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玺者国之重器
看着手上的药盒,她分外纠结,那个男人将药盒留下后就离开了,从新派了个侍女来照看她。
如此态度简直让身为贱奴的她坐立不安,受宠若惊。
这天她叫住来给她换药的侍女小桃:
“你为何称我喜公子?”
“回公子这是主子的吩咐”
她沉一瞬,当小桃,揭开她手臂上的纱布,准备为她的手臂换药时,她轻轻抬手制止了小桃的动作。
这个地方原先是那个让她屈辱的奴印,她被烙下这屈辱印记的场景她至今没有忘记。
烙铁与肌肤接触的痛苦,以及那焦糊的人肉的香味……
然而现在这个地方是一片刀伤,那块印记被人挖去了,她全无印象想来应该是在她昏睡时动的手。
“我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奴不知”
她闭了闭眼,现在的生活是她这些年来从不敢奢望的,但多年的经验告诉她没有人会对人无故的好,既然那人在得知她的欺骗后没有杀了她,还替她挖去了奴印,想来她的处境不算太坏?
“我想见主人。”
“奴会传达的。”
——————————
“听说你要见吾”
“主人,奴该死。”她低垂着头,匍匐在地上,低声告罪。
“哦”男人淡淡的应了一声听不出喜怒,慢慢的从她的身边走过,慵懒的靠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既然该死,还见吾做甚,直接去死不就好了?”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是往往主子说了这话奴隶只能告罪,她把头埋的更低,额头仅仅的贴着地面。
“是奴的错,奴不该不告知主人奴的性别,只是奴醒来主人没有处置了奴,是以奴不敢寻死。”
“呵”秦墨言低笑一声,这丫头倒是机灵,三言两雨,就将欺骗变成未尝告知,不过她确实也没说过她是男孩不是。
“你叫什么”他低头看着脚边的人儿,眼前浮现出一抹白色的影子。
不得不说秦墨玉待他是极好的,甚至可以说没有他秦墨玉,这世界上就根本不会有秦墨言,因为若不是秦墨玉的庇护和举荐,他怕是连拥有名字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那个男人太干净,太完美,他素来讨厌那样的人。
跪在地上的奴隶想了想,名字这东西奴隶怎么会有,记得这些天伺候她的侍女都叫她喜公子,想来是这人的吩咐如此那她就就喜好了。
一个代号而已,即便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无甚可喜。
“奴叫喜”
“你以前也叫玺?”秦墨言诧异的扬了扬眉,玺乃国之重器,一般人可叫不起这名字,就连亲王之子也一样。
当年秦墨玉给她起这么一个名字盖因那时他还是太子才,而太子妃难产而逝,他对这女儿视若珍宝,是以取了这名字。
不过这孩子出世的当天他就逼宫了,然后就将太子关在冷宫,对外宣称,东宫上下皆已被屠,而这孩子怕是无人得知,所以是谐音?
“奴没有名字”
“没有?”
“奴隶是不配有名字的,”以前还在王家做下人的时候他们叫奴“狗东西,后来被王家卖为贱奴后,那些人都叫奴贱奴。”
她的声音分外平静,仅仅只是在回答主人的问话而已。
秦墨言的心却不由一抽,若不是他,她不会过成这般。
秦墨玉临终时的哀求他至今难忘,那个看似儒雅,实则一身傲气的男人,在那天跪在他的面前哀求,只希望他的女儿可以在他走后过的好一点。
秦墨玉从来没有对不起他,但……
他的的手颤了颤,是他的疏忽他把这孩子送走,是不想见着这张脸便想起秦墨玉,他怕自己忍不住将他为来得及发泄的记恨与不甘发泄在这个孩子的身上。
他只是说送走,到底哪个奴才如此大胆。
他闭了闭眼:“你知道是哪个喜吗?”
“奴不知,奴不识字,想来应该是喜悦的喜吧”这是她能想到的寓意最好的字了。
“上尔下玉谓之玺,玺者国之重器,珍贵至极。”
“啊?”她愣了愣,不由的忘了所谓的主奴规矩,抬起了头,什么上尔下玉,什么国之重器,就连珍贵是什么意思她都不知道。
不过既然有寓意想来也是个好东,何况玉这玩意她知道可贵了。
“玉可贵了,肯定是个好名字,你喜欢,谢主人。”说着反应过来就要扣头。
秦墨言叹了口气把她拉了起来年:
“我既去了你的奴印,你便不是奴了,不必如此。”
第六章 记得你以后都是男人
“您说什么?”阿玺激动的浑身颤抖,摆脱奴隶的身份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这么快就实现了吗?她简直有些难以置信。
“您,您是说奴以后都不是奴隶了?”
“既不是奴,你日后要自称我。”
在这个朝代不同的阶乘平日里都有不同的自称,帝王自称孤,下面还有本宫,本殿,本王,普通贵族自动自称吾,而平头百姓自称我。
“嗯,奴……我,我知道了,”这人为何对她这么好,她实在想不出目的,想到当年在王家为奴的那会,王家的大老爷对心收的性奴也是颇为疼爱的,甚至让她自称为妾,可是后来……
当新鲜感不在,奴隶依然是奴隶。
王老爷命人打断了她的双腿,另她再也不能行走只能像畜牲一样匍匐在地,然后在她的背上安上马鞍,在嘴上套上嚼子。
每要出行,就骑在她的背上,手里拿着鞭子,握着从马嚼上穿过的缰绳,将她当做牛马一般驱使鞭笞。
而她的乳头被穿了环,环上挂着一对铜铃,每每动作铜铃就会震动,声音穿出老远。
那铜铃的声音她至今难以忘记……
“主人“,她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狠狠的咽了咽口水,方才有些颤抖的说到:“奴,奴想当男人,怕是,怕是会惹主子不快。”
眼前的小孩,眼巴巴的看着他,眼里似乎还闪着点泪光,如此表情倒是甚为可爱,惹得他心情大好,何况当男人?
这倒是甚合他意,毕竟只要一想到这张脸的主人他日会嫁为人妇,会被人压在身下把玩,他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暴虐。
当男人,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他岂会不快呢?
“记得自称我”他故作威严,“你本是女子,为何要当男儿,何况,若为男子便不能嫁为人妇了,他日怕是没有郎君宠爱。”
郎……郎君宠爱?身为奴隶她可从来不敢想这些东西,她只希望不要沦为男人胯下的玩物就好,想的当年那个被当成母马的性奴……
阿玺浑身一个机灵:“我……我不想嫁人,觉得当男人再好不过,何况……”她顿了顿,看像秦墨言的目光分外真诚:“何况当初,我答应过要为主人您卖命的,自然还是当男儿方便,还还可以习武……”
习武……这又是她另一个梦想了,只要习得武艺,面对恶人她就不会毫无还手之力,至少在把她惹急之时,她可以来个同归于尽。
想着她不由表情发狠,但是却在秦墨言望向她时,立刻转变了表情,甚至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
“主人,以后我可以保护您。”一双大眼直直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一条小奶狗。
秦墨言的嘴角不由弯了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别以为他不清楚她的本性,然而用这张脸,做出这样的表情,真是让他忍不住将她留在身边,变成——宠物……
他已经伤害过她一回了,即便他无意,她不知。
他放下手,脸色减冷:“记住你的话,既然要当男人,那就当一辈子的男人,否则……”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寒意,却让阿玺不由一抖。
“是”她忙不迭的点头,秦墨言的神情稍有缓和:
“主人,那我习武的事……”
“你日后唤我大人,记住你不是奴。”
说罢大步离开了。
留下无比眷恋的阿玺:“所以我到底能不能习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