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是啊,不过一个小小的女官怎敢如此目中无人?必定是背后有不可忤逆的大人物给撑腰的。我若再坚持下去便是愚昧。然,毕竟强硬在先真要妥协心中难免不是滋味。
谁想,那女官竟然睥睨我一眼,对一旁的侍女道:
“还不快些为殿下去除身上杂物?”
我只得忍气吞声,咬牙闭眼,任其将身上布巾去除,j□j裸供这些可恶的女人,所谓的神官,在我身上上下其手,摸来捏去,旁边另有女官执笔记录。
耻辱啊耻辱!原来最可悲的不是女人被男人压迫,而是女人帮着男人压迫女人。
男人们为得到女人的贞操所用手段下流至极,《汉杂事秘辛》也曾经有类似的记载:汉桓帝想册立梁商16岁的女儿梁玉莹为后,事先派一个叫吴姁的女官,前往检查梁莹的身体,其中有关检查处女的记录实在是无耻“胸乳菽发,脐容半寸许珠,j□j坟起。为展两股,阴沟渥丹,火齐欲吐。此守礼谨严处女也!”
终于检查妥当,我好似被拨了一层皮,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被漏掉,她们还对我的守宫梅花持有很大的分歧,反复验看讨论许久,才下了定论,不得不佩服宋小猫的整人方法实在有一套。反正我打定主意,她们问什么也不曾开口。
更换好华丽的宫装,头上插满叮当钗环,那女官之首,甚至亲手为我穿上一双绣满百花珍禽的凤头鞋。
她的刻意讨好并没有打消我对她们一丝一毫的憎恶,只会更加暗生垂弃。
那女官边为我穿鞋,边讨好的笑道:
“殿下冰清玉洁,乃我朝幸事,实应卓史官记录在册,流芳百世,以备万民敬仰。刚才下官多有得罪,还望殿下海涵。”
我冷哼一声:
“哼!不敢,神官也是公事公办,本殿怎敢有半点措辞。”
说完,拂袖出门,宫女太监一干众人也连忙跟了出来。喜公公早已面露喜色的等在外面。回首这令人作呕的神殿,我胸中屈辱难平,心想:他日有机会定将这腌臜地方抽砖拔瓦一把火烧了,将这些作践人的神官全发配去扫厕所。
喜公公殷勤备至的上前催促道:
“殿下,请蹬辇,莫让陛下等的着急了。”
这倒是奇了,进去之前,人人面目阴沉,仿佛我便是十恶不赦之人,待验明正身出来了,又换做一副奴才献媚的嘴脸。这皇宫内院尽是些什么人啊?人人肚子里都装着几十张、几百张甚至无数张脸,每张脸运用之自如让人叹为观止,当真恶心至极。
察言观色是人的本能,看喜公公满面喜色是挡也挡不住,连连嘱咐抬轿之人小心谨慎,脚步轻盈,让我坐的舒适。
先前喜公公去接我虽也算恭敬却不见这般殷勤,前后反差太大让我一时适应不得,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没想到的。这些人不远万里从宋国将我掠回,绝不简简单单是为了让我做什么牢什子的公主。
这未免也太过可笑了。
转了又转,眼前豁然开朗,忽闻一片鼓乐喧天,灯火通明处,仆役成群,杯光角斛,那舞姬各色溜光异彩的水袖,将众臣的心也网了进去。
“公主驾到——”
不知谁喊了一声,惊了我一跳。一声声传了进去。
“圣上有旨,传公主进谏。”
又是一声声传来,那传旨来迎之人,是接我进宫的喜公公,竟不知他何时进去通报的。暗自提醒自己,切莫被表象所惑,定要敞开心智小心谨慎,此地不比其他,稍有差池便小命不保,刚才喜公公什么时候离开都没留意实在是太大意了,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
扶着喜公公的手登上金銮宝殿,短短几百米,思绪却有万千,想来,每一步都是设计好的,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空隙。疑惑又如何?怀疑能怎样?还不是人拈板上的鱼肉?恍惚之间便贵如公主,行差踏错即成一堆白骨。
小心翼翼的进入金銮殿,原先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文武朝官、各色舞姬仆役早匍匐一地,口中高呼:
“公主千岁千千岁!”
面对这等阵仗我还是有些迟疑的,那御座之上却冲下一人:
“我儿!”
我直觉抬头去看,却早被一团龙袍抱在怀里,不由分说的一通大哭。那文武百官竟然也跟着痛哭起来,顿时大殿之上只闻呜呜之声,不闻其他,仿佛个个都跟死了老子娘一样。
我虽明知是计,奈何触动内心深处那根铉,一时之间竟然也目中垂泪,不知该如何言语了,只是紧紧抱住龙袍。
哭了好一会子,喜公公用袖拭泪,劝道:
“陛下,公主既回,乃是好事啊!切莫太过悲伤,以免损伤龙体。”
殿下文武也纷纷相劝,皇帝这才止泪,拉住我好一通端详。
“我儿清减许多,不知受的是何等苦楚。”
说着竟又要垂泪。
众臣又是一通劝谏,保重龙体云云,皇帝这才又拉了我的手,道:
“我儿不言可是在怨恨父王?”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那喜公公适时提醒:
“陛下,殿下受苦多日,见了陛下感慨良多,心中悲喜交加不知作何回答也是有的。”
那皇帝不知是真是假只拉住我手不放,目中泪光闪动:
“我儿受累啊!”
再不出声只怕再是真龙也要恼怒,我只得垂首悲中含笑,强作欢颜道:
“父王,莫要惦念,孩儿一切都好。”
皇帝点头:
“如今回了家什么都好说,走。”
说着竟然直直的拉我一同坐上金銮宝座,接受百官朝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
这样一个位置,这样一个角度那轰隆隆的声音喊来好似雷鸣一般,让人心潮澎湃,如同着了魔,吸了鸦片,欲罢不能。
难怪历史上有那么多父子手足相残,皇亲国戚谋逆,乱臣阉党叛乱,外族他姓侵略……为的也不过是这小小一方金交椅上藐视一切的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