场经历一切的,几乎都已经死光,那个大妖人也不可能跳出来替自己辩白,伦斐尔纵使不全信,也只能暂时接受。
「无论如何,先处理掉这些邪物再说。」
伦斐尔朗声喊话,表示目前父亲不在,又没有其他人可以指挥,暂时由他来担任指挥者,统帅全军,共抗外侮,请所有精灵助他一臂之力,很自然地……这些场面话说完,他就取得了现场的控制权,所有精灵听他的命令编组成队,跟着他一起赶赴战场。
「等等,走之前把话说清楚,织芝她怎么了?」
我拦住伦斐尔问话,他很为难地答道:「织芝小姐……没有生命危险,但情况:不是很好,现在解释不清楚,等这边的事情了结,我会向你们做交代。」
之前我曾特意叮嘱织芝,不可以泄露与我的关系,这件事应该还是秘密,伦斐尔只是向冷翎兰交代,再怎么说,织芝都是冷翎兰的爱将,当初也是伦斐尔向冷翎兰借将,如今没法把人家的爱将平平安安交回,当然要交代责任。
伦斐尔赶去开战,我其实很想置身事外,不过伦斐尔与冷翎兰是同盟,看到伦斐尔大敌当前,很自然地伸手援助,再者,她第七级力量初成,大概也很想找硬手一战,试试看自己的神功,这是天下习武者共有的通病,我也莫可奈何。
赶赴战场的路上,我没有忘记问伦斐尔,那个大妖人是怎么一回事?索蓝西亚怎么忽然跑出一个大妖怪来?
「这个……说起来我也不是很明白,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原来的大祭司柏南克已经不在了。」
伦斐尔向我们解释,大祭司柏南克德高望重,是索蓝西亚之中每个精灵都敬重的长者,虽然地位崇高,但他平时深居简出,钻研更高深的魔法,就连国王也一年见不了他几面。
这么一位令人敬仰的大人物,在一次闭关修练时,出了岔子,身受重伤,七孔溢血地被抬出来,接受治疗。以大祭司的地位,需要他闭关钻研的东西,可能是影响整个索蓝西亚的重要技术,平时没人敢去探查,所以他究竟是修练什么出问题,也不可能有人知道,事发后他的弟子、侍从,整理各种蛛丝马迹,猜测那应该是关于精神、灵魂类的魔法,但也仅只如此,没有更详细的资料。
大祭司伤重,陷入重度昏迷,整整昏迷了二个月,当所有精灵都以为他会这么昏迷不醒,直王死亡时,他却突然醒了过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康复如初,重新回到职位上。
复原以后的大祭司,身体外观看不出有什么异状,言行举止也差不多,但确实有了改变,从原本的不问世事,变得极为人世,三天两头就找索蓝西亚的重要人物过去谈话。
柏南克是精灵世界的首席长老,更是宗教领袖,权威可与国王分庭抗礼,甚至可以废立君王,他邀请谁去面谈叙话,又有谁敢不去?更何况,不晓得有多少精灵希望能与这位长老亲近,听到他召见,多数都是满心欢喜,三步并两步地赶去,每个精灵都以能与大祭司面谈为荣。
精灵所信仰与崇拜的东西是自然万物,并不像人类一样搞偶像崇拜,也没有什么具体教义,只要敬畏自然就好,大祭司频频找精灵去私下面谈,不可能是讲经讲道,那到底是讲些什么,只有面谈者自己知道,不过,那段时间,接受大祭司的面谈邀请,蔚为风潮,面谈过的精灵欢喜赞叹,直想再去,让没去过的精灵满心憧憬,期盼这等好运哪天落在自己头上。
王公贵族、皇亲国戚,皆不能免,就连国王陛下都加入这股风潮,而大祭司一反过去远离国政俗务的立场,频繁地造访王宫,拜访葛林斯王,共商国家大事,也和几个王子、公主走得极近,表示要择英才收为弟子,亲自培育,成就精灵世界的明日之才。
「那时……我醉心人类文化,远赴慈航静殿学艺,拜在心禅恩师的门下修练,长年不在国内,久久才回来一次,像这样的……嘿,好事,当然轮不到我,那时虽然遗憾,但还不至于难过,毕竟我在慈航静殿习艺,知道世间学问千门万派,学海无涯,就算得不到大祭司的传授,凭我自己的资质与努力,将来成就也不会输给谁,哪想到伦斐尔说起这段往事,不胜曦嘘,我们却因此得知他幸免于难的理由。
「后来……王宫里的气氛慢慢变得很古怪,大祭司频频与我父王密谈,不许其他精灵靠近,每次会议就是大半天,我在外得到消息,还以为他们是密谋军国大事,要向邻近诸国用兵,大吃一惊,连忙赶回国探查究竟,路上搜集情报,想知道详细情况,结果……」
事实真相令伦斐尔无法置信,几乎吓得跪倒在地。据宫内情报指出,葛林斯王与大祭司频繁会面,并不是商讨国政,而是一同淫乐狎玩,通常是由大祭司准备好美女,直接带到宫内献给葛林斯王,或是他们两个轮流上。
堂堂黛国之王、大祭司,居然在宫里秘密淫乐,这种事传出去,将是一件大丑闻,而玩乐的内容更是复杂,最初只是大祭司带来美女,葛林斯王干爽就算,很快的,大祭司带来的美女变成了美女群。
美女的数目变多,种族也多了,历届索蓝西亚君王,广建后宫的好色之徒不是没有,但限于族规、祖律,后宫中都是精灵,没有其他种族,能像葛林斯王这样,精灵、人类、半兽人每天轮流干过去,如此享受艳福的精灵君王,实在是千古少有。
如果只是单纯找女人来搞荒淫派对,那倒也罢了,自古英雄本好色,不是英雄更好色,大祭司与葛林斯王的淫乐,伤风败俗,可是也还说不上什么罪恶,横竖也没害着谁,大家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事情不用闹太大,但……整件事却慢慢失控了。
大祭司与葛林斯王既要常常换美女来干,种类又要多,水准品质还要高档,虽然这两个家伙位高权重,可也不是那么多高水准美女愿意送上门被干的。
那么,不愿意就只好强干了,大祭司所献上的美人,开始包含许多被掳获、被骗来的,这些非自愿献身的女性,被干到厌烦之后,如果释放出去,在外头怨谤护骂,非常难听,搞不好还会来报仇,为了避免后患……
杀人善后的事情没有少做,而事情干到这种地步,这就伤天害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