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a第22章毛骨悚然的和亲大臣
快到傍晚,奴桑儿才身心疲惫的走回了村子,她刚回到自己的家中,便见容平步伐匆匆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桑妹,泽枝他……他不见了……”
“不见,怎么会不见?”奴桑儿险些站立不住,她下意识的紧扯住他的衣袖,急声追问道,:“他白日不是跟你们在一起么?”
容平长叹一声,满脸愧疚道,:“是,白日他是跟我那几个弟弟在一起去山上采药玩闹,我起初是看着他们在那山坡上玩闹的,但是当我采完药,却不见了泽枝和小虎,我们找了他们大半日,只找到了小虎,泽枝却……怎么都找不到……”
奴桑儿脸色更加惨白,:“那……小虎也不知道,泽枝去哪了么?”
容平皱着眉头道,:“小虎也说不出,他只说他们在玩捉迷藏,但是后来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他,我是想回来看看泽枝他回家了没有,如此看来,他应该还在后山上……我去村子里再多叫些人,这就再去找找……”
“嗯,你去叫人,我想去后山找找”
“好,那你小心点”
“嗯”
后山附近的官道上,八匹宝马牵着一顶装饰极为华丽的软轿,伫立在渐渐黯淡的天幕之下。
几十个侍卫大气都不敢出的直直站在软轿边,一一都战战兢兢的低着头,没有人敢对上坐在白马上的那个高大威猛的男人的眼睛。
那男人盛气凌人的眸子仿佛带毒的乌钩,含着浓浓的戾气阴狠,那刀削一般的面容此刻乌云密布,黑的就如同这昏暗的天色,”我只是离开了一会儿,你们就丢了公主!全都是饭桶,已经三天了,再找不到公主,别说是我,你们一个个都要人头落地,与其将来皇上降罪下来,不如我现在让你们一个个去黄泉路上作伴!“
男人说着,便拔出了手中的乌金长剑
那些侍卫立时吓得一个个面若菜色,纷纷扑通扑通的跪在地上,侍卫头领更是跪在地上,一张脸苦的就快要哭出来,:”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虞萝公主刚才闹着要小解,还拼命的含着肚子痛,属下这才不得已……大人饶命啊……“”饶你?饶了你的命,公主就能回来么?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这……大人……大人……“ 那侍卫头领闻言,脸上更是汗如雨下,他扇动着不停发抖的唇瓣,拼命思索着逃命的机会,却发现一切皆是徒然,过了半响,他认命般的开口道,:”大人……属下……愿意……以死……“
“嘘”马上的男人忽然制止了他再说话,微微侧头朝着树林深处看去。
很快,一个娇柔的少女声音便从树林里传来出来,
“泽枝……泽枝……你在哪啊……你在哪啊””泽枝,你快出来,不要吓姐姐……泽枝……“”泽枝……泽枝……“ 众人面面相觑的听着那声音,一时间谁也不敢多言。直到马上的男人眸色深了又深,注视着树林里若隐若现的淡青色身影,吩咐道,:”把她给我抓过来“”是“几个侍卫邀功般的争相领命,纷纷跑了过去,不出片刻,便将奴桑儿抓到了骑着骏马的男人面前。
奴桑儿跪在地上,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众人,虽然身在村野,但是看着眼前的侍卫穿着,也知道眼前的男人一定是朝廷上的官员,而且来头不小,可是,她也想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要被抓到了这里来,一时间,目光即使无辜又是可怜。
“贱民,还不快拜见百里大人“侍卫头领看着奴桑儿呆呆不知所措的样子,咳嗽着斥道。
奴桑儿这才回过神来,弯下腰小心翼翼的的叩了个头,轻声道,:”民女奴桑儿叩见……百里大人“
百里宵池也不让她起身,只是阴沈着眸子打量了她一眼,声音坚硬如石,:“你……在找人?”
奴桑儿点点头,红着眼圈答道,:“回大人,民女的弟弟在林子里走失了,若是大人无事,还请大人放民女回去找弟弟吧”
“弟弟走丢了?还真是巧”他从马上下来,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打量着,那双银钩一般锋利阴戾的眸子,让她的身子不由微微的打了个寒颤,他若有所思的回头看着那侍卫头领,两人目光交汇了一下,他木然的脸上缓缓留露出一个依稀笑的摸样,:“林统领,看着像不像?”
林越又仔细看了奴桑儿几眼,点着头陪笑道,:“大人慧眼,的确是有几分相像”
“哦,几分?”他挑起染了几分邪意的眉头问道。
那林越转了转狡猾的眸子,猛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朗朗笑道,:”哪里是几分呢,这分明就是公主殿下啊“转而又对着奴桑儿笑道,:“公主,莫要再戏弄我们了,快快上轿吧”
“我……你们误会了……我……我不是……” 奴桑儿惶惑的睁大眸子,蹙眉想要解释什么,不想百里宵池忽然伸出手在她胸口上点了几下,她立时觉得喉咙嘶哑疼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百里宵池看着她惊讶迷茫的神色,不动神色的扬手命令道,:“公主已经找到,还不抬公主上轿”
Tea第23章鬼画符(郡主)
景色优美的侯爷府内,依然是阳光明媚
书房内,鸾萱正兴高采烈、聚精会神的继续在宣纸上挥洒着昨日未完成的神作,门却突然被撞开了,叶浮歌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鸾萱吓了一跳,走过来皱眉道:“你怎么不敲门就来?”
叶浮歌却没理她,只是绕过她朝画案上走去,她一惊,慌忙扑过去护住她的大作,大声道:“不许看!”
他的手不管不顾的伸过去,拿起来的却是滑落在一旁的狼嚎笔,那只狼嚎笔做工十分精致,笔身为象牙所制,雕以黄金,饰以和壁,缀以隋珠,并用彩漆描金云龙,苍龙凌空飞舞,在云中腾越戏珠,气势磅礴。加之彩漆描绘精细,色彩明丽和谐,富丽华贵。一看便价值不菲。
起初他还很庆幸,只是略带责备道:“昨晚春涧走时,我本想将这豪笔送给他,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你去我书房拿了笔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然而,当他看见被她蹂躏的残败不堪,破破烂烂的笔头时,俊逸风流的脸庞气得开始发青,:“你怎么把这跟笔弄成这副样子?!”
鸾萱后退了一步,看着他气得快要抓狂的样子,撇着嘴道:“我去你的书房又没上你的床,而且不过就是一跟毛笔而已,有什么了不起,干嘛气成这样,大不了我赔给你一根就是喽!”
“
叶浮歌气极反笑,铁青着脸拿着毫笔冷笑道:“陪?你赔得起么?!你知不知道这跟毛笔是我花了两年的功夫才买到的,这不是普通的毛笔,这笔头是用天山上的雪貂皮毛制成,毛色光润,浑圆壮实,锋尖锥状如葫芦,美观挺拔,精工巧制,尖、齐、圆、健四德完备。是毫笔中的珍品,你现在却把它最珍贵的样子弄成这样,你说你要怎么陪我?!”
鸾萱闻言才知道自己闯了祸,绞着手指低头小声道:“既然那么重要你就该收好啊,谁叫你自己乱放!”
“我乱放?!是谁闯到我的书房问都不问我一声就拿的,而且我明明把它放在一个竹盒子里的,那竹盒子呢?”他回头气急败坏的左右巡视。
她搔搔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垂首微不可闻的道:“……我忘记……我扔到哪了……”
叶浮歌楞了下,随即面上缓缓露出一个极好看极温柔,但在鸾萱眼中却极为阴森可怖的笑容,他儒雅的点点头,死死盯着她手中的宣纸,:“为夫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画出了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杰作,能把这跟毛笔用成这样?!”
“不行……不许看……”她心虚的向后退着,却手心一空,那幅画已经落入了他手中,当他看着那张洁白的宣纸上一串五颜六色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时,只觉气血上涌,几欲吐血而亡。
鸾萱看着他杀气腾腾的目光,心虚的朝门得方向退着,:“这个是我们西夏的文化……你看不懂不要紧……我不会怪你的……你不要自责……不要惭愧……”
“鸾!萱!郡!主!”他一字一字的吐着,每一个字都似想要将她狠狠咬碎,再连筋带骨的吞入的腹中
她浑身一颤,逃也似的朝门外冲去,头也不回的喊道:“我不认识她,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公子你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叶浮歌看着一溜烟逃走的鸾萱,一脸恼怒的将手中的宣纸撕的粉碎。,
临安城的街头日日热闹非凡,小贩的吆喝声响彻街头,不时有车马从道上经过,路人纷纷避开,惟恐得罪大人物。道路两旁一家家小小的店铺看着鸾萱衣着华丽,猜她定是出手阔绰的主,纷纷笑着招呼她进店里瞧瞧。
鸾萱却置若罔闻的胯下小脸捶了捶走的酸痛的腿,暗自叹道,想不到偌大的临安城居然买不到一根和那只一摸一样的毫笔,可怜她一大早就出来了,足足逛了三个时辰,腿都要断了,逛遍了所有卖文房四宝的店铺,却连相似的都找不到,她揉着腿哼哼唧唧的嘟囔着,哼,若不是看在是送给泠春涧的份上,本郡主才不费这么大力气找呢!
她转身低着头正打算打道回府,却不想刚走了几步身子就被一个人硬生生的一撞,她只觉的被撞的左肩一阵巨痛,正抬头想看是谁,那人却已经轻飘飘的从她身边蹭过去,只看见一身乌黑长袍和一句淡若云烟的对不起。
鸾萱自认倒霉的揉着肩膀刚走了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好奇的回头看去,却是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中年妇人,那妇人哭的眼睛都肿成了核桃,口中还不断的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似乎是在叫,鬼医,鬼医!而她所叫的方向正是刚才那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奈不住好奇,鸾萱想了想,随着那个嚎哭的妇人跟了去。
终于,那鬼医似乎被跟叫的不耐烦了,停下步子,面色冰冷倨傲的看着他们,鸾萱这才看清了这男子的面容。男子的年龄似乎与叶浮歌他们差不多,面容清瘦,眉目昳丽如画,只可以冷傲如雪,微微扇动的羽睫在脸上投下两片浅浅的黑影,凤眼一只灼灼,看人时总有三分盛气凌人的感觉,使人望而生畏。是,只有一只,另一只则被镶着金丝的玉色眼罩遮着,看不到他本来的样子。鸾萱看着,不知为何,心头突然升起一丝惋惜,这双眼若是完好如初,该是怎样美的一对眼眸,若说泠春涧的眼睛含着颠倒众人的清湛,那眼前这人的眼睛则是含着睥睨众生,让众生心甘情愿拜倒在其身下的霸气。
“鬼医,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他真的很痛苦,很难受,我们夫妻已经年过半百,真的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那身材肥胖的妇人噗通跪在他面前,抓着他的衣摆一边大声痛哭,一边连连磕着响头。
那黑衣人似是嫌她的手拽脏了他的衣服,硬生生的扯回自己的衣服,侧过身子一脸厌恶的开声音如凝冻住的雪水,冷涩坚硬,寒冽如冰:“我再说一次,我不会救他,你有烦我的功夫倒不如去早点为他定副棺材,这种人死不足惜”
“不要啊……鬼医……我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吧……他知道错了,不会再做错事了……鬼医,求求你,帮帮他吧……”那妇人哭喊着又凑上身去抓他的衣服。许是被她缠恼了,只见他目光一寒,乌黑长袖一挥,那妇人便惨叫一声,仰躺在地上朝外滚了两圈。周围围观的人见那妇人滑稽的场面不由纷纷大笑了起来。
黑衣人眸底也划过一抹轻蔑笑意,转身大步而去。鸾萱瞪了那黑衣人的背影一眼,扶起躺在地上哭泣的妇人,好心安慰道;:“夫人,你没事吧?别着急,他不帮你,我陪你去找别的大夫!”
“不行的,这世上若还有能救我儿子的就只有鬼医姒乌袂,他不肯治……我儿子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呜呜……”妇人摇头放声痛哭着,神色极为悲伤痛苦。
鸾萱看着已经淹没在人群中几乎看不到的那一团黑影,目光坚定的咬唇道:“你放心,我帮你,我一定会让他乖乖回来给你儿子治病……”
“谢谢,你真是好心人……”
城郊外
姒乌袂停下步子,看着一直从城东跟到城西再到城郊一直快到自己住所的紫衣女子,神色警惕而冰冷。“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鸾萱扑着一棵柳树喘了半天,才直起身子,恢复了些许底气的喊道:“你这是什么话,要不是我在后面喊了你一路你都不理我,你以为我想这样一直跟你跑这么远么?
姒乌袂蹙了蹙眉心,声音平静的无波无澜,一脸坦然:“我没听见”
鸾萱只觉的自己快要被气的吐血,睁大了眸子比手画脚道:“我在后面叫你的声音大到连街上的人都纷纷看我,你却跟我说你没听见,你是聋子么!”
姒乌袂在听到‘聋子’时,冰川般的眸子蓦然划过一抹凌厉的杀机,鸾萱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花,他冰冷的手指已紧紧扼住她纤细的脖颈上,窒息的痛楚一点点漫溢开来。
“你敢不敢再说一次!”他神色倨傲,眉宇间腾起浓浓的杀气。
鸾萱被他的掐的进快要喘不过气,哪里还能再说什么,一边痛苦的咳着,一边悲哀的想,唉,自己就要这么死了么,还有很多好玩的没玩过,很多好地方没去过呢……
一块石头不知从哪飞了过来,硬生生的砸在他手腕上,他转过眸子,便看到有人朝他们的方向跑了过来,:“乌袂,手下留情……”
脖颈上冰冷的手指顿了一下,不情愿的缓缓松开,鸾萱如释重负的飞快跑到泠春涧身后,轻拍着胸口,低声道:“你认识这个疯子?”
“夫人……”泠春涧回首,蹙着眉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惹怒他,姒乌袂又冷冷盯了她片刻,杀气腾腾的目光才稍稍收敛。扬起下巴冲泠春涧道:“你认识她,她是你朋友?”
泠春涧微微一笑,澄澈的眸子略带神秘的点头道:“她不止是我的朋友,还是叶侯爷的夫人……”
姒乌袂微怔,薄雾轻烟的眸中目色复杂,“你说她就是……皇上……御笔亲封的‘覆水夫人?”
“不错”泠春涧笑若春风,微微颔首道。
鸾萱见身边有人撑腰,料姒乌袂也没办法将她怎样,便又开始发扬她没事挑衅的优良品性,立时像好胜的小母鸡一样得意的扬起脖子,一脸骄傲道:“怎么样,怕了吧,你最好现在快点跟我道歉,否则我夫君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本以为姒乌袂会立时开口服软,即使不服软神色也会柔和几分,却没有想到他的神色不但更加寒冷,反而更多了几分不屑讥讽之意
“那浮歌今后的日子岂不是要如堕十八层地狱,。苦雨凄风,惨绝人寰?”
鸾萱满是得意的小脸刹那间僵硬一一愣,浮歌,他竟然这么亲昵的唤叶浮歌,难道他们也早就认识?!而且还私交甚好?!不是吧……不会吧……不会这么巧把?!她探询的看向泠春涧,却看到他那双淹没月影轻霜的眸子此刻正痛苦的忍着满满笑意,不由任命的轻叹了一声。
小声嘟囔道:“过着苦雨凄风日子的是我好不好?”
忽而,姒乌袂脸上笑容一僵,整个人靠着身后的竹子缓缓滑倒在地上,群芳难逐的俊颜上仿若染了一层寒霜,身子不断颤抖着,片片薄冰在他寒冷的眸中缓缓凝聚。淡红色的唇开始发紫,微微张合的口中喷吐着白色寒烟。双臂环抱不断的低声叫冷。那神态活像穿着单衣掉进冰窟……
鸾萱一惊,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怎么了?”
泠春涧平缓的眉心蓦然一蹙,澄澈的目光向四周犀利的向四周巡视了一遍,顷刻又失望的收了回来,然而,当他的目光在落在她头上的发簪时,蓦然一亮,也来不及多说什么,飞快的拔下她发上的紫燕珍珠钗,撩起袖子,朝自己光洁如玉的手腕上狠狠一划,鲜红的血立时流涌而出,很快便染红了半截发钗
Tea第24章我喜欢这味道(郡主)
“你在做什么?”鸾萱惊诧的掩着口,看着鲜红的血迹,只觉眼前一阵眩晕
“快点帮我扶好他!”泠春涧一改往日的平和宁静,眸色变得冷锐凌厉起来。
“哦”鸾萱不敢再多问什么,慌忙跑过去,费力的扶起他的身子,这才猛然发现他的身子冰冷的仿似千年玄冰,冻得她也跟着直打哆嗦。
泠春涧刚被手腕上的血递到他唇边,他便立时狠狠抓住他的手腕,如狼似虎的吸吮起来,神色疯魔,仿若被冰凝冻住的眸子泛起猩猩血丝。
“你……”鸾萱看着泠春涧苍白若雪的脸色,本能的想要推开他,却被泠春涧神色紧张的大声制止,:“别碰他,如果喝不够血,他就会死”
闻言,鸾萱亦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神色无比心疼的看着他蹙眉忍痛的苍白脸色,在心里着急暗道,喂,怎么还在喝,又不是让你喝水呢,够了吧!你再这么喝下去,你是没事了,他肯定会出事……
“你的血流太多了……让他喝些我的吧………我的血很多,放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泠春涧虚弱的摇摇头,:“这是紧要关头不能换人,你放心,就快好了”
渐渐地,鸾萱觉得他的身子慢慢有了暖意,眸中的寒冰也开始融化,神色也柔和了许多,涣散疯狂的目光缓缓恢复了神智,
他意犹未尽的又舔了一口被血染红的手腕,才缓缓松开了他的手臂。鸾萱目光一动,慌忙松开他,奔到泠春涧身边,撕下一角衣衫匆匆为他止了血。:“你怎么样,还好么?”
“我没事……”他微微一笑,清柔虚弱的目光落在正扶着树干费力站起来的姒乌袂身上,:“还冷么?”
姒乌袂神色晦暗的摇头,染着血的唇角让他清冷倨傲的容颜喊了几分妖娆,发丝随风凌乱而动,若有若无的掩着他冷冽眸中的斑驳异光,:“这次又劳烦你了……对不起……”
他柔柔一笑,笑若春风温暖和煦:“说什么傻话,都是兄弟,若是浮歌在这不也一样会这么做!”
“你放心,终有一日,我欠你们的全部都会还回来,而那些人欠我的我也一定会讨回来!”
“那便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恩”
“公子,公子……”一个青衣侍童从浓密的树荫中跑了来,看着他染着血的唇角也不惊讶,只是凑身在他耳边小声的叽咕了几句,他脸色一变,看着泠春涧,眼波深处翻涌着淡淡歉意,:“今日本想请你来‘黄粱小筑‘共饮几杯我亲手酿的‘醉玲珑’,只可惜事不凑巧,有些事我必须亲自去处理,今日怕是不能了”
泠春涧眸中华光流转,浅笑着打趣道:“无妨,改日便是,总归是逃不掉的,只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就好,我肚中的酒虫这几日正闹得凶呢”
“一定”姒乌袂微微扬唇,拱了拱手,转身带着青衣侍童快步离开。泠春涧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耀若春华的黑眸深处浮起重重忧虑不安,临安城怕是又要不得安宁了……
“太公份了!”愤愤不平的声音打断了他心中的忧虑,他回身好笑的看着一脸不甘的‘覆水夫人’,脸上的笑容明媚起来,:“不知是何事让覆水夫人觉得过分?”
“姑且不说他先前把我左肩撞得疼痛欲裂,然后又不知发了什么疯差点把我掐死,不道歉也就算了,可是刚才怎么说我也有帮他,,他居然从头到尾一个谢谢都没有和我说过,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这么走了,真是岂有此理!”她振振有词,慷慨激昂的陈述心中的不满之情。
泠春涧看着她嘟起嘴可爱的样子,情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她头,温柔安慰道:“他素来如此,率性惯了,不拘礼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和他计较了……而且……”他轻轻叹了口气,神色郑重认真:,“他身份特殊,经历了很多常人无法承受的事,难免会性情偏激残忍,做事不顾后果……你最好不要冲撞他,也尽量不要惹他,记住了么?”
“恩……记住了……”她虽然不情愿,但委实不愿拂去他脸上比春光还温柔的笑容,尤其是他那目光似乎还带着一些关切。忽而,她黝黑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仰头直视着他的眸子,嫣然一笑,:“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直呼我鸾萱,好不好?”
“这……”
“好不好嘛……”她开始轻轻拉着他袖子撒娇。
“……”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坐地上不起来!”她见他迟迟不语,索性赖皮的一屁股坐在青翠的草地上,孩子气的手撑着下巴一脸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神色望着他。
泠春涧投降般无奈的摇摇头,笑道:“好吧,怕了你了,鸾萱郡主……可以起来了吧”
“不是郡主,就是鸾萱……” 她依然任性的坚持道
“……鸾萱……”
如愿以偿的听到这声温柔轻唤,她才兴高采烈的从地上跳起来,笑眯眯的望着他,:“那我叫你春涧哥哥好不好?”
“我不同意你不是也已经决定这么叫了么?”他苦笑道
“春涧哥哥,原来你不但温柔如春,还颖悟绝伦呢!”鸾萱嬉皮笑脸的点头默认,还不忘顺便绞尽脑汁夸赞几句:“简直就是古人说的那个什么‘不受尘埃半点侵,竹蓠茅舍自甘心”!“
泠春涧低低一笑,神色若有所思,:“其实我觉得乌袂有一句话说的还是不错的……”
“什么话?”
“浮歌今后的日子就算不是苦雨凄风,惨绝人寰怕也是难得清静的……”
“想不到你也跟着取笑我……亏我还把你当成好人呢,你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鸾萱目光佯作一凶,黑眸却早已偷偷染上笑意
泠春涧但笑不语,只是伸手抚了抚她被风吹的微微凌乱的发丝,看着沈沈斜阳,唇角扬起一丝柔美的弧度,:“夕阳就要下山了,我们回去吧,免得浮歌担心你”
“他才不会担心我,他现在巴不得我永远都不要回去”
“为何?”
鸾萱搔搔头,目光含羞,不好意思的小声道,:“他本为你准备了一只极为精致的毫笔想要送给你,可是却被我无意中弄坏了,因为那只笔很珍贵,他花了二年的时间才得到,现在他正气得像疯子一样……|”
“原来如此……”他无奈的摇头一笑,清湛的眸中静水流深,信手摘下一朵开在身旁不知名的野花,在鼻前轻嗅,声音幽凉而坚定:“他这又是何苦,我既已经决定封笔,便不会再改变,你帮我转告他,不必再白费心思,纵使那笔身雕以黄金,饰以和壁,缀以隋珠,并用彩漆描金云龙,我也绝不会再挥毫作画”
鸾萱神色疑惑,:“你怎么知道那只毫笔雕以黄金,饰以和壁,缀以隋珠,还有彩漆描绘的金云龙,莫非你先前见过……还有你为何要封笔?”,
泠春涧一愣,目光中有春波细流暗暗涌动,然而最终他只是轻轻叹口气,没有言语,率先踏步而去
鸾萱和泠春涧分别后,鸾萱回到候府时天已经黑了,一件侯府内厅便见叶浮歌正嘴里叼着筷子,独自一人对着满桌的珍馐佳肴心不在焉的在想着什么。
鸾萱早就饿了,一闻到令人垂涎三尺的饭菜香气,立时眉开眼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也不与叶浮歌打招呼,抓起筷子就夹了一只鸭腿放在嘴里狼吞虎咽的嚼着。对于眼前脸色莫名其妙便差的叶浮歌只是奇怪的看了一眼,紧接着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一盘盘让人口水直流的美食上
“咳咳……咳咳……”他微皱起纤眉,故意大声咳嗽了起来。
鸾萱起初置若罔闻,但随即被吵的烦了,一边啃着鸭腿,一边不满的斜瞟了他一眼,:“现在又无旁人,你不吃在那里一个劲咳什么……还有为何这些菜都有些凉了,怎么不让人炒热了再端上来?”
叶浮歌忍着满肚的火气,告诫自己要冷静,一定要保持侯爷风度,嘴角勉强微勾,露出温柔笑容:“爱妻可知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鸾萱又夹了一块糖醋鱼,津津有味的嚼了半天才缓缓的回头瞥了一眼窗外漆黑夜色,思忱了片刻,答道:“大概刚到戌时吧……问这个干嘛?”
“只是戌时……真想不到爱妻这么‘早’就回来了?”叶浮歌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的道,
"唉……我也不想这么早回来啊,我本来还想多逛一会夜市呢要不是我肚子饿的受不了……说不定会再晚些回来的……“她人畜无害的一笑,一脸坦诚,全然没有注意到他平和的眸中泛起的危险湖波
“如此说来……到是为夫的错了,不如为夫本派个丫鬟提着装满糕点的篮子跟着你,你什么时候饿了,就可以随时随地的吃一块。这样又可以玩的尽兴,又不必受饥肠辘辘之苦,你看可好啊?”他清柔的波光仿若碧波湖水,笑容仿若引诱猎物上钩的陷阱,放着诱人危险地诱惑,身后的婢女一看到自家主子眼眸微眯的精明样子,就觉得身后霎时出了一身冷汗,也同时为依然浑然不觉的鸾萱悄悄捏了把汗,盼望着她不要后知后觉到太过分。
“这样也好……你早该想到的……”她弯了弯弦月般的眸子,笑的一脸心安理得。
“好……好……”笑着,笑着。叶浮歌脸上温润优雅的笑容蓦然消失不见,目色沈冷如潭,含着一抹怒气。回首冷声道:“落花”
换落花的长脸婢女昂首挺胸的走到叶浮歌身边,朗声应道:“奴婢在!”
叶浮歌傲然仰起头,神色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清凉的声音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夫人出入中原,对中原的规矩极为生疏,从明日起就由你教授夫人背诵《女训》、《女戒》,十日后我会亲自检查,若是不尽人意。我就维你是问!”
“是,侯爷放心,奴婢一定尽心教夫人,不会让侯爷失望,也不会再让夫人作出有辱侯爷颜面之事|”落花垂首响亮应着,恭敬低垂的眸瞥向鸾萱时却多了一抹憎恶不屑之色。
叶浮歌点头冷冷的应了声,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却听鸾萱一脸不满的小声嘀咕道,什么《女训》、《女戒》,我才不要背,我也不要学。
他回身盯着鸾萱,轻扬的唇角缓缓露出一抹柔和优美的弧线,一字一顿道:“你一日背不出《女训》、《女戒》,就别想踏出候府一步!”
“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是以《礼》贵男女之际,《诗》着《关雎》之义。由斯言之,不可不重也。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
此刻,沈闷的书房里,一个尖锐的女声正慷慨激昂的大声吟诵,全然不顾坐在金丝楠木椅上昏昏欲睡的女子愁苦的表情。
“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
“够了够了!别再念了,你念的我头都要痛死了!”鸾萱捂着头受不了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清灵明澈的眸中满是痛苦之色,“不行,我快要闷死了,我要出去透透气……”
“夫人,你不能出去……”落花面无表情的伸出一只胳膊拦住了想要逃窜出屋的鸾萱,细长的眼睛目光冰冷,:“侯爷吩咐过,你一日背不出这二书,你便一日不能踏出候府!”
“我才不要背这乱七八糟的鬼东西,我已经闷了三天了……快要闷死了……我现在一看到这些字我就一个头两个大!落花,你行行好,放我出去一会儿吧,就一会儿,反正他现在也不在这……”
“恕奴婢恕难从命”她言语简短,生硬冷硬,目光更是坚定,没有丝毫回旋之地,鸾萱愤愤的瞪视着她,却也没有办法把她怎么样,这个落花就像一块石头,软硬都不吃,仗着有叶浮歌的命令,便处处刁难她。
可恶的叶浮歌,连身边的奴婢也一样讨厌!
“夫人……”一声清脆的呼唤从门外传了进来,鸾萱欣喜的朝提着精巧篮子的珠玉扑了过去,:“珠玉……你可来了,我在这里快要闷死了……你带我出去吧……”
珠玉为难的皱皱眉,看了一眼落花,无奈道:“夫人,这是侯爷的命令,做奴婢的不敢违命……
不过……奴婢看夫人背的很辛苦,所以特意为夫人熬了一碗莲子羹,让夫人宁神舒心……”
“真的,你熬了莲子羹给我?”鸾萱苦兮兮的目光漾过一丝喜悦,沈闷了很久的小脸终于浮出些笑意,:“有没有放红枣和冰糖?”
“当然有了……”珠玉掀开篮子的顶盖,将那碗热气腾腾清幽扑鼻的莲子羹端了出来,又乖巧的冲落花一笑,:“落花姐姐,就让夫人歇息会儿吧,待喝完这碗莲子羹再背也不迟啊……”
落花蹙了蹙眉,冷声道:“好奴婢就等夫人一会儿,一炷香后,奴婢再回来教夫人诵读,奴婢先行告退”说完,规矩的行了礼,退了出去,
“夫人,喝些莲子羹,奴婢特意加了些冰糖进去,又香又甜味道很好……”珠玉巧笑着将玉碗端到鸾萱面前。
鸾萱接过碗,只喝了两口,便蹙着眉一脸怒气重重的将玉碗放在黄花梨木卓上,汤羹随着她的力度泼溅出来,弄脏了桌子,
鸾萱还嫌不解气似的,一掌大力怕在桌上,:““该死的叶浮歌。自己天天跑出去招蜂引蝶,花天酒地,却不准我踏出府一步,现在还把我关在书房里逼我被闷死人不偿命的什么女训女戒,我现在就去向王兄告状,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珠玉一惊,生怕将事情闹大惊动了西夏王爷,忙陪着笑脸安抚道。:“夫人,侯爷他也是一时在气头上,想必过两天就会准你出府的……其实……昨天到了晚膳时辰夫人都还未归,侯爷他很担心你,派了人去找却总也没有消息……好不容易盼到夫人回来,夫人又对侯爷那般态度……所以我想侯爷他是一时怒火攻心才会惩戒夫人的……
珠玉见她脸上怒色稍退,又笑着劝解道“只要夫人肯说些软话,哄侯爷开心了,这些闷死人的女训女戒也自然不用再背了……”
“…那昨晚的饭……是他一直没吃才会放凉的?他……一直在等着我?“鸾萱想起昨晚进屋时他心不在焉的神色,不禁有些心虚,咬了咬绯唇,试探性的问道。
珠玉看穿了她心思,掩着口吃吃一笑,水亮的眸子说不出的机灵,:“夫人真会说笑,侯爷不等夫人还能等谁呢?其实侯爷他很关心你呢……珠玉常听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妻未有隔夜仇,我想夫人只要温言软语几句,侯爷他一定会回心转意,收回成命……”
鸾萱长长叹了口气,沈默着端起桌子上的莲子羹,一勺一勺的吃入口中,待吃到碗底渐干时,忽而抬头璀璨一笑,:“好吧,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么,本郡主就不和他这个小人一般见识,晚膳时若是他不故意滋事挑衅,本郡主就赏他几个笑脸!”
珠玉嘴角抽了一下,唇角用力扯起一个笑容,:“夫人英明……”
鸾萱将最后一颗莲子莲子吞入口中,闭着眸子细细嚼了一会儿,神色若有所动,:“珠玉,你觉不觉得泠公子身上有一种清香,很像这莲子的香味?”
珠玉歪头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奴婢这倒未曾留意过……”
她莞尔一笑,缓缓睁开眸子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底,陶醉的轻轻一嗅,轻声道:“可是我觉得很像……很像……我很喜欢这种味道……”
Tea第25章女训女诫(郡主)
“你在做什么?”鸾萱惊诧的掩着口,看着鲜红的血迹,只觉眼前一阵眩晕
“快点帮我扶好他!”泠春涧一改往日的平和宁静,眸色变得冷锐凌厉起来。
“哦”鸾萱不敢再多问什么,慌忙跑过去,费力的扶起他的身子,这才猛然发现他的身子冰冷的仿似千年玄冰,冻得她也跟着直打哆嗦。
泠春涧刚被手腕上的血递到他唇边,他便立时狠狠抓住他的手腕,如狼似虎的吸吮起来,神色疯魔,仿若被冰凝冻住的眸子泛起猩猩血丝。
“你……”鸾萱看着泠春涧苍白若雪的脸色,本能的想要推开他,却被泠春涧神色紧张的大声制止,:“别碰他,如果喝不够血,他就会死”
闻言,鸾萱亦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神色无比心疼的看着他蹙眉忍痛的苍白脸色,在心里着急暗道,喂,怎么还在喝,又不是让你喝水呢,够了吧!你再这么喝下去,你是没事了,他肯定会出事……
“你的血流太多了……让他喝些我的吧………我的血很多,放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泠春涧虚弱的摇摇头,:“这是紧要关头不能换人,你放心,就快好了”
渐渐地,鸾萱觉得他的身子慢慢有了暖意,眸中的寒冰也开始融化,神色也柔和了许多,涣散疯狂的目光缓缓恢复了神智,
他意犹未尽的又舔了一口被血染红的手腕,才缓缓松开了他的手臂。鸾萱目光一动,慌忙松开他,奔到泠春涧身边,撕下一角衣衫匆匆为他止了血。:“你怎么样,还好么?”
“我没事……”他微微一笑,清柔虚弱的目光落在正扶着树干费力站起来的姒乌袂身上,:“还冷么?”
姒乌袂神色晦暗的摇头,染着血的唇角让他清冷倨傲的容颜喊了几分妖娆,发丝随风凌乱而动,若有若无的掩着他冷冽眸中的斑驳异光,:“这次又劳烦你了……对不起……”
他柔柔一笑,笑若春风温暖和煦:“说什么傻话,都是兄弟,若是浮歌在这不也一样会这么做!”
“你放心,终有一日,我欠你们的全部都会还回来,而那些人欠我的我也一定会讨回来!”
“那便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恩”
“公子,公子……”一个青衣侍童从浓密的树荫中跑了来,看着他染着血的唇角也不惊讶,只是凑身在他耳边小声的叽咕了几句,他脸色一变,看着泠春涧,眼波深处翻涌着淡淡歉意,:“今日本想请你来‘黄粱小筑‘共饮几杯我亲手酿的‘醉玲珑’,只可惜事不凑巧,有些事我必须亲自去处理,今日怕是不能了”
泠春涧眸中华光流转,浅笑着打趣道:“无妨,改日便是,总归是逃不掉的,只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就好,我肚中的酒虫这几日正闹得凶呢”
“一定”姒乌袂微微扬唇,拱了拱手,转身带着青衣侍童快步离开。泠春涧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耀若春华的黑眸深处浮起重重忧虑不安,临安城怕是又要不得安宁了……
“太公份了!”愤愤不平的声音打断了他心中的忧虑,他回身好笑的看着一脸不甘的‘覆水夫人’,脸上的笑容明媚起来,:“不知是何事让覆水夫人觉得过分?”
“姑且不说他先前把我左肩撞得疼痛欲裂,然后又不知发了什么疯差点把我掐死,不道歉也就算了,可是刚才怎么说我也有帮他,,他居然从头到尾一个谢谢都没有和我说过,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这么走了,真是岂有此理!”她振振有词,慷慨激昂的陈述心中的不满之情。
泠春涧看着她嘟起嘴可爱的样子,情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她头,温柔安慰道:“他素来如此,率性惯了,不拘礼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和他计较了……而且……”他轻轻叹了口气,神色郑重认真:,“他身份特殊,经历了很多常人无法承受的事,难免会性情偏激残忍,做事不顾后果……你最好不要冲撞他,也尽量不要惹他,记住了么?”
“恩……记住了……”她虽然不情愿,但委实不愿拂去他脸上比春光还温柔的笑容,尤其是他那目光似乎还带着一些关切。忽而,她黝黑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仰头直视着他的眸子,嫣然一笑,:“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直呼我鸾萱,好不好?”
“这……”
“好不好嘛……”她开始轻轻拉着他袖子撒娇。
“……”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坐地上不起来!”她见他迟迟不语,索性赖皮的一屁股坐在青翠的草地上,孩子气的手撑着下巴一脸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神色望着他。
泠春涧投降般无奈的摇摇头,笑道:“好吧,怕了你了,鸾萱郡主……可以起来了吧”
“不是郡主,就是鸾萱……” 她依然任性的坚持道
“……鸾萱……”
如愿以偿的听到这声温柔轻唤,她才兴高采烈的从地上跳起来,笑眯眯的望着他,:“那我叫你春涧哥哥好不好?”
“我不同意你不是也已经决定这么叫了么?”他苦笑道
“春涧哥哥,原来你不但温柔如春,还颖悟绝伦呢!”鸾萱嬉皮笑脸的点头默认,还不忘顺便绞尽脑汁夸赞几句:“简直就是古人说的那个什么‘不受尘埃半点侵,竹蓠茅舍自甘心”!“
泠春涧低低一笑,神色若有所思,:“其实我觉得乌袂有一句话说的还是不错的……”
“什么话?”
“浮歌今后的日子就算不是苦雨凄风,惨绝人寰怕也是难得清静的……”
“想不到你也跟着取笑我……亏我还把你当成好人呢,你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鸾萱目光佯作一凶,黑眸却早已偷偷染上笑意
泠春涧但笑不语,只是伸手抚了抚她被风吹的微微凌乱的发丝,看着沈沈斜阳,唇角扬起一丝柔美的弧度,:“夕阳就要下山了,我们回去吧,免得浮歌担心你”
“他才不会担心我,他现在巴不得我永远都不要回去”
“为何?”
鸾萱搔搔头,目光含羞,不好意思的小声道,:“他本为你准备了一只极为精致的毫笔想要送给你,可是却被我无意中弄坏了,因为那只笔很珍贵,他花了二年的时间才得到,现在他正气得像疯子一样……|”
“原来如此……”他无奈的摇头一笑,清湛的眸中静水流深,信手摘下一朵开在身旁不知名的野花,在鼻前轻嗅,声音幽凉而坚定:“他这又是何苦,我既已经决定封笔,便不会再改变,你帮我转告他,不必再白费心思,纵使那笔身雕以黄金,饰以和壁,缀以隋珠,并用彩漆描金云龙,我也绝不会再挥毫作画”
鸾萱神色疑惑,:“你怎么知道那只毫笔雕以黄金,饰以和壁,缀以隋珠,还有彩漆描绘的金云龙,莫非你先前见过……还有你为何要封笔?”,
泠春涧一愣,目光中有春波细流暗暗涌动,然而最终他只是轻轻叹口气,没有言语,率先踏步而去
鸾萱和泠春涧分别后,鸾萱回到候府时天已经黑了,一件侯府内厅便见叶浮歌正嘴里叼着筷子,独自一人对着满桌的珍馐佳肴心不在焉的在想着什么。
鸾萱早就饿了,一闻到令人垂涎三尺的饭菜香气,立时眉开眼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也不与叶浮歌打招呼,抓起筷子就夹了一只鸭腿放在嘴里狼吞虎咽的嚼着。对于眼前脸色莫名其妙便差的叶浮歌只是奇怪的看了一眼,紧接着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一盘盘让人口水直流的美食上
“咳咳……咳咳……”他微皱起纤眉,故意大声咳嗽了起来。
鸾萱起初置若罔闻,但随即被吵的烦了,一边啃着鸭腿,一边不满的斜瞟了他一眼,:“现在又无旁人,你不吃在那里一个劲咳什么……还有为何这些菜都有些凉了,怎么不让人炒热了再端上来?”
作家的话:
刚开始郡主的东西会多一些,里面的人人物,也要为以后奴儿找到自己的哥哥,以及剧情的深入有很多作业,所以,这几张会多谢,之后,还会以奴桑儿的线路为主,(*^__^*)嘻嘻……
Tea第26章何必墨守陈规(郡主篇)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叶浮歌挑了挑眉,目光诡谲的握住她的手指指向她自己的胸口,笑容虚浮顽劣,;“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已经住下了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姓泠……”
鸾萱心中一慌,匆匆挣脱他的手,背过身去,:“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你别胡说"
"我胡说?”他低声一笑,伸了个懒腰,声音慵懒淡然,:“那便当我胡说吧……本来还想告诉你一个有关于他的秘密,既然我猜错了,那便算了……”
“什么秘密?”她急忙回过身,迫切的目光正迎上那双聪慧通透微微含笑的眸子,她懊恼的摇唇。明白自己又上了他的当。
“你不必懊恼,这次我并没骗你”
“那他的秘密是什么?”
叶浮歌轻轻一笑,并未急着回答她,只是优雅坐在桌前为自己斟了杯茶,慢慢品着,:“既然你我都各自心有所属,虽有夫妻之名,却并无夫妻之实,所以便不需要多管对方的私事,郡主,你说对不对?”
“好,我答应你,从此不再过问你的私事”鸾萱拍了拍胸口,爽快的点头道,她本就不是爱管旁人闲事,无风起浪之人,若不是今日被气急了,她也不会搬出王兄来威胁他。
叶浮歌笑着点点头,:“如此甚好,郡主果然是爽快之人”
“那你所说的他的秘密是什么?”
“你可知泠春涧他已有妻室?”
鸾萱呆了呆,面色一白,朱红色的唇在空气中扇合了半响,才艰难的发出声音,:“你……说他已有妻室……”
“……恩……”叶浮歌啜了口茶,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不可能的……”鸾萱蹙起秀眉,后退了两步,神色闪过一抹不愿相信的痛苦,:“那为何我从未听人提及过……也从未曾见过……”
叶浮歌唇边的笑容牵缠出讥讽之色,:“有时候不说并不代表没有,看不见也并不代表着不存在……”
鸾萱低下头,咬着朱唇,手指紧紧缠弄了裙带半响,才抬起微红的眼眶,目光涩然的小声问道,:“那他的妻子是不是很美……他们在一起很般配吧……”
“泠夫人貌若天仙。温婉贤淑,当时临安城里人人都称他们为天造地设的一对,堪比神仙眷侣”
鸾萱点点头,眼眶更加红肿,失落的喃喃道:““哦……想必当时一定羡煞旁人……”
“的确是羡煞旁人……只可惜终究只能是当时……”见她目光不解,他又笑道,:“无奈红颜薄命。他们成亲不过一年,泠夫人便染了重病,香消玉殒”
鸾萱呆了呆,似是一时反应不过来,:“你说她已经死了?”
“恩……”
“他们那么恩爱……泠夫人病故,他当时一定很痛苦……”鸾萱想象着他当时抱着妻子痛彻心扉的神色,自己的心野跟着微微痛了起来。
叶浮歌幽深的眸子注视了她半响,忽而道:“临安城里所有的男人你都可以爱……不过,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爱上泠春涧……他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清晨,穿着逶迤拖地月白色古纹双蝶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的女子托着腮闲闲的望着碧池下成群嬉戏的锦鲤,缓缓地的打了个哈欠。
“唉,闷死了……”鸾萱将手中的馒头碾成碎末撒入池塘,五颜六色的鲤鱼立时争相恐后的啄食起来,
“过两天就是七王爷设的繁花宴了,到时候繁花似锦,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一定很热闹,郡主你就再忍几天吧!”鸾萱的陪嫁丫鬟紫凝浅笑着安抚道
“这倒是……”鸾萱闻言绚烂一笑,“王兄设宴一向与众不同,花样百出,让人惊喜连连目不暇接,这下子本郡主又有眼福了!”
“姒公子,这边请,侯爷正在‘流霞堂’等您呢”伴随着恭谨的声音,似有两道身影从稀稀疏疏的碧枝,一闪而过,
鸾萱好奇的张望过去,待看清那道欣长削瘦的身影时,不禁微微一愣,是他。紫凝见她神色为怔,问道:“郡主认得的那位公子?”
鸾萱想着当时他差点掐死自己的情景,依然恨得牙痒痒,咬着牙道:“何止认得,还‘狠’熟呢!”
“怎么紫凝从未听郡主提过?”
鸾萱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眸子浮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狡黠笑意,转身向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紫凝,走和我去酒窖取些美酒来。我可要好好招待招待这位贵客!”
很快,鸾萱手里小心的托着一个琉璃盏盘笑盈盈的走进了‘流霞堂’,盏盘上放了一个牡丹缠枝白玉酒瓶还有三个盛着淡紫色葡萄酒的白玉酒杯,无视叶浮歌和姒乌袂惊诧的神色,她露出一个自认大方得体的美丽笑容,柔声道:“不知姒公子前来,有失远迎,鸾萱特意前来送了些上好的葡萄酒为夫君和姒公子助兴”
叶浮歌狐疑的点点头,一看她的笑容便觉这其中一定有诈,但是当着姒乌袂的面,他也不好发作,只是浅笑道,:“有劳爱妻了”
“夫君不必客气,这是鸾萱分内之事”鸾萱再次摆出一副知书达理,温雅贤淑的得体笑容。将盘盏端到了他们面前。也不管叶浮歌是否愿意,便兀自坐在了他身边,又端起一盏酒杯盈盈一笑朝姒乌袂递了过去:“这酒名为‘醉寻春’醇香浓郁,甘于曲糜,善醉而易醒,是鸾萱最喜爱的,不如姒公子也尝尝看?”
姒乌袂神色不动,接过酒杯,冰雪般的眸子触到宝石般光泽华艳的酒液时,才掠过一抹划痕,
纤长的手指摸索着杯口悠悠吟道:“蒲桃一杯千日醉,无事九转学神仙。定取金丹作几服,能令华表得千年。的确是好酒……”
叶浮歌笑着接口,神色似含着微微的心痛之色。:“自然是好酒,这酒听说已珍藏了五十年。平日我还有些舍不得喝呢,你今日口福不浅啊!”
姒乌袂忽而抬起头,朝窗外瞥了一眼,:“燕子低飞,怕是快要下雨了……”
鸾萱也随着他的目光寻着看去,却连半个燕影都没有看到。刚收回目光,就发现姒乌袂酒杯已空,但又见他神色平静的无波无澜,瞧不出丝毫异色,不禁端起自己身前的酒杯悄悄皱皱眉头。她一边思索着为何他喝了放了那么多盐的酒下去神色依然无恙,一边将杯中之酒倒入口中。
噗!只见她眉头蓦然猛的一皱,一口酒从口中不管不顾的喷了出来,她慌乱的一边喊着好咸一边抓起白玉酒瓶咕嘟咕嘟的灌入口中、神色不甚狼狈。
姒乌袂冰霜般的黑眸闪过一抹笑意,将头扭到一旁闲闲看着窗外繁茂花枝,叶浮歌自然早已明白发生了什么。心里更是暗笑不已,连脸上都带着一抹落井下石的讥笑,声音却似是关切道,:”爱妻,你没事吧?”
咚!鸾萱将手中酒瓶硬邦邦捶在桌上,恼羞成怒的指着姒乌袂,:“你好卑鄙,刚才故意趁我不备,换走我的酒杯!”
“哦,换走?夫人的意思是这一杯让夫人仪态尽失的酒本来是为在下准备的?“姒乌袂似冰寒眸染着讥诮之色,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我……我……“鸾萱一怔,小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一句有力反驳他的话,只能干瞪着眼睛使劲瞪着眼着他。
姒乌袂冷笑一声,冷峻傲然的容颜上似有飞雪飒飒而舞:“侯爷,想不到你管教妻室如此有方,姒某真是万分敬仰,佩服得五体投地”
Tea第27章不足之症(郡主)
叶浮歌见他面色含了一丝愠怒,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陪笑道:”不敢当,不敢当……最近忙于公务……对贱内疏于管教……失礼之处,还望姒兄多多包涵,“说着又斜睨了鸾萱一眼,轻斥道,:”还不像姒公子道歉!“
鸾萱脖子一梗,不服气的撇嘴大声道:”我为何要道歉,他上次差点掐死我还没有和我道歉呢,我最多不过只是在酒杯里放了些盐而已,而他呢,差点害死一条人命!该道歉的人是他!”
“那是你无礼冒犯在先!”姒乌袂眯起眸子,神色冰冷的与她针锋相对。
“我如何无礼了,我说的是事实而已!我在后面喊了你一路你都说你听不到,不是聋子……”
“鸾萱,休要胡言乱语,还不快点出去!”叶浮歌面色一变,急忙打断她,朝她暗暗使了个眼色。
但是似乎已经晚了。姒乌袂俊美的容颜上煞气毕现,放在桌子上的手震得桌子都微微晃动,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冷冽的杀机、“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鸾萱被他眸中的阴煞之气所震摄,身子微微一颤,胆怯的朝一步步朝叶浮歌的身后蹭了去
“姒兄……”叶浮歌刚开口欲言,却听窗外一阵奇异的弦乐之声。
那弦乐之音绮靡低柔,惑人心神,竟不似中原寻常弦乐之音,窗外粉色樱花如雪,飘飘而落。几个红色身影在空中曼舞旋转,顷刻随着樱花飘然而落
四个穿着红衣的男子围成四角,每人都戴着面具,傲然而立,四个男子中间慵懒握着一个也是身穿红衣的男子,只见他青丝四散,红纱蒙面,只露出一双流光潋滟,惑人心神的春水清眸,他素指纤纤拨弄着琴弦。望着鸾萱浅浅一笑,声音如春风中轻摇的碧柳,波荡撩人:“可人儿。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红衣男子眼中的笑意更加欢畅,他眨了眨春水般的眸子,朝她伸出一根手指蛊惑的一勾,温软的声音含满了笑意,:“我的小可人,快过来给我瞧瞧,”
鸾萱竟没有丝毫反抗,只是一步步乖乖的走了过去,目光直直的望着他,待走到他身边才弯起眸子嫣然一笑,甜甜的唤,:“洞箫子’
洞箫子颔首一笑,顺势将她搂在怀里,屈指勾起她的下巴,虽然面纱挡着容颜,却也依稀能看出他脸上的轻佻笑意,:“这么久不见,想我了么?“
鸾萱看着他美艳惑人的眸子,只觉的自己的魂魄都要被眼前这双深不见底的瞳仁吸了进去,他身上撩人的百花香气更是缭绕的人心神恍惚,她只觉身子绵软的使不出力气,只是乖顺的依偎在他怀里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恩’
洞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赞赏道;“好乖……”
“咳咳……”叶浮歌有些不满的蹙起眉故意大声咳了几声,虽说他们之前早已有了约定,但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她如此明目张胆的当着自家夫君的面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还言笑旦旦,怎么说也是于礼不合,这让他堂堂饮歌侯的面子往哪放?
姒乌袂却是微微变了脸色,如霜似雪的眸子落在洞箫子脸上时闪过一丝异样的惊诧之色,但顷刻又恢复了沈暗。
洞箫子却似全然没有看到院内的另两个一直瞪着自己的的人。只是满脸柔情蜜意的望着怀中的女子,从怀中缓缓摸出一只深紫色的琉璃瓶子冲鸾萱摇了一摇,笑道,:“想要么?”
鸾萱目光一亮,用力的点着头,清亮的眸光随着那璀璨的瓶身贪婪的缓缓流转,:‘是‘醉心饮’,我很久没有喝到了,前一阵子还想派人传信让你再送几瓶给我……”
“小馋猫”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将手中的琉璃瓶递给了她,
鸾萱有些迫不及待的接了过来,拔起瓶塞就毫不客气的仰头畅饮起来,那琉璃瓶并不大,所以不消片刻,便喝了精光,她失望的晃了晃琉璃瓶,撇撇嘴,意犹未尽的抱怨道:“这么快就喝完了,怎么不多带些给我”
一丝异香从瓶中传了出来,让姒乌袂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洞箫子眸色深幽一笑,亲昵的点着她的额头,薄唇轻轻扬起:“让你意犹未尽,才会总是惦着我,想着我,若是一次喝够了,就此忘了我,那可如何是好?”
鸾萱微红着脸瞥了他一眼,小声呢喃,:“人家哪有那么忘恩负义”
“鸾萱,不知这位公子是……”叶浮歌终究是沈不住气,勉强微微一笑,谦谦有礼的开口询问。
‘啊……“鸾萱这才挪开纠缠在琉璃瓶上的视线,带着一副哦,原来你们也在这里的恍然神色正准备开口,却被洞箫子淡笑着打断“恩”
“他便是你的夫君?”他的声音虽然绵软轻柔,但话语中的轻蔑鄙夷之色却显而易见,
“哼……|”洞箫子若有若无的斜睨了他一眼,转头捏紧鸾萱的下巴,美艳慑人的眸子流光暗转,醉人心魄,神色含着浓浓的惋惜之色,“与其如此,倒不如和我一起回扶桑岂不更好?”
叶浮歌听着他话语中的嘲讽之意,也不动怒,只是笑得一脸云淡风清,:“原来阁下来自扶桑?”
“是有如何?”洞箫子冷哼一声,傲慢应道。漆黑的眸子却冷森森的落在一直沈默看着自己的姒乌袂身上,幽幽一笑
鸾萱这才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微微推开了他的手,搔搔头,仰首明媚一笑,:“洞箫子,你怎么也来了中原?”
洞箫子微微眯起眸子,撩起她肩上的一缕青丝在指尖玩弄,慢条斯理说道,:“这一来是为了赴你王兄的百花宴,二来……”他暧昧的将唇在她耳边轻轻磨蹭,呢喃低语“是想见见我朝思暮想的小可人……却不想刚看到你,你就在被人欺负……我看得真是好心痛……”
鸾萱尴尬的向后退了两步,低垂着眸子干笑,:“原来如此……呵呵……”
“我还有些事要去办,先行一步,改日再来看你……”他丝毫不避讳,依然倾身向前,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恩……那要记得带……”她闻言赶忙抬起头,神色焦急的想要嘱咐什么。
“带‘醉心饮’是不是?”他轻笑着接口。
“恩”鸾萱用力点点头
“好,那如果你乖乖的,多想我一点,下次我会多带一瓶来”
“恩”她眸子一亮,看着他邪气的眸光,更加用力的点头。洞箫子颔首一笑,在她腮边轻啄了一下,道了句等我,便带着那四名男子又如樱花般旋空飞了起来,轻轻盈盈的越过了候府华丽的府邸大门。
庭院内似乎一下子安静了许多,鸾萱回过神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清逸英俊的脸上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叶浮歌,不禁一激灵,乌黑的眸子转了转,歪头牵起唇瓣笑笑,:“恩,我好像也有很多事还没有做完,不打扰两位了……我……我先回房了”话音刚落,便一溜烟朝远处跑了去,仿佛生怕跑慢一点叶浮歌便会在盛怒之下失去理智,一棒子将她打的死无全尸。
叶浮歌握了握拳,目光中怒火闪烁,正考虑着要不要提着棍子追过去之时,突听身后人道,:“浮歌,她是否有何不足之症?”
“恩?”叶浮歌呆了呆,没反应过来,“谁?”
“……覆水夫人……”
“不足之症?”叶浮歌神色更加惊诧,“何为不足之症?”
姒乌袂盯着鸾萱消失的方向,黝黑的眸子闪过一抹暗色。慢吞吞道:“比如……会在盛怒、焦躁之时忽然晕倒,不醒人事”
第28章不是处子了?
运来客栈,天字号客房内。
侍卫重重保守在外,神情皆是戒备而紧张,只因为百里宵池一句,’若是今晚之言被外人窃听去了,项上头颅不保‘
而天子号客房内,此时,却又是另一番情景。
奴桑儿坐在盛满珍馐美味的桌前,看着懒懒躺在一旁,不停审视自己的男人,粉嘟嘟的唇无措的紧紧咬着
“怎么不吃,饭菜不可口么?”百里宵池扬了扬下巴,开口打破沈默。语气含着一丝不满。
奴桑儿急忙摇摇头,抓起桌上的个包子,刚要咬下去,又停了下来,她双手紧捏着包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想问又不敢问什么。
百里宵池见她这般样子,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他朝着她勾了勾手指,命令道,:“过来”
奴桑儿便依言放下手中的包子,走了过去,按着男人的指使,胆怯的弯膝跪在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 身材伟岸的男人魅惑的斜靠在软榻上,右手斜撑着头,乌黑发丝如瀑布一般倾泻在肩上和床上,这样的姿势,按说该是撩人之至的,但是从他身上却使得那一身的凌人之意更甚,甚至还透着鄙薄之意。
奴桑儿低垂着头跪在他的身下,她打心眼里怕这个男人,即使是他什么都不说,只
是那么看他一眼,他身上散发的阴冷威慑之气,便让她的身子不由一抖。
“我……我叫……奴桑儿……”
“多大了?”
“十七”
“十七?”百里宵池笑了一声,抬起冰冷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冷酷的眸子直直盯着她道,:“那以后除了公主的称呼外,我就叫你小奴儿,如何?”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里却没有任何征询的意思。
奴桑儿咬了咬唇,清纯的眸子里欲言又止,:”大人……我…………“
百里宵池不悦的皱了下眉,掐着她的下巴,让她靠近自己的薄唇,沈暗锋利的眸子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你弟弟刚才,我也已经派人帮你找到了,如果你和你弟弟都想活命的话,就乖乖的按照我我说的做,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大宋派去与辽国皇子和亲的虞萝公主,记住了么?“”我……我……“奴桑儿看着他阴沈沈的眸子,害怕的低垂下头,粉唇咬的死死的,冒充公主是死罪,若是被人知道,她如何承担的起。”不愿意?好,那我现在就把你弟弟的双手双脚砍断,再丢出去喂野狼“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狠戾,唇角的笑容寒冷的令人不寒而栗。”不要……不要……“奴桑儿吓得噙着泪慌慌摇头,小脸上血色全无,”我……我……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求你……求你别伤害我弟弟“”这才是乖奴儿“ 百里宵池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穿透人心的黑眸又幽幽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的你的身子,有没有什么瑕疵”
“……瑕疵……”奴桑儿紧张的拉扯着衣襟,听不明白的反问道。
百里宵池不耐烦的拧眉道,:“献给皇子的女人,身上若是有疤痕多难看,别浪费我的时间,你若是自己不愿意脱,我就叫外面的人帮你脱”
“把衣服脱下来,让我检查检查”
要自行暴露在男人面前,奴桑儿虽然不愿意,但是眼下弟弟的性命在他手里,她知道拒绝只会惹怒他。故而,只得手下扭扭捏捏,泪汪汪的一双大眼睛望着她,楚楚可怜的一点一点解开衣扣。
百里宵池见她慢吞吞的,又喝道:“快点!”
她吸了吸微红的鼻子,哽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很快身上的衣物便褪的只剩下一件水红色的肚兜,肚兜上还绣着两朵并蒂莲。
她红着眼圈的看着肚兜上的并蒂莲,眼前又浮现出耶律灼的面容,这个肚兜洗干净了,真的是漂亮的很,只可惜也许她再也没有机会穿给他看了。
“把肚兜脱了”他懒懒躺在软榻上,阴晴不定的命令道。
奴桑儿目光颤了颤,红着脸紧紧咬着唇,颤抖着小手解开了脖子上的红绳,随着那个红色的肚兜跌落在地,她整个身子都暴露在了男人的视线里。
看着男人刹那间火热了几分的目光,她目光一颤,双手抱膝,身子缩成一团。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见状,百里宵池缓缓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子逼近她去扳她双手,见扳了几次她都哭着不肯放下,他的神色闪过一丝狠戾,回掌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喝道:“把手放开!趴在地上!”
“啊~”雪臀刹那间如火烧般的刺痛,让她身子剧烈一抖,
一个清晰的五指印立时浮现在了粉臀上,奴桑儿噙着泪呜咽一声,畏惧的看着男人眸子里那令人胆寒的淫威,看着男人抬手作势又要打,她急忙忍着痛乖乖的放下手,跪趴在了地上,
男人看着面对着自己跪下来的光嫩雪臀,喉头微微动了动,双手在她臀上揉捏了几下,朝着两边大力掰开,看着那嫩粉色的小花穴,带着戒指的粗硬手指硬生生的朝着里面挤了进去。
“嗯~啊~~~~大人~~~~~”被异物刺入的疼痛和羞辱让她呻吟一声夹着手指的花穴不由一阵紧缩,她难受的摇动着雪臀,楚楚可怜的叫,“大人……那里……嗯……”
“这里也要检查,乖乖的跪着不许动……”百里宵池面无表情的说着,一手按着她的腰肢,手指长驱直入,在那干涩的花穴里戳刺抠挖着,
“嗯~~~~~~~~啊~~~~~~~痛~~~~~~~~大人~~~~~~”
“已经不是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