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子猛地往后一跃，朝着黑暗中坠落。</p>
在x先生扑过去之前，一道影子先他一步，跟着少年掉了下去。</p>
x先生都没看清掉下去的是人还是什么。</p>
两人入水的声音响起，之后便被湍急的水流声掩盖，奔腾向远方。</p>
x先生脸色阴沉的看着下方，想到少年刚才那坚决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追！”</p>
后面立着的人，纷纷往水中跳下去。</p>
跃到空中，才发现那些人影都的人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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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是人鱼的主场，少年跳下水准备往深处游，以免别追上。</p>
然而他没想到，会有一个人，同时跳下去。</p>
即便是在幽暗的水底，人鱼也能看清。</p>
少年微微瞪大眼。</p>
她怎么会……</p>
胳膊被游过来的人握住，少年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后面的落水声，让少年一把拉住明殊，带着她往深处游去。</p>
明殊就算天赋异能，憋气也不能太久。</p>
少年不时看她。</p>
余光扫到后面追来的人鱼，少年有些急，他没有再往深处游，而是加快速，尽量离河面近一点。</p>
轰——</p>
有些闷的爆裂声，从后面响起，少年被水流往前冲出一段距离。</p>
他扶着明殊，有些错愕的往后面看。</p>
怎么爆炸了？</p>
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加快速度，直到他觉得拜托后面追兵，放慢速度，带着明殊冒出河面。</p>
新鲜空气涌进来，明殊抱着少年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p>
“憋死我了。”</p>
少年僵住。</p>
虽然之前也被明殊抱来抱去，可她没这么抱过自己。</p>
“去……岸边。”明殊指了指河岸。</p>
少年像得到指令的机器人，带着明殊过去。</p>
明殊爬上岸，躺在草丛里喘气。</p>
少年看着明殊，咬了下唇，月光洒在水面的碎光，从他瞳孔中扫过，他轻声道：“你没事……我走了。”</p>
“喂，你把我扔在荒郊野外，是打算让我饿死吗？”</p>
“……”</p>
少年看看四周。</p>
河面比之前宽了不少，河岸乱石嶙峋，不远处长着张牙舞爪的树木。</p>
说是荒郊野外，也没错。</p>
少年身子随着水流起伏，半晌他靠近河岸，“你怎么找到我的？”</p>
明殊撑着身子坐起来，河风拂过，她身后的枝叶如妖魔鬼怪一般晃动起来。</p>
衬得她那个人，也是阴森森的。</p>
“我想找到你就能找到你，所以我警告过你，不要乱跑。”</p>
“……”好不容易有机会，为什么不跑？人类就是想囚禁他们，让他们取乐，还残忍的解剖他们。</p>
他应该跑的。</p>
可是他当时迟疑了……</p>
明殊见他不答，目光落在他银白色的鱼尾上，“你是不是又受伤了？”</p>
少年尾巴轻拍一下水面，明殊闻到一股淡淡的水腥气和血腥味。</p>
“过来我看看。”</p>
少年：“……”我为什么要过去？</p>
我才不过去！</p>
她当自己是谁！</p>
人类都不是好人！</p>
少年自我洗脑后，慢慢的挪到岸边。</p>
明殊将小兽摸出来照明，少年尾巴上之前愈合的伤口竟然又裂开了。</p>
鲜血顺着他漂亮的鱼鳞，滴落到水里晕染开。</p>
明殊不敢太用力，“你这伤……”</p>
少年声音平静，“好不了。”</p>
明殊手掌握着他腰肢，抬头看他，“为什么？”</p>
少年蓦地对上明殊的眸子，心跳不知为何加速，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开始喧嚣起来。</p>
“……反正，反正好不了，你别问了。”</p>
“是伤就能好，你还有特意功能不成？怎么才能好？”</p>
不知是不是明殊语气里的强势和霸气，让少年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p>
他张了张唇，半晌憋出三个字：“去深海……”</p>
“那就去。”</p>
少年眨巴下眼，盯着明殊，错愕的问：“你……愿意放我回去？”</p>
“放你回去？”</p>
“不是吗？”她自己说去深海。</p>
明殊笑了下，微微直起身子，抱住少年的脖子，凑近他，低声轻语，“我陪你去。”</p>
少年被她身上温热的气息弄得很不自在，又恍惚间听见这么一句，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你……陪我？”</p>
“有问题？”</p>
当然有问题！</p>
“人类不能在深海里活动。”人鱼生活的地方，是人类根本无法到达的地方。</p>
即便是他们科技发达，全副武装，也不能到达那里。</p>
这是常识。</p>
少年不知道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p>
明殊靠着他，“你有办法，你们人鱼肯定会有办法，让人类下去。”</p>
少年努力将自己身体往后仰，他摇头，“没有。”</p>
她还要抱多久？</p>
说话用得着离这么近吗？</p>
“那算了。”明殊放开他，低头继续处理他的伤口：“我就死在这里好了，反正这里没吃没喝，我只能被饿死。”</p>
少年：“……”</p>
她这是威胁他吗？</p>
“哎呀，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我要是死了，那可就是你杀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p>
“……”</p>
她一定是在威胁自己！</p>
少年确定以及肯定。</p>
他凶巴巴的瞪明殊一眼，“真的没有。”</p>
人鱼和人类之间只有战争，怎么可能会有让人类去深海的办法。</p>
“那你把我扔在这里吧。”</p>
明殊松开他，往后面的草丛里一趟，非常潇洒的道：“走的时候给我抓点鱼上来，我还能吃几天。”</p>
少年：“……”</p>
月光下，少年银白的鱼尾更显漂亮。</p>
他低头看一眼伤口，微微抿下唇，“你过来下。”</p>
“干嘛？”</p>
“过来。”</p>
少年神色认真，仿佛即将面临什么重大的转折。</p>
明殊磨磨蹭蹭的起来，“干什么？”</p>
“我听族中长辈说过……”少年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明殊都听不见了。</p>
“你说什么？”</p>
少年似有些窘迫的看她一眼，突然倾身过去，含住她唇瓣，他舌尖撬开她唇齿。</p>
明殊还没反应过来，少年已经退出去。</p>
他视线游移，“这样你可以在水里呼吸，不过时间不长，需要……需要……”</p>
需要什么，后面愣是没说出来。</p>
明殊后知后觉的抬手摸了摸唇瓣，柔软的触感，像软绵的棉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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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女：需要你们亲亲才能好。</p>
小天使：给你票票！</p>
小仙女：突然这么大方，你们想干嘛？</p>
小天使：不想亲你。</p>
小仙女：……滚！</p>
小天使：不要票了？</p>
小仙女：要！</p>
小天使：要还这么硬气？</p>
小仙女：就是！</p>
小天使：……你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