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秦放震惊起身,拉过邻座的人:“方才谁来过我这里?”
“曹尚书他们几个敬酒时都来过……”
“有没有女人?”
“女眷都在后厅呢,怎么可能跑到前头来。”
秦放径直走向负责斟酒布菜的宫女:“你们方才谁来过我座位?”
那几个宫女见秦放面色不善,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纷纷放下酒壶菜盘,话未开口人就先跪下了:“我们都去过大人的座位,人多手杂的,做错了什么还望大人恕罪!”
秦放凑近了,一一打量她们。
这几个宫女怯生生的,生怕惹恼了贵人。
须臾,秦放叹了口气离开了。
不是她。
他回头,远远望了一眼后厅,座上皆是京华贵妇,衣香鬓影,却不见她。
年轻的右将军默默站在那里,握着酒杯,身影孤单而惆怅。
小朱雀来到人间已经大半年光景,第一次见到冬天下雪的它高兴得跳进雪中打滚,最后带着一身冰渣子回屋,被大白猫一顿嫌弃。
这半年时间,小朱雀长势喜人,飞鸟给她称了几次体重后,心想照着势头再喂下去,很快就能出栏了,于是赶紧吩咐厨房减少了小朱雀每日肉量的供应。
小朱雀对伙食的变化深表不满,但这并不影响它出落成一只气度高贵、羽翼丰满的雌鸟。
阁中有鸟初长成,引来周边不少雄鸟垂涎,明明还没到春天发情的日子,就有雄老鹰、雄斑鸠、雄乌鸦竞相上门,亮翅盘旋、引吭高歌……各自献起了殷勤。
大白猫一脸冷漠地守在小朱雀身边。
但凡有不长眼的雄鸟敢凑近小朱雀,大白猫嗞着牙、亮出猫爪就朝对方扑过去。
众雄鸟妞没泡着,平白吓掉一地鸟羽。
大白猫这种护食行为固然感人,但也间接增加了飞鸟打扫庭院的工作量。
小朱雀是个情谊深厚的家伙,那么多雄鸟招摇过市,它眼里只有大白猫。
飞鸟扶着扫帚,站在台阶前看这一猫一鸟扑腾玩闹的身影,露出老母亲慈祥的笑容。他刚笑到一半,却见对面卫洵书房的窗户迎风大开着,卫洵白衣如雪,临窗而立,似乎也看向这边。
“师父?”飞鸟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天冷了,您站在这吹风小心受寒。”
卫洵淡淡应了一声,目光依旧落在一猫一鸟身上。
如果沉香还在,她看到这个画面会怎么想?
那丫头,肯定会以小朱雀和大白猫为例,现身说法,鼓励他也来一段轰轰烈烈的跨越种族的恋情。
他几乎都能想象出她说出这种话时一脸理所当然、不容反驳的模样。
那样天真明丽的女子,不会再有了。
这一年的冬天过得很平静,沈家小姐依旧上门一起吃年夜饭,卫洵照例给所有留守的弟子准备了红包。
鹭鸶的离开虽然也曾引起摘星阁众人的猜测,但卫洵只是听闻消息的最初愣了一下,随即再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鹭鸶临走前,卫洵本来交代了她全权处理沉香留下来的房间。
他其实也可以将这件事交给飞鸟,但飞鸟肯定会缠着他问小师妹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他害怕回答这些问题,也怕提及她的名字。在他亲手将她推下山崖的那一刻起,也在自己心里刺下了伤疤。
鹭鸶一走,没人负责处理沉香遗留的事物。
飞鸟自然不舍得清空小师妹房间,每隔几日就打扫一趟,一切宛如她还在时的模样。卫洵没再说什么,飞鸟就当做是师父也默认了自己的做法。
相比起上一年大家在庭院里打雪仗的热闹,这一个新年平淡了许多。
年夜饭照例领红包的时候,飞鸟留心到盘子里剩余了一个。
最后师父悄悄将那个红包收起来了,没有给任何人。
几天后,在收拾师父书房的时候,飞鸟无意间又瞧见了这个红包。这一次,他按捺不住好奇,偷偷打开看了一眼。
里面是一对鱼鳞形状的宝石耳钉,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闪耀着华贵夺目的幽绿。
飞鸟一边将犯罪现场还原,一边在心里哼哼:肯定是偷偷留给小师妹的,还骗他们说小师妹不会回来了,师父不老实!
师父莫非和小师妹发生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小师妹真的被送走了?还是被师父金屋藏娇藏起来了?
飞鸟憋在心里的各种猜忌念头还来不及一一证实,就迎来了新年过后摘星阁最重要的一件事——为新一年春祭做准备。
为了春祭,宫里头特地送来了新制的国师袍服,庄重的玄色锦缎上绣着赤金暗纹,墨玉发冠上更是精致地雕刻出国师才能用的玄鸟图案。
入宫前,飞鸟小心翼翼替师父换上这身宫袍。
和白衣时候相比,镜子里这个师父更加肃穆,他端着一