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李凤,依然低着头,面沉似水,没有任何表情,全无平时的风采,而李艳,虽然怒形于色,却冲陶伟轻轻地摇了一下头,陶伟当然明白老婆的意思,其实不用李艳暗示,他也不会强出头,就当自己先暂时看一出好戏,等结尾了,自己再来收场。来/书/书/网 ishushu
徐淑芬嘴角一撇,不高兴地说道:“你是不是还是为那事来的?”
黄校长一听徐淑芬提起自己心中所想之事,立即喜形于色,口沫横飞的说道:“妈呀,你看你脑壳真好使,可不是吗?我跟李凤早就说好了,你看,我和李凤双方都是情投意合,我们彼此都有很深的感情,我想,这事迟早都是要办的,赶早不赶晚,你看,我们就把婚期定下来吧。”
一听这话,陶伟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就说道婚期了?据他观察,李凤和他并没有多少接触啊,尤其是李凤所有的言谈举止,可一点看不出来是谈恋爱的女人。
再一看眼前的李凤,神情比起刚才更加落寞,那眼圈度有点袖了,特别是那双美目中,分明有泪珠在转,看来这事大有蹊跷,根本就是这男人一厢情愿的事嘛,可李凤又为什么不表示反对呢?
难道因为他是校长?
陶伟绞尽脑汁也白死不得其解,她不明白李凤为啥保持沉默,他不相信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姑娘会看得起这个糟老头子。来/书/书/网 ishushu
在看徐淑芬,显然已经不能遏制自己的怒气了,扭头冲着李凤说道:“如果你愿意甲方给她,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就当我没有生你这个女儿。“
李凤一听母亲如此绝情的话,娇躯一震,而那眼泪再也忍不住,滚出了眼眶,如断线的珠子一样,顺着她苍白的脸庞一直流向嘴角,她张开口,说道:“妈……”可下面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也许是满腹委屈和苦衷无处倾述吧,那连带着泪水的嘴也没有闭拢。
而徐淑芬根本就置李凤与不顾,气急的她瞪着眼对黄校长说道:“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这些东西呢也带回去,我可不稀罕,等李凤想好了,只要她同意,随便你们咋办。”
黄校长那三角眼眯成一条线,谄笑着对李凤说道:“哎哟,李凤,你不要因为婚期将近,就喜极而泣呀,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一定要保持镇静。”说完,那眼睛像钩子一样挂在李凤身上,就像他从娘胎里出来就没有见过女人似的。
李艳陡然从床沿上跳下来,双手叉着腰,大声说道:“黄校长,你怎么还不走,我妈都把话说道那份了,我们家里还有事,你还赖在这里干啥。”
黄校长识趣地从板凳上站起来,盯着李李凤说道:“李凤啊,那我就走了,现在可是最关键的时刻啊,你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犯糊涂,一错就是终身遗憾,后悔都来不及哟,你可要多想想我给你说过的那些话。”
李艳见他还在废话,用手一指,都快点到他的额上了:“你怎么还不走,该干啥干啥去,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也没人欢迎你。”
黄校长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凤一眼,才极不情愿地挪动脚步,别看他一个大男人,在李艳的气势逼迫下,陶伟分明能看见他身子微微地颤栗了一下。
看着那仓惶而去的脚步,以及那已经显得佝偻的清瘦的背影,陶伟突然又对他升起一阵怜悯,暗道:你什么人不好找,偏偏来缠着李凤,也不想想两人是否般配,怎么这样不自量力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可李艳却不那么老实了,冲着那背影,嘟起嘴,拌了个鬼脸,说道:“看你那德行,怕是到敬老院去找都没人会看上,还想娶我姐,下辈子都做梦去吧,呸。”
屋子里再也没有别人,几个人谁也不开口说话,陶伟倒是想说点什么,可又觉得气氛不对,害怕一旦说错话,会给大家带来更多的不愉快,但他也没有走,他必须把事情龙哥水落石出。
徐淑芬似乎一直都在压制自己的怒气,刚才有外人,还不好发怒,现在只剩下自己人了,她也不必刻意隐藏,用手指着李凤,怒声说道:“我养你这么多年真是白养了,不仅不听话,还尽给我添乱,你要嫁给那人是吧,你去呀,你只要一走出这个家门,就不要再回来了,我也当自己没有生个你这个女人,真是气死我了。”骂完还把手重重地拍在自己的大腿上,长叹了一声,苦恼地摇了摇头。
李凤早已憋在心中的酸楚一听母亲的话,顿时如山洪般喷发了出来,双手捂着脸颊,痛哭起来,那泪水顺着她的指缝,淌个不停,那剧烈颤抖的身子,让陶伟都有一种想哭的感觉,真恨不得一把搂过李凤,让她在自己坚实的胸膛上,找个依靠的地方,为她拭去那酸楚的泪。
面对母亲的盛怒和大姐的悲戚,李艳也不知所措,她一脸焦灼的不停地搓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走着,然后说道:“妈,你也不要再生气了,这不大姐的事还没有定下来,一切都还来得及。”
说完,又走过去挨着李凤坐下,伸出手搂着李凤的肩,说道:“大姐,这事嘛你也不能怪咱妈生气,就是我们也心里不舒服,这可是你一辈子的终身大事,我就不明白了,像你这样漂亮的长相,而且还有工作,有知识,放着天下那么多好男人你不找,偏偏找这样一个到死不活的糟老头子,你说你和他走在一起,不怕别人笑话,我们还怕别人后面说闲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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